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月光

　　杂志社里每个人的脸色的不好看，印刷厂那面交涉失败了，稿子必须明天就要打出来，白箫的手速再快着一本厚厚书的字数他也是有些吃不消的。萧铮发动工作少的员工和他一起打稿子，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白箫知道，他心里有些失望的。
　　“真是的他自己的错干什么让我们帮他啊。”一个女生把手里的东西一甩，把键盘敲得很响，身边的男同事劝他，谁还没有个犯错误的时候，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嘁！凭什么以前谁稿子出什么事儿，也没有见主编这么帮着的。”女孩子没有说够，“这不是这一次比较严重嘛。”男同事有些懒得和她说了，也就不再理会她的抱怨，也懒得告诉她萧铮就站在她的身后。
　　“这件事关系到杂志社的声誉，你既然是杂志社的一员难道不应该尽一份力吗？”萧铮说道，虽然是教训一个人，但是声音大得整个杂志事儿都能，听见女孩子瘪瘪嘴不说话了。
　　白箫低下头，心里很难受，他不是想给萧铮添麻烦，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稿子是怎么没有的。萧铮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把头低得更低了，甚至都不敢看萧铮一眼。
　　下班时间到了。
　　“走了，走了。没必要陪他加班，帮他弄了不少了。” 今天上午抱怨的女孩子说道，身边的人还在议论着，走出了杂志社。萧铮今天下午出去亲自和印刷厂交涉，白箫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差劲，好好的稿子怎么就不见了呢？
　　“别打了。”萧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按住他的手，白箫摇了摇头说道：“我尽快。”
　　“印刷厂那面我已经交涉好了。”萧铮说道，白箫没有说话，手指依旧在键盘上飞快地打着字。
　　“箫，你别这样。”萧铮抓住他的双手，“不要急。”
　　“对不起。”白箫低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存在电脑里的稿子不见了，还害得大家陪我一起打稿子，还让你亲自去跑印刷厂。”白箫说着，眼泪滴了下来，萧铮摸了摸他的头发，心疼地抱住了他说道：“没事的，没事的。”
　　“对不起。”白箫一个劲地道歉，萧铮抱着他，吻着他的脸颊，说道：“今天先回去吧。”
　　“不要，我还有……”
　　“回家，我和你一起打。”萧铮说道，白箫搂着萧铮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胸口的位置，萧铮笑笑，帮他把已经打好的稿子保存了，带着白箫回家了。
　　“又不见了……”白箫站在电脑前止不住地发抖，付洁已经要不顾形象的骂人了，整个杂志社死气沉沉的，突然有人开口了，“白箫，你是傻子吗？还是你半夜梦游啊！”
　　“就是，你干嘛折腾我们杂志社啊，之前都离职了，怎么一回来就填事儿啊！”
　　“你别仗着主编对你好，就为所欲为啊！”
　　所有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白箫站在电脑前，盯着电脑屏幕觉得那就像是一个黑洞，他觉得自己身上冒着冷汗了，头很疼，他有些站不住了。人们的话不住往耳朵里钻，就像是曾经地每一次误会与轻视，白箫觉得很想吐，胃里翻江倒海的。
　　“你们在干什么？都闲得没有事情干了吗？”
　　“主编，白箫的事情您还要忍吗？以前大家只要犯了一点小错你就会罚，大错直接开了。为什么白箫还在这里？”
　　“就是啊，这么大的错误，干什么还留着啊。”有人附议道。
　　“行了。”萧铮大声说道：“稿子在我这里。”所有人愣了一下，连白箫也愣住了。
　　萧铮慢悠悠地走进杂志社，说道：“是我拿了你的U盘，你没找到也是有我的责任。”白箫站在那里，萧铮继续说道：“干活去，都闲得不想吃饭了是不是。”
　　说完对白箫说你来一下我办公室。就走了进去，拉上了百叶窗帘。
　　“这个稿子。”白箫问道，萧铮揽过他说道：“从楚渚那小子手里要的。”
