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姬

作者:竹下轻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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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忧湖畔


      殊秀厅的二楼,则是一间间私密的包房,包房前是环形可以俯视整个百花台的长廊,一溜的大红灯笼日日常新,昼夜长明,那是如意馆最旖旎的风情。环形长廊后面的包房里,寻常人都不得其门而入。
      在这里,有那些藏富而不露的商贾巨富,又或者身份高贵不欲人知的权势大擘,他们往往占据着观赏的最佳位置,宛如神龙难见首尾,他们高人一等,寻常人闻所未闻。当然,坐在这二楼里享受服务,所需费用也不菲。
      三楼却是一圈空的回廊,并无包间。上面乃是造势之地,或在百花台上天女散花,或夏日飘雪,又或者孤灯独照舞台人影寥寥,这些需要被烘托的气氛都是通过三楼完成。偶然有人兴致来了,登到三楼,便能俯瞰整个如意馆,尽收繁华于眼底。
      整个殊秀厅乃是如意馆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方,百花台上更是夜夜歌舞升平,日日灯红酒肆,若是有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这里都不会厌倦。
      殊秀楼里也另有一个管事的妈妈,叫做黎娘,比娅娘略长几岁,同样生的风姿绰约美艳妩媚。她是娅娘管理如意馆之后提携上来的人,权力比大茶壶邓从岭还要大,每日里闲时站在如意馆前招蜂引蝶八面逢迎,忙时在殊秀厅里谨慎指点各个姑娘的言情笑貌。若是娅娘不出面,她还要负责每个姑娘每天的接客所赚费用的清算,统一安排馆里的胭脂水粉费用等等。
      出了殊秀厅再往前,便是一处小花园,花园里布置的极简单,只有近百盆从各地移植而来的名贵植物花草,又借着假山或者木架,构成一方令人赏心悦目的天地。在这个小花园里,平日都有专门的花匠打理。因此四时长绿,一如如意馆的风头,绝不许一日冷清。
      小花园同样四周都有去处,往左去,那是一个专门的小院,乃是如今如意馆的掌管者娅娘的起居所在。是个私密秀美的所在,也是每月两次的花会召开地。
      往右边,同样也是一处院落,唤做藏秀院,甚至比娅娘的院落还要大一倍,里面住着黎娘,还有十余个年仅八九岁的女孩子。那是如意馆未来的姑娘,她们或几人一间,或一人一间,以自身资质为等级,所受到的培养也不尽相同。在将来,或许她们中间也会出一个慕容春秋那样的人儿吧。
      这小院里还有一间阔大的排演室,平日里姑娘们都在这里演练歌舞
      小花园再往前直走,两侧各有一栋两层的楼阁矗立,穿过两侧楼阁中间的一片花圃,便是另一个更大的花园。这花园占据了如意馆绝多的位置,就中尚有一个小的湖泊,中有游船。
      这湖唤做忘忧湖,自然是指如意馆极乐忘忧之意。忘忧湖四周木栈道连绵,或连水中亭台,或连湖边大小各色的花园。又有林木丛丛。无数成团锦簇的繁花珍草就沿着湖畔林立布置。有数十座轩阁座落在湖边,既能看到湖天一色的阔朗美景,又能赏到如意馆灯火辉煌的夜光全景,乃是如意馆极致的包间雅座,非一等姑娘与四大名姬不能使用,所待的客人也是非富即贵。整个忘忧湖不大,却布置的极为开阔精致。
      这却不是重点。
      在这花园里忘忧湖的四个角落里,分别又有四个小院,其中东北角的阖春楼住着梅心雪;东南角的漱夏楼里住着木青芜;西南角的枕秋楼里曾经住着慕容春秋,西北角的雪冬楼里住着云为衣。这四栋独立而雍容的小楼是如意馆的象征,是如今京都风月圈里最顶极的名姬所在。在这四栋小楼里进出的客人非富即贵,便是见以王孙皇族也是寻常。
      这四处别院占地狭长,分立在花园的两侧,中间又有回廊相连。从回廊走,可以看到一座角门,角门里只有四座别院里的客人可以自由出入,那些不便透露身份的人常常提前预约,借暮色而来,从角门出入。一来一回,外人并无察觉。既有隐秘感,又有纤足入玉阶的刺激感。
      这花园里,阖春楼和漱夏楼相对位于忘忧湖的右侧,位于东,枕秋楼和雪冬楼相对位于左侧,位于西,甫入花园的这个南边方向,花圃左右两侧的两栋楼阁,便住着如意馆的一等姑娘。位于忘忧湖的南边。
      如意馆的一等姑娘一般会保持在六人左右,偶尔也有变数。如今左边楼阁里住有三人,右边楼阁里住有三人。一楼宴客,二楼起居。
      其中,左侧一楼的宴客厅名为揽芳厅,二等姑娘专门的宴客所在。右侧一楼的宴客厅名为觅妍厅,是一等姑娘的宴客所在。在一等姑娘处留宿,所需是八两银子起步;在二等姑娘处留宿,所需是五两银子起步。
      虽然说四大名姬的起步价是十二两银子,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往往一次收取二十两银子也算少的了,百余两也不是没有过。
      与一等姑娘所在的楼阁隔着忘忧湖相对的北边,便是二等姑娘的所在了。如意馆的二等姑娘共十二人,其中两人一个院落,一人一间起居室。
      那里同样占地颇广,前面一排是低矮的院落,便是十二名二等姑娘的住处。若单论居住环境,这些二等姑娘因为有单独的院落,倒比一等姑娘的起住处更优雅。但是在这些小院落的后面,却是一个大杂院般的所在。
      这个大杂院没有明显分隔,却被花草划分成数个区域的所在。右边杂居着如意馆里所有的龟奴和粗使婆子。中间是如意馆的生活区,整个如意馆的饭菜都将从这里制作,整个如意馆的衣服衩褥都将在这里浣洗,整个如意馆那些不听话的姑娘,最终也将被集中到这里来。
      在东北角时,有三间小屋,被堆积的杂物半掩,那里是如意馆最恐怕的所在,如意馆的人都称它作“十八层”,意即十八层地狱的意思。
      传说,不论多么贞洁的烈妇从这里出来都将成为如意馆卖笑生存的红牌姑娘。不论多少古怪脾气的姑娘从这里出来都变得温顺谦恭低眉缓言。传说,那些想要保持贞洁或者傲慢脾气不肯屈服的女子都再也没有出来。在无月的深夜里,屡屡有人听到阵阵女子低缓的哭泣。所以,这里的白天人声鼎沸,这里的夜晚静可听花落。
      所以,那些一等姑娘宁愿放弃单独的庭院,也不肯住在这里,只有委屈二等姑娘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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