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的系统掉线了

　　天子和卫国舅接连暴毙。太后一边忙着拖延新君人选，一边还不死心的派人搜索皇帝的下落，根本不顾上国舅的身后事。

　　卫至年岁又轻，以前基本都是跟在长公主身边，和一帮贵族子弟们整天游玩。从未接触过什么正经事务，跟别说猛然间要担起偌大的国舅府的责任。

　　虽说勉力操办起卫国舅的身后事，但整个人整天都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跟别说分出心思约束府中仆从。

　　府中心思活络些的仆从，已经偷偷跑了不少。剩下虽然还留在府中，但大多萎靡不振。各自担忧着不可知的未来，哪还有心思正经当差。

　　往日车水马龙拜访之人络绎不绝的国舅府，此时一片冷清。

　　门口惨白的丧幡在小雪中飘飘荡荡，隐隐传出一点呜咽悲泣之声，越发显出一派人走茶凉物是人非的衰败之气。

　　刘悦在空荡荡的门房处等了等，却始终不见仆从出来招呼。刘悦往里一瞧，一队神色麻木的仆从捧着元宝纸钱，脚步匆匆而过。等了一会儿的刘悦终于不请自入，提步跟在那队仆从身后。

　　卫国舅正妻前几年便病故，府中美妾虽多，却无人能担大事。偌大一个国舅府，陡然间全落在了卫至的头上。

　　在几个忠仆的帮助下，手忙脚乱的操持了一通。虽然和卫国舅身前地位相比，丧礼始终显出几分遮掩不住的冷清寒酸，但好歹不至于连个让人上香悼念的地方都没有。

　　灵堂前，总算有仆从通报。听见刘悦的名字，卫至终于从浑浑噩噩仿若梦境般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踉跄着站起身，扑到刘悦身前，仿若救命稻草般抓住刘悦衣袖。

　　“刘子安，那日我爹最后见到的人是你。我爹去了何处？他是不是还活着？那里边那具无头尸体，是那些人故意找的尸体来骗我的对不对？”

　　卫至双目通红状若疯狂，刘悦轻叹，退开一步缓缓开口。

　　“国舅殉国，公子节哀。”

　　卫至只觉得有惊雷在耳边爆开，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见卫国舅死讯，但却给他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冲击力和真实性。

　　“父亲！”

　　卫至爆出一声悲泣，转身扑到棺木前，终于痛哭出声。

　　此番洛阳动乱，刘悦虽在其中推波助澜。然洛阳棋局早成，很多时候她也只能顺势而为。勉强维系大局不脱缰而去，至于细节之处，她也是有心无力。

　　如此乱局，以卫国舅的政治智慧，若无人为其全心谋划，身死之局终究是早晚之事。

　　卫国舅虽然糊涂，然而对待刘悦却不能说差。可惜，刘悦却对卫国舅感官不佳。虽未故意将其送往刀口之下，却也难免冷眼旁观利用一二。

　　此时，她来国舅府。除了想给给胡司徒找些麻烦外，也是真心想来上一柱香。

　　等到嚎啕大哭的卫至终于平复心情，安静站在一旁的刘悦淡淡开口道。

　　“卫公子可愿借一步说话？”

　　卫至举袖胡乱擦去眼角泪水，他以前虽然整日和权贵子弟们玩耍。可毕竟从小耳语目染，到也不全然是无用。

　　听了刘悦的话，和旁边的人交代两句，就慌慌张张的拉着刘悦进了原本属于卫国舅的书房。

　　顾不得吩咐仆从上茶，便急切的开口问道。

　　“你要说什么？我爹的死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卫至问得一派天真，让刘悦默了默。有些怀疑自己想要扶持卫至的决定，到底是否合适。以胡司徒的老谋深算，这卫至恐怕还不够他一口吞的。

　　见刘悦不语，卫至心底的侥幸终于散去。无力的伏坐在桌案旁，颓然道。

　　“说吧！你到底为何而来。”

