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姬

作者:竹下轻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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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煮熟的鸭子


      自从娅娘走后,黎娘的地位在如意馆里更高了,花畔不方便露面的时候都是黎娘在前面。她自然知道官儒成的鼎鼎大名,忙将他请入院里,招呼了几个美貌的丫环好生侍候,自己连忙跑去通知花畔。
      花畔听说官儒成来了,只微微点头应声知道了,并没有着急前去。反而让叶娥重新给自己梳了妆,换了件衣裳,将近用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姗姗而来。
      官儒成乃是久居上位的纨绔,且不说他在自己丹纱院里的无法无天,便是在整个京城,仗着一个皇妃妹妹也没有人敢轻易招惹,哪怕是去那些朝中大臣的宅第,也无不被奉为上宾,却没想到竟在这如意馆遭了冷待。此时早已经不知有意无意的拍碎了几个茶碗,那几个美貌的丫环也都被训斥的不敢再上前拈虎须。
      看见花畔款款而来,官儒成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连明面上的姿态也不愿再维护,不阴不阳的冷哼一声,道:“娅娘这一去,如意馆可谓是江河直下。难道这就是如意馆的待客之道?”
      花畔也不奉承解释,自顾行了一礼,缓缓坐下,面含微笑,也不说话。官儒成冷冷的看着她。
      对于花畔他并不熟悉,先前的花畔不过是如意馆的二等姑娘,后来仗着章台七艳的风势才升为一等姑娘。在如意馆里并不出挑。现在能知道花畔的名字,也是在花畔与战千里在一起之后官儒成着人打听的,也并不觉得花畔有什么过人之处,见她不说话,官儒成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直到丫环奉了一杯茶上来,花畔这才看着官儒成,轻笑道:“我们这些风月场所的待客之道,恐怕官大爷比花畔还要熟悉吧。只是不知道官大爷素日里钟意的是哪位姑娘,竟然这般怠慢大爷?回头我定好好说说她。”
      这便是要推卸自己的责任了,花畔倒也娴熟。想那平常的嫖客若是来了青楼,若有相熟的姑娘,自然早早的被接进去。若是没有相熟的姑娘,大茶壶也会妥善处理,安排几个四等姑娘先敷衍着。
      官儒成一来如意馆,先是大马金刀的坐下来,继而一幅生人勿近的阴冷面孔,面对邓从岭的话也是爱理不理,仗着他的身家地位显得自己高不可攀,也算是造势。
      不想花畔也正是抓住他这一点,先晾他半晌,哪怕他生气,也并不害怕。说起来,倒是官儒成自己失了礼。
      官儒成便冷笑一声:“娅娘的八面玲珑和招财进宝的功夫不知道你学了几成,这打太极的功夫倒是有长进。”
      花畔含笑颔首道:“谢官大爷谬赞,花畔定当活到老,学到老。”
      官儒成便有些气结,双眼如刀一般剜在花畔身上,整个场上的气氛都冷了下来,官儒成整个人就像一头待机而发的狮子,一不留神,便要将眼前的花畔撕成碎片。
      花畔却坦然,含笑垂首,五指轻轻拨弄杯盖,将那清亮的茶水拨出一道道的涟漪,盖与杯子间却没有一丝声响。
      官儒成终于冷笑一声:“倒是我小看了你。不过,你以为区区一个宰父雄图便能护你如意馆周全吗?”
      花畔微微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官儒成。
      官儒成冷声道:“若是战千里尚在,我还将你如意馆看在眼里。如今换作宰父雄图,我告诉你,他在我这儿,一条狗都算不上。”
      花畔也不动气,只是柔声说:“官大爷自然有这个资格说这种话,宫里贵人的嫡亲哥哥,官大爷的威名,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呢。不过,有些话呢,也要看是哪个人说。如果是成功的人来说,那是自信,换成是一个失败的人来说,那就是自大啦。”
      官儒成终于怒极,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怒喝道:“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花畔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这儿是如意馆,自然是属于皇上的。官大爷,你的妹妹就算再怎么尊贵,可皇上的东西,并不是你和你们官家的东西,你又为了什么来如意馆气急败坏呢?纵使你在你的丹纱院再怎么颐气指使,可终究,我们这里是如意馆啊。”
      官儒成身子一抖,几乎就要暴怒,手指着花畔,双目几乎喷出火来,脑海中百转千回,终于发狠道:“你真当我拿你如意馆没有办法?”
      花畔轻笑:“我们如意馆只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有客人来了就笑着接客,没有客人了也要笑着生活。我们从来不去主动生事,但也避免不了别人前来闹事。官大爷若有什么手段,花畔区区一个风尘女子自然无力阻拦,只得全力周旋罢了。”
      这个时候,官儒成反而渐渐冷静下来,花畔这个人他并不熟,顶多曾经在其他席宴上见过一两次面,却没想到在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时候,花畔整个人并没有输了气势,只这份担当与魄力,便有些异于常人。若非她强作镇定,便是她有所依仗,若是有依仗,那又是依仗着什么呢?官儒成早己调查过,官家的势力远不是宰父雄图可以比拟,按理说,花畔是不该有这个底气的。
      但是,看花畔的样子,她不但有底气,而且底气十足。
      于是,官儒成冷声问道:“花畔姑娘初生牛犊勇气可嘉,不过你初次接手如意馆这样一个大的产业,想必也经不起大的动荡。既然如此,你不如说说你的底牌,若让我官家出了手,恐怕谁也落不得好去。”
      官儒成虽然有心要给如意馆和花畔好看,到底不愿贸然出手。早先的如意馆和丹纱院虽然一直地竞争对手,却同属主和派系这一阵营,况且官儒成对如意馆还抱有一丝幻想,并不想因为其他原因对如意馆和丹纱院造成打击和损失。
      花畔便笑了笑,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官儒成。
      官儒成接过来,不过看了两行,便已经大惊失色,惊恐的望向花畔。花畔含笑与他对视,又示意他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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