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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姑娘,你怎么还将铺子给林侧妃管着。”走在长廊的时候,初晴忍不住问着。
外头的阳光正好,沈玉娇惬意地眯了眯眼睛,“只有她经手了,日日银子像是流水般进了她的口袋,再一分不少的给了我,她才会心疼。”
若不是有这上一世经历的话,沈玉娇也不会知道,平日里再清高不过的林氏居然对钱财很是看重,甚至到了视财如命的地步。让她守着大笔的银子却丝毫不能动手,无疑要比要她半条命还要恶心人。
初晴有些担心,“只怕侧妃动了一点手脚,随便找了个由头就将铺子要了过去。”
“不会的,她不敢动手。她若是管不好了,多得是人想要顶替她的位置。”沈玉娇看了一眼不远处往这边走来的人,勾了勾唇角,“你看看,这人不就是来了吗?”
“娇儿姐,我还正准备去你的院子里看看你呢,赶巧了,正好是遇见。”霍氏笑得有些斯文,和她平日的性子不太像。
“也不算是巧的,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过来的。”沈玉娇直接挑明了,在气势上就略胜了一筹,“我前脚才出了西院,后脚就在这等到了你,霍侧妃不是就单纯地过来看我好不好的吧。”
霍氏先前还在犹豫着,一来是因为沈玉娇的年纪着实小了些,不像个会谋算的主,而来则是沈玉娇同林氏交好,即使两个人之间达成了某些共识,也保不齐在后来的时候反咬她一口。
现在瞧见了她这番爽快的态度,她却有些欣赏起来,语气里面带上了几分调侃的意思,“我以为我和娇儿姐现在在某些事情上能够达成一致。”
沈玉娇嗤笑一声,“你同林氏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怎么着,现在又想将我拉下水了?”
“娇儿姐不是一个意思?”
“不是。”沈玉娇回答地干脆。
她不是也应当憎恶着林氏吗?霍氏被这突然的转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按下了疑惑,摆了摆手身边的丫鬟就尽数退下了。
“你也知道先王妃走了快两年的时间了,王府总是要有一位正妃主持府中事物的。”
沈玉娇眼神有些冷,“你也想这个位置”
“我要这个位置做什么?长茹已经远嫁了,长慎虽不出众,也是个探花郎,也不需要我替他争些什么。更何况他的上头还有三个嫡子压着,这个位置对我没什么用处。”霍氏看得通透,话锋一转,“可我不想要这个位置,我也不想林氏得了这个位置。”
“可对于我来说,谁做了这王妃都是差不多的,我又凭什么帮你?”
“那若我说林氏和先王妃的死有关系呢?”这件事情触动了霍氏心里某些不为人知的角落,她眼眶有些红。
沈玉娇被突然的消息砸得头晕,想要从她的面上看出一点破绽来。
可是没有,她的心沉了下来,眼睛里迸发出寒光来,话几乎是从喉咙里面挤出,“你给我说清楚!”
“我没有证据。”霍氏用手绢拭了拭眼角,“但这件事情也不是单凭我的臆测。”
“有些事情久远了,怕是整个府上都没有人知道。我先前有个孩子,虽是个庶子,刚出生没有多少天就染上了古怪的症状,治了大半年可人还是没了。我那时正经历丧子之痛,许多细节也来不及细想,两个月之后无意中得知了先前的乳娘也染了同样的症状走了。暗地里找了人查了查,却发现林家的人同乳娘有过接触。”
“你想说些什么?”沈玉娇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先王妃走之前我曾去看过,和我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是一个症状。”
沈玉娇忘记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觉得全身都像是在冰水里面泡了几天,所有愤怒、悔恨、羞愧将瘦小的身子塞得满满当当,沉重地使不出一点的力气来,在初晴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往着自己的院子里走着。
她瞎了眼睛,竟然会将那心地歹毒的人看做是纯良之辈,误信了她的话,毁了自己的名声和王府的前途替她和她女儿的荣华富贵铺路。
只要一想到母亲被病痛折磨得瘦骨嶙峋,为了他们兄妹四人,成日地灌着令人作呕的药汁吊着命,而林氏穿着华贵的锦服坐在富丽堂皇的室内,享受原本属于母亲的一切。
而这一切都是她亲手造成的,她对着害死自己母亲的人呵护备至!
林氏她怎么能,怎么敢!
