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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红杏这次是真的没辙了。
被眼前的赵五拉走，肯定是不行的……
瞧见赵五脏兮兮的手，红杏往后退了一步，只是，赵五依旧不缠不休：“走吧走吧，哥哥肯定会让你舒服的！”
“舒服你妹！”忍受不了了，红杏就不忍了，再忍下去就变成忍者神龟了。
蹲下身子从地上捡了一根竹竿，对着赵五脑袋砸了过去。
生怕赵五把手里的竹竿夺走，红杏专门挑着打人比较疼的地方下手，后脑勺，眼睛就是红杏针对的地方。。
赵五见过用指甲抓人，用牙齿咬人的女人，在赵五心里女人就会抓呀咬啊的，像个疯婆子，但是用竹竿的还是头一次看见。
一时间没撤，只能捂着脑袋跟眼睛，生怕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瞎子。
瞅着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的赵五，红杏转身就跑开了，钻到旁边的假山山洞里，伸手拍了拍心脏。
真险……
这次跑了过去，下次呢？
她长相最多就是清秀，现在又是冬日，即使用着雪花膏保养，也被冻伤了，如果长得好看一点儿，还能被保护着，直到被首次被卖出一个好价钱。
像后院这些缝缝补补打杂的，长相普通，就算接客也挣不到几个钱，青楼也分三六九等，鸨母眼界高，买来好生教导的都是长相出众的。
剩下的歪瓜裂枣，根本没有保证，有些粗使为了好过一点儿，会主动找个龟爪子折腾一番，让日子舒坦一些。
想到这些红杏更愁了，这种日子，她想都不没有想过，前世她是插画师，还是板绘，到了这个年代，连铅笔都没有，别说板绘了，手绘都弄不成。
叹一口起，红杏缩在山洞里，根本不敢出去。
日头升起，到了中午，听着肚子里传来的‘咕噜’的声音，红杏挣扎一番，走了出去。
就算藏得了一时，总不能在这里藏一辈子。
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不过……
红杏溜回自己房间，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剪刀，瞅着大号的剪刀红杏叹一口气，这东西……根本就带不出去，误伤自己还算轻的，惊扰了前院哪些客人，小命儿……
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贱，似乎谁都能轻而易举的拿走。
伸手在房间摸索一番，找出来两根老银簪子，簪子很细……如果用得好，说不准能保住她的小命。
把银簪子插在头上。
院子里又传来刘婆子的声音：“红杏你个贱蹄子，又偷懒，赶紧出来，前院的芍药需要来挑选贴身伺候的。”
“来了来了！”红杏张嘴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发现约莫十四五岁的粗使都站在这里了，低头走到队伍里。
瞧着旁边的一溜儿同龄人都穿着干净得体的衣服，小脸上还摸着白惨惨的粉子，眼睛更是带着期待。
红杏并没有跟这些人一样高兴，如果没有听错，刚才刘婆子说的是芍药来挑人，芍药是陆盼儿的丫鬟，早上刘婆子还说芍药得罪贵人，不能动弹，现在又是怎么挑选丫鬟。
还有，早上从盼儿姑娘房间出去的男人似乎要把陆盼儿带走……
如果陆盼儿被贵人带走，她肯定会带着两个丫头一起走的，而且，带的丫鬟肯定是相貌姣好有学识的，去贵人家里没有自己人是不成的。
红杏在假山里藏了一上午，来来往往的人过去，并没有听说谁到陆盼儿身边伺候了。
……
所以，是不是可以猜测贵人跟鸨母谈崩了。
只是贵人毕竟是贵人，鸨母不能让贵人面子上过不去，现在的芍药，就是鸨母给贵人的赔罪品！
芍药就是牺牲品啊，得罪贵人就是留在楼里也不能伺候盼儿了，除了接客没什么别的路子，跟贵人离开，也落不下一个好处。
……
如果真的是这样，被选上也不是什么好差事了。
希望不是她猜测的这样把！
“芍药姑娘可是来了，你看看这些都是咱们楼里的丫鬟，老婆子一听见芍药姑娘挑人，就把这些贱蹄子都叫了出来，您掌掌眼，瞅瞅有没有看上的！”刘婆子脸上堆着笑，伸手扶着芍药走过来。
红杏抬头，正巧芍药从她身前走过，这么近的距离，完全可以看清楚芍药铺着薄薄的粉子的脸上露出的汗水。
……
看来早上说的不能动弹是夸大了，但是……得罪贵人受了伤却不假。
“叫什么？”清脆的声音传来，红杏抬起头，对上芍药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
“婢子红杏！”
“红杏？还真是一个朴实的名字！就你了！”芍药话落，红杏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了。
愣愣站着不动……
刘婆子皱起眉头，走到红杏身边伸手捏了一下红杏的手臂，脸上堆着笑，笑呵呵说着：“红杏可是高兴傻了，别愣着了，赶紧跟芍药姑娘磕头道谢，你要知道这次被芍药选中，是要离开倚翠楼的，出了楼你就不是贱籍了！”
手臂上一疼，红杏这才清醒，刘婆子的话听起来是在说她，其实也是给芍药解释一下，担心她在芍药这里印象不好，而且，留在楼里也是被赵五等骚扰，跟着出去，还说不准会有什么样的机会。
下跪……
跪就跪了，来了这个世界，如果还把所谓的尊严看的那么重，早晚得把小命玩完。
腿一软，跪在地上，地板上凉的很，身上的衣服也单薄，红杏先是打了一个寒蝉，哆嗦一下，还没有张嘴说话，就被芍药扶起来了。
“瞧你脸白的，身子不爽利就别跪了。”
“谢，谢过姑娘！”红杏说完扭头打了一个喷嚏。
芍药的姑娘的笑声响了起来：“好了好了，赶紧儿的收拾一下，一会儿去我那里报道！”
“红杏省的！”
话落，抬头，芍药已经离开了。
其他粗使甩着袖子离开这里，当然嘴里还不忘吐槽一下她。
“又呆又傻的，也不知道芍药姑娘看上她哪儿了！”
“就是，说不准作了什么腌渍的事儿，才换来这个机会……”
这些嘲讽的声音传到红杏耳朵里，红杏只能嗤笑，真以为这是好机会吗？
不过是从贱籍换成奴籍……而且，付出的代价可能是小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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