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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章
测试一次送一个两个鸡蛋。
送的鸡蛋虽然不多，但是对于生活不是很好的边陲小镇云阳镇的村民们来说却是聊胜于无。
毕竟云阳镇上有的穷人家，一年到头都吃不到几个新鲜鸡蛋。
“谢谢谢谢。”
“下一个！”
广场上处处热闹，人声鼎沸，旁边箩筐里鸡蛋多的小家族测试点排起了长队，而鸡蛋少的则没多少人问津，比如：凌霄门
一张破破烂烂的小木桌，桌上摆着一个大大的测试石。
破木桌后方坐着两个人，一个满脸胡子，鹤发童颜；另一个稍微年轻些，但也年轻不到哪里去，也就是脸上没有多少胡子。两个人都穿着洗得发白的破道袍，一脸神棍模样地跟过往的每一个人搭话：
“小朋友，你要不要加入我凌霄门，我们可是修真界第一仙门！”
“这位阿…妹，我看你骨骼清奇，是否测试一下？”
一手拿鸡蛋，一手拄拐杖，连路都走不大稳的阿婆闻言，停住脚，看着两人问：“你们这里测一测，也有送鸡蛋吗？”
顾云真人闻言，一脸正气道：“虽然我们没有鸡蛋，但是我们有送其他的。我们……送来了凌霄门祖师爷对云阳镇的祝福。”
阿婆：“憋欺负俺见识少，俺孙子跟俺说过，上清宗才是仙界第一宗门，招摇撞骗的神经病！”
说完，阿婆拿着鸡蛋一瘸一拐地离开，前往下一处排队地点。
顾云真人：“……”
顾贞真人：“……”
测试点重新变得空荡荡，连个老婆婆都没有了。
师弟顾贞真人迟疑了一瞬，道：“师兄，要不然我们也去买点鸡蛋吧？”
顾云真人闻言：“胡闹！我们是正经的修仙宗门，怎么能跟这些下九流的凡俗界修真家族一样同流合污？测试就是测试，测试送鸡蛋想像什么样子！传到修真界，给其他宗门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我们？凌霄门的面子何在？”
顾贞真人嘟囔：“我们宗门都流窜到凡人界了，还有什么面子……”
又过了一会儿。
顾云真人一脸凝重地道：“要不然还是买点鸡蛋吧？”
顾贞真人立刻点头：“我就是觉得需要鸡蛋。”
顾云真人：“你还有多少银两，能买几个鸡蛋？”
顾贞真人开始摸自己的身上，摸了半天，摸出来一个铜板，“没了。”
“你怎么这么穷！”顾云真人气死了，“看来还是得靠我。”
说完，顾云真人伸手去摸自己的储物袋，掏了半天，掏出两个铜板，顾云真人：“……”
两个人默默地坐在破桌子上，心照不宣地再也不提买鸡蛋的事情了。
看着周围热闹的模样，再对比自己这边，顾云真人的心中有几分不是滋味。
他们凌霄门，真的要完了么？
几千年前的那一场大战，死伤无数，仙道衰落，所有的门派都式微了，凌霄门也苟延残喘。
如今近千年过去了，修真界再度复苏，重新复苏的修真界毫无秩序，混乱且无是非观。
曾经参与过那一场大战的衰落的仙界正道凌霄门，似乎再也在这个新的修真界找不到落脚点了。
最终曾经辉煌过的宗门被迫易主，而凌霄门改名换姓成了如今的仙界第一大宗上清宗。
——太不一样了，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大梦，现在的世界和曾经的世界太不一样了。
重振凌霄门光靠他们两个老东西，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穷得叮当响，连世俗界的修真小家族都比不过的凌霄门，别说什么预言中的气运之子了，就算是普通修士，都不一定愿意加入……
“二老，测试么？”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中带着些许清透的少年声音响起，将顾云真人的思想打断，他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气度十分不凡的少年，突然有点不太相信：“你在与我二人说话？”
沈唯安微笑着点头：“正是，我看你们摆放了测试石，所以，你们也是在招收弟子么？”
顾云真人与顾贞真人相视一看，继而便是狂喜。
这世界果然不会让明珠蒙尘，竟然有人透过凌霄门买不起鸡蛋的窘迫，看出他们宗门不一般的辉煌曾经与可期的未来。
顾云真人：“少年你撞大运了，于茫茫人海中第一眼就选择了唯一的仙门。”
沈唯安诧异地看了眼穿着破道袍的神棍，有点奇怪：“仙门？这里不都是修真家族吗？”
顾云真人摇头：“非也，我们是例外。我们是前——修真界第一宗门，凌霄门，吾乃凌霄门掌门顾云真人，旁边坐着的是我的师弟，凌霄门的副掌门顾贞真人。”
沈唯安沉思了片刻。
凌霄门……是什么宗门？
没听说过，书里面也没写。
沈唯安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是找个不用排队的地方测一下。
对这两个穿着破道袍的神叨叨老头的话不置可否，沈唯安转而问道：“那请问可以测了吗？”
顾云真人点点头，将测试石推到沈唯安的面前。
看着面前青灰色的测试石，沈唯安的内心一点没有波澜是假的。
很快，他就要知道自己是什么品质的灵根了……
沈唯安伸出手，掌心贴合测试石。
一股凉凉的感觉自皮肤与测试石接触的位置传来。
