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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11
送春生上学回来,玉芝站在院里,在擦地的常道面前,说:“进屋。”常道说“干什么?”玉芝拉常道的衣裳,“你进来商量。”
坐到炕沿,玉芝说:“孩子判给她了,她又有固定工作,她凭什么不养孩子?”常道说:“她耍赖嘛。”
玉芝:“你把钱都花了,春生呢?你挣那点钱,能保吃喝就不错了,春生将来用的地方多了。”
常道:“仕奇就不管了?”
“那么办:仕奇的费用咱们出一半,让他妈出另一半。”玉芝说。
常道想,也只好如此。他找纸笔开始写信,向仕奇的妈陈述自己的困难。在信的末尾说明钱已没有了,不可能再邮了,告诉她应负起“监护人”的责任。
玉芝找出了那张存折,和常道一起上街取钱邮信汇款去。平时她不跟常道去,她如果不是买布买衣服鞋不上街。家跟前儿有菜市,都是附近“菜社”的菜农自产自销的,菜还便宜还好。其实,菜社是老名称了,也没公社这个组织了。
玉芝和常道一起上街还有事情要办。她要看看有哪些中学,都是什么样,其中有她知道的学校,要重点看看。天大热,玉芝呼搭着手绢,也擦着汗。那些学校的门卫拦着,大多不让进,玉芝也不进,她只是看看,认认道儿。
回来路过公园,那是后圈上的,过去是敞开的没有围栏,现在开始收门票了。常道玉芝都说:“要票咱们就不进。”
“免费,免费进园,里面来了杂技团,”有人拉着横幅喊。今天的人很多,门口堵着很多人,争抢赠票,那是园中园的票,可以看杂技。常道和玉芝从小门拥挤着进去,拥着随着人流往里面走。常道踩着人脚,玉芝挤着一个人,那人本来就停在人群里没动,他拽住常道一直扯到石台上,不依不饶:“你想咋的?”“不是故意的。”“那不行。”“真不是故意的。”“你是往里闯。票呢?”“不是写着免费吗?”
“你买了杂技票免园票,你买了吗?”“你们也没说呀。”
“哎,得治治他。”又过来两个人。
玉芝跟在后头,惊恐地看着,不知说什么。
常道生气,“我都让到边上了,差点掉下,这是台阶!你挤!我们出你不让,你还想咋的……”
脚步杂乱,围上一帮人。其中有个熟人儿解围:“哎,拉倒拉倒,别拽了,算了。”说着唠着推走那几个人。回头对常道玉芝说:“那是公园劳模。”“劳模还这样?”“就这样。不是碰上女的了吗,一起有年轻女的,想露露脸,吸引人注意。”“他叫什么?”“哎呀还真不知道。到里面看?”“不看了不看了。”两口子连忙出来。
常道要找领导说理,玉芝说拉倒吧,该接孩子了。常道说你去接,我找他领导。玉芝说肚子疼,常道说,走找个地方拉屎。走一会,没找到厕所,玉芝说我坐一会儿,你先去接春生,时间要到了。常道看看她,问:没事吧?玉芝:没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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