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月光

　　“你回来了。”白箫绷着一张脸走到了门口，拉过萧铮在他身上用力地闻了闻，萧铮忍不住笑了，“闻到什么了？我的箫箫。”
　　“不要再这么叫了，肉麻死了。”白箫说道，又闻了闻说道：“嗯，没有香水味。”
　　“小醋包。”萧铮抱住他，“是不是一捅就爆了。”
　　“谁醋包啊！”白箫推开他，萧铮脸上尽是得意地笑，白箫好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推开他，鼓鼓着脸走进了客厅。
　　“我今天遇到个人。”萧铮脱掉了外套，挂进衣帽间，白箫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本书，问道：“遇到谁了？”
　　“你猜。”萧铮伸了个懒腰，坐到白箫旁边，“你在读《银河铁道之夜》？”
　　“你的。”白箫说道，“我不猜，一看就是你的初恋情人。我才不猜呢。”
　　“你就瞎猜吧。”萧铮笑笑，“荆白。他看上去对我很不满啊。总找我茬。”白箫有些疑惑地转过头看他，问道：“不是说将近四十的女人吗？怎么成荆白了？”
　　“荆白不是韵思的编辑么，他们主编带他一起来的。”萧铮说道，“二对一，真是太不公平了。”
　　“荆白干什么了？”白箫有些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对我怪怪的。”萧铮不以为意地说道，白箫却不轻松“铮，那个……”白箫的手握紧了书页，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荆白会有敌意，“就是今天荆白给我打了个电话，就是……我……”
　　“我知道他喜欢你。”萧铮说道，“我看人可准了。”白箫沉默着不说话，萧铮搂过他，“但是我才不会吃醋，因为你可是迷恋我迷恋的无可救药，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自恋。”白箫戳了戳他说道，“你知道山东做煎饼的大铁盘么？那么大，就像你的脸似的。还厚得戳不动。”萧铮也不生气，说道：“后悔吗？晚了。你要和一个铁饼过一辈子了。”白箫没说话，揪着萧铮的胸口的衣服，萧铮疑惑道：“怎么了？”
　　“你说的。”
　　“什么？”
　　“一辈子。”白箫靠在他的胸口，“你说的一辈子。”
　　萧铮笑笑，抱紧他“怎么能是一辈子呢？”
　　“你什么意思！”萧铮后半句话还没说完，白箫一把推开他，拽着他的领子瞪着他，“你别想耍赖！你说好了一辈子的，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拿502把咱俩的衣服全都黏在一起，要不你就不要穿，要不就带着我。你要是敢喜欢别人，我就天天半夜给你打恐怖电话！”
　　“不是，白箫，我是说……”萧铮从未见过这样的白箫，像一只划定了地盘的小猫，炸毛的样子却很可爱。
　　白箫却突然软了下来，离开萧铮的怀抱，“我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行，就是个大学毕业生，你是主编，见过的人，优秀的人肯定不少，我，我算什么啊。就是个小编辑，你要是喜欢别人了，我也不缠着你了，你高兴就行。”白箫抱着自己的膝盖，瞥了一眼萧铮，鼓着脸，把下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萧铮正看着自己赌气道：“看什么！戳中了？我就知道。”
　　萧铮靠近他，细细端详着白箫的脸，白箫别过头不看他，萧铮叹了一口气，捏住他的下巴，扳过他的脸，无奈道：“好玩么？”
　　“谁跟你玩了！”白箫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认真的。”
　　“好好好，要不我发给毒誓。”萧铮说道，白箫瞪着萧铮，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萧铮看着笑着倒在自己怀里的白箫，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给自己找了个小傻子。”
