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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挂碍,有障碍
兰陵王从怀里掏出了令牌,在斜阳余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耀目。
城门随着兰陵王的动作,徐徐地打开了。
两个熟悉的身影马上冲了出来。
‘可想死你了娘娘。’笑笑颜一把就把我抱得紧紧的。
‘小姐……娘、娘娘,您回来了。’念信点了点头,目光打量着兰陵王。
我也笑了,‘对不起,把你们急坏了。’
‘可不是。’笑颜撇撇嘴,小嘴嘟了起来,脸蛋也是红扑扑的。
念信打断了笑颜的啰啰嗦嗦,‘娘娘,咱们走吧,时候不早了。’
我看了看天色,也觉得不妥,‘嗯,赶紧启程吧。’
马车一早就已经备好了,是宽阔的丝帏马车,边外镶着金边银线,倒是奢华至极。
我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才会想过来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不把那令牌给我么?’我轻轻地皱紧了眉头。
兰陵王哑然失笑,才从怀里掏出了另一样东西,‘这个才是给你的。’
我从兰陵王的手上接过了那东西,居然是一块玉佩。
我向兰陵王投以了疑惑的目光,却听见他道,‘是我母亲留下来的东西。’
我一愣,这才明白到他的用意。
脸微微地红了下,连忙把玉佩塞回到了兰陵王的怀里,‘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收下,下次你来金墉城找本王,就带着它来。’兰陵王的声音里带着某种不可拒绝的坚定。
我深知自己拗不过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收好,‘四爷,我一定会回来的,带着你给的玉佩。’
马车上,我心不在焉。
手里拿着那块玉佩,神游远处,瞧着掌心上的玉佩,款式再简单不过,只是质素很好,从那触碰上去之感,我能略略知道这块玉佩的价值不菲。
我虽对玉石之类的物品没有太大的兴趣去研究,但是爹从来就很喜欢收藏玉石,我也自然耳濡目染,学会了一些品鉴之术。
打造的年代应该还久远,式样虽古朴低调,却带着华贵之气,玉佩的棱角都被磨得圆润而泛光,不经意地拂过了玉佩上的一角,却感觉的到,指腹下复杂细微的纹路。
我眼眸微凝,怔住了,连忙掀开了窗帘,借着月光,我看见侧方镌刻着一段文字,但如果没有细心看的话,又绝对不会看到的。
借着月光微弱的光线,我看清楚了那两行小字——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1)
我淡淡地笑了,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愁思。
落花无情任水自流,若落花含情,那,流水会为落花停留吗?
当然不会了,我暗自回答了自己。
伸手从怀里掏出了另外一样东西,属于自己素白的手绢上,包裹着的,是殷朝花。
那花开双蕾并蒂的花朵,黑白相配,却又是如此的搭配。
曾有一说,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殷朝盛开花并蒂,黑白相配长缠/绵,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2)
本是一首绝美的诗句,只是,我却不知为何又有了那种不祥的预感。
是自己多虑了么?
也许吧。
就这样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回到楚王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
我有点体力不支,一下车之际,像是浑身都被车轮碾压而过,酸痛的要命。
我勉强支着身体,忍着那一波又一波袭来的晕眩感,踏在了地上。
刚跨过了大门,远远就已经听到了墨阳的叫嚣声。
‘娘娘,您这么快就回来了?’墨阳笑着,拿着医药箱,快步地走到了我的跟前。
我没好气地把殷朝花连着自己的手绢,塞到了他的手里,‘喏。’
身子晃了晃,有点使不出力气来。
墨阳这小子却倒是头一趟如此的眼尖,沉着脸问道,‘娘娘,您不舒服?’
‘没事。你这小子何时见过我如此的孱弱?’我摆着手,示意他先退下去。
墨阳瞄了我一眼,还是退了下去。
看着墨阳离去的背影,我想着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就再也撑不住一丝力气,直直地往后倒。
大门厅处,众人乱成了一团,一阵又一阵的呼声——
‘娘娘、娘娘!’
‘快宣太医!宣太医!’
‘娘娘,娘娘晕倒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徐徐地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送回了魁白殿。
那熟悉的檀木熏香,让我清醒了不少。
我下了床,趿着绣花鞋,小心翼翼地行至窗前,却发现上头铺了一整张极长的宣纸,上头满满皆是经文,上头苍劲有力的字体几乎力透纸背,又带着些勾连起来的狂草。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了纸张,只见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完全的干透。
书写之人应该才刚刚走了不久。
我有点疑惑,却还是细细地看着纸上的一笔一划。
那是一整张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与《金刚经》,字体密密麻麻。
满纸墨黑的字迹,一笔一划、一字一句,入木三分。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明明是佛性的经书,却被书写之人写出满纸的酣畅淋漓,霸道而强硬。
我把目光往下移,眼眸停驻在了被朱砂笔所圈之字。
红字点点圈圈,‘心有挂碍,心有障碍。’
挂碍?障碍?
我有点不太明白,目光有点游离。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落在那八个字上面,才明白了一二。
只不过是,是把挂碍一词,做了重新的注释,就是说挂碍指的就是障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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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1)这是李清照的词,她的确是宋朝人啦,不过小洌硬是搬了过来,求考究党放过哈(* ̄3 ̄)╭
(2)这个也是时代不对的,是白居易的《长恨歌》,自己再加以创作
(3)简单点来说,就是挂碍=障碍,以后大家会明白的~( ̄▽ ̄)~*
说好的,收藏过十的话,马上加更,这是加更篇啦(づ ̄3 ̄)づ
给自己立个flag,收藏过二十,再加更哦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