　　刘悦想了想，开口道：“此番李卓叛乱国舅殉国，连番变故着实让人措手不及。国舅在世时，大权在握风光无限。洛阳权贵无不争相结交。短短几日国舅府便物是人非，在下委实心有戚戚！”

　　然而，新年前赶到关州的计划不会更改。刘悦没有时间细细挑选合格的人选，也只有用这卫至勉强试上一试。

　　卫至勾着嘴角，冷笑道“是啊，我也是今日方知人走茶凉的道理。”

　　“人心易变不足为奇。恕在下冒昧，直言想问。国舅既以殉国，不知卫公子以后有何打算？是想做名安乐无忧的普通富家翁呢？还是想如国舅一般，大权在握光耀门楣呢？”

　　身为男子，本就比女子多出一分建功立业的追求。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一句话足以道尽男子功利之心。

　　何况，卫至自小在洛阳这样一个富贵窝中长大。只要还有一丝可能，他就不会心甘情愿的自这个权利场中离开。

　　听见刘悦的问话，卫至眸光微动，当即咬牙道：“男儿在世自当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便是我甘愿做个无用的田舍翁，也恐树欲静而风不止，终究被人当做案板鱼肉。”

　　这卫至虽然有些青涩天真，但还算有两分眼光。知道卫国舅大权在握时得罪的人不少，若是他不能继续掌权撑起门户，他们卫氏一族只会沦为人人可欺的弃子。

　　刘悦暗暗点头道：“卫公子既然有此志气，那我便直言了。”

　　“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吧。”

　　“父死子继本是理所应当，只是卫公子虽有心承继国舅权柄，然而朝中得利之人却不会让你顺利行事。必定千方百计不折手段的阻拦公子。便是你自身安危，恐怕也不得安宁。”

　　卫至的脸白了白：“他们敢！姑母不会让他们对我下手的！”

　　刘悦摇摇头：“天子暴毙国舅殉国，十常侍也自食恶果，尽数灭与国舅麾下何城之手。如今朝堂之中除了洛阳士族之外，再无其余势力牵制。天子暴毙，太后根基动摇。且如今朝中请立新君之声越来越大，她自身尚且难保，又怎么抽得出手，来看顾你的安危？”

　　卫至听得一呆，他并不蠢。这几日虽闭门不出，但那日宫中送还卫国舅尸体时，卫至还是得知了不少消息。况且，他知道卫国舅身前便与太后离心，太后那里本就指望不上。

　　这次，国舅在宫中遇袭身亡。过了整整一日，太后才让人送还了一具尸体，却什么都不交代的扔下这副薄棺便走。

　　若不是国舅初死，以前布下的势力尚在惯性运作，让卫至得知了真相。只怕现在，卫至还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悦这一提醒，卫至终于明白过来。他们国舅府，显然已经沦为了太后弃子。当即面色一变，喃喃自语。

　　“姑母果然不管我了，我该怎么办？”

　　“卫公子无忧，我有一策，可解困局。”

　　卫至抬头看向刘悦，嘲讽道：“刘子安，你可真是大言不惭。你读过几本书又如何？你出身乡野，只是个毫无依仗的白身。自己尚且任人鱼肉，有如何能左右那些高高在上的朝堂权臣？”

　　说到最后，面对不请自来戳破了他仅剩幻想的刘悦。卫至忽然恨意丛生，嗤笑着看向刘悦，刻薄道。

　　“我差点忘了，凭着你的长相，若是愿意雌伏他人供人赏玩。自是不缺任你左右的重臣。”

　　卫至说得刻薄，刘悦却不以为意，看了显然准备破罐子破摔意味的卫至一眼，淡淡道。

　　“看来卫公子终究还是甘为鱼肉，既如此在下亦不必多言，就此告辞。”

　　说罢，刘悦也失了说话的兴趣，直接起身便走。

　　身后卫至犹自愤恨叫嚷：“滚，给我滚！便是我甘为鱼肉，也轮不到你一介村夫来辱我。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刘悦冷着脸，深深觉得自己选择扶持卫至的决定，的确是脑子里进了水。正要离开，却见长公主刘慧板着脸冲进书房。

