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姬

作者:竹下轻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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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斗


      这边刚刚画好的人便挤出人群,身边还围着一个同伴。浣婷到底好奇不过,当下便挤了过去,对那人福了一福,脆声说:“这位大叔,让小女子也看看大作吧。”
      那人见是个美女,也不介意,将手中的画作递到近前,玉萝也凑了过来,那人见又是美女,一时间笑的合不拢嘴,便一连声的说:“只怕我这副尊容,污了几位姑娘的眼睛。”
      那画作,原来是一幅人像。浣婷看时,只觉那画,落笔如风,干净利落,线条极其流畅而干练。想不到那青年秀才,竟是个老到的丹青妙手。其形竟有十分相像,便是神韵也栩栩如生。眼前这矮汉子身形墩厚,慈眉善目,面如满月,双眉如轮。那画中人便也同样憨太可掬,恍如真人。
      玉萝已经出声惊叹道:“这画师当真好手段,这画的也太像了。”
      便是阿春也忍不住点头赞道:“不错,这画,画的真好。”
      花畔闻言,不禁好奇的去看了一眼,果真如阿春玉萝所说的那样,虽然只是普通的人物肖像,但那线条准确而利落,没有丝毫滞涩,运墨粗细得宜,浓淡相映成辉。明明只是一幅很普通的肖像,却有一种赏山乐水般的酣畅。落笔如流水,但那矮汉身上的服饰纹理甚至衣服年深日久的褶皱也跃然纸上,倒有些吴道子遗风。
      浣婷谢过那矮汉,四人不禁对那年轻秀才刮目相看,绕着人墙走了大半个圈,终于将那秀才的真面目看的清楚,倒也生的一表人才,白白净净,兼之身量颀长,仿若翠竹生平地,让人观之可亲。此时身旁围着众多正在欣赏自己作画的人,那秀才却面不改色,气定神闲,运笔如风,不过盏茶功夫便又画好一幅,被画之人付了钱,接过画满心欢喜道谢不迭。
      浣婷便有些跃跃欲试,花畔有些哭笑不得,说:“你看看他身旁还有多少人正在排队,等轮到你,怕要吃过中饭了。”
      浣婷扫了扫四周,觉得不错,不免有些遗憾。
      花畔安慰说:“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想必这位年轻公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回头差人再来请就是了。”
      浣婷眼睛一亮,说道:“你是说,我们让人请他去我们院里作画?”
      花畔笑笑:“这等丹青手笔,日后定成大家。今日肯街头作画,怕是也有不得己的苦衷,若不得一两幅墨宝,如何日后囤积居奇?”
      玉萝笑道:“自从花畔管了院子,真是益发爱那黄白之物了。”
      花畔笑道:“哪有人不爱那东西。”
      四人离开时,不免有些依依不舍,浣婷时不时的拉着花畔,央她一定要早些请那画师到院里来,花畔含笑应了。却不想,日后派人去请,那画师却不肯来,一会儿说没有空闲,一会儿说身体不适,再三推诿。花畔猜是他看不上如意馆这等风尘之地,遂也不再请。浣婷等人听说了也只觉得遗憾。
      却说四人又继续往前走,只觉得人海难渡,却挤的兴高采烈。
      正行间,忽听前面一片噪杂,人群忽然乱了起来,仿佛有猛虎入羊群,隐隐听到有人惊呼:“杀人了,前面有人拿刀杀人,快跑啊!”
      便见人群纷纷掉头,转而朝后面涌来。有机灵的顺势躲到街旁的巷道胡同角落里,也有钻到店家屋里的,也有钻到马车底下的,各自不顾形象的逃命。更多的人群却像是逆转的潮头,纷纷倒退。
      花畔待人早己听得分明,眼下看见人群退后,便要发生拥挤踩踏,不禁慌的失了镇定。阿春先抱住玉萝的胳肢,惊的花容失色道:“姐姐,怎么办,怎么办,前面有人杀人!”
      花畔强稳心神,眼见人流激退,避之不开,连忙一把拉住浣婷的手,一边退一边叫道:“我们躲到一边,别被人冲撞了!”连拉带扯,四人手拉着手,终于挤到一旁的街道旁边。身边还有些瑟瑟发抖的小贩。不过到底安全了,只看到人群还在继续倒退,里面夹杂着哭爹喊娘的哀声。
      人群退了老远,前面的情形终于映入眼帘,原来是两方势力在拼杀,其中一方是黄袍黑带,一方是蓝衫劲装。两方各有数十人,彼此真枪真刀的拼杀,杀喊声不绝于耳,被砍出的血花溅的老高老远,那后面已经躺了又数十道人体。
      眼前画面委实血腥,阿春吓的将头埋在浣婷怀里不敢睁眼,玉萝也看的频频扭头避视,只有浣婷上过战场,此时却看的眼也不眨。
      场上双方拼杀的十分凶残,彼此势均力敌,你来我往,互有伤残。
      便听到后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却见一队人马迅速赶至,俱是黄袍黑带,竟还训练有素的样子。如此一来,人多势众,先占了优势。
      另一方人马眼见不敌,若再不抽身而退怕便要留在当场,当下数十人一起拼命,挥开对手,转身飞身而去,尚有几人躲闪不及,当即被乱刀砍死,只余了七八人飞身入了人群,转眼间不见了踪影。此时场上才算安静下来。
      场上停止了拼杀,躲闪的人群察觉到静止下来也纷纷止住步子,先还是远远观望,后来就在胆大的人的带领下,纷纷围观上来。早有一些人去追残余之人了,又有些人守在外围,不准那些围观众人上前。
      花畔等人正好还躲在街边,将眼前情形看的真切,此时又不敢立即抽身而走,索性定定的看着眼前。
      便见那些人分工明确,先去确认那些被杀之人的身份,看看有没有活口。其余人不让他人靠近,又有人对着围观群众说道:“我等乃是京城守城的将士,刚刚那些人乃是金敖国潜入进来的奸细。你们若有人发现其踪迹,可去衙门里告知,必有重赏!”
      外围的百姓一听是金敖国的奸细,当即义愤填膺,纷纷咒骂那些人,也有眼尖的连忙说出刚刚看到的那几个逃走的人逃去的方向,也有人顺脚就在那些金敖国奸细的尸体上踢上几脚泄愤。
      花畔等人还未在意,只盼着官府刚刚清理现场,早早回到如意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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