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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二天方郁忙碌了一个上午，午休时分打开手机，不断传来微信提醒消息，昨晚常亦在她关机后发了几十条消息，都是语音，方郁一条一条点开，听他或吐露心声或谆谆劝导，不免有些脸红耳热，语音最后一条，常亦故意用气声说：亲爱的，我还没走，就开始想你了。
方郁放下手里的盒饭，拿着手机到休息室走廊的拐角处，打给常亦，他关机，应该还在飞机上，方郁有些遗憾的回化妆间，准备下午的排练。
常亦下飞机后打给方郁，没人接，回公司的路上又打了几个电话给她，都没接通，有些失落的上楼进办公室，高级经理们排好了时间表依次向他汇报手头上的项目，打发走他们后，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常亦看着手机上方郁打来的五个未接来电，露出幸福满足的笑容，怕打扰她休息发微信给她：想我了？
马上接到方郁发来的语音：我和哆来还好，咪发特别想你，整晚趴在门边喵喵叫，偶尔到我脚边歪头看我，好像在问我你怎么没来。
常亦：还是女儿和我亲！
方郁：别自作多情，她也可能只是想吃你带来的罐头了。
常亦：你今天怎么样？吃得好吗？心情好吗？累不累？
方郁：放心吧，一切都很好，话剧的排练到了最后阶段，有些紧张，不过我会调整好的，不会让自己太累！
常亦：那就好，知道你敬业，不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时刻为我保重身体啊方老师！
方郁：切！你是我什么人啊！
常亦：你要是愿意，我随时可以成为你的内人，你如果现在同意嫁给我，我马上飞车赶回去，明早民政局门口见。
方郁：好了好了你赢了，你还在加班？
常亦：是啊，在公司呢，今晚先在休息室凑合一晚，明晚再回家，想喝吴婶煲的鸽子汤了！
方郁：那你也别太累，别总一个姿势坐着，坐一会起来动一动，千万别生气，气大伤身！
常亦：亲爱的，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方郁：你说是就是呗...
常亦：你啊！就是外冷内热的死傲娇。
方郁：那你就是壕无人性的土大款。
常亦听着方郁发来的语音似有倦意，还打了个哈欠，劝她早点睡，说了声晚安后退出微信，对着办公桌上厚厚的一摞文件无奈苦笑，看来又要通宵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方郁和常亦两人都忙得昏天黑地，一人给另一人打电话，十次有八次不是占线就是无人接听，两人只能微信联系，临睡前视频一小会儿缓解思念之情。
5月1日这天，话剧终于排练完毕，下午三点，导演苏远航宣布放假一周，正式上演前一天再按约定时间彩排。
劳累了半个月的方郁终于能松口气了，晚上吃了一些水果沙拉，喂过哆来咪发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方郁不断换台，调到娱乐频道的一档节目：《片偏有话说》。
这是一档直播访谈节目，请的嘉宾都是业内的名制片，不同于采访演员或导演，制片对资方、演员、剧组多方面均有了解，且全程跟进拍摄过程，随便透露点消息见闻都令吃瓜群众喜闻乐见，加之这档节目的主持人风趣幽默，采访问题不按常理出牌，又是现场直播，神秘任务经常是让嘉宾现场连线某明星或某导演，还都是大牌，因此开播不到一年，《片偏有话说》就成为了娱乐频道的王牌节目，占据同时段卫视自制节目收视榜首。
电视中，主持人抛梗，梁敬恒接梗再反抛，两人的互动颇具幽默效果，好像相声一样你来我往，很快吸引住方郁。
采访梁敬恒，常亦自然是必须提及的人物，主持人采访了几个关于常亦的问题，之后提出任务：让梁敬恒现场连线常亦。
梁敬恒一脸我早料到的表情淡定的接过ipad，发送视频邀请，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响了好久，场面一度尴尬，就在主持人都准备放弃换另外的人连线的时候，居然接通了。
不过屏幕那端的人却不是常亦，而是向丰。梁敬恒：“老常呢？”向丰：“哥你稍等。”，说着把ipad调转方向抬高，对准站在挖钻机上方的常亦：“哥，梁哥找你！”