　　长公主来势汹汹，刘悦下意识往边上让了让。然后便见，刘慧冲过自己，直直来到口中犹自叫嚷个不停的卫至跟前。举起手，狠狠落下一个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书房中，打断了卫至喋喋不休。也吓得刘悦往外迈出的脚步一停。

　　卫至捧着自己被打出了五个指印的脸，下意识瞪向刘慧，不敢置信道。

　　“你、你居然打我！”

　　啪！

　　刘慧冷着脸，不顾身上鞭伤传来的痛楚。反手又是狠狠一掌，卫至脸上的手指印一下就凑了个对称。

　　刘悦抽了抽嘴角，这长公主一定是个强迫症！

　　闷头闷脑的两巴掌彻底把卫至打蒙圈了，见他一时回不过神。刘慧转身来到刘悦眼前。微微欠身行礼，代卫至道歉道。

　　“子安先生勿怪，卫至年幼无知又遭逢变故，乍然失孤才会没了分寸口不折言。我稍后定会好好教训他一番，还请先生切勿与他一般见识。”

　　刘悦尚在奇怪长公主陡变的态度，那边卫至已经不依不饶的闹起来。他一把掀翻了面前那张桌案，恶狠狠的瞪向刘慧，口中语无伦次的咆哮道。

　　“刘慧！你居然敢打我！这里是国舅府，不是你的安乐宫！你今天居然对我动手？你以为我是你那些任打任骂的仆妇？从小我就让着你，一点委屈都不敢让你受。我爹那么喜欢你，你宫中那些奇珍玩物，哪样不是我爹精挑细选的？如今他才刚死，外边那么多人等着看我们国舅府笑话。你到第一个欺上门来了！你个白眼狼，我真是白对你好了！”

　　说到最后，话中委屈之意显然大过愤怒之情。刘慧冷着脸不为所动，到是刘悦听得心中一软。

　　算了，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陡然没了避风港，撑不起事也是常有的，她何必把话往心里去！

　　这样一想，刘悦先前本就不多的怒气，顿时不见了踪影。对着刘慧微微一笑。

　　　“殿下言重了。卫公子此时满心丧父之痛，我亦不该在此时上门，说些不相干的杂事。原是我来得不凑巧，哪有怪罪卫公子的道理。”

　　听见刘悦这句话，卫至才把刘慧那番歉言听入耳中，顿时又不服气嚷道。

　　“刘慧，你胡说八道什么！这刘子安比我尚且还要小上一岁。若我还是年幼无知，他刘子安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你低声下气的给他道歉？”

　　虽然，挨了刘慧两个重重的巴掌，卫至恨得眼睛都红了，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没良心的刘慧。但见到自己捧在掌心一贯高高在上的妹妹，低三下四的给刘悦道歉，他心里又十分的别扭不舒服。

　　刘慧转头狠狠瞪他一眼，冷呵道：“卫阿福，你给我闭嘴！”

　　卫至从小便在刘慧压迫之下长大，没少挨教训。被刘慧不客气的用乳名一吼，哪怕一肚子愤愤不平不满怨怼，也下意识的闭了口，闷闷不乐的坐下了。

　　卫至老实下来，不再继续闹腾。刘慧刚要松口气，便见刘悦举步欲走。顿时不顾身上一直隐隐作痛的鞭伤，赶忙疾走两步，挡住刘悦去路。

　　“子安先生留步！”

　　刘慧这几步疾走，显然扯到了身上的伤口。话音刚落，便不由自主的一歪，险些往地上摔去。

　　刘悦知道她身上有伤，自然不会让刘慧摔到地上去在弄个伤上加伤。伸手将人扶住，忍住心头的尴尬别扭，温和道。

　　“殿下小心。不知唤我何事？”

