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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易主犹作谪仙
“只有你叫朕刘询,也只有你敢直呼其名。所有人都以为朕自卑,以为朕见不得你好。朕心里其实是感激你的,你当年对朕的好,朕都记得,师兄。”他似乎一下子又变回了当年乌龙院的那个小师弟,成天耍赖皮的刘病已。“可朕已经是皇帝了,该做的不该做的,朕都做得,朕喜欢许平君,她就应该属于朕。朕喜欢上官凤儿,她也应该喜欢朕。哪怕朕就是喜欢你,你也应该感恩戴德,不是吗?天底下权力最大,最厉害的人就是皇帝,他要什么有什么,难道不对吗?”
“我虽然很想否认,不过你说得没错,皇帝就是应该要什么有什么。”
得到霍水仙的赞同,刘病已笑了:“也就是说朕没错了?”
“你没有错,大权在握,心想事成,这种美梦,任谁都抵挡不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朕,跟朕作对?”刘病已问。
“因为你的美梦破坏了我的梦,所以你的美梦该结束了。你喜欢的偏偏也是我喜欢的,是我最不愿意放手相让的。”
“哼,你都是朕的阶下囚了,还敢大言不惭!什么你喜欢的,不愿意让的,朕哪里需要你来让!统统都是朕的!天下,女人,金银财宝,统统都是朕的!”
“看来我们是说不到一起去了,我人都来了,你想怎样?”霍水仙淡定地问。
“你不是看到告示了吗?霍家满门抄斩,就差你一个了。”刘病已笑得猖狂,“你这个祸水,到最后不还是死在朕手里。来人,把霍水仙押到宫门口,朕要亲眼看他和霍家那些人一起被斩首。”
“这点路,不用押,我自己会走。”霍水仙什么时候都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刘病已从来没见过他失态的样子,可惜这也是最后一次了,刘病已遂了他的愿,允许侍卫只跟在他后面。
宫门口跪着几十个囚犯,为首的正是霍光。霍光风采依旧,半年多的牢狱生涯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刘病已志得意满:“霍水仙,你要是现在跪下求饶,朕还能考虑给你个痛快。”
“刘询,你就是跪下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死到临头还嘴硬!行刑!”随着刘病已一声令下,刽子手没有丝毫动作,“你们都聋了吗!朕让你们行刑!快动手啊!”
霍水仙向前走了一步,和刘病已平行:“你要杀霍家人,你可知这京城的一兵一卒都是霍家军?从北地来此半月有余,你以为我空手而来的吗?”霍水仙嘴角一翘,轻蔑一笑。
皇宫外传来了部队行军的声音,所有宫门都开了,士兵们整齐划一地列队而入,为首的举着汉字旗,刘病已高兴地说:“什么霍家军,都是朕的——”话音未落,军旗已经倒了,汉字旗倒在地上,士兵们一步步踏过,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崭新的霍字旗。
“我说过,京城的一兵一卒都是霍家军。”霍水仙刚说完,又有别的部队列队进宫,这批人马虽然和皇城的士兵不同,可也看得出是有组织的,各个头戴红巾,嘴里喊着:“旧皇该死,新皇当立。”皇宫很快就人满为患,却是出奇地站在同一阵线。
刘病已吓得后退,大喊:“点狼烟!召诸侯!”
“我来的时候,已经替你点了,十六位诸侯,有八位是跟我一起来的,其余几位也在路上了,三天之内必到京城,拥新皇上位。”霍水仙笑着说。
“新皇?什么新皇?只有朕一个皇帝。”刘病已惊慌地说。
霍水仙笑着看向霍光,旁边很快有人拿来座椅和蟒袍,霍光笑着站起来,披上蟒袍后坐下:“霍某人立了个不中用的皇帝,也该由霍某人废了这个不中用的皇帝。霍光自是对天下负责,对百姓负责。如今天下民不聊生,万民请命当立新帝,待各路诸侯入京,老夫自当为天下重立新帝。老夫愧对百姓,把刘病已这个昏君拿下!”
