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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四
333趴在窗户上,看着草坪上的人。有些病人由家人陪着,有些由护士陪着。她看的不是下面安静和谐的充斥家人之间或是病患之间的温暖情谊的场面。在其中一块草坪上,蹲着一个男孩,比她现在大些,看起来已经七八岁了。333看到他已经在那儿蹲了两天了。
温蒂医生就在旁边,她看着女孩,默默在自己的心里补充了女孩的病例:“入院第三天,女孩看窗外,对外面开始有了反应。看来一开始只是被吓着了,并没有达到自闭程度。”
“米曼在看什么?绿色的草坪,温暖的阳光?”
“想去外面看看吗?”
333转头看着温蒂医生。
温蒂医生脸上的笑容越发好看:“走,我带你出去玩。我们可以在下面的草坪上走走,草有些刺刺的,但是还是很柔软的。你可以摸一摸,甚至光着脚走在上面。它们会和你玩,挠挠你的脚心。”
幸好之前临时向世界兑换了语言知识,虽然和世界交易非常吃亏,但是语言不通真的在这里走不动啊。
温蒂医生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等一等啊,我先出去和警察先生说几句话,回来带我们的小米曼出去玩,好不好?”
耐心地等了半分钟,温蒂看米曼并没有反应,微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没事儿。慢慢来,总会好的。”
“那米曼在这里乖乖等我哦!”
温蒂医生打开门,轻轻地对守在门口的两位警察先生说:“我带她出去走走,这有利于她的恢复。”
这两位警察正是格里和莫克。
莫克脸上微红:“好的,好的。我们远远跟着,保证你们的安全!”
温蒂用右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金色卷发,笑着说:“谢谢。”
她是一位儿童心理医师,但不是只能了解儿童的心理。这个腼腆的小警察一定是喜欢着她,脸色红红倒是可爱。
格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温蒂医生牵着333的手:“我们要出发了哦!马上就要晒到暖暖的阳光了呢!”
莫克远远地看着,一边用胳膊肘顶了顶格里:“温蒂医生真是温柔啊~还那么漂亮!”
格里没有说话。莫克也只是自己抒发一下感情,并不是真的期待回应。
穿着白大褂的金色卷发的医生牵着女孩。女孩的头发是铂金色,在阳光下透透的,像是带着光环,沐浴圣光。米曼米曼,只有她才配得起这个称呼吧。像玛丽莱身边的小精灵,可爱,纯洁。
333挣脱了温蒂医生的手,往男孩那边走去。三岁的孩子,走路还有些不稳,她还不能很熟练地控制这个身体,从大人到小孩,她还没适应。
她撞上了一个人,以她的高度,只到对方小腿上面一些。当摔坐在地上时,她脸上还懵懵的。对方蹲了下来,握着她的两边胳膊,把她扶了起来:“小朋友,没事儿吗?”
对方一身黑色的西装,带着一顶黑色的礼帽,蓝色的眼睛,脸上挂着温润的微笑,是标准的绅士模样。
温蒂已经赶了上来,正看到那位绅士把叠在左胸口袋上的丝巾拿下,细细地给米曼擦着刚刚撑在地上已经脏了的手,手上还有一粒粒凹进去的印子。这条小路的宽度不够轮椅通过,它在当初铺的时候也没有很好的弄整齐,上面还有一粒粒凸起。这些小细节一般没有人注意,温蒂医生皱眉看着米曼的手,觉得回去好好和领导反映,这路得重新修一修。
温蒂医生看着对方这副耐心温柔地样子,好感度是up up up :“真是抱歉了。”
“没事儿。小孩子嘛。”
莫克和格里也已经赶了上来:“没事儿吗”
“没事儿。”温蒂摇了摇头。
他们身穿警服,这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你们好。我叫兰德,你们这是?”
温蒂医生:“哦,是那个女孩。她刚从犯罪现场救出来,因为外面的报道,怕凶手伤害她。”
兰德一脸抱歉模样。温蒂医生看了眼不远处和男孩蹲在一起的女孩,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又把注意力放回了眼前这位绅士的先生身上。
“不用感到抱歉。先生,你来这儿是看病吗?”