　　毕竟，她昨夜才拒绝了刘慧。还真的挺怕长公主一时心血来潮旧事重提。

　　刘慧面上也浮起几分不自在，站稳之后便自刘悦怀中退离。微微缓过一口气后，心中那点绮思也消散了个干净。定下神，目光清亮的看向刘悦。

　　“多谢先生援手，此番我不请自来，本想来舅父灵前上一炷香。谁知却能听见先生说，有计可解眼前困局。不瞒先生，洛阳时局陡变，我虽为公主亦被困其中。然我终不甘沦为一枚生死由人的棋子，不知先生可愿教我破局？”

　　身为帝国明珠众星拱月的长公主，刘慧活得无忧无虑堪称肆意。如果没有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洛阳动乱，刘慧一定会无忧无虑的肆意到老。

　　可惜，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在她及笄之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叛乱席卷了洛阳。

　　一夜之间，身为皇帝的亲兄长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宫外，连个尸体都没找到。最疼爱她的舅父在宫中被十常侍设伏擒杀，同样死无全尸。她自己落入叛贼之手，险些丢了性命。

　　一夜之间，失去了全部依仗的母后无奈之下，只好握紧仅剩的长公主。企图用长公主曾经引得百家相求的婚事，来为自己搭建最后一层防卫。

　　巍峨雄伟的皇宫，养出了刘慧天家公主特有的骄傲之余，自然也不会是个心无城府的傻白甜。

　　作为高高在上万事都有旁人操心的长公主，只要刘慧愿意。她便可以永远不需长大，永远都是洛阳城中无忧无虑的长公主。

　　惊变之下，太后虽然看似咄咄逼人，一手拖着新君人选不做决定，一手暗自作出各种安排，试图尽量保存自身。

　　可刘慧知道，随着她的皇帝兄长离世，她这个长公主身份地位远不如前。即便被太后拉出来当成筹码，实际上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

　　与其被贱卖他人，不如主动出击。

　　所以，在成林口中得知刘悦是黑骑谋主，并深受皇甫驰信任的消息后，刘慧十分果断的上门主动求嫁。不然堂堂长公主，即便是对人爱入骨髓，也断没有主动贴上门的道理。

　　她心中对刘悦，本来就有些许好感。若是刘悦同样对她有意。凭着皇甫驰的实力，定然能将她拖出洛阳这滩烂泥。到时候，有她在外策应，宫中的太后安危自然无忧。而她与刘悦也能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刘悦的拒绝虽然温和，却没有留下丝毫余地，刘慧失望离去。本想在宫中清净两天，好消去被人拒婚的尴尬。

　　不想，太后在考虑了一番洛阳权贵后，最终把刘慧的夫婿人选定在了皇甫驰的头上。听闻皇甫驰入宫，便立刻派人相邀，想开口商议婚事。

　　被皇甫驰拒绝之后，也不死心。干脆直接让內侍，把皇甫驰带入刘慧宫中。不顾刘慧颜面名声想来个‘捉奸在房’的设计。

　　刘慧从太后口中得知这个计划，顿时恼怒非常。

　　即便她大着胆子追到刘悦面前开口求嫁，那也是她对刘悦有了一定好感，又结合到自身处境后孤注一掷的举动。

　　而太后却是简单粗暴的，想将人骗入她的安乐宫，然后一赖了事。她在城门口远远见过皇甫驰一面，那样通身冷漠的男人。一看便知绝不是旁人可以轻易操纵的棋子。

　　即便成功将人骗入安乐宫，也休想皇甫驰能依照太后的想法行事。更何况，太后的计策还被他一眼看破，不知心中会做如何感想。

　　为了弥补太后犯下的错误，刘慧强撑着身体赶到宫门前，本欲随意找个话题，敷衍过此事。谁知皇甫驰正眼都不瞧她一眼，直接丢了一句不知廉耻，随后便扬长而去。

　　从小受尽万千宠爱的刘慧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当场羞怒欲死，几乎气出一口血来。

　　皇甫驰手握兵权，她一个空有名头的公主无可奈何，只能生生忍下这翻羞辱。而太后终究是她母后，皇兄已经不在了。即便这几日行事越发离谱，她也只有强忍硬撑下去。

　　只是终究意难平，刘慧不想回宫。又想起了卫国舅，便领着人往国舅府来了。见到刘慧上门，国舅府中的仆从顿时机灵了许多。立刻有人把她带到了书房，恰巧听见了刘悦说起自己有办法，帮助卫至解决困局。

