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姬

作者:竹下轻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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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袖添香


      又是一声鼓点,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场上突然一暗,所有的烛火都在同时灭了,只余天上的月光洒下来,朦胧如雾。接着一阵光亮透过那屏风照射出来,将那空白浑圆的大屏风映的如同一轮圆月一般。那屏风不知何物所作,此时经光亮一照,莹莹生辉,仿佛一块巨大的美玉。在已经暗了的院落里着实引人注目。
      在四下皆静的时候,一缕箫音缓缓飘出,箫音时高时低,飘忽不定,却极为悦耳,婉转悠扬。众人皆是熟悉音律之人,却不知道这曲箫音是什么名字,只是觉得好听。
      当众人浸入这氛围之中,那圆润如满月的屏风里,突然有一条纤美的人影跃然而上。那人影修长曼妙,身段玲珑,腰线以上紧致而丰满,像是起伏的山峦,错落有致,线条流畅而紧实,仿佛上等的景德镇的瓷器一般光滑华美。腰线以下的长裙突然变得宽大,每一扬足都仿佛要踩出一片云朵来,在台上辗转腾挪,或如浪花翻卷,或如一朵硕大的花绽放。再加上衣带翻飞如蝶,长袖挥动如云舒,那圆月与就中的人影几乎就成了一方独立的小世界,饱满而热情。
      箫声时断时续,忽清晰如雷贯耳忽模糊如蝴蝶振翅,随着箫声的起落,那人影动作时而舒缓时而高亢,或引颈而歌,或伏地而泣,或掩面扭腰娇嗔,或跺脚甩手气急。场上众人的心思一时之间都被这人影吸引,直将那人影当作月中嫦娥,如痴如醉。
      鼓点忽起,箫声由一阵激昂的欢快渐渐转至低沉,几不可闻,场上的灯光却逐渐亮了起来,先是最后面的两盏灯点了,接着再亮两盏,接着又再亮了两盏,从后面到前面,一一被点亮,场上众人尚还沉醉在那月中仙影中不可自拔,对这光线的转变并没有异样的感觉。很快整个院落都亮了起来,更有两个丫环各持了一根红烛将那屏风照的明晃晃的亮,那人影反而有些模糊起来。
      只见圆中人影忽然一个振袖,翩然飞起,众人几乎不约而同的霍然站起身,似在挽留,黄央亦是其中情动者之一,他素来直爽性子,几乎是下意识的急声道:“不要走!”
      声音虽然突兀,却并没有人嘲笑,毕竟那是许多人的心声。
      那圆月般的屏风突然被人从正中间划开,一身蓝衣的白羽的倾城美色在众人眼中一缆无余,此时白羽拉着一条彩绸,身姿曼妙,彩绸被人为操纵,渐渐远离高台,白羽便仿佛仙子一般飞起,消失在众人眼中。只是佳人余香袅袅,那如墨似羽般的长眉,那仿佛泉水般沉静的眸星,那微笑的脸,那浅笑的唇,都在众人眼中被无限放大,定格成永远。
      白羽离开了许久,场上众人突然有人猛地清醒过来,立即激动的拍起手来,这声音惊动了周遭的其他人,纷纷拍手以示倾慕,整个小院掌声雷动,也不管白羽是否能够听到。
      鼓点声再起,有个声音说道:“仍是一炷香时间,大家可以开始了。”
      众人惊觉,原来还有重任在身,当下收了心魂,握笔凝神,只是那纸上仿佛还飘忽着一缕倩影。
      一炷香时间很快过去,鼓点起,丫环二次将各人诗作收了上去。
      先前主持之人出来说道:“大会已经准备了瓜果和点心,诸位先请自便。商先生正在后面评选。大约半个时辰后便会见分晓。”说完转身进去了。场上众人各自起身舒展筋骨。有那痴者还盼着如意馆能施以恩惠,仍旧派出仙子般的人物在那高台上表演,等了许久,并不见有人上台,这才失望的离席。不过三三两两的再次围在一处,关于如意馆的讨论便多了起来。
      场上有人乃是京城人氏,对如意馆这等风月场所也算熟悉,便将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引得其他人对如意馆心甚向往。早先宰父雄图还做了准备,便有人对众人的议论稍加引导,说起之前的事情来,都说那些为官之人可笑,若说如意馆这些青楼馆阁推出的些许青楼菜就能引得人陷于奢华从而坠落,那十几年的寒窗未免太无意义。
      一个时辰后,随着鼓点声,众人重新又坐好。高台前的屏风和太师椅已经摆好,商泌端坐其上。
      主持之人朗声道:“刚刚商先生与我等已经将在座的各位诗作仔细看过,心中已经有了评定。不过商先生说大家都是才华斐然之士,若只是单单评出头名,未免辜负了诸位一番心血,所以接下来,我们将挑选其中的十二首诗,分成六组,分别吟诵出来,大家一起赏析,既能共同进步,也能对稍后名次的排名再抒己见。”
      场上众人自然没有意见。便看见六名女子鱼贯入场,众人一时间眼睛都亮了起来,屏息敛气的看着那六位女子。
      这六位女子自然都是出自如意馆,其中灵伊、浣婷、枕娴也在其中,另外三名女子无论姿容、体态、才情都不输浣婷三人。此时六人各着一色长裙,面上微笑如雨后初绽的新芽,清新而有生机。六人容貌或清纯或妩媚不一而足,此时站在场上仿佛春兰秋菊,遍涵百花。
      场上众人再没有见过如此多的美人儿共聚眼前,虽然不至于个个情迷如痴,却也有些尚还单纯的立时便面红耳赤进来,几乎不敢与六美对视,便是心中没有杂念单纯欣赏这种美丽的人心中也不禁生了今兮何兮的快感。
      那主持之人始终面含淡然微笑,此时看着浣婷,微微点头说:“好了,辛苦六位姑娘了。”
      浣婷点点头,当下朝前走了一步,突出于其他五人,眼波随之四周一顾,眸中情真意切,场上众人只觉那位美女的眼神便已经落在了自己身上,心头瞬间涨满被美人关注的喜悦和兴奋,在众多的心思当中,浣婷缓缓吟道:
      “梵香散尽灵犹在,
      木鱼声里晨钟新。
      拈花见性群山小,
      寺前松柏见古今。”
      这一首诗吟下来,众人的眼神己然是痴了。且不说浣婷那堪比芙蓉的美貌,只她这一番吟诵,吐词清晰,声音圆润,饱含深情,诗中的情绪也能深深体会,一字一顿之间宛如夜雨池塘,动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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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这几节因为是诗词会,可能会显得有些平铺直叙,没有动人的情节。不过绝不是凑字数的。之后花畔为了挣得一方自由,今日这些尚未步入仕途,但终究会成为中流砥柱的人,那时候就会起一定的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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