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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容珂的视线从小顺子身上划过，小顺子打了一个寒颤，拉着婳莘走了出去。
红杏抬起头，阳光下，容珂的脸白的有些不真切。
“大，大人。”红杏连大气都不敢喘，她知道眼前这个人可以决定她的生死，她的未来。
能不能继续在府里过着被包养的日子，就看今日的表现了。
“叫什么？”
“妾，妾身芍药！”
“还要我再问一次？”容珂抬头把花厅的东西瞧了一个边，语气带着不耐。
红杏，战战兢兢的红杏看不懂眼前这个人在想什么！心里劝说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但是……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
抖得就跟筛子一样。
容珂瞧见这红杏这样子，脸上的笑更浓了。
“还不说吗？”
“奴，奴婢红杏是倚翠楼的粗使，当初芍药姑娘……”红杏没有强大的内心，即使多活了一辈子也没啥用，上辈子接触过官职最高的人也就是校长了，连县城的县长都没有见过，在容珂刻意的压迫下，扛不住了，就把她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抬头……许是因为背光的原因，红杏眼里的容珂脸都成了黑色。
红杏心里惶恐的很。
是被乱棍打死，还是被扔到一些混轮没有规矩的地方，被乞丐糟蹋再被野狗分食，小说里那些犯了事儿的丫鬟似乎都是这么一个死法。
越想越害怕，忍不住伸手拉住容珂的衣摆。
“你胆儿倒是肥了……”
“不肥！”并没有从容珂的话里感受到怒气，红杏心里好受了一些。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谄媚。
“呵呵！”对上红杏挤到一起的五官，容珂……转过头去，太丑了，丑的他心里想笑，有多久没这么放松了。
容珂心里恍惚。
聊天至于呵呵……现在可不是呵呵的时候，红杏的大脑子以为每秒光速运转着。
发现眼前这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桌子上的麻将上，红杏眼睛一亮说道：“公公，这东西可好玩了，奴，奴婢可以教你，这东西玩法可多了，短时间也学不完，不如留着奴婢的小命，毕竟这麻将好玩多了，远比奴婢一条命珍贵，对不对？”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比这麻将好玩？”
红杏一怔，抬头盯着容珂，眼里还带着不可思议，什么叫她好玩。
张张嘴巴，话还没有说出来，脸上传来冰凉的感觉。
低眼就能看见容珂的手落在她脸上，手指上的温度让红杏的内心乱了起来。
“我不好玩，麻将好玩，你玩几局就知道了！”
“是吗？”容珂松开手，坐在原本红杏做坐着的位置，屁股上软软的，低头还能看见在椅子上铺着一个软垫，心道丑东西丑了一点儿，不过还知道享受。
“你去把外面的人叫过来……”
“好的好的！”红杏推门走出去，拿出作为装饰用的手帕，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幸好没有化妆，不然，这一擦下来，脸就变了颜色！
对着外面站着的婳莘小林子招招手，带着两个人走到坐麻将桌旁儿。
红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抬头就发现小顺子跟婳莘还站着，眼神飘忽一下往容珂身上挪去，发现容珂盯着麻将，没有注意其他。
似乎对婳莘跟小顺子的举止并不在意，摆摆手：“都坐下吧。”
小顺子跟婳莘都没有动弹……红杏有些尴尬，再次看向容珂。
“坐吧！”容珂一开口，小顺子才拉开椅子做了上去。
婳莘跟着小顺子的举动，坐在一侧。
红杏这会儿没有时间理会婳莘这阳奉阴违的态度，再次讲了一下规则，就开始洗麻将……
把一对骰子放在容珂手里，投出来一个六点，正好是红杏，红杏拿了骰子也投了一下。
“五……”是自己啊！
红杏伸手从自己是眼前的排好麻将开始拿起！
……
一局之后容珂似乎已经掌握玩法，三两局之后，小顺子眼睛都亮了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继续两局，容珂才停手。
视线从红杏身上划过，暗道这丑东西弄出来的小玩艺儿还挺有意思的，他差点儿就上瘾了。
不过打了两局，心里倒是顺畅了，假货虽然是假的，但是也不是一无是处，麻将这东西他听都没听过，眼前女人就会。
这丑女人会不会还有其他他不知道的？
“去把公文搬过来，今日在这里休息！”留下一句话，起身往红杏的卧室走去。
小顺子应了一声，就往外走去。
红杏瞪大眼睛，转头跟上容珂：“大，大人您要要要留着这里休息吗？”
“怎么，不可以？”容珂坐在床榻上，回头瞧了一下跟过来的小女人。
“可可以！”说着话，红杏差点咬到舌头尖。
恍恍惚惚想到在倚翠楼从陆盼儿的床上捡来的东西，她……她可能会被玩坏儿吧!