这场震惊史册的夺宫之变就这么落下了帷幕,不费一兵一卒,只是幕后的筹备和心思,不足为外人道也。史学家们早就参透了其中关键,霍光在暗地里计划了十几年,只不过摆在台面上的阵势不过半年,看似忠心耿耿,实则野心勃勃。
上官凤儿在未央宫感受到了外面的气势,今天的风带着肃杀之气。门口传来了脚步声,略带急促,上官凤儿看向来人,笑着问:“你怎么才来?”还是少时不羁的笑,还是不羁笑着的少时。
霍水仙走到她面前时放慢了脚步,看到了她及肩的头发,伸手拂过:“我也觉得我来晚了。”
“来了就好。”上官凤儿拉过霍水仙的手,“头发而已,不碍事,他不敢对我做什么的。”
“我的凤儿姐姐。”霍水仙终于抱住了心心念念的人,“以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游山玩水,我要带你去好多好多地方。”
“你可是皇帝,怎么能到处去游山玩水?”
“我不当皇帝。”
“你不当皇帝,那谁当?”
“我爹当。”霍水仙说出了他的打算,“我和爹一早就讨论过了,本来也该他当。”
“可等你爹百年之后呢?”
“那也不是我当,他还会有儿子的。”
“你是不是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上官凤儿问。
“为了获得诸侯的支持,也为了避免战争,我答应诸侯们永世姻亲的条件,每位诸侯的女儿都可以成为正妃,作为皇帝的妃子,以后生下的儿子都有机会继承大统,这天下兜兜转转还是刘家的。”
上官凤儿听了之后问:“诸侯的女儿都很乐意吧?她们以为是要嫁给你的,你这样可就成负心汉了。”
“等她们成了皇后,儿子成了皇帝,她们会感谢我的。”霍水仙坐在蒲团上,拉着上官凤儿也坐下,“那你真想我娶那么多个吗?”
“我一点都不介意的。”上官凤儿躺在霍水仙怀里说。
“为什么?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不是很喜欢我诶。”明明平君就很急。
“因为我从来就不害怕你会不喜欢我,”上官凤儿自信地说,“你娶几个人都无所谓,这跟喜欢没有关系。要真说对手的话,大概只有许平君一个。”上官凤儿勾了勾手指让霍水仙低头,然后在她耳边轻轻说:“而且,我不会输给她的。”
霍水仙只是浅浅笑了笑,然后抱得更紧了。
诸侯进京,霍光如愿被推上了皇位,改朝换代的事霍水仙并不关心,他已经功成身退,安心当个皇子就好。现在更关键的问题是要怎么睡觉,当然他还没成亲,无论是上官凤儿还是许平君,都没有正式和他成亲。可这件事情迟早都要考虑的,不是吗?
“要不一天一个?”霍水仙问,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公子,你直接去问她们不就好了?”阿秋说,“我也不知道两位姑娘的心思。”
“问她们呀。”霍水仙挠了挠头,他突然有点不敢。许平君和他的亲事在先,上官凤儿会以另一个身份嫁给他,大汉的太后已经被刘病已逼死了。霍水仙想了下,又问:“要不一起睡好了?”
“这大概不行吧。”阿秋回答,以她单纯的脑袋推测公子,阿秋问,“公子不会以为真的只是睡觉吧?”
“诶?”霍水仙愣了一下,说:“我又不傻,不过确实也不能一起睡。”霍水仙想了半天,最后想出了个顺其自然的办法。
相比较霍水仙的纠结,另一个人就比较开心了。许平君沉醉在成亲的喜悦中,喜服试了一身又一身。她仔细想了想,她这是第三次成亲了,三次都是嫁给同一个人,嫁给霍水仙。
“霍水仙,你赶紧过来!”许平君看到了从门口路过的某人。
“怎么了?”
“我穿这身好不好看?”
“好看。”
“你怎么回答得这么快?肯定是敷衍我。”
霍水仙无奈一笑:“你人长得好看,就是穿什么都好看,我没有敷衍你。”
“哼,算你嘴甜。”许平君娇嗔,没有轻易放过他,“那这一身和那一身,哪个好看?”
“都好看。”霍水仙知道这是个陷阱题,他这么说肯定会被骂。果不其然,许平君推着他说:“你果然在敷衍我!到底哪个好看。”
“嗯——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我才不亲,你这个流氓。”
“我们都亲过好多次了,怎么就叫我流氓了?”
“谁跟你亲过,你不要瞎说!”许平君生气地推着好像往外面去,“你赶紧离我远一点,省得又占我便宜。”这不是许平君的心里话,因为她突然想起来成亲前,新郎和新娘应该保持距离,不然会发生不好的事。
霍水仙也知道许平君不是真的生气,因为一直被占便宜的应该是霍水仙才对,许平君可没少主动亲他。好像想大概是因为要成亲了,所以她的情绪才这么起伏不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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