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姬

作者:竹下轻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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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源


      看着那女郎中一脸沉吟的样子,花畔心急如焚,忍不住再次问道:“大夫,你诊断的结果,到底怎么样?”
      女郎中翻了花畔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急什么急,若是误诊了,不但断送了你的前途,对于我的名声也不好听,自然是要谨慎。”
      花畔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叶娥连忙陪笑说:“这位大夫,希望你多多体谅,本来生病了心情就极不好。可能我们是着急了些,不过,还希望你能告诉实情,我们十分感谢你。”
      女郎中看也不看叶娥,当下又从一旁的案上拿出一本书,掀开来看。
      花畔看去,只见那书上有些人体的图案,旁边另有注释,翻至最终的一面,上面有几幅小图,虽然与花畔的方向正相反,不过花畔直觉上感觉那就是花柳病的外在示意图。一时心急就要上前去看个究竟,但是想到那女郎中的一脸古板,花畔又不敢。
      过了许久,那女郎中才从书中抬起头,眼神鄙视的盯着花畔,道:“姑娘,看来你是做不成生意了。回去之后,你立即将你上月从女苑里领回去的体检文书拿回来。随后我们会通知你所在的如意馆,虽然你的花柳病只是早期,但是,这病必然还将发展,无药可治。”
      花畔整个人如遭雷击,呆呆的坐在椅上,便是叶娥,也一脸难以置信的扶着花畔坐着的高椅差点站立不稳。
      花畔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个风尘女子赖以生存的无非就是青春美好的□□,现在这□□就像一壶混和了鹤顶红的上等女儿红,哪怕再是多年陈酿,也没有人敢饮。而至此,自己的青楼生涯算是全完了。从古至今,很少听说有人能从花柳病的阴影下捡回一条命。花畔自然不会觉得自己会是例外。那么,从现在开始,自己只需等死了?
      一时间,想起许多前尘往事,又想起许多不合时宜的曾经幻想过的未来。更想到靳天溢在世间唯一的骨血被娅娘无情的扼杀,而自己尚未给那未见过面的孩子报仇,花畔更添无助。眼下,无论是前尘中的繁花旖旎,还是后世的从良遐想,从今天开始,都将戛然而止。就像一朵被狂风吹折的花枝,除了那临去的一缕香,再没有从前,再没有未来,而现在,就是毁灭。
      花畔忽然双手捂脸,无声的痛哭起来。
      为何命运会是如此?想花畔,自幼也是生长在富足之家,父母疼惜异常,异于常人的授以各种才能。后来家中遭逢巨变,又时运不济在某一个夏日将老宅也烧的一干二净,唯有自己被母亲塞在一只缸中躲过一劫。后被邻人收养,几多困苦,几多磨难,又被卖至京城,被娅娘买来为奴,之后为了帮娅娘讨好战千里,更被战千里夺去珍贵的初夜。
      虽然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但花畔自问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对于那些已经成家立业在外寻花问柳的,也只是虚笑以待,甚至偶尔提醒他们要爱护糟糠之妻;对于那些未成家的,也曾经劝他们要趁着青春多积攒资本,早日功成名就。一生不求荣华宝贵,只求平淡度日,没想到,现在连这最基本最卑微的期望也失去了。
      叶娥心中却到底存有疑问,一边抚着花畔的肩膀安慰她,一边问那女郎中:“大夫,我还有些不解的地方。我想知道,这花柳病,除了男女之事可以被染上之外,还会通过什么方法,让人生病?”
      女郎中嗤了一声,冷颜道:“除了行那苟且之事,倒不会再得这种脏病。难道你不知道,这种病,就是你们风尘行业独有的病!”
      叶娥顾不上她说话难听,追问道:“难道,只有这样才会生病吗?”
      女郎中再不理她,叶娥讪讪的退到花畔后面。
      不过,叶娥的问话却让花畔微微警醒,当下将眼泪轻轻拭干,凄声道:“大夫,小女子虽然是风尘女子,幼时也曾是家里尊贵的清白女儿,若不是逢了剧变,断不会委身风尘。便是入了风尘,也自问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害人家破人亡的恶事。人皆有廉耻之心,但凡还有一丝希望,便没有人心甘情愿入那肮脏的地方谋生。所以还请大夫明示,这病,除了男女之事,还有什么其他方式,会让人染病?”
      花畔的话说的在情在理,又句句动人心。那女大夫本来脸色古板不见颜色,听了花畔的话,不由地细看了花畔一眼,过了一会儿,才撇撇嘴,道:“据我所知,患这种病的人,百分之九十八是因为男女关系不检点所致。不过我想,这种病由内而外,在人的身体表面也会有表症,包括靡烂、恶臭、搔痒疼痛,形成花状疱芽等等,那么这些外露的病患处难免会蹭到衣服或者日常的清洁用具之上,通过这些东西,或许也能传染,只是并没有得人证实罢了。就像天花。所以,就我来看,我觉得通过衣物毛巾等东西,确实可以传染。”
      花畔闻言,不免要细想近段时间自己是否接触过陌生人的毛巾衣物等等,但是思来想去,并没有这样的事情。自己也算洁身自好,应该不存在这种情况。至于陌生人的衣服,更是极少接触。
      就在这时,叶娥突然惊声道:“姑娘,你说会不会是宰父先生的那件外衫?”
      仿佛一个晴天霹雳,花畔蓦地惊醒,没错,不久前宰父雄图托人送了一件外衫。若说近日自己唯一经常而亲密接触的,便只有这件衣服了!
      叶娥已经忍不住说道:“可是,宰父先生为什么要害姑娘呢?”
      花畔强忍了惊悸,向那女郎中告辞出来,坐到马车上,花畔整个人已经冷静下来,对叶娥说道:“不,不是宰父,而是有人,专门想要害我!”
      叶娥的头脑一时间转不过来弯,疑问道:“可是,那分明是宰父先生的衣服。”
      花畔点头道:“不错,正是因为是宰父的衣服,所以才能起这个作用,换作旁人,未必能让我染这脏病。现在我们要知道的,是这件衣服是谁送来的,他又从何而来!”
      叶娥立即点头说:“回去我就去找阿贵。”
      花畔并不报太大的希望,却点头说:“若是有人真心想要害我,必然想的滴水不漏。随便花几个铜板都能请一个陌生人送来衣服,恐怕阿贵那里也未必问得出什么。唯一的线索,就是等宰父回来,问问他这件衣服的去向。不过,你先去问问吧,或许有用。”
      花畔想的透彻,叶娥回去立即去找阿贵,自然也没有问出什么线索,失望而归,而女苑的通知已经下到了娅娘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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