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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前院
容珂回到书房,闭上眼睛,耳边儿回荡着红杏唱的歌曲——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妈妈’在一些偏远民族是‘娘亲’的意思。
有些被他可以忘记的记忆又浮现浮现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容珂才缓了过来,听蠢女人唱歌的时候,有些事情激荡着大脑,不想被人看见他目光中的情绪,所以才会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捂着自己的心脏,让外面伺候的太监把李大夫唤过来。
李大夫对面容珂的时候就仔细多了,捏着手腕,脸上带着为难:“大人确定是心疾?”
“嗯。”容珂点点头,那种心脏不受控制的悸动,他不会感觉错的。
“大人可以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对着李大夫,容珂是相信的,就把发生的事情跟李大夫说了一下。
说完发现李大夫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眼光铮亮铮亮的。
就跟……就跟看见华佗扁鹊一样。
“有什么问题吗?”容珂问话的时候垂下目光。就算是李大夫,他也不想被察觉所思所想。
然而……容珂不知道的是,李大夫早就看透一切了。
这会儿,李大夫正纠结着该不该把实话说出来。
他看着这孩子从一个惊才绝绝的少年变成犯人之后,想要留下小命,只能入宫做个废人。
从一个小太监挣扎着走到现在的位置,那些铁血手段,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现在好不容易对人动了心思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是绝症吗?”看见李大夫眼里的挣扎。
容珂眼里带着自嘲,皇权没有弄死他,宫里那些腌渍的事情也没有将他压垮。现在……老天也看他不顺眼吗?
李大夫吸了一口气,他就是犹豫一会儿,这小子就想了这么多。
真是……
算了是好是坏他也管不了,倒不如让眼前人自己看着办。
“没有绝症,只是对女人动了心。”
“咣……”容珂手里的杯子落在地上。
茶杯的水打湿衣服,也顾不得整理。眼里带着惊诧、不可置信。
这些年来,李大夫还头一次看见眼前这个人这般……情绪外泄。
容珂抬头看向李大夫,皱眉道:“说正经话。”
“哪里不正经了,你可是司礼监提督,老头子还不至于拿这个涮你。”
夜深了,李大夫年纪也不小了,知道容珂身体没事,该交代的更是已经交代了。
剩下的事情,他也不管了,大冷天的,谁不想躺在床上被被子精封印。
“我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这些日子为了北地的事情,没少闹腾,脉搏都虚了很多。”
说完就提着药匣子离开,偌大的府邸,也就李大夫敢这么不给容珂面子了。
看着空荡荡的书房,容珂起身,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他会对一个蠢女人动心?李大夫年纪果然是大了。
也就没有将李大夫的话放在心上。
翌日
红杏起床,站在院子里,恍恍惚惚想到,她似乎忘了告状。
只要想到赵勤,红杏心里就有一种不安。犹豫一下,带着婳莘往前院走去。
小顺子昨日早早的就安置休息了,早上起来的也早,看见红杏,直接迎了上去:“芍药姑娘?”
“大人呢?”
“里面呢,芍药姑娘如果有急事,小的就去通报一声。”
“那就麻烦顺公公了。”红杏应了一声,等在外面。
看见小顺子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脸都是黑色的。
红杏心下有些不安。
果然,如同红杏猜测的一样,顺子淡淡说道:“芍药姑娘,大人公务繁忙,闲杂小事,怕是没时间理会。”
“……”红杏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带着婳莘回到兰芳阁,坐在花厅了,鼻子突然酸酸的。
想不同容珂态度为什么突然就这么冷淡……
难不成已经知道苏袅袅给他呆了绿帽子?也不对啊,如果知道后院不可能这么安静。
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红杏只能将这件事情归于男人都是多变的,说不准又看上哪个美人了。将心里刚升起的心思,强硬的压了下去。
小院里突然传来谢檀的声音:“芍药、芍药咱们好久没有出去过了,听说今晚在朱雀桥那边有花灯会,咱们一起看看去。”
谢檀说着,从外面跑了进来,兰枝跟在谢檀旁边,伸手撑着谢檀的裙子,生怕谢檀一个不小心踩到裙子,直接趴在地上。
“朱雀桥?花灯会?没有宵禁吗?”
“平日里自然是有宵禁的,但是今天不是平日啊,有花灯会自然不会宵禁了。”
“好吧,那就出去逛逛!”红杏点点头,正好心里烦闷,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而且花灯会,听起来就很热闹。
“芍药你最好了。”谢檀笑嘻嘻说着,同时还伸手摇晃着红杏的手臂。
被晃的脑袋疼,红杏赶紧推开谢檀:“我当然好了,你都过来了,那咱们就去弄鸭蛋粉吧,花灯会在晚上,咱们晚点出去。”
“哦。”谢檀点点头,对红杏的话没有任何意见,只是:“鸭蛋粉是鸭蛋做的吗?”
“鸭蛋粉还有一个名字叫宫粉。”
“哦,宫粉就宫粉了,叫那劳什子的鸭蛋粉,听起来就俗气。”
“对对对,太俗气了!”红杏赶紧点点头。
跟着谢檀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她已经摸清了谢檀的性子,性格上没有什么大毛病。
就是喜欢被人附和,这也算不的什么……
鸭蛋粉的做法也不简单,需要龙涎香、老梅片,桂花油,珍珠粉,滑石粉……
也幸好容珂财大气粗,这些名贵的东西府里都有。
不过桂花精油,还得提纯一下,虽然这个时代也有香油一说,但是浓度不够。
红杏这会儿有些庆幸她前世高中的时候化学学的不错,什么芳香烃芳香家族,提纯萃取蒸馏等等还记得清楚。
从李大夫那里弄了一麻袋干桂花,俩人就开始蒸馏桂花精油。
这次红杏的好运似乎用尽了。
蒸馏桂花精油的时候,原理都对着,但是在萃取的时候就有些困难了。
一天下来,两人身上染了浓厚的桂花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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