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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转眼十一月接近尾声,金曼姗寻思十二月忙起年终总结的事肯定天天起早贪黑,于是联系了搬家公司,挑一个空闲的周末入住新家。
沈兆南说她多此一举,直接同居哪来那么多麻烦事。
她一向主张活在当下:“有钱就买嘛,那么些钱留着还能自己下崽儿?”
“行吧,你开心就好。”
金曼姗拧起眉头,踢掉拖鞋赤脚踩上他的脚背,怕冷又不肯加衣服,一件无袖小背心搭一条宽松的短裤,两条光溜溜的手臂探进他的外套里,抱着取暖:“多好啊,我自己买车买房买奢侈品,不比你花钱出去养女人划算?找到我这种独立自强的女人你就偷笑吧,还敢在那边阴阳怪气的。”
“看来是我不识好歹了?”沈兆南掀开大衣,把她裹进去。今天飘了点小雨,他刚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身寒气,想伸手摸摸她,又嫌自己手太冰,便只是隔着衣服抱紧她。
金曼姗乐呵呵地邀请他过来同住个十天半个月,沾沾她新房的喜气。沈兆南自然乐意,当晚回去收拾了几套换洗衣服和一些日用品住过来。
嘴上说认床,女朋友往怀里一搂,第一天那点微弱的不适感忍过去,第二天晚上沾枕头就着。
反倒是金曼姗受不了,每天皱着鼻子到处闻闻嗅嗅,说老有一股子怪味儿,让她天天胸闷难受。
“那怎么办?搬回我那儿?”
“先去住段时间吧,再通几天气,这样怎么住人?”
沈兆南好笑地揉乱她的头发:“你是豌豆公主转世吧?”
金曼姗从他腿上跳下去,说走就走,摸着肚皮要回屋收东西:“我看是你鼻子秀逗了。”
“我只能闻到你身上的香味。”
“可不吗?天天跟长我身上似的。”
“有点道理。”
无所谓,她走哪儿他跟哪儿就是了。
沈兆南最近工作忙,经常加班到夜里八九点,在外面随便吃点东西垫肚子,到家一般十点半。
金曼姗前几天偷懒迟到早退,事情匀了一半给安琪。欠的迟早要还,这周安琪直接甩来一张假条,说家里大姐生孩子,要回去看看情况。手头的事周到的列成一张单子,密密麻麻占了两面A4纸,她一天完成其中十几项,赶在周五下班前在最后一项后面画个小勾。
圆满。
看看沈兆南有空没,一起出去吃个饭。
好像很久没和他一起吃晚饭了。她戳着手机屏幕,心里粗略计算了下,上次一起出去吃大概是半个月前的事?
日子按部就班的过着,转眼在一起快一个月了。离两年期满,还差一年零十一个月。照这种速度过下去,说不定也是转眼就到。
“我想吃椒麻鸡!我想吃椒麻鸡!我想吃椒麻鸡!”
“委屈巴巴.jpg”
沈兆南隔了四五分钟才回:“今天先和朋友去吃,我很晚才能回来,乖啊。”
“宝宝不开心.gif”
“听话,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早料到会这样,金曼姗发一句“知道啦”,关电脑下楼。公司对面有几家小店,有家卖手抓饼的,想着晚上沈兆南会带宵夜回来,买了个手抓饼就钻回车里。江林苑离这边并不远,十分钟车程能到。
沈兆南的屋子外面停了辆没见过的车,他车子很多,隔三差五地换着开,她习以为常,只以为是他什么时候提了新车。想也没想把自己的车停在后面,提着皮包和手抓饼下车,钥匙在锁孔里转两圈,没锁,开门进屋。
“不是说今天加班吗?”她在玄关换鞋,扬高声音冲亮着灯的客厅说话。
嗯?不理人。
睡着了?
另一只脚套上拖鞋,金曼姗狐疑地走进屋,客厅里电视开着,茶几上有个吃剩的全家桶,垃圾桶里扔了空掉的冰淇淋盒子。
那就不是沈兆南,和她在一起之后,他顾及她那脆弱的肠胃,几乎不碰这些东西,怕她忍不住跟着吃。
嘶——
难不成,以为她要加班所以偷偷带女人回来消遣?
她昨天无聊看小说消磨时间,看到过这个剧情。女主提前回家,家里灯火通明,卧室门半掩着,走近一听全是淫声秽语……
妈的,刺激。
可惜沈兆南不是傻子,脑子抽了也不能干出把人领到她眼皮子底下胡搞的事。他就是想乱来,也会选在外面,他不喜欢不熟悉的人踏足私密的空间。
她琢磨琢磨,猜测是他家里人过来了。会吃这些东西的,也不能是老先生老太太,沈向南的画风和全家桶压根不搭,沈牧南的可能性比较大。
沈兆南之前说过他们家老三有事没事爱四处溜达。
应该有事找沈兆南谈吧,她在这儿不方便。想了想,咬着手抓饼回到门口,穿回高跟鞋,回了自家的小窝。
将近一个星期的通风散气,屋里的怪味消散不少,只是地板上家具上蒙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灰,进屋吸了几口气,连打四个喷嚏。整理是她的长项,不过不是爱好,也没养成好习惯,通常是间歇性发作,今天是不收拾不行。
等沈兆南找过来,她累倒在沙发里,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怎么跑来这边了?”他把塑料袋放到茶几上,先俯身在她额头亲一下,然后脱下外套,挂到玄关的挂钩上。
她才想问:“你怎么跑过来了?”
