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姬

作者:竹下轻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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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和


      也正是因为这些信息的反馈,使得金敖国多年以来都有个占有大申国的夙愿,他们几乎每隔三五年养精蓄锐罢就要发兵大申,只是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这是金敖国那些文人们始终迷惑的地方,在他们看来,兵强马壮终年在与与大自然恶斗的金敖国人,怎么也比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申国人要强壮,本来易如反掌的事情最后却成了己方兵败如山倒。偶有文人生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感慨,总被重新淹没在勃勃野心之下。
      金敖国的国力不强,却如荒地的野草,总能死而复燃。他们这些年来虽然没有过大规模的侵略,但是对于边境的小摩擦却始终没有断过。司徒章几次出征,震慑得金敖国不敢越足。这次,显然是经历了几年的休养生息,又有了出战的本钱,这才来势汹汹,亡人国之心不死。
      皇上一通脾气发过,下面的武将终于义愤填膺。朝廷这些年来本来已经分了主战派和主和派。这次金敖国倾全国之兵,大规模的侵略而来,那些主和派再无话可说。还有什么和可讲?还有什么利益可以交换?对于金敖国的狼子野心,恐怕便是拿整个大申国去填,他们也未必领情。于是,主战一派的情绪高涨,得到了空前的支持。最终,皇上终于下令,由司徒章领兵三十万,于五日后,迎战金敖国。
      朝廷一声令下,百姓欢欣鼓舞。一时间整个大申皆是磨刀霍霍。好在现下已是深秋,各地的粮食今年都是大丰收,该交的粮食征收起来比往年更加顺利。吏部、兵部、工部各部门又配合的有条不紊,粮草先行,战备随后,一切准备就绪。
      事实上,这些年来大申国也在等待这一战。金敖国狼子野心,大申国早己了然。如今更是绝了其他想法,一意开战。私下里传闻,司徒章已经立下了军令状,誓要将金敖国赶回漠北极寒之地,以绝他们经常搔扰边疆之苦。
      却说这一天,京都的璇玑湖的岸边,忽然积了几十条画舫。这些画舫俱是八成新的新船,最少也有两层船楼。一字排开立在岸边高大壮观,仿佛一座小型的城池。又有无数匠人在搭台建座,竟似有大型演出一般。路人纷纷驻足,议论纷纷。偶有好奇胆大的路人去问那工匠,工匠却一问三不知,只知是有人出了钱请他们来按着图纸施工。
      很快消息灵通的人就知道了事情原委。原来是如意馆明晚要在璇玑湖举行一场湖船会。众人都是第一次听说湖船会这名字,都十分好奇,却再没有人出来解释,只告诉大家明晚只管前来观看就是。这举措明显的挑逗到百姓的好奇心,于是大家纷纷表示,定会前来观看。
      这时候也有异样的声音,有人说国战当前,如意馆却不惜耗费钱财,醉生梦死,真是现实版的“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抨击的声音也十分浩荡。还有人扬言明晚将会去现场,若是事实,将砸烧游船。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被如意馆的这场湖船会吸引了眼球,众说纷耘。
      有了这前期的造势,第二日晚,整个璇玑湖岸边果然是人满为患,且不说那些桃花树下,垂柳树旁,便是一些危险的临水处也站满了人。现场摩肩接踵之众,后来的人几乎挤不过人墙,只得踮了脚尖在后面伸长了脖子张望。有那些聪明人便早早搬好了凳子。好一些位置的树木石头上也都挂满了人,像是一颗颗硕大的果实。
      现场的声音浩大而杂乱,像是一个菜市场,人们不管熟或不熟的,只要认准了一个话题,立即就讨论开去,整个湖船会是讨论的话题中心,有赞有贬的,争论不一。只对着那几十条画舫,也足够谈资,也不枉来这挤一挤了。
      整个璇玑湖最好的位置,是一处宽阔的平台,唤做枫台,宽有十丈,深约四丈,倒有三分之一伸入湖中。平日里这枫台是赏月的最佳处,便是无月的时候,枫台宽阔而平坦,近水有湖风如婴孩儿的手,轻盈而柔软。是游人最常聚集的地方。枫台四周栽有数十株长了几十年的矮枫。每逢深秋,枫台处如霞如云,其艳如血,浓艳而炽烈,美不可逼视。
      此时枫台上有一排席位,一条长几上满是瓜果,长机后面十二张太师椅整齐的摆放。这枫台早早有人驻守,其余百姓纵然心有怨言,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图能看到热闹就好。
      枫台不远处,又有一片三丈方圆的高台,台上也有人驻守。台子正中间用油布遮盖着,高高鼓起,却不知是什么。
      及至华灯初上,璇玑湖畔的高大树木都成了剪影,别有一番肃穆。整个枫台被人点了八盏巨大的气死风灯,照的这一方如同白昼。只是那些楼船却不点一灯,此时倒显得漆黑一排,仿佛怪兽一般。
      到了酉时末,忽然有一群人,被人护着,缓缓的走向枫台。有人在高声开路,人群被推搡着,仿佛水流被分开。被挤开的人便有些不满,高高低低的呵斥发泄着不满,却没人在意。在众人的目光中,那群人被护着到了枫台之上,却一一落座,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人。
      又有几个主事之人却站在一侧,垂首交谈讨讨片刻,便听一阵锣鼓之声,整个璇玑湖忽然安静了下来。
      宰父雄图走了出来,站在枫台最前面,迎风而立,湖风吹得他衣衫如飞,身形却如长枪,安稳挺拔。
      宰父雄图高声道:“诸位老少爷们,应该是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今晚我们这里将举行一场湖船会。”他的声音高亢而清亮,又暗中鼓足了内力,因此便是极远处的人也听得清楚。
      顿了顿,宰父雄图解释道:“大家一定好奇这湖船会是怎样的,接下来我便为大家解释一番。大家请看,这旁边停置的画舫,自然便是我们湖船会的主角。这些画舫一共三十六只,其中十二只,已经有了明确的主人,大家请看。”说着,宰父雄图伸手一挥,那旁边的其中十二只画舫的船头,突然被人一齐点燃了一盏硕大的大红宫灯,宫灯精致华美,一经点开,立即将那一排画舫映衬的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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