　　“后悔了？”白箫学着萧铮刚才的语气说道：“晚了，你要和一个傻子过一辈子了。”说完笑着捏住了萧铮的鼻子。
　　“一辈子不够。”萧铮拉下他在自己鼻子上作怪的手，“太短了。”
　　“那就算上下辈子，再下辈子，再再下辈子……”白箫说道，萧铮笑笑，“这是你说的。”
　　“我说的，我白箫乃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白箫一挥手，又笑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爱笑呢？”萧铮戳戳他的脸，白箫笑笑：“高兴。”
　　“白箫，我今天见到一个人。”萧铮抱着白箫说道，“就是那个在大学时候向我告白的人。他从国外回来了。”
　　“那你向他道歉了么？”白箫问道，“你一直想道歉的不是吗？”
　　“他不让我道歉，他说‘我不会接受的’。”萧铮的声音有些遗憾，白箫握住他的手，“这不是你的错，铮。”
　　萧铮叹了一口气问道：“几点了？”
　　“八点。”白箫回答，“你累了？我们洗洗睡吧。”
　　“好。我去洗澡。”萧铮放开了白箫，走进浴室，又退了出来：“要和我一起吗？”
　　“自己洗去。”白箫把沙发上的坐垫扔到了萧铮身上，“你那脑子里成天想些什么呢？”
　　“想你呢？各种样子，穿衬衫的样子，穿卫衣的样子还有……”萧铮笑着走进了浴室，白箫放下手里的厚厚的硬皮书，隐形流氓。
　　世界总是分割的两面，这面风景真好，而另一面却不是这样。萧时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许杰了。自从那天他醉酒时许杰背了他回去，许杰这个人的气息甚至比以前更难以捕捉。他的电话似乎是对自己设置了黑名单。萧时看着手机，坐在许杰家楼下。
　　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也许几个月前他可能不知道但是今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来求得一个人的原谅。他想要以最卑微的姿态去祈求他的爱情，那个曾经他不屑一顾的东西。晚上十一点许杰回家了。
　　“你怎么在这里？”许杰看着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萧时，有些心疼。
　　“我想见你。”许杰慢慢地起身，僵硬的关节带起了丝丝的疼痛，“我有话想和你说。”
　　许杰垂下眼眸说道：“萧时，我们早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萧时上前一步握住许杰的手，冰块一样的感觉刺痛了许杰的皮肤和心脏。萧时从来都不曾为了自己受一次苦，眼眶有些发酸。
　　“我喜欢你。”萧时拉着许杰的手说道：“我真的喜欢你，我想明白了，我喜欢你。”
　　萧时紧张地看着许杰，却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样子，许杰没有高兴地微笑，也没有哭着扑进自己的怀里。给他的回答是长久的沉默。萧时有些慌乱拉着许杰手继续说道：“你别和别人在一起。”
　　许杰叹了一口气，说道：“萧时，我现在过得很好。”他直视着他的眼睛，似乎看到有什么光亮在一点一点地消失，“你不要再来了。太晚了。”说完他抽出自己的手，没有再看萧时的勇气，转身上楼。
　　萧时呆呆地站在雪地里，慢慢地闭上自己的眼睛。
　　第二天一早萧铮坐在办公室里有些不自在。说实话，萧铮是不想坐在这里的。那个人正坐在他的对面微笑地看着他，萧铮觉得有些尴尬。
　　“学长，上次我有些事情没有多聊。”那个人说道，放下手里的茶杯，“不过，今天我们可以叙叙旧不是么？”
　　“章璋。当初的事情，我还是想说抱歉。”萧铮说道，“为什么？”章璋笑了，“你上次也这么说。有什么好道歉的？”
　　“就是你退学的事情。”萧铮说道，“当初你退学……”
　　“是，当初是我喜欢你。但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章璋微笑着，“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你又没有错。”
　　“但是……你当初退学，学校里的风言风语……”
