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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水
“噬心蛊?”花轻尘挑眉,“你们该找个五毒大夫。”
“有五毒大夫,只是这噬心蛊不同寻常,融合了中原医术的手法。” 石季徳道,“劳烦花大夫了。”
“嗯,确实。等会你随我去找五毒大夫,我们一起商量下。”
一旁的守卫听花轻尘这没大没小的语气,心里多少生出不快。
石季徳居高位多年,可以说少有人用这样命令的语气和他说话了。但他自己觉得没什么不妥,反而生出些有趣来,于是和颜悦色道:“好。有劳花大夫了。”
他侧身对一旁狂吃的齐不寒谢道:“不寒,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他不辛苦,只要你连他债一起还了。”花轻尘毫不留情戳破齐不寒。
齐不寒气的脸红,可惜嘴里塞满东西呜呜呀呀不知道说些什么。花轻尘冷笑一声,飘然离去。
花煦挑眉。石季徳无奈笑了笑:“不寒放心,都交给我吧。”
这蛊不难解,花轻尘两日就得了解法。只是拔除过程比较麻烦,药材手续步骤繁杂,花轻尘忙的团团转。这事原理上简单,但花煦不好过手,看了几日学的差不多了,花轻尘就让他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比如练花间游。
然后齐不寒不知道上哪儿掏了几个馒头蹦出来,懒洋洋坐在一边对着花煦指手画脚。花煦不理他,齐不寒还上了头,硬要上去和他切磋。
方一交手,他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谁都能捏两下的道长行走江湖还没被吃掉了。
只有在论及武功时,齐不寒仿佛变了一个人。剑意凛然,十里生寒。一招一时锐不可当,又诡谲刁钻。变化万千,不可捉摸。
一战下来,理所应当的败下阵来,花煦也领悟不少。“哼,和我过了十五招,还不错啊小屁孩。”
“我十七了,不是小屁孩。”花煦忽然冷下脸。
“我都二十有四了,哎呀,小屁孩就是小屁孩。”齐不寒嘻嘻哈哈哈。
花煦漏出森森的白牙:“为,老,不,尊。”
理所当然地,齐不寒又跳脚了。
因为“药”的缘故,花煦基本上是每天都要见一回齐不寒。然后齐不寒不是抓着花煦练武,就是拉着他去逛金水镇,顺便在金水镇上干起老本行。
花煦无奈,和花轻尘讨了许可,在齐不寒对门摆起了药摊,收少许银钱替镇里人看些小病。花煦气质清冷,温润如玉,主要是长得标致,镇里有病没病的姑娘婶子们天天跑来叽叽喳喳的围观。对比贴了胡子装神弄鬼的齐不寒摊子,可以说是每日门庭若市了。
齐不寒只好无视花煦的抗议,强行和花煦绑定,看病附赠算命,算命附赠八卦。本来姑娘婶子就够吵了,有点还带着娃,再加上齐不寒。吵的花煦差点绷不住要把齐不寒掀出去。
他们来时已经是冬初,一呆呆了个把月,冬至来了。虽说金水处南,冬天还是有些薄雪,冷是一定的,这是对于常年呆在四季如春万花谷的师徒俩来说。花轻尘常年游走江湖,虽还是畏寒,但不至于像花煦那般毫无准备。
花煦发了烧。冬至的晚上,他躺在据点里的小房子里,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吵闹,看着暖黄的灯光斑驳暗淡在地上。
他刚安慰完一边给他灌药一边懊恼自己疏忽的花轻尘,打发一些来看望他的营地里的熟人。来来去去,就是没瞧见齐不寒那个玩意。
据点里似乎在组织大家包饺子,嚷嚷声断断续续的从外面飘进来。
花煦隐约想起十多年前他在那个小山村里傻乎乎地活着,还有那年冬至,还有父母在案板前忙碌的身影。然后不可避免地,想到后来许多事。他闭上眼,脸上温热滑过。
花煦陷入回忆太深,甚至没有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
齐不寒坏兮兮地打着吓花煦一跳的主意,悄悄摸进房里,然后借着窗外依稀的光,他看见花煦痛苦的脸和泪水。
不知道为什么,齐不寒一时无措起来。那泪水,好像滴到他的心里去一样,变成一根细细的小银针,刺了他一下。
花煦回忆再深,也被渐渐溢开的食物的香气给引回来了。他睁开眼,带着水色的目光看向躲在角落里的齐不寒,无奈道:“齐道长。”
“啊,我,我来给你送吃的。”齐不寒忽然紧张起来,好像做了坏事一样。
花煦起身,给齐不寒招招手,示意他不必拘谨。齐不寒忽然老实起来,拉过桌子,摆开食盒。
“营里的刚出锅的饺子,还有我问了你师父,去镇上芙逸楼给你带了些药羹。忘记问了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只好打了几份。你挑着吃,剩下的我等会拿去分了就行。”一开腔齐不寒话痨就停不下来,絮絮叨叨地,“你师父也是个不会疼人的,算了算了,他没比你大多少。半个小孩子呢。”
芙逸楼的药羹。
花煦想着,含着汤羹,眼神晶亮地看着絮絮叨叨的齐不寒。
齐不寒被盯着盯着,忽然浑身不自在起来:“你干嘛盯我,和你的汤去。”
花煦难得乖巧地听话喝汤,然后让齐不寒盯着着躺下了。齐不寒才收拾了东西出了门。
年轻人身体壮实,加上又是个练武的,没两天花煦风寒就好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不过花轻尘怎么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好像原来是齐不寒粘着花煦,现在怎么一种花煦跟着齐不寒的感觉?他晃了晃头,觉得自己最近是忙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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