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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气崛起
“说，你把那些孩子关在哪里？” 男人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盯着保罗，他操着一口牛津口音英语，身着剪裁合体的三件套，格纹领带打着温莎结，手上还带着劳力士绿水鬼，在街头路灯昏暗的光影下，看起来像个电影里的英国贵族。
他身量在白种人中不算太高，接近一米八左右，微微蜷曲的黑发和深邃迷人的蓝眼睛让他看起来十分英俊。
保罗面对着这个绝对算不上凶神恶煞的漂亮男人，却忍不住微微发抖，他直愣愣地躺在地上，身体上方空无一物，却好像被几百斤的东西压住，动弹不得。
保罗咬了咬口腔里的软肉，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他问道:“你是...你是毒气？”
“答对了。”男人指尖上浮起一颗透明的小球，优雅的男中音还带着笑意，“我想我不用再介绍自己，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保罗认命的闭上眼睛，说了实话:“南郊区的废弃发电厂，格林公司的那家。”
“知道了，我会抽空拜访一下格林老板，”毒气收起小球，话痨似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真的不想要试试恐惧毒气吗？比吸粉嗨多了。”
“不！”保罗迅速地摇了摇头，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想要再次尝试那见鬼的恐惧毒气。
自从恐惧毒气大规模袭击哥谭已经过去了快一年，但那名可以操纵毒气的神秘人却趁机崛起，成为了哥谭新晋的都市传说。
毒气蹲下身，把他身上的枪和刀摸走，摁下了耳朵后方的通讯器，水蜜桃色的嘴唇开开合合:“戈登警长，你都听到了吗？去拯救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吧。”
毒气几个闪身，消失在街头，他登上了一辆黑黢黢且毫不起眼的高底盘商务车，开上了路。
车辆平稳地行驶着，穿过浓重的夜色，然后停在了蝙蝠洞里的停车场。
毒气走下车，笑眯眯地跟端坐在操作台前的老人打招呼:“阿福，我是不是第一个回来的。”
“没错，如果你现在去睡觉的话还不算晚。”阿尔弗雷德看了看毒气，“快把E.M.P面具摘下来吧，你这样看着真别扭。”
毒气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我以为你会喜欢我这身装扮，这一点都不公平，布鲁斯和迪克都有炫酷的面具，我却只能顶着一张捏造出来的假脸。”
阿尔弗雷德:“你的RP口音也很别扭。”
“我都是跟你学的啊。”毒气摘下别在耳后的小装置，露出真容，一张稚气未脱的少年脸庞，浅褐色的柔软头发，秀气的五官让他看起来比同龄人更小。
阿尔弗雷德从他手里结接过面具，进行日常检修，面具在他手里翻转着，他好脾气地解释:“这个面具可比布鲁斯老爷和迪克少爷的贵多了。”
他说的没错，E.M.P面具，是由福克斯研发的，可以将网状电子面具与主机连接，通过光线折射改变佩戴者的面容。
随着一阵嗡鸣声，蝙蝠侠带着他的第一任罗宾夜巡归来。
迪克穿着浮夸的红色短袖上衣，绿色披风，黑色眼罩和黄色的高叉小短裤从车里跳出来，一下子蹦到毒气萨缪尔的面前。
“我和布鲁斯今天收拾了好多坏蛋！”
萨缪尔看着他，再一次感慨:“我真的不知道布鲁斯是怎么接受你穿成这样和他一起去夜巡的。”
迪克骄傲地昂起头，反驳道:“因为我是他的罗宾！”
“这么快就忘了接受训练累得哭唧唧的时候，你发誓要恨布鲁斯一辈子吗？”萨缪尔摇了摇头，忍不住问道。
迪克严肃地告诉萨缪尔:“我没有哭，哭的人明明是你。”
萨缪尔对他倒打一耙的行为不置可否，转过头看了看沉默不语，一脸深沉的布鲁斯，好奇地问:“你是在练习怎么生闷气吗，布鲁斯？”
布鲁斯:“我在想正事。”
萨缪尔转过头，用一种大家都能听见的语气假装偷偷地跟阿尔弗雷德说:“我觉得他只是在发呆。”
“你完蛋了，明天训练你又要被布鲁斯揍趴了。”迪克看着布鲁斯波澜不惊的海蓝色的眼睛，幸灾乐祸道。
“贝拉死了。”布鲁斯突然开口。
萨缪尔想要去撸迪克头发的手可怜地愣在半空中。
“她已经得癌症很长时间了，这很正常。”布鲁斯明白像他们这样的人，每一个亲友都很重要，人类是群体性动物，而他们却已脱离人群太久了。
萨缪尔脑海里闪过贝拉美丽的黑色眼睛，杰克孤独沉重如若小山般决绝的背影，威尔神经质且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汉尼拔温暖的怀抱和意味深长的审视。