　　“他不是……”
　　萧铮把脸埋在白箫的肩上，“箫，这件事还是我连累你了。”
　　“铮，到底怎么回事？楚渚不是说没有稿子吗？”白箫问道，萧铮把白箫搂得更紧了一些，眼神中似乎有一场风暴在酝酿。
　　萧铮什么也没有说，白箫也不再问。他一猜就猜得到，萧铮不想说的原因，是自己和他的恋情依旧是一个巨大的定时炸弹，他看着萧铮的侧脸，他正在开车，稿子已经送过去了，印刷厂也没有抱怨什么。但是白箫的心里，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堵着一样，发闷，闷得生疼。
　　回到家里，萧铮依旧是没有解释什么，白箫看着他换鞋，把衣服挂好，说道：“楚渚那孩子，是喜欢你的。”
　　“我不喜欢他。”萧铮没有回过身子，走进了洗手间，白箫摇了摇头，跟上去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解释。铮，别想了。”
　　“我不能不想！”萧铮从洗手间里突然大力地打开门，“其实我知道，杂志社里有她安排的监视我的人。我只想着，反正他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儿。但是这一次，我没想到她用这一招，还有那个小子，还添乱！”
　　萧铮的情绪有些激动，白箫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说道：“铮，这不怪楚渚。”
　　“你还帮上他了！”萧铮大声说道，随即又反应过来，抱住白箫，“我不是冲你。”
　　“我知道。”白箫笑笑说道：“其实我见楚渚第一面就知道那孩子喜欢你。”
　　萧铮不说话，白箫抱着他说道：“你们认识那么久你不是看不出来的。只是你从未想过要去回应而已。”
　　“那孩子和我告白过。”萧铮说道，“但是我拒绝了。”
　　“我的男朋友还真是万人迷啊。”白箫开玩笑道，萧铮轻笑一声抱紧了他，“可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铮，我知道你和伯母之间有隔阂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的事情可以得到她的认可。”白箫说道，萧铮把头埋在他的肩上蹭了蹭，说道：“我和她合不来依旧很久了，不是你的问题。”
　　白箫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了，萧铮轻轻地放开他，吻了吻他的额头，说道：“我会保护你的。”
　　白箫笑了，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们又不是在拍言情剧。”萧铮微笑，没有说话。
　　第二天，白箫发现那个抱怨着的女孩子的旁边的男生的位置空了，萧铮走进杂志社冷冷地扫视了一眼，把视线落在王鹏身上，白箫感觉王鹏似乎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那个编辑，其实挺好的。”回家的路上白箫小心地说道，萧铮摇了摇头说道：“我讨厌吃里扒外的东西。”
　　“那是人不是东西。”白箫说道，萧铮看了白箫一眼说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对了，想吃什么，我们去买？”
　　“家里有菜，我做吧。”白箫支着胳膊肘，看着窗外的街上的夜景，来往的人行色匆匆，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心事，白箫想着，又转头看了一眼萧铮他的心里也藏着心事，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心事。
　　“这是……”白箫看着家里的大门整个人呆住了，又一次出现的红色字迹，他愣愣地站在那里，萧铮不以为意，拿出手机拨了个号过去，同时拉着白箫进了家门。
　　“你很无聊。”萧铮说道，“还学叔叔的口气。”
　　“不是我。”沈依的声音有些疲惫，“家里有人知道了。”
　　白箫听到了这句话，他一把抓住萧铮的手，萧铮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正好。”
　　“你个疯子！”沈依大声地骂了过来，萧铮冷笑了一声，挂掉了电话。白箫死死地拽着他的手臂，脸色很白，低着头。
