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每天都在被直播

　　“他……”
　　格蕾丝才开口就停顿了一下，她心中纠结，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才好。
　　伊凡到底是不敢见她，还是不愿意见她？
　　无论哪种都让格蕾丝心里难受。
　　布鲁斯看得出是什么在困扰她，轻声说道：“别多想，他有可能只是不在这里。”
　　她轻轻点头。

　　“托尼，”布鲁斯喊了一声在那里和其他人聊得正欢的托尼，“伊凡人去哪里了？”
　　托尼转头看过来，有些疑惑地眨眨眼睛，反问道：“他不是刚刚还在……”
　　他看向角落，这才发觉那里并没有站着格蕾丝的养父。
　　“琼恩，你能感受下他在哪里吗？”布鲁斯转向了一旁的火星猎人。
　　琼恩闭眼片刻，很快回答道：“他在楼下休息室。”
　　知道内情的人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格蕾丝的身上。
　　他们清楚，格蕾丝这次会落到另一个宇宙，主要的原因在伊凡的身上。
　　那个温和的老人虽然总是表现出对自己养女安危的焦虑，但是牵扯到直播者背后的种种，他们心中敬佩他能力的同时，也存在着一些提防。

　　“你们先聊，我们下去找一下伊凡。”
　　布鲁斯和身边的格蕾丝对视了一眼，都转身走向了一旁的电梯。
　　“记得晚上要来斯塔克大厦。”托尼提醒了一句。
　　格蕾丝转头嘴角挂着一些笑容，点头应道：“知道。”
　　等转回去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就淡去了。
　　即将面对伊凡让格蕾丝心中带着些许忐忑，但对真相的渴求战胜了一切，她不想再被瞒在鼓里。

　　他们乘着电梯快速来到了休息室的那一层。
　　往前走了没几步就能看见了休息室，格蕾丝站在门前，深呼吸了一口气。
　　“伊凡？”她打开门，往里面走了一步，就看见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养父。
　　伊凡听见她的声音，先是身体轻颤了一下，这才转头看向格蕾丝。
　　实际上，他刚刚已经在上面已经偷偷站在远处仔仔细细把他的女儿看了一遍。
　　她看上去没有受伤，状态也不错，精神很好。
　　这让伊凡忐忑不安几个月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之前，布鲁斯和戴安娜提前回来，格蕾丝却没有跟着，这让伊凡以为他们没能找到格蕾丝。
　　他那瞬间眼眶就红透了，幸亏只是留在那边的世界没有跟着回来。

　　但伊凡刚刚却没有那个勇气走上前去和格蕾丝说话。
　　秘密隐藏了太多年，要彻彻底底全都说出来，对于他来说是件难事。
　　格蕾丝对于直播者的事情本就厌恶，伊凡又深知自己与那些人那些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心中对暴露自己身份这件事有着恐惧。
　　“格蕾丝……”伊凡看着她，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其中藏着一丝忐忑。
　　格蕾丝没说话，只是走到了桌前坐在了他的对面。
　　伊凡以为她心中并不肯原谅他，心里顿时一沉。

　　但他没想到的是，格蕾丝对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我回来了，Dad。”她看出了伊凡的紧张，用上了温和的态度。
　　发现真相的时候，格蕾丝对伊凡无疑是失望的。
　　她失望于伊凡将真相隐瞒了这么多年，失望于伊凡明明知道她在调查与直播相关的事情，却没有想过主动和她说明一切。
　　但是，格蕾丝依旧不想去否定伊凡对她这么多年的照顾和关切。
　　她是真的从这个人身上获得了她从未有过的父爱亲情。
　　格蕾丝敬重他，却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对伊凡的信任。
　　但她身上的那些所谓的治愈道具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伊凡是真的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格蕾丝告诉自己，即使伊凡一开始真的想利用她做些什么，但也不能否认他对自己的爱护是假的。
　　她和伊凡缺少的只是一次坦诚的对谈。
　　无论结果如何，格蕾丝都做好准备去接受。

　　“格蕾丝……”伊凡听见她对自己的称呼，眼睛顿时亮了一些。
　　“伊凡，我想要真相，”格蕾丝认真地说道，“这一次我不希望你欺瞒我。”
　　老人垂目点头，他知道这一次他躲不过去。
　　伊凡转头看向了从刚才起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站在那里的布鲁斯。
　　“他……”伊凡刚开了个口。
　　“我希望他一起。”
　　格蕾丝抬手握住了布鲁斯的手，微微轻拉了一下，示意他坐下。
　　伊凡看着两人的动作，感受到了这两人之间气场的改变。

　　“……我知道了。”伊凡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但现在的他可能都没资格对这个拐走了他女儿的人发火。