不一会儿，测试石发出了五颜六色的光，颜色很纯粹，因为没有修炼过的缘故，测试石光芒无法维持，转瞬便消失不见，石头重新归于平静。
沈唯安收回手。
顾云真人张大嘴巴。
顾贞真人也张大嘴巴。
沈唯安：？
顾云真人道：“这也太罕见了……五属性齐活儿……”
沈唯安看向他，皱眉问：“您的意思是好，还是不好？”
沈唯安知道书里面的灵根分级，低中高极品还有传说中的天灵根。灵根分五大属性，金木水火土五行，能操控世间相对应的灵气，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五行变异灵根，比如沈轻烟的冰灵根便是水系变异灵根。
《一女问仙》这本书里，能叫得上名号的配角反派和炮灰，没有一个灵根属性是超过三的，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反派炮灰之类的身怀五灵根，因此沈唯安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灵根，是好还是坏。
顾云真人沉默了一会儿，眼神认真地看着沈唯安：“虽说修道一途除了灵根品质外，性格意志也格外重要。”
沈唯安懂了，这是灵根不好的意思。
他抬头朝两位老者弯眸一笑：“无事，只要有灵根，终归就是好的。”
沈唯安也没有指望自己一测就测出个天灵根，要知道在一天之前，他还是个毫无灵根的废柴，所以这一切他都能接受。
少年弯着唇，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淡。
顾云真人心中有些可惜。
这种心性踏上仙途，哪怕是最次的三灵根，四灵根，也至少能走到金丹期吧？
可惜他却是最没用的五灵根。
五灵根，五属性相生相克，互相一抵消，不就相当于没了么？
心中正惋惜，突然之间，顾云真人余光一转，终于看见了蹲在沈唯安身边的白虎，他眼睛骤然亮了。
“这位小道友，我观你骨骼清奇，是否测上一测？”
一直在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蔺千珏：……
沈唯安没有注意到顾云真人对蔺千珏的称呼是道友，见这两神叨叨的老头在忽悠完老阿婆后——是的，沈唯安听见他们与那领鸡蛋阿婆的交谈了——逮着一只妖兽又要测，不禁内心冒出了几条黑线。
蔺千珏退后了两步，他不想测。
这两个老头他看不穿深浅，方才他一过来就感受到了，在面对这两人的时候，甚至比自己在面对二爷爷和蔺寻伯伯的时候还要有压迫力。
然而顾云与顾贞却直接抱着测试石怼到了蔺千珏的面前。
灵兽和妖兽也是有品质和属性之分的，只不过在吸收天地灵气后，将对应的灵力转化为了妖力。
蔺千珏拒绝。
他不能测。
后退着往沈唯安的背后藏。
下一秒，便被顾云真人一把揪住脖子肉拎了过来。
顾云真人出手的动作迅如闪电，沈唯安甚至都没看清他如何出手，蔺千珏就已经被他强行抱在了怀里。沈唯安指尖的傀儡丝冒出来了一丝，在发现二人并未对蔺千珏做不好的事后，便又敛下眼底的暗芒将傀儡丝收回了体内。
沈唯安弯唇淡淡道：“测吧，测一下也好。正好，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资质。”
“你的朋友说得对，测一测吧，免费的，不要钱！”
顾云真人实在是太激动了。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拥有四兽血脉的修士了。
以前凌霄门曾出过一名拥有稀薄的朱雀血脉的修士，灵根可是极品火灵根。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少年为什么要保持白虎的形态，但他的灵根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顾云真人一脸热切地抓住了蔺千珏的爪子。
顾贞真人立刻捧着测试石，两眼放光地递过来，蔺千珏挣扎不过，爪子被强行按在了测试石上。
下一秒——
整个广场被刺眼的金光完全笼罩！
所有人的眼睛都被晃得短暂地失明了一瞬，这光芒太过刺眼，沈唯安也条件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
而与此同时，云阳镇其余正在隶属府宅测试的大家族管理者皆是表情一变。
“出现了！”
随后，无数道流光升起，朝金光大盛的方向飞去。
广场上，金光久久不散，直到过了好几个呼吸，所有人才反应过来，震惊地看向光芒出现的位置。
在那里，一个穿着白衣锦袍，腰间系玉，乌发如墨的少年正衣衫不整地被两个老头抱在怀里，手强行按在测试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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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像状态有点不好。
恶心难受，对不起等更新的宝贝们，今天要早点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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