　　“箫，没事的。”萧铮挑起他的下巴，又双手捧住他的脸，“他们知道了正好，明天我们就过去一趟吧。”

　　第二天，萧家的人第一次在没有讨论什么利益纠纷的时候聚得那么起整。萧铮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家里的人有的嘲讽，有的同情，有的冷漠地看着他和他身后的白箫，沈依和萧志军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沉默的气息让人感到很难受。
　　“你们有话就说，想问什么就问。”萧铮第一个开口，沈依狠狠地瞪了一眼萧铮，白箫有些担心地抓住萧铮的袖子，想让他先别轻举妄动。
　　“那我们就直接问了。”萧铮的堂叔，萧志军的堂哥萧建国开口问道：“小铮啊，外面的那些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外面的传言？”萧铮冷笑一声，“您怎么能说是外面的传言呢？您直接问王鹏不就可以了吗？”
　　萧建国脸上的表情一僵，白箫更是惊讶：“王鹏？怎么会？”萧铮微微侧过身子，握住了他的手，继续说道：“我那个杂志社里少说有三个人都是各位长辈送我的好礼呢。”
　　在座的人脸色一僵，萧建国继续说道：“这个我们先不讨论。”
　　“为什么不讨论？”沈依开口了，毕竟是自己儿子，既然有这些事情还不如借题发挥，想把这件事遮过去，“怎么我儿子的杂志社你们还放些乱七八糟的人进去吗？”
　　“大嫂，你别转移话题。”萧建国说道，可在座的人都是一愣，随即有人嘴角泛起嘲讽的笑容，萧卫国是兄弟姊妹之中最大的，萧建国虽是无心，可是这句话当着萧志军的面说就格外的讽刺。
　　家里的其他人都忙不迭地去看萧志军的脸色，萧志军倒是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坐着，白箫有些奇怪，用询问地眼神看了萧铮一眼，萧铮拍拍他的手，他知道萧志军根本都没有关心过这些东西，他有的时候也怀疑萧志军为什么会娶母亲，他并不爱她。
　　客厅里的气氛坏到了极点，萧铮环视一周，淡淡地开口，“二叔想讨论什么？”
　　“当然是你的事情。”萧建国暗自擦了一把汗说道：“小铮啊，你真的……”萧建国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看了萧铮身后的白箫。
　　“有什么不可以吗？”萧铮问道，萧建国身边的人说话了，“当然有问题了，你将来可是继承咱们家公司的人，拥有最大的股份。等你以后，没有孩子给谁啊？”说话的是萧建国的妻子，刘静。
　　“二婶，我还好好的呢。您别急。”萧铮不咸不淡地说道，刘静笑笑说道：“小铮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二婶也是想得太远了而已。”
　　“行了！客套什么？”萧铮的表叔站了起来，沈依瞪了自己的哥哥一眼，说道：“哥，这是萧家的事。”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我也不客套了，公司由我们家里百分之五的股份，我也不和你说什么道理，我就和你说公司的事情。萧铮，你也知道现在这个社会的情况，谁能承受得住舆论。我们虽然不是明星之类的人，但是你知道丑闻可是不管你是什么人的。”
　　“我不认为我和白箫相爱是丑闻。”萧铮竖起了身上的刺，冷冷地回击，“真正论得上是丑闻的事情，您做的不少。”
　　“你！”沈峰指着萧铮的鼻子，对自己的妹妹说道：“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儿子！”
　　“我儿子怎么了？”沈依说道：“不比你家里那位有出息？”沈腾宇一愣，说道：“姑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虽然没什么出息，但也不会去玩男人。”
　　“我和箫之间是认真地，不像你和你的那些女朋友们！”萧铮听到沈腾宇的话强硬地说道，白箫看着已经剑拔弩张的人们，心里直打鼓，可是这种情况下，他要是开口，对萧铮更是不利。