沈兆南走回来,挨着沙发边坐下,衬衫袖子挽到胳膊肘,解开塑料袋摆出几个食盒和两杯热饮:“我怎么不能过来?”
“你弟不是在你那儿吗?”金曼姗闻着饭菜的香气,直咽口水,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马上没骨头似的倒在他背上挂着,“买了什么呀?闻着就很好吃。”
“老叶店里新出的菜式。”他先回答第二个问题,把人扶正坐好,去厨房拿了两双筷子出来,“你知道是他还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
金曼姗听他说得云淡风轻,眼睛都瞪圆了:“你说的什么话?也不想想第一次见面有多尴尬!”
他略一回忆,忍俊不禁:“那倒是。”
那次也是在他那里,他们还没确定关系,一个星期五,两人见面的日子。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她说想去看电影,他等不及,直接把人带回去,进屋往鞋柜上一按,转眼把人剥得光溜溜的。她不想在那地方做,自己扯了外衣披上,腿还挂在他腰上就拌起嘴来。
沈牧南就是在那个当口上闯进来的,金曼姗惊呼着往他怀里躲,他眼疾手快地取下衣钩上挂着的长外套把人裹严实。
“呃……”沈牧南从震惊中回神,尴尬地撇过视线,盯着干净的白墙,“那什么,我什么也没看见。”
“……”
“……”
“那,也没什么要紧事,我改天再来,咳,你们继续,对不起打扰了。”
继续当然要继续,那天她脸一直红扑扑的,身子敏感到不行,现在想想仍有点意犹未尽。
“那是我们家老三。”他伏在她身上,粗着嗓子给她介绍。
金曼姗气恼地在他肩膀上咬一口:“我不想知道!”她说她是第一次做那事儿被人撞破,怎么想怎么奇怪,那晚甚至不愿意留宿在他那里,半夜里自己开车回家,接着三天没理会他。
他们家比较奇怪,老子管大儿子,老大管老二,老二管老三,沈牧南那会儿刚接触工作,平时花钱大手大脚,那点工资养活自己远远不够,还得指着他接济。
他寻思是不是该扣他点儿零用钱让他长长记性,比如进别人家门前先敲个门什么的。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亲兄弟一场。
只是沈牧南不领情,他前一秒刚被金曼姗拒接电话,老三的微信下一秒就发进来,无缝衔接:“哥,那女的腿真白啊。”
算了算了,多大点儿事。他冷漠地回一个“呵呵”。
“身材也太他妈好了吧?你打哪儿找来的极品?!”
很好,三个月的零花钱没了。
“诶,他找你干什么?”金曼姗伸长脖子,等着投喂,嘴上闲不住,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天。
沈兆南说不知道。
奇怪了:“你回去没见着他?”
“见着了,懒得搭理。”拿小碗给她盛上一碗米饭,金曼姗摇摇头,他会意的拨了一半进自己碗里,再递过去,她就接了。
看看,她不说话他都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她老说他们对彼此缺乏了解。
“他回去了?”
“不知道。”
金曼姗拿筷尾在他脑门上戳了戳:“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沈兆南回:“我回去没见到你直接就过来了。”
她不信:“肯定是你们兄弟俩吵架了,跑我这儿来避难的,还拿我当幌子。”
他笑笑,没说话,中午忙到现在只喝了两口水,早饿得前胸贴后背。
金曼姗晚上吃得少,宵夜再好吃也是随便吃两口放筷子,吃撑了肚子胀,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好。饱暖思□□,金曼姗搁下碗筷,心里扒了扒日子,这是认识以来他第一次超过一星期没碰她。
也是,他最近忙得胡子都来不及刮,接吻的时候扎得她痒痒的。
刷着手机,余光注意着他那边的动静,十来分钟,他起身收拾碗筷,该扔的扔了,她买了洗碗机,倒省得他亲自动手了,该洗的全放进洗碗机去洗,路过冰箱,自然地拉开双开门帮她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活脱脱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做派。
金曼姗满意地连连点头,手臂撑着沙发背看他忙前忙后,拿腔拿调地学宫斗剧里那些个娘娘:“不错,小南子,你今日表现出色,特准你晚上伺候本宫沐浴。”
沈兆南头也不回,一语中的:“想要了?”
“嗯哼。”她跳下沙发,光脚跑到他边上,身子一蹲,从他手臂下钻过,窜到男人和冰箱的空隙间。手指勾起一缕头发,缱绻地缠绕着,媚眼如丝,有点风情万种的意思,“还是说,你累得不想动了?”
“哪能啊?”沈兆南笑着圈住她的腰,女人轻飘飘地落进怀里,一阵缠绵的热吻过后,额头相抵,他喘气时她鬓角的碎发也跟着微微飘动:“小南子就是累死也不敢让老婆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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