　　三人面对面坐着，伊凡开始了他漫长的解释。

　　*****

　　伊凡的原名叫伊凡·莫德。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被人扔在了政府研究所的门口，后几经波折被研究所里的人养大。
　　而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展现出了自己在科研方面的天赋。
　　所有人都称他为天才。

　　伊凡越长大，越觉得孤独。
　　因为他觉得和谁说话都很辛苦，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别人就是不能理解呢？
　　但他知道别人其实并没有错，他们只是脑子转得不够快罢了。

　　伊凡对于低维度宇宙始终抱着极大的兴趣。
　　这些宇宙是如何产生的，真的是由他们先祖的意识产生的吗？他们是否能够前往那些宇宙，那些宇宙的人又是否能来到他们的宇宙，如果可以，宇宙旅行是否是可行的，他们来往那些宇宙是否会对那些宇宙产生影响……等等等等。
　　在研究低维度宇宙的这条道路上，伊凡终于遇到了一个和他同等聪明的人。

　　——塞缪尔·米尔恩。
　　伊凡曾将其视为一生的挚友。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伊凡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无论他说出多么晦涩的专业用语，无论是提到多么难懂的理论，塞缪尔总是能够迅速接上。
　　他终于遇到了一个能和他思维同步的人。

　　在无数次失败的实验之后，两人完成了最初的实体转移器。
　　伊凡一开始想将他们的成果向上级汇报，却被塞缪尔阻止了。
　　塞缪尔说，他们不应该将这项技术留在实验室里，而应该面向所有人发售出去。
　　这样所有人都可以前往他们好奇已久的低维度世界。
　　伊凡被他说动了。

　　一开始的时候，伊凡从未想过往实体转移器中加入录像这个功能。
　　在这个人人都使用光脑的年代里，单独的录像设备显得非常无用，没人会使用。
　　但是实体转移到低维度宇宙，光脑是带不过去的。
　　所以他们必须为实体转移器添加很多新的功能，例如如果遇到危险了如何紧急转移等等。
　　荆棘直播系统就这么诞生了。
　　系统被植入进实体转移器中，并与直播器相连接。
　　直播器拥有各种各样的形态，最初都被制作成各种饰品，到最后甚至提供专名定制服务。
　　直播器是唯一连接两边宇宙的东西，一旦被破坏，就永远回不到本来宇宙了。

　　当这项转移科技问世之后，所有人都像是疯了一样想购买到转移器。
　　他们成立的名叫三环结扣的公司，成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伊凡本以为这是件对所有人都有益处的事情，当时的他对此深信不疑。
　　后来，在伊凡不知道的情况下，精神体转移器问世了。
　　塞缪尔的这项开放让伊凡不能理解，精神体转移不就是在占据别人的身体吗？

　　“不不不，伊凡，”塞缪尔看着自己的挚友，惊讶地摇头，“这只是为了向更多人提供去低维度宇宙的机会而已。”
　　“你想，实体转移器那么昂贵，几个人买得起？”
　　伊凡皱眉看着他，回答道：“可那是他人的身体。”
　　“伊凡，”塞缪尔对他摇头，“那些低等维度都是我们创造的，使用身体又如何呢？”
　　“现在还没有理论能证明那真是因我们而诞生的。”伊凡反驳道。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塞缪尔打断了。
　　“而且，这是为了下一步做打算。”

　　塞缪尔告诉伊凡，低维度生物无法通过维度转换技术来到他们高级维度。
　　但他们是否能够通过某种办法改造低维度生物的身体，从而使他们能够承受维度转换技术的分解和重组，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呢？
　　“只有能够互相来往，才称得上是公平，不是吗？”塞缪尔带着微笑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为了研究这项技术，他们需要大量的资金。
　　而精神体转移器正能给他们带来源源不断的资金。
　　“他们现在只需要一些小小的牺牲，”男人说道，“之后能换回更大的好处。”
　　“那对他们是件好事。”

　　伊凡被这个所谓的‘下一步’彻底吸引住了。
　　当时的他心中依旧怀着高维度宇宙人天生的傲慢，即使他自己知道这种行为其实并不公平，但却不再反对塞缪尔推广精神体转移器。
　　他听从塞缪尔的命令，利用实体转移技术前往低维度宇宙，寻找实验体。
　　伊凡并不是只留在一个宇宙，他经常为了试验辗转于各个宇宙。
　　同时，也并不是只有他一个科研人员在研究这件事，只不过别人的进度比起他根本就是在原地踏步。
　　伊凡时刻观察着低维度宇宙生物，偷偷地研究他们的身体构造，力求不要伤害到他们。
　　所有Z计划的科研人员中，只有伊凡手下从未有过死亡的实验体。

　　后来，他遇到了格蕾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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