沈玉娇心头沉闷,气血上涌,喉间倏得一点腥甜,整个人便不省人事了。
细细数来的话,这还是霍氏第三次踏足玉拢院。
她眼光挑剔,房间里的布设更是讲究,最为得意的便是自己亲自打理的秋水院。可当见了沈玉娇玉拢院里的摆设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的见识终究短浅了些。
她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屋子里的摆设,语气里染上了些羡慕,“你这屋子里的摆设倒是极好的。”
沈玉娇死气沉沉地盯着面前的药汁,“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再好有什么用。”
她自从上次呕血了之后,整个人便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像是一朵还没有看见盛开就迅速凋零的花朵,吓得整个王府都处在一种低迷的气氛中。
也因为这件事情,霍氏受了牵连,被禁足了几天,现下才来看沈玉娇。
却见她眼睛红肿,两边的颧骨高高地耸立,脸颊凹陷了进去,看上去有些渗人。
霍氏也是有孩子的人,看着终究有些不忍,将药碗拿了过来,亲自给沈玉娇喂药,“怎么就这样消沉了,我要是她的话,看见你这个样子不知道要怎么高兴才好。你要是出了事情的话,那些东西可就全都落在了林氏的手里了。”
沈玉娇的眼珠子动了动,霍氏见状继续说着:“先王妃的死同林氏有没有关系尚且好不清楚,你难道就不想要找到了真凶,替先王妃报仇。”
“怎么查?”沈玉娇声音嘶哑,有点像是锯木头的声音。
“那乳娘生前曾经同林家二房的小厮接触过,你若是有手段的话,可以顺着往下面查查。”霍氏看着直视沈玉娇的眼睛,“而现在重要的是,怎么让林氏没了当上王妃的可能。”
“你是在利用我?”
“不,我们只是在相互成全罢了。”
沈玉娇盯着人的脸,半晌,“好!”
再过了三天便是除夕,沈玉娇的气色看上去才好了些,却还是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沈璟有些担心,“今年宫里宴会你便不去了吧,别来回折腾受了风寒。”
林氏正在教沈长惜识字,闻言抬头看了沈玉娇一眼,很快将实现转移了走,静静地听着。
“就是这几天有一点咳嗽,等到那天的话就好了。”沈玉娇笑了笑,“小九去年的时候就说了要送我东西,我要是不去的话,就便宜她了。”
“你这孩子。”沈璟刚想将人抱起来,沈长惜拿着一副写好的字走到他跟前,“父王,你看看这字好不好,我学了好长的时间呢。”
沈长惜年纪小,却能够写出一手娟秀的簪花小体。虽然力道有些不足,按照她的年纪来说,也是极为难得的,沈璟的语气里露出几分的满意来,“写的不错,但还是要勤加练习。”
她有些害羞,两个小手纠结在了一起,有些紧张地问着:“那我能不能和姐姐一起听先生上课啊。”
要是她不提起的话,沈玉娇倒是快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位教习的女先生。
沈玉娇的教习女先生是京城最有名气的才女谢青阮,说起来也算是以为奇女子。谢家的老爷偏爱妾侍和妾侍的孩子,犯了糊涂将嫡女随便许配了人。
那户人家是盛京有名的泼皮,谢青阮也是刚烈,反抗不过逃了出来,同谢家断绝了往来。因着这事,在谢青阮成了教书先生之后,早早地就说了,不教庶女。
事情有些久远了,沈玉娇不太记得上一世的时候沈长惜是用了怎样的借口让谢青阮教了她的,只记得这件事情自己也是出过几分力的。
沈长惜对自己挺狠,在琴棋书画上磨练了很久,得了谢青阮的赞赏,这才在上流贵女圈中打开了名声。
这一世她还有将历史重演?沈璟还没有开口回应,就听见了沈玉娇清冷的声音,“你能不能别总是盯着我的东西,我的人,天下那么多教习的女先生,你怎么偏偏盯上我的。”
沈长惜被沈玉娇说得脸色发白,看见林氏的眼色之后,委屈地哭了出来,“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便不学了好了。”
“别说得你多委屈一般。”沈玉娇嘴角挂着一抹讥笑,“你怕是不清楚,谢先生有什么样的规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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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前面捉虫,不用点了,两件事情
1我缺好多丫鬟的名字,帮我取几个啊(瑟瑟发抖)
2我可能要换文名,给个建议啊
花式表白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