常亦一手插兜一手叉腰，正和驾驶舱内的人说些什么，见有电话进来，长腿跃动几步跳到地上，动作行云流水，身手矫健仪态优雅，极具观赏性。
常亦头戴安全帽，身穿得培集团海外事业部的工装，明明是一身粗布制服，却穿出了大牌的味道。
《片偏有话说》节目组为了提高收视率博眼球，除采取现场直播形式最大限度记录嘉宾真实反应外，还开了一个画中画小窗，供网友发弹幕互动留言。
提到常亦时，弹幕明显增多，常亦出现在大屏幕上后，小窗上的弹幕井喷式增多，观众只看到白花花一片，文字根本看不清。
常亦把ipad放在一侧的平地机前机盖上，问梁敬恒：“有事儿？”
梁敬恒：“老常你干嘛呢？”
常亦：“前天集团海外事业部接到投诉，说我们卖给圣保罗Frases集团的一批桩机出了问题，调查结果是驾驶员不按操作手册使用器械，设备自动启动保护功能后又强行逆流程操作，弄坏了我们十台设备找售后，被我们查明原因后死不承认还想抵赖。”
梁敬恒：“那现在处理的怎么样了？”
常亦：“差不多了，他们操作设备时有监管公司的人在场看到了过程，我师傅通过发动机的破损线路还原了误操作流程，现在就等着律师团来，告他丫的！五一全国人民都休息老子还要过来加班，听他们满是口音的葡萄牙语我就头疼。好了，不说我了，你找我什么事？”
梁敬恒看着主持人举起的提示牌：“我手头上有一个特别好的电影项目正在筹备阶段。”
常亦：“打住！不拍！”
梁敬恒继续看主持人举起的牌子：“你先别急着拒绝，绝对的大场面、大制作。”
常亦：“没兴趣！”
梁敬恒：“大导演、金牌编剧。”
常亦：“没时间！”
梁敬恒：“冲奥作品，保你拿奖！”
常亦：“没那闲心！”
常亦那侧传来嘈杂的吵闹推搡声，常亦低低骂了声“操！”大步向前，背景是一个大型施工现场，常亦正和一个痞里痞气的巴西人用葡萄牙语争论着什么，那人刚想动手，就被常亦以绝对的武力压制住。
小窗上的弹幕重重叠叠，彻底看不清了，微博上常亦的词条被迅速顶上热搜，后面还跟了一个爆字。
几分钟后，常亦走回来，对梁敬恒吐槽：“这孙子，抵赖不成还想动手！打架我陈浩南还怕他？对了，刚才说到哪了？”
梁敬恒：“说我手头上的项目呢，保你拿奖！”
常亦摆摆手：“好了老梁，别跟我绕弯子了，是不是最近投资失策赔钱了，我再给你追加两个亿，别来烦我了！”
主持人继续举牌：闲话家常。
梁敬恒：“最近阿姨怎么样？在干什么呢？”
常亦：“悬壶济世。”
梁敬恒：“那叔叔呢？”
常亦：“陶冶情操。”
梁敬恒：“那你就不能追求下艺术？”
常亦转头观察现场的情形：“总得有人养家糊口吧。”
常亦那边来了一个老者，老人家走到常亦身后踹了他一脚，常亦刚想发脾气回头一看是师傅，马上乖乖站直，低头听训。
老者身边跟着一个体形稍胖的男中年，师傅：“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一个两个不学好，老大，你说你好好的总工不做，非得调到研发部当技术总监，不下现场不蹲机床我看你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男中年低头弱弱的表示：“师傅，我姓王。”
常亦师傅踢了他一脚调转枪头对常亦：“还有你，你是我所有徒弟里最有悟性的一个，半路出家都比专业出身的强，怎么就不知道上进呢！不是去外头开公司就是去拍电影！你爷爷要是健在，看到你连这种技术上的小问题都不懂，还要挖我这个老头子亲自出马，非得打断你的腿！”
常亦伏低做小，语气特别乖宝宝：“师傅，我错了！我不求上进，我玩物丧志，我辜负了您老人家的栽培，愧对您的信任和培养！我...”
老爷子打断他：“行了行了！知道你志不在此，还好这批年轻人中我物色到了一个好苗子，培养得当的话，我这身本事也不愁后继无人了。”
说完看都不看两人一眼，转身走了。
中年男人这才敢走近常亦：“师傅踹的还真疼！”
常亦点头：“是啊，老当益壮！老而弥坚！”
说完对梁敬恒：“听到没！师傅不让我拍电影，这次只是小惩大诫，下次没准就窝心脚了！”
梁敬恒：“电影女主角是方郁。”
常亦：“早说啊，随时拎包进组！好了不和你说了，挂了啊！记得把拍摄通告发我邮箱！”
电视机前的方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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