　　“学长。”章璋打断了他，“那些话又不是你说的。整个事情你并没有责任。学长，你为什么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呢？”章璋一直微笑着，萧铮看着他，慢慢舒了一口气。
　　“原来你那天说不接受我的道歉是这个意思。”萧铮说道，章璋点了点头，依旧微笑着，说道：“但是我很不甘心。”
　　“不甘心？”
　　“我以为你不喜欢男人的。”章璋说道，“我在美国的时候总是在想当初我的那份感情，我以为我是错的。”他直视着萧铮“但是知道那天重遇，我才知道你我是一样的。如果知道是这样的话，我当初就不该走。”
　　“章璋，你……”
　　“我很不甘心。如果大学的时候我没有因为懦弱退学，”章璋站起身向前探过身子，“如果我没有离开，而是死缠烂打，也许现在站在你身边的人，就是我。”他的手慢慢想要抚上萧铮的脸，萧铮抓住他的手，别开脸去。章璋讽刺地笑笑，说道：“你还真是狠心啊。”
　　“我杂志社还有事。”萧铮说道，“抱歉，我要工作了。”章璋没有再说什么，慢慢地起身离开。章璋出去的时候杂志社里的人都忍不住张望，章璋勾唇一笑，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杂志社。白箫看着萧铮的办公室有些担心。
　　“主编。”付洁敲敲萧铮办公室的门，萧铮正看着一堆文件发呆。
　　“小学弟啊，你媳妇儿都回来上班了。你这又是怎么了？”付洁敲敲他的桌子，萧铮抬起头，瞄了一眼付洁，又转过头看向玻璃外的白箫，他这忙得不可开交，似乎感受到他的注视，白箫抬起头冲着他笑了笑，又转头盯着电脑了。
　　“萧铮，把你那一脸□□收起来。”付洁拿了张A4纸糊到了萧铮的脸上，萧铮扯下脸上的纸，“哪来的□□，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儿又开始看些乱七八糟的片子了。”
　　“那是艺术。”付洁说道，“说吧，又怎么了？你说说你要是没有我这个军师，感情上的事儿，你就是个白痴。”
　　“不是感情上的事。是工作上的事情。”萧铮说道，付洁皱了皱眉，“杂志社挺好的啊。”
　　“是家里的公司。”萧铮回答，付洁做出吃惊的表情，“你家老佛爷没把你逐出家门？”
　　“她目前不会。”萧铮说道，白箫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杯子站在了门口，听到付洁提到了萧铮家里，他放下要敲门的手，静静地听下去。
　　“以后怎么办？”付洁弹着手里的纸张，“看样子阿姨应该没告诉，呃……叔叔。要是说了，你家公司将来，估计你是分不到多少了。”
　　“分不到分不到吧，不是还有萧时吗？”萧铮说道，付洁摇摇头“按正理来说，公司是你父亲的，你是第一继承人。当初阿姨嫁给你叔叔，公司落到他手里，但是……”
　　“学姐，别说了。”萧铮打断了她，“公司我无所谓，但是白箫我必须要。没有公司，我有自己的杂志社，但是没有白箫，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承受。”
　　“你很爱他。”付洁问道。
　　“我只爱他。”萧铮语气坚定。
　　“行了。”付洁摆摆手，“白箫啊，听见了没？”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白箫站在门口看着萧铮，付洁大气地一摆手，“不用谢姐。”说完踩着步子下去吃饭了，白箫开始怀疑付洁有特异功能。
　　萧铮看着站在门口红着脸的白箫，微微一笑，伸出手说道：“过来。”白箫走过去，被他一把揽住了腰，借力坐到了他的腿上。
　　“放我下来。”白箫拍了一下萧铮的脑袋，萧铮笑了笑，环住他的腰，“你听到了？”
　　“什么？”白箫说道，“我忘了。要不你再说一遍吧。”萧铮眯着眼睛，“你这脑子是定期格式化吗？”
　　“是啊。”白箫笑道，“那天把你也给格没了。然后我就去找个大美女。”
　　“你敢！”萧铮把他压倒了桌子上，“你要是连我都给格没了，我就借机往你的硬盘里，存满我还有……”他在他耳边低语，白箫一把推开他，“流氓，你的硬盘就对是黄色的。我有个同学是警察，下回他们扫黄打非的时候，我就直接把你交给他。”
　　“你可舍不得。”萧铮抱住他，白箫拧住了他的鼻子，“你说我舍不舍得。”
　　“疼疼疼，箫箫你可真不温柔。”
