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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纪王府这几日一直府门紧闭,大哥那边也传信来说京中并未有查到胡程安的消息。
拂尘思索许久,想着自己眼下好歹也是寄居在王府,纪皇叔重伤这两日一直都未曾去看望过实在是有失风度,这日用了晚膳便磨磨蹭蹭地遣要去纪皇叔房中,还带上了自己闲来无事默下的佛经。
谁知刚巧撞上沈凝儿被人拦在屋外,见着她走过来,沈凝儿打量着她手中的佛经,冷哼了声,“祝三公子,可真是够用心的啊!”
“哪里哪里,自然是及不上美人儿心思巧妙。”说着,还看了眼沈凝儿身后侍女端着的羹汤,沈凝儿没打算纠缠,可一想起沐衣室那日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好端端的计划就这么被打断了,还害得乳娘被逐出府门去。
不由得咬牙出声道,“不过我还是劝祝三公子认清现实得好,你以为用手段魅惑了王爷就当真能在王爷身边么,就算王爷当真喜欢男人那也不会是你!”
她说话有些口不择言,身后侍女连忙低声提醒道,沈凝儿咬唇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纪皇叔心上人是吏部沈澜嘛,知道知道,唉好好的一个美人怎么就没脑子呢,拂尘心中感慨了句。正要抬脚进去,汝芝姑姑却伸手拦了下来,“祝三公子,眼下王爷不便见客。”
拂尘看着汝芝反应和紧闭的房门,前日之后貌似沈澜也住在了王府,脑中闪现出两人情意切切的模样,愣了愣,将手中佛经交在了汝芝手上,“那便有劳汝芝姑......”
还未说完,门就被拉开,一袭白衣的沈澜从屋内走了出来,看着拂尘时眸中闪过几分拂尘不太懂的神采。
“祝三公子可是来探望王爷伤势的?请进罢。”
拂尘默了默,其实...贫僧不必进去的...
正要出声婉拒,沈澜又开了口,“祝三公子,王爷请您进去呢。”
唉,看来王爷并未将自己清白失于她一事告诉沈澜,也是,此时怎么能说呢!但自己若是刻意避着,又似乎有些引人注意,只好拱手道了声谢,推门而入。
看到屋内景象呆了呆,纪皇叔此时着的并非是平日里的墨紫色锦衣,只是顾着剑伤在身上披了两件衣物,墨发未束,抬眸时眸中似有细碎星辰。一向知道纪皇叔好姿色的拂尘也呆住,这人,穿上衣物是正经模样,可此时衣衫半解...有些像个醉倒风云的妖孽...
“阿宵。”见她发愣,纪皇叔出口唤道。
拂尘猛然回神,祝春宵你可要记住,这纪皇叔是个断袖啊!
万万不可为色所迷......
“眼下看来纪皇叔是已无大碍了,既然如此那贫僧就......”拂尘将手中手抄经文随手搁在圆木桌上,话还未说完就被纪皇叔打断,“本王以为你会来同本王商讨胡程安一事。”
商讨一词用得实在是不够妥贴,但他此事既然提起自己也无需客套,“纪皇叔可有了应对之策?”
“没。”纪谒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坦着的衣襟,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划过质地极好的墨紫锦缎,动作极缓。拂尘连忙移开目光,阿弥陀佛,纪皇叔,这是妥妥的引诱啊......忽然觉得心中有些莫名的酥痒,轻咳了声,“此...此事劳烦纪皇叔了...”
纪谒倒是不置可否,因右手不便,左手修长的手指认真捋着衣带,在拂尘眸光飘散正欲起身时忽然开了口,“本王以为,既是有求于人,该是需要些诚意的。”
拂尘起身的动作戛然而止,在触及他目光时,默念了遍阿弥陀佛才开口:“不巧,贫僧以为,此事不仅是私人之托,更是朝局之事。”
言下之意便是在说,即使她今日不开口相求,纪皇叔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看着纪皇叔指尖顿了顿,拂尘很是满意自己此言,嘴角悠悠挂上了笑意。却见纪皇叔忽然不再同衣带纠缠,松了左手衣襟瞬间敞开随着肩膀滑了下来,语调深沉又带了些许沙哑,“是么?”
这人......明明是正经谈话,此时拂尘忽然觉得有些莫名地烦躁,幸好门外忽然有人开口,“阿谒,你该换药了。”
说着,直接推门而入。
纪皇叔手上顿了顿,抬眸看了眼面色瞬间变得古怪的拂尘。沈澜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很是熟稔地解开带着血丝的白布,眉眼隐着笑意,眼见拂尘正要出门,忽然开口,“劳烦祝三公子将药碗端过来。”
“......”
拂尘只好又端起泛着雾气的瓷碗递了过去,纪谒伸手接过,皱着眉头一饮而尽,将空药碗递了过去。
“从前在军营里受伤也就罢了,如今入了朝堂也能伤成这样。”沈澜动作利索地到了个规整的结,出声调侃道。
纪皇叔竟然也没开口反驳?拂尘将药碗搁下,转身出了门,还不忘将门带上。
“啧啧......”
“玩够了?”纪谒忽然出手扼住他的手腕,沈澜连忙出声叫疼,“够了够了。”
他二人在自幼相识,难免比旁人多了几分亲近,沈澜看着被带上的门笑里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祝家这个小丫头可比青山那个笑面虎有趣多了。”
“本王觉得这几日吏部的动静也挺有趣的,沈大人以为呢?”
“......”沈澜默了默,这几日正值文举,谁都想在各处安插几个人进去,官员任职一事又都是他们吏部之职......
瞬间觉得有些头疼,忽然想起什么,收起了玩笑的神情,“你可曾听闻顾家四小姐回来了?”
见纪谒垂眸望着缠好的伤口出身就知晓他不关注这些,只好继续开口,“这顾相不知为何对这个闺女可是宠得很,更是有甚于顾平成那个纨绔子。本月初三,也便是明日,会在揽月楼宴请看中的后生为他那个掌上明珠选亲,我沈家、魏家、王家和慕容家都收到了帖子,甚至还有些在文举中出色的几个寒门士子也在受邀之列。”
“各国使团初五入京,他又急着拉拢京内各家......”
“呵,眼下你回京不过数月便将他前四年扶植起的人拔了六成,他此时不急才是奇怪,只是他怎会忍心将掌上明珠作为拉拢的筹码?”沈澜说着,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兵部林雄可有消息?”
“那个老顽固,想要隔岸观火,眼下可不会动。对了,胡程安一事你当真要管?眼下柳州郡已在咱们手中,况且顾威那老家伙暂时也不会要了胡程安的性命,不过是吃些苦头罢了。”
闻言,纪谒接过他递来的茶水,“你以为顾威留下胡程安是要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想借机收服各州郡?”
沈澜放下手中杯盏看着他敛眸的模样,眼下柳州与汝州已在他们手中,晋州虽偏远但前两年他们曾在晋州驻军自然也不足为虑,那么顾威所惦记的也就只有...早年就不怎么安分的湖州允州,还有恪州与 青州......
“刑部宋诀那边这些日子也在查当年两州动乱的卷宗......”
“卷宗?他倒是能一心二用......”他忽然开口,在沈澜疑惑目光下起身拉开屋门,看着此时已经回府候在门外的纪兆,接过他递来的锦囊,传递给沈澜。
“果然沉不住气了么......”沈澜看着里面的内容,耐人寻味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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