　　“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萧志军的声音是整个屋子里的嘈杂声降了下来，白箫抬起头看到萧志军正看着自己，那目光里带着的既不是讽刺也不是同情，而是一种淡淡地敬佩，白箫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能说什么，我只能说……”白箫回握住萧铮的手，定了定心绪说道：“我爱他，我白箫爱萧铮。”
　　也许这句话是把萧铮和他的事坐实了，这样的情况很不利，但是白箫看着萧铮的眼睛，他知道他们两个人已经都无法放手了，他也许能昧着良心甩开萧铮的手，但是他知道这样做不论是萧铮还是自己都会痛苦一辈子，他不希望萧铮痛苦一生，他了解眼前的男人，他的爱并不是三分钟热度等到热情退了就摆摆手走人，他的爱像是一盏长明灯，一直在燃烧，他对自己的爱情是一团永恒的活火。
　　萧铮温柔地微笑了起来，萧时看着他们两个人叹了一口气，又慢慢地露出欣然的表情，白箫始终不是自己的，哥哥那份爱自己也许永远无法做到。
　　“就是这些？”萧志军问道，白箫点了点头。萧志军便不再说话，沈依气得就要骂人了，但是还是尽力忍了下来。
　　萧铮看了一圈坐在客厅里的人，说道：“你们有什么要求，提吧。”
　　“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萧建国说道：“那个，你看啊。你自己也有杂志社，而且名气也那么大。也看不上咱家这小公司，不如就留给你弟弟他们吧。”
　　“你们想都不要想，这公司是他爸全部的心血，怎么可以放弃。”沈依听到他们的话的时候直接暴起。
　　萧铮弯了弯嘴角，说道：“其实叔叔们不都等着这一刻吗？”沈依一拍桌子，对着白箫吼道：“你好好的勾引我们家萧铮干什么！和你妈妈一样，不要脸的东西！”
　　“伯母，你可以说我，但是你不能说我妈妈！”白箫大声地说道，沈依冷笑一声，说道：“你妈妈没把你治好吗？”
　　“你够了！”萧铮站起身来，“是我主动的。”
　　“你！”沈依气得浑身直发抖，萧志军看了两人一眼，对沈依说道：“坐下！”
　　“萧志军！”沈依大声地怒吼，萧志军眯了眯眼睛说道：“当初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沈依一愣，在座的所有人都一愣，萧志军站起身来，说道：“刘怡笙和我哥根本什么都没有，你如果想要恨就恨我吧！”
　　“你也帮那个女人说话？我就知道你们兄弟两个都喜欢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沈依说道，在座的人都有些猝不及防，怎么扯到这上面去了。白箫听到沈依还在骂自己的母亲，刚要说话，就被萧铮揽住了，他说：“听叔叔说吧。”
　　“我们谁都不喜欢她，我们都只是朋友。”萧志军说道，沈依冷笑一声：“你说这句话谁信？”
　　“那我下句话你信吗？”萧志军说道：“当初怡笙只是打了一个掩护。”
　　“什么掩护？”萧铮问道，萧志军转过身看着萧铮，依稀还可以看到萧卫国的面孔，他淡淡地说道：“我和哥哥的掩护。”他转过头，看着客厅里的人，“我们相爱的掩护！”
　　“萧志军！你神经病吗！”沈依大吼，萧志军看着自己的妻子说道：“我们谁都没有爱过怡笙，我们谁都是那样的讨厌你！”
　　沈依仿佛遭到了，雷劈一般，扶着桌子一屁股坐了下来。萧志军看着满座愕然的人们说道：“我和哥哥才是相爱的。”
　　“那你为什么，你哥哥为什么娶我？”沈依瞪大眼睛，失魂地问道。
　　萧志军冷笑一声，“要不是你耍计策怀孕，谁会娶你？”沈依看着萧志军：“那萧时呢？你为什么……”
　　“不过是喝醉了酒，太想哥哥，想着你曾经身上有哥哥的痕迹罢了。但是你知道吗？我和哥哥每次看见你的时候，都恶心的要命！”
　　“你们，你，你们都是混蛋！”沈依一挥胳膊桌上的杯子悉数落地。所有的人都忘记了该说什么。
　　“萧铮。”萧志军转过头，“你决定吧。”
　　萧铮微笑说道：“我愿意，为了他我不在乎。”
　　“不行！”沈依听到这句话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萧铮，“你不能放弃，我当初为什么嫁给他，还不是为了你！”
　　萧铮没有甩来只是淡淡地说道：“妈，你不止我一个儿子。多想想萧时吧。”一声妈，沈依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儿子，眼泪一滴一滴地打在自己的胳膊上，最后终于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萧时忍下心里的酸意，说道：“爸，妈。你们就答应了大哥吧。”萧志军没有说话，沈依也依旧在哭。