他向来是个恋旧却从不沉溺过去的人，因为过去发生的那些事，紫的惨死，汉尼拔的黑暗面，入口的人肉，任何一件都可以轻易拖垮他，所以他习惯了向前看。
“我想回去参加她的葬礼，我知道这样很冒险，但我可以换张脸，我...”萨缪尔脸上挂着的轻松微笑消失了。
布鲁斯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承受着年轻人的不安，语气中甚至难得带了点安慰的意味:“去吧，我会和你一起，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
史蒂夫现在已经可以很熟练的运用记忆宫殿了，他为自己建造了一间位于布鲁克林的小屋，和他熟悉的家里一模一样。
“发生什么了吗？”他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萨缪尔，体贴的问道，“如果你想，我们可以聊聊。”
“你怎么看出来的？”萨缪尔垂着头。
“你原来天天晚上来找我，是因为你总是做一些噩梦，来这儿可以逃避梦里的现实，”史蒂夫忍不住拿起画本，用铅笔描摹着面前少年沮丧的脸，“后来你有了蝙蝠侠和其他新朋友，就来得少了，但这几天你每天都来。”
“还有，我绝对没有偷看你的记忆。”史蒂夫想了想，还是认真地澄清了一下。
萨缪尔抬头看着史蒂夫蓝得一望无际的眼睛，走神想着，他的蓝眼睛和别人的都不一样。
布鲁斯的眼睛像风平浪静却蕴含惊涛骇浪的大洋，美丽却威严；查尔斯是温暖的洋流，用自身的丰沃滋养着生命；威尔则是冰层之下的的深海，游弋着远离尘世的光怪陆离。
史蒂夫却和他们都不一样，他的眼睛蓝得有点发绿，像是天空投影在热带海洋，一望到底的清澈，又广袤无垠，你似乎可以往里面倾倒所有垃圾，却又不能污它一分一毫。
“你说得我好像是一个很坏的朋友。”萨缪尔微微勾起嘴角。
史蒂夫听出他在开玩笑，但还是有点局促地连忙解释:“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很感谢你陪我。”
萨缪尔摆好姿势，“那你给我把这幅画画完吧。”
史蒂夫温柔包容地笑了笑:“你又没办法带出去。”
“我可以带回我的记忆宫殿存起来啊。”萨缪尔在史蒂夫面前，似乎成了总是有理由为自己行为辩解的迪克，“把我画得帅一点。”
二十分钟后，萨缪尔接过画，若有所思地请求:“多告诉我一点你的过去吧，我很想知道。”
“在我成为美国队长之前，我的人生很无趣，”史蒂夫真诚地说，“而我成为美国队长后的故事报纸上都登过了。”
萨缪尔开始扮起可怜:“拜托了，我的一个朋友离开了我，我需要美国队长的故事，来给一个小男孩面对生活的勇气。”
史蒂夫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开始和萨缪尔聊起一些零星的童年往事。
“你知道我小时候很瘦弱多病，但是性格特别倔，有一次......”
在现实世界，躺在布鲁斯新买的柔软大床上，沉睡的萨缪尔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谢谢你们，布鲁斯和史蒂夫，让我觉得自己被世界善待。
*
“FUCK，老子不过是被紧急召回出了个任务，那俩疯子就把自己搞进牢里面去了！”叉骨冷漠地挑了挑眉。
“老大，要不是你被影武者召走，你现在可能也在黑门监狱了。”叉骨的副队罗林斯嘴上毫不留情。
“你再逼逼老子就撕烂你的臭嘴。”叉骨脸上的轮廓棱角分明，冷硬十足，即使脏话连篇也好看得吸人眼球。
“行啦，别生气，你也不亏，不是成功把他钓出来了吗？”从总部跟随叉骨的金发女研究员拍了拍叉骨的肩膀。
“最后一块宇宙魔方，”叉骨心想，“搞完了回九头蛇，就可以带着冬兵而不是这群蠢货出任务了。”
罗林斯朝手心呼了口气，埋进去闻了闻:“队长，我嘴不臭。”
“你他妈闭嘴。”叉骨闭上眼睛，仔细构思着行动计划。
和糙汉的外表不同，他是个很善于筹划的人。
“操纵气体，能力范围可以覆盖整个奈何岛，就是他了，毒气。”
罗林斯把麻袋里的人倒出来，保罗被绑得严严实实，眼睛里满是恐惧的泪水。
“我有件事给你做，而且不会付你钱。”叉骨一脚过去，把保罗翻了个，“怎么样？”
保罗忙不迭点头表示愿意，在哥谭久混成精的他当然知道好歹。
毒气再恐怖，也和蝙蝠侠是一样的义警，而面前这伙人，是真正的杀人犯和亡命之徒。他保罗的命，在他们眼里也就值那么一个枪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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