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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常亦觉得自己醉的厉害,仿佛此时此刻,不是他在扮演时湛昂,而是他经由时湛昂的表演抒发自己的真情实感,望着羽睫轻颤,眸有星光的方郁,常亦真想马上开口表白,可从之前和她的相处来看,方郁一定不会在拍戏期间答应他的追求,她会误会自己只是一时冲动,因戏生情。
天知道出差的那些天常亦是怎么过的,每到午夜梦回,脑海里总是闪现和方郁拍戏的激♀情画面,四十岁的人,居然会像青春期的毛头小子那般,想起一个人就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心里想着这些,常亦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愫,拥吻方郁时不再似之前的礼貌克制,这个吻,热辣而炙热,带着无尽的渴望和诱惑的邀请,甚至情不自禁伸了舌头。
方郁没想到今天的常亦会这么热烈,但也许是她喝醉了,又或许是漫天的火光晃得她头脑发晕,她居然回应了他的热切。
一直到方郁有些气短,常亦才放开她,下个镜头,方郁转过身看烟花,常亦从背后紧紧的拥住她,从裤袋里掏出戒指轻柔的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在她耳边说:“新年快乐。”
常亦热热的鼻息打在方郁的耳畔,呼吸中是红酒诱人的甜香,他的唇挨着她的发,甚至触碰到了她的耳廓,方郁往他的胸膛靠了靠,两人对视一眼,柔情蜜意的目光相视一笑,共同望向外面的焰火。
“Cut,特别好!”秦安在监视器前看回放,这组镜头两位主演的拍摄效果令他特别满意,就算B组的现场拍摄效果不如人意,通过后期制作也一定会呈现出完美的镜头。
秦安宣布收工后,常亦舔了舔嘴唇:“这就结束了?这个镜头后接字幕?”
秦安笑嘻嘻的问他:“难道你还想再拍一组少儿不宜的镜头?”
常亦:“可我总感觉意犹未尽,起码拍个结婚典礼再结束啊。”
秦安:“没有婚礼。”
常亦:“是预算不够吗?我可以追加。”
秦安:“剧本里没写,好了别打岔了,今天大家都累了,赶快回酒店休息,明天中午杀青宴,下午我们包机回上海。”
常亦回到酒店后,对着窗外的夜景入了神。高楼大厦外侧的灯光映衬着五彩缤纷的霓虹,水面波光粼粼航船点点,游轮的灯光好似繁星闪耀。
万家灯火激发了常亦对家庭的渴望,常亦的父母一年大部分时间在国外,虽说他走到哪身边都有司机保镖秘书照顾,但却没有一盏灯为爱等候他。维港的夜景常亦看过很多次,但却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触动了他内心的脆弱情绪。
此时此刻,方郁正对着电话上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失神,信息很短,只有四个字“新年快乐”,是掐着零点发过来的,方郁几乎是心灵感应般第一时间猜到了发信人——洛骁。
第二天中午,剧组包了天龙轩举办杀青宴,国内的戏份全部杀青,三天后剧组定了包机前往法国,除主要演员外,一同去法国的还有一小部分工作人员,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杀青了。
席间,大家推杯换盏,回忆三个多月的拍摄经历,气氛正酣时秦安接到左修远的电话,被告知原定好去法国的包机因机务组的原因取消了行程,秦安很生气的质问为什么,左修远连连道歉,称之前和这个机务组合作多次,因此只订立了口头约定,没签约,机务组取消行程也是因为机长的公务签证出了问题,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现在他马上联系其他机务组,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航班,但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所以之前订好的法国酒庄也只能先取消了。
秦安再无奈也无力回天,放下电话后和在场人员说了这个情况,好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常亦想了想问秦安:“一共有多少人去法国?”
秦安:“25人,主要是有一些专业器械,乘坐民航客机太不方便。”
常亦:“这样吧,确定18人打包好器械,坐我的私人飞机去,其余的工作人员坐民航,我马上预约航线,大概三天后出发,不会耽误原定行程。”
秦安马上给左修远打电话但一直打不通,半小时后终于打通电话把常亦的安排告诉他,没想到左修远已经把预订好的酒庄取消了。
秦安收线后魂不守舍的坐在椅子上,常亦问明原因后接过林俊良递来的ipad,给秦安看了几张酒庄图片,问他:“在这里拍可以吗?”
秦安看的眼神放光:“比我们预订的还好呢,这是你朋友的酒庄?”