　　萧铮看着萧志军突然发现这个人的脸上多了很多和以前不一样的东西，那是一种释怀也是一种解脱。他们兄弟两个终于在将近三十年以后才把这份感情说了出来。
　　“我情愿放弃所有继承权，我有我自己的杂志社，你们不用担心我。”萧铮说道，语气里的自信让所有人无法反驳什么。
　　“也不是所有。”萧建国开了口，“给你留百分之五。”二婶戳了戳他，沈峰冷笑一声，萧铮摆了摆手说道：“一份我也不要，我会找人公证的。”
　　“没有这个道理。”萧建国说道：“你为公司这几年做了很多，你应得的。”萧建国说道，沈峰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的。
　　萧铮笑着说道：“还是留给表弟送人吧。”说完，不顾沈峰的怒骂，拉着白箫往外走。白箫看着他的侧脸，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我连累你了。”
　　“不。是你救了我。”萧铮说道，“谢谢你，在所有人面前的承认。”
　　“等等！”有人喊道，萧时从家里跑了出来，萧铮把白箫拉到自己的身后，萧时苦笑一声，“哥，还这么防着我。”
　　“不得不防。”萧铮说道，白箫噗嗤一声笑了，萧铮揽过白箫的腰，问道：“还有事吗？”
　　“我只是想说，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萧时说道，萧铮一伸手，说道：“许杰的事情，那个人不是他男朋友是他哥哥。给他一些时间，别逼他。”萧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萧铮拍了拍萧时的肩膀，说道：“我们走了。”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又是三年。
　　杂志社稳步上升，萧家的人也没有再来找麻烦。萧铮也很少回家去了。许杰原谅了萧时，两个人终于正式在一起了。付洁也结婚了，老公也是一个很靠谱的人。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一切安静下来之后别样的美好。
　　“铃铃铃！”手机闹钟不知道叫了多少遍。
　　“啊！要迟到了！”白箫的喊声似乎要掀了房顶。
　　“着什么急啊。”萧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白箫正利索地换下了睡衣，跪在床边捏了捏萧铮的脸，“九点的飞机！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来得急吧。”萧铮慢悠悠地起床，白箫一敲他的头，“你不是还要开会吗？”说完走进了浴室。
　　萧铮笑着摇了摇头，换下衣服走进浴室，从背后抱住了白箫。“别闹了！我真的要晚了。”白箫吐掉嘴里的水，萧铮在他的肩膀蹭了蹭说道：“不能和你一起去了。”
　　“没事，回来就见到了”白箫说道，已经三年了，白箫的母亲终于放下了心里的隔阂，主动联系了白箫，白琴依旧是固执难除，白妈妈也不管这些了。
　　“王老师的儿子要来，你干什么那么高兴？”萧铮问道，白箫笑笑不说话。然而答案就在一星期后，白箫企图反攻未遂的时候，萧铮才恍然大悟。
　　“天冷，出门的时候围上围巾。”萧铮站在门口，一边帮白箫带着围巾，一边说道，白箫笑着说：“下午我把他们安顿好就回来。”
　　“出门的时候路滑小心一点。”萧铮说道，白箫凑上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我又不是小孩子。但是你今天就别开车了，我担心。还是和我一起坐地铁吧。”
　　萧铮笑笑，说好换好鞋子和他一起下楼。刚下了一场雪，天越发的冷了，但阳光依旧明媚，萧铮牵着白箫的手走出小区的门一起去车站，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两个人慢慢地走着，声音传到耳朵里，慢慢地传进了心里。传到很远，传到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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