　　可惜，卫至所有心思都沉在国舅府大树倾塌的哀痛恐惧之中。不但不趁机问策，反而开口讥讽。

　　听见卫至越说越不像话，本就郁结的刘慧瞬间爆发了，冲进去便给了卫至两个巴掌。压下了胡闹的卫至，才强撑着身体向刘悦问策。

　　刘慧目光坚毅，这几日经历的一切屈辱，都被她深深的压在了眼底。因为心底那份好感，她对刘悦多了一丝旁人没有的信任。目光灼灼的盯着刘悦，眼底却不自觉的多了一分祈求之色。

　　被盯得不自在，刘悦移开眼，叹息道。

　　“公主本是局外之人，虽有力不从心之时，但无碍大局自可性命无忧。若是执意入局，日后种种我亦不能保证。”

　　刘慧惨然一笑：“我为长公主，生来便是局中人。若是此生只得苟活，不若早早亡故，免得为我大汉蒙羞。”

　　刘悦又叹了口气，长公主若是不过分涉入朝局，等到汉室覆灭那日，或许还有一丝生机。然而，此时刘慧站在她眼前，目光坚毅语气决然，显然已经不打算给自己留下退路。

　　“既然公主执意相问，便请入座详谈。”

　　听见刘悦终于松口，一直紧绷着的刘慧终于放下心。虚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刘悦摇摇头，伸手扶着她坐到一旁。

　　“刘子安，你想干什么，快给我松开!”

　　卫至别别扭扭的靠过来，推开刘悦，挤到刘慧身旁。

　　“表妹，你和这小子有什么好说的。有什么话，你问我还不成吗？”

　　刘慧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你闭嘴，等会我在和你算账！”

　　刘悦懒得在看，从头到尾都摸不清状况的卫至一眼，径直走到刘慧对面坐下。微微沉吟之后，开口道。

　　“此次洛阳动乱，羽林卫并无太大损伤。只是国舅亡故，猝不及防之下群龙无首，再加上胡司徒等人顺势招揽。国舅势力看似分崩离析，实则正是人心惶惶举棋不定之时。若是有足够身份之人，在此时振臂一呼。即便不能将国舅留下的势力全数接手，也能收揽回大半。”

　　卫至挑刺：“哼！说得容易，连我爹灵堂前都不见那些旧部人影。我要是跳出去玩什么振臂一呼的那套，只怕第二天便不见了脑袋。”

　　刘悦不理他，顿了顿继续道：“以何城为例，此人在国舅身死之后，尚能顶着压力将十常侍一网打尽，为国舅报仇雪恨。如此忠义实在难得，如今他虽投入胡司徒门下。但有往日旧情在前，再加以厚利动心，必定会重归国舅门下。”

　　刘慧听得暗暗点头，这几日宫中的消息很多。结合刘悦这番话一分析，的确有可行之处。见卫至还要挑刺，使劲瞪了他一眼，示威般的扬扬手，卫至顿时闭口不言。刘慧站起身，对着刘悦又行了一礼，诚心相谢道。

　　“多谢先生指点迷津，我定然……”

　　刘悦却抬手打断刘慧的道谢，只摇头笑道：“那原是我给卫公子准备的计策，若是卫公子按依计而行到是事半功倍。可殿下乃是女子之身，若也以此行事，事倍功半不说，一不小心反倒弄巧成拙。”

　　刘慧双眼一亮，急切的开口：“敢问先生，我这女儿身又该如何行事？”

　　瞧着刘慧掩饰不住的兴奋，刘悦沉吟一下，缓缓开口：“最简单的，便是你我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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