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姬

作者:竹下轻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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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蜕变


      玉树郎君摇头:“若说我一个风月场中的相公能够布局,让数名朝廷大员都成为我的棋子,这话未免有些太高看我了。充其量,我也不过是给了些提议,对这些事情推波助澜而己。至于枕娴姑娘的死,那并不是我的本意。就像两只老虎打架,周围的花草树木难免被波及,枕娴就是那其中的一株花草吧。”
      花畔指着玉树郎君愤声道:“你好狠!”
      玉树郎君点点头说:“现在的我,的确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过,花老板若是要如此指责我,我也只能当成耳边风,因为我也想问一下花老板,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花畔无语。
      玉树郎君冷笑道:“花老板难道不好奇,当日那个狼狈不堪需要人搭救的落魄戏子,是怎样成为京城相公界的头等红牌的吗?”
      花畔死死的盯着他。
      玉树郎君喝了口茶水,坐下,看着门外,双眸像正穿越时空,回到当日。
      玉树郎君原本是一个戏班里武生,也是戏班里的台柱子,不但身手敏捷利落,又生的貌比潘安,追随者极多。正巧戏班里的花旦与他年貌相当,两人日久生情两情相悦,在一起搭戏更是珠联璧合,完美无缺。可谓是戏班里的摇钱树。
      若故事就此发展下去,自然也是一段郎情妾意的佳话,无奈天有不测风云。某日戏班子应邀去某一当地官员家里登台,为那官员的老母亲祝寿。不料那官员的独子却有龙阳之好,一见这玉树郎君,当真是惊为天人,一心求合。
      玉树郎君一来并无此好,二来与那花旦情投意合你侬我侬,自然严词拒绝。谁料那官家子并不死心,伙同他一个朋友,强抢了那花旦去。两个人,竟然欲将玉树郎君这一对情侣拆开各自霸占。
      那官家子开始还算有些理智,只盼将两人分开,分头各个击破。先是以荣华富贵相诱,盼得那花旦先变心,好叫玉树郎君死心。
      不料那花旦也并不是攀龙附凤之人,拒死不从。一计不成,官家子再生一计,挟迫着那花旦,欲让玉树郎君就犯。
      此时的玉树郎君身为武生,虽然身手不凡,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又投鼠忌器。只得委屈求全,希望能保那花旦平安。在他虚与委蛇之下,那官家子一时间并未得逞,只觉得希望大增曙光在前,两人一时也算风平浪静。
      但这官家子的朋友也不是善类,那边官家子并未得手,这边让他平白的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却不能吃到嘴里,自然心痒难耐。
      终于有一日,仗着酒劲欲用强,想要强行占有花旦。花旦抵死不丛,最终投井自尽。但因这些人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官府并没有详查,只说是花旦偷了府里的东西被发现羞愧投井而死。
      玉树郎君当然不相信!终于暴起反击,那一日痛打了官家子之后,夺门而逃。路上正好遇到去寻靳天溢的花畔二人。当时官家子正率人在后面追赶,玉树郎君百般哀求,花畔两人并没有仗义伸手,于是玉树郎君被抓了回去。
      此时那官家子也是恼羞成怒,花旦又己死,他再没有顾忌,当天便强行占有了玉树郎君。之后的三个月里,玉树郎君便成了他的私娈,受到百般侮辱。
      也正是这三个月的欺辱与挣扎,让玉树郎君蜕变了心性,先前那个阳光而正义的武生不见了,随后出现一个英俊的男子,以男色搅弄风云。
      玉树郎君心性大变,与那官家子假意相好,不多时便搏得那官家子的信任,终于有一日,他趁机出逃,一路到了京都,进了金玉堂。以玉树郎君的形貌,再加上他蜕变后的心性,不出半年,便在金玉堂大放异彩,成为金玉堂首屈一指的头牌相公,更是高居四大郎君之首。任你诗书才子,还是枪剑将军,皆居其下。
      最一开始,金玉堂还只是小众人的天堂,这类客人是真正的有断袖之癖,他们敏感而炽烈,长久的供养着金玉堂。这个时候虽然也有些朝中官员偷偷的前来,却还没有到明目张胆的地步,并不敢将身份公之于众,因此玉树郎君也一直蛰伏。
      直到青楼菜一事以后,朝廷为打击风月场所的奢侈之风,正社会风气,严令官员要注意形象。这个时候才有人打了个擦边球,将目光从如意馆和丹纱院转向金玉堂。这些人或者本来只是想要一个自由的氛围,但是那些真正有分桃之好的人在其中因势利导,于是有大批或真或假的人开始涌入金玉堂,这其中自然有很多朝中大员。
      玉树郎君敏感的嗅到了利己的气息,不出几日,他便与一朝中重臣交好,几番或真或假的倾诉,几番枕边风的吹拂,那人终于义愤填膺,携了自己的一方势力,与玉树郎君一起杀回玉树郎君的蜕变之地。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大员只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便将那官家子和他那朋友全家抄斩,玉树郎君私下里留下了官家子和他那朋友。将当日自己和花旦所受到的屈辱百倍讨回。
      说起来,那官家子和他那朋友的死状甚是凄凉。玉树郎君从其他地方听到一个法子。让人收集了一些母马发情时候的分沁物,将官家子二人全身衣衫褪尽,然后将那分沁物涂满全身。然后又将二人扔进了一群发情的公马群中。据说当日惨叫声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半天之后,当地再无一人,只地上遗有两滩血泥。
      大仇得报,玉树郎君自然心怀快慰。若不是后来看到花畔,他也并不会去主动找花畔二人泄愤,只是当日在金玉堂里,他一眼认出女扮男装的花畔和云为衣,他在暗中观察,将花畔进金玉堂的一举一动皆看在眼里。之后,暗伏在他心底的恨意涌动,他那个时候才下了决定,要让当日袖手旁观的花畔和宰父雄图二人受到惩罚。
      花畔在如今的京都风月圈里也算大名鼎鼎的人物,玉树郎君很快摸清了花畔的底细。这才有了之后枕娴的事情。
      听到事情原委,花畔这才明白过来,一时间只觉得世事无常,万万没想到自己与玉树郎君还会有这般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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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玉树郎君的前因后果在此交待了,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性情转变是否合理。不过,每个人肯定都有每个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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