“哦,不是。只是来看个朋友。”
······
既然没有危险,莫克和格里他们又退了回去。
莫克撇了撇嘴:“看他那模样,像个开屏的孔雀。”
——————————————————
333蹲在男孩旁边,也没说话。男孩的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小路的尽头,那边只有绿色的树林,小路在绿色中拐了个弯,就再也看不见了。
333和男孩一样,把双手夹在腹部和大腿之间蹲着,看着小路尽头。
小男孩比女孩要高很多,两个人蹲在这儿像一个大蘑菇和一个小蘑菇。
小男孩看着旁边的女孩子,还没有他一半高:“你在看什么?”
“看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我妈妈,她说会来接我回去的。”
“哦。”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
333不是很理解人类的情感,但属于人的那部分告诉她,就像是把程序编到一半然后不再编的那种程序员对系统的那种行为。333明白了,如果她被抛弃了也会等着程序员,等着自己被生产应用的一天。
“和你聊天很高兴。”兰德摘下礼帽作了告别。
“再见。”看着对方的背影渐行渐远,温蒂在心中感叹:真是优秀啊。
天已经晚了,温蒂医生带着女孩回病房,男孩也被他的护士牵了回去。
“温蒂医生,米曼还好吗?”德尔心中记挂着,在工作之余打了个电话过来。
“嗯,今天对外界有了反应。还交了个小朋友呢!”
“是吗?”德尔揉着眉头的手放下,非常惊喜。
“是的。她会越来越好的。”
“嗯。会的。”
德尔挂了电话,舒了一口气。这是这几天来最好的消息了。
把女孩画出来的图拷贝了很多份,都发下去让他们去查了,然而没有消息。
所有有纹身的地方都去问了,没有见过这个图样的人。
“你再仔细看看,真的没有见过吗?”
“没有~警官,这个这么特殊,一定记得啦!警官能不能放我走?我还有客人。”
纹身师一脸不耐烦,指了指已经等了一会儿的客人。
警察无奈。他们全警局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就是没有找到做过那么一个图样的纹身师。
“了解。你们再看看,有没有漏了的地方,漏了的人。”曼加一脸沉重,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什么好消息?”辽征放下书中的资料,看德尔舒缓了面部表情,出声询问。案子没有进展,希望有什么好消息。
“米曼情况好转,已经交了好朋友了。”
“那真是个好消息。”瑞丽转了转笔。
一切都会好的。
希曼坐在白板前,写了一大堆信息和自己的推理。
第一个案件,受害人职业是妓·女,同样吸·毒。在巷子深处的垃圾堆发现,现场下过一场大雨,没有留下什么很有用的证据。但这应该就是凶手第一次作案。受害人身上多处伤口,但都不是致命伤。最深的一处伤口在腹部,这应该就是第一刀,后来26刀纯粹情感发泄。死因是失血过多。可以看出凶手这时候杀人手法还很稚嫩,可惜下了大雨,而且发生在信息杂乱的垃圾堆旁边,不然这次就可以抓到凶手,也就没有后面的惨案。
第二个案件,受害人同样是个妓·女,也是有毒·瘾。脖子上致命伤,被摆出了这个同样的姿势,伤口不顺利,这应该是凶手第一次这么做。但这时候的凶手已经成长很多,没有留下证据。
第三次受害人是酒吧的驻场歌手,此时凶手已经成长。现场和第四起一样,留下了血字。从三起开始,他就变得很自信,在挑战警方。
第一次是一切起源,凶手应该和妓·女有关系,并且被她们伤害过。他们决定把重点放在第一个案件的受害人身上。
受害人在马山区,一个贫民窟,废弃的小区密密麻麻堆在一起,期间所有空地都叠上了层层的集装箱,被外面传得牛鬼蛇神都有的自由区。他们自己称马山区是自由区,没有人管,谁死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死完全是你自己的自由。据说所有在外面混不下去的人都来这儿,这里的人没有身份证,这里的人没有城市医保。在这儿,吸·毒非常常见,在厕所里哪天就会遇上吸·毒过量而死亡的尸体。
马山区在曼城和罗山之间,没有哪个想要接手这个毒瘤。该怎么处置他们?两个小镇互相推脱,一推脱推到现在。马山区还是“自由区”。
进去办案是很麻烦的事。他们都知道,外面的人嫌恶里面的人,里面的人憎恶外面的人。
最后是由瑞丽和希曼进去了。装作寻亲的模样,打扮得流里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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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欢迎食用,这个世界可能有些沉重。
看了微博,我想写些什么。而不是只能默默等着最后结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