常亦:“是我家的,那就这么定了,两天后出发。”
秦安:“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常亦:“怎么会呢,我还得感谢你给我家酒庄免费打广告呢。”
两天后,上海虹桥机场
剧组人员跟着常亦来到停机坪,机组人员站在机舱外列队迎接,登机后,常亦、向丰坐在一侧的公务区,给机组人员安排了休闲区。
看着机舱内的奢华内饰、超大座椅、厨房和吧台,兮兮情不自禁的和方郁八卦起来:“姐,常老大这飞机可以啊,够气派,什么型号来着?湾流G650?”
方郁拿起手机晃晃:“还有wifi呢。”
兮兮拿起手机:“真的啊!天啊太激动了,我要拍照发朋友圈。”
由于还不到预定的起飞时间,兮兮起身问常亦:“常老大,我拍你的私人飞机发朋友圈行不行。”
常亦表示想怎么拍都行,只要不拍他就行。
常亦示意大家随意,他要开视频会,可能有些吵,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上午九点,飞机起飞,常亦一直在开会,他和向丰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依旧和幕布上的一桌人讨论的热火朝天,中午,空姐为大家上了午餐,开了一上午会的常亦有些累,要了一杯威士忌准备喝完小睡一会,正吃着午餐,接到Facetime邀请。
常亦接通,对面是一位气质温婉的老人:“儿子,干嘛呢?”
常亦:“吃饭呢。”
“让我看看吃的什么。”
常亦把笔电的屏幕对准餐桌,那边看着桌上的威士忌和甜点,传来不赞同的声音:“儿子,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空腹血糖5.8,以后要少吃甜点少喝酒知道吗!向丰,把他桌上的蛋糕撤了。”
向丰一脸坏笑的表示:“好的,阿姨。”
常亦:“妈,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你都四十了,还以为自己十四呢,不是妈说你,四十岁都不结婚,还没有女朋友,要是再不注意身体健康,下一代的遗传基因该有多堪忧!”
“妈!”
“说你两句就不爱听,臭小子,连圣诞节都不来陪我们一起过,每天忙忙忙,你说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妈,你现在怎么也像那些老阿姨一样开始催婚了,你变了。”
“儿子,真不是妈不洒脱,你也体谅体谅我,妈今年都六十九了,就你一个孩子,老姐妹的孙子孙女都能打酱油了,我连能不能活着看到我孙女出生都是未知数,换成你是我,你也淡定不了。”
常亦试图转变话题:“妈,我爸呢?”
“你爸啊,写回忆录呢,刚才情绪上来了边写边哭,拦都拦不住。别转移话题,儿子,你要是真喜欢男的妈也不反对,你李伯伯家的女儿梦之和她女朋友在加拿大领证了,前些天你李伯伯委婉的表示你要是真喜欢男的,梦之可以和你合作培育几个试管婴儿,反正基因优良,多生几个也不怕,只不过最好要偶数,以防分配不均。”
听着机舱内此起彼伏的偷笑声,常亦有些尴尬,但也不敢挂自家老太太的电话:“妈,你放心,我性取向很正常。”
“听你这么说我就更担心了,连你李伯伯的女儿都有女朋友了,你还没有女朋友...对了儿子,图图当妈妈了。”
听到老妈终于转换话题,常亦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是嘛?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就生了,生了六只小宝宝呢,都很健康。”
常亦整个人柔和了几分,颇有些兴奋:“快给我看看!”
常母走了大概三分钟,才把手机对准一窝新生的小白团子,之后又把手机对准图图:“图图,快看哥哥!”
常亦:“图图当妈妈啦!真棒!真勇敢!”
看到常亦,图图也有些激动,但由于刚生产完体力有些不支,颤巍巍的起身呜咽几声就趴到了。
常亦兴致盎然的问:“妈,宝宝们起名了吗?”
“还没呢,你爸正在查家谱。”
常亦:“啊?”
“你啊什么,图图是我和你爸的闺女你的妹妹,才三岁就当妈妈了,比你能干多了,查家谱起名字怎么了?”
常亦:......
常父拿着一张纸走进来,看见老婆儿子正在通话,有些犹豫的问常母:“梦之的事儿,你和儿子说了吗?”
“说了,不过你儿子说他是直的,不同意。”
常父把纸递给常母:“刚取的几个名字,你看看。”
之后接过ipad:“儿子,既然李伯伯的提议你不同意,那爸再帮你介绍几个朋友家的女儿。”
常亦抚额:“爸,不用了吧。”
看老爸还想再说什么,常亦急忙借口信号不好挂断了,向丰憋笑憋的脸都红了,望着众人戏谑的神情,常亦有些尴尬,轻咳一声:“让大家见笑了。”
向丰补刀:“哥,刚刚你忘记拔连接线了,通话全程都投影在幕布上。”
常亦: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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