只是，拒绝？红杏还没有胆子。
发觉红杏脸色的变化，容珂眼神下敛，平白生起燥意，怎么就算是个假货也嫌弃他？
这般，红杏更不敢说话了。
……
婳莘端着铜盆进来，打破一室安静，把干净的毛巾浸入水里，稍稍拧了一下，就往容珂身前走去。
“没规矩！”容珂没有让婳莘靠近，视线落在红杏身上。
婳莘哆嗦一下，把手里的毛巾放在红杏手里，低着头嘤嘤嘤的跑了出去。
红杏拿着毛巾，重新用水浸了一下，慢慢挪到容珂身前。
毛巾落在容珂脸上，红杏轻轻擦拭，就跟伺候古董花瓶一下，生怕一个用力，手下的东西碎了。
把容珂脸上白色的粉子擦下来，露出的一极具侵略性的脸。
肤色虽白，但也健康。
涂上那层粉子之后，倒是给人一种羸弱的感觉，红杏不敢去猜想眼前的人为什么要把脸化成白惨惨的样子。
脸上毛巾是温热的，被人轻轻擦拭，容珂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毛巾还在脸上。
容珂皱眉：“擦够了没？”
“够了够了！”红杏赶紧把毛巾扔到盆子里。
换来婳莘，把盆里的水倒了去，走到容珂身前，小声问道：“公公晚饭要用点什么？”
“这些不用你操心了。”容珂烦躁的摆摆手，红杏就老实的站在一侧。
“你叫红杏？是红杏出墙的红杏，还是枝头春意闹的红杏？”
听见容珂的问话，红杏的小心脏一紧，不管是哪个红杏的都带着不安分的意思。
这句话？只是调侃？还是再试探什么？
红杏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不够用，抿唇思考好一会儿：“奴婢是酸溜溜的、吃起来生津止渴的杏儿！”
“卖弄聪明！”
“……”被人这么评价，红杏努力压制心里的不服气！若是此刻扭头，红杏就会发现镜子里的她五官是多么的不协调。
“不服？”
“不敢！”红杏摇摇头。
“行了，来了这里，就是院里的人，我也不去追究那些乱七八糟腌渍事儿，你老实呆着就成，别生不该有的心思！”
“奴婢明白！”
“奴婢？”容珂声音上调，言语里带着疑问带着讽刺……
“妾，妾身！”
红杏连忙改口，没有听见容珂回话，抬头就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闭上眼睛了。想了想，把被子展开给人盖上，往花厅里走去。
正巧看见小顺子往花厅走来，在小顺子身后还跟着两个脸嫩的小太监。
小太监捧着一摞子公文，放在了桌面。
“大人呢？”小顺子探头往里看去，对上走出来的红杏。
红杏忍不住白了小顺子眼，就不怕看见不该看的长了针眼：“里面呢！”
小顺子要往里走，红杏伸手拦住了：“公公在休息！”
“哦！”小顺子没有再往里闯。转身对着门前站着的小太监招招手，小声说了点什么，小太监连连点头，随后就往外跑去了。
红杏有心想问一些什么，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左右无事，坐在麻将桌前，拿着象牙麻将垒起一个小长城。
用手指推了一下中间的麻将，把凸出来的麻将抽出来！
继续……最后，长城摇摇欲坠，在红杏抽出来一颗麻将之后，瞬间坍塌了！
小顺子看见之后眼睛发亮，也不板着脸了。走到红杏对面：“姑娘这是什么玩法？”
“小孩子玩法，打发时间的。”红杏趴在桌子上，两眼无神。
心里郁闷，也不知道晚上怎么熬过去。
如果，里面的人一觉睡到天亮就好了！
只是……
扭头看一眼案桌上放着的公文，既然搬过来了，肯定是要处理的……
小顺子学着红杏的样子，垒起了长城。
玩的还挺尽兴的，红杏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这东西，说真的真的是小孩子玩意儿。
两人面对面垒着长城，直到一阵香味儿传过来，红杏扭头，就看见刚才出去的小太监领着端着托盘的粗使走了过来。
托盘里放着的都是吃食。
甚至还有她最喜欢的鱼，咽了一下口水，把麻将桌子整理干净。让下人把饭菜放在桌子上。
瞧着桌子上的汤菜点心，红杏忍不住往卧室那边瞧去，里面的人没有起来，她肯定是不能先动手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吃。
往拎着菜谱的小太监手里瞅一眼，好家伙，燕窝鸡丝汤、海参烩猪筋、卿鱼舌烩熊掌、白蒸小猪子、芝麻卷、金糕莲蓬豆腐……
这些东西两辈子加起来，她吃过的也不到一半。
“顺公公，大人往日这般休息，几时能醒？”
“……”已经醒了，小顺子看见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张张嘴，到底没有说话。在大人面前，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
红杏的眼神依旧留在了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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