　　“找你认为温柔的去。”白箫拍掉他的手，看着萧铮变红的鼻子，笑道：“马戏团的小丑走丢了。”
　　“你现在是越来越胆大了。当初怕我怕的要命，现在可是不一样了。”萧铮摸着他的脸说道，白箫红着脸，小声嘀咕：“你叫你是我男朋友。”
　　“再大点声？”萧铮逗他，白箫不理他，转过话题，“我饿了，咱们去吃饭？”
　　“走着。”萧铮拉过他的手。
　　白箫和萧铮又一次坐在楼下的寿司店里，“铮，我想回家一趟。”白箫说道，“毕竟是妈妈和妹妹，我还是想回去，看一眼。那个……”
　　“我陪你。”萧铮说道，握住白箫的手，“我和你一起回去。我知道你心底里是希望可以得到她们的祝福的。”
　　白箫点了点头，又问道：“铮，你呢？”
　　“我们家……呵，”萧铮讽刺地一笑，“我们家很复杂，有空我会和你细说的。”白箫识趣的没有追问，安静地吃饭，萧铮喝了一口玄米茶，静静地看着白箫吃饭的样子。
　　“X射线照射的情况下，本人进食困难啊。”白箫忍不下去，抬起头，往萧铮嘴里塞了一个玉子寿司，萧铮没有反应过来，呛了一大口，白箫幸灾乐祸地笑了，“谋杀亲夫，今晚来请罪吧。”萧铮好不容易顺好了气，说道，白箫向他一吐舌头，继续吃。
　　“学长，你也在这里。”突然有人叫了一声，萧铮转过头去，章璋正站在他的身后，章璋看了一眼坐在萧铮对面的白箫，微微一挑眉，也不过如此。
　　“章璋？”萧铮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来吃饭。”章璋说道，又转向白箫，“这位是学长的朋友？”
　　“他是……”萧铮刚想说话，章璋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好。我叫章璋，是曾经追求学长的学弟。
　　白箫大脑一瞬间的重启失败，他绝对没见过这么坦然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来一句：“我是曾经追你男朋友的人。”怎么总觉得的他下一句就要宣战呢。
　　章璋似乎也没有觉得尴尬直接坐到了萧铮的旁边，把萧铮吓了一跳，章璋看到萧铮皱起了眉头，说道：“学长，我们拼个桌吧。服务生！”萧铮刚想出声制止，白箫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章璋点了和萧铮一样的套餐，等菜的过程中，白箫也不好意思继续吃下去，萧铮皱着眉，自己特意挑的角落里的位置，就想趁午休和白箫腻歪一会儿，这小子从哪冒出来的。
　　“还没请教您的名字。”章璋热络地对白箫说道，一边若有若无地往萧铮那面靠，萧铮躲过了。
　　“我叫白箫。”白箫微微皱着眉看着章璋，章璋没有在意，用手指了指两人，继续问道：“男朋友？”
　　“你应该看得出来吧。”白箫心情不太好地说道，萧铮靠在椅背上说了句：“是他。”
　　“真的啊。”章璋的语气完全听不出惊讶，“上学那阵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男人，早知道……”
　　“你的菜来了。”萧铮打断了他的话，章璋苦笑一下，对服务生说了句谢谢。
　　“学长不喜欢鳗鱼吧，我用虾和你换怎么样？”章璋说道，说完要把自己的鲜虾寿司往萧铮盘子里夹，萧铮伸手挡住，说道：“不用了。”白箫看着有些来气，伸手把自己虾寿司全部夹到了萧铮的盘子里，又把萧铮的鳗鱼寿司全部抢了过来，可是看着那五块鳗鱼寿司，白箫却郁闷了，他也是喜欢吃虾讨厌鳗鱼的人，萧铮看着赌气的白箫微微一笑，直接夹起一个虾寿司，放到了白箫嘴边，轻轻用寿司碰了碰他的嘴唇，白箫会意，一张嘴，寿司就塞了进来。萧铮看着白箫鼓鼓的脸，笑笑，顺手夹起一块鳗鱼寿司，放进了嘴里。章璋看着两个人没有说话。
　　“学长，现在还是喜欢逞能啊。”半晌，章璋说道，“不过和以前比……”他上下打量着萧铮，“还是没怎么变。当初，为了追学长，我可是收集了很多资料呢。对了学长，你现在还喜欢每天吃饭前喝一杯茶吗？”
　　“不喝！”
　　白箫对于章璋这种自说自话的本事很佩服，可是心里又生出很多的复杂心情，的确萧铮吃饭前都要喝一杯茶的，章璋还在继续说，萧铮全部以“不是”为回答，但是白箫知道眼前这个人很了解萧铮，而他却差了好多，他现在就想吃完饭，拉着萧铮飞奔回杂志社去。
　　“我去卫生间。” 当章璋对他讲到萧铮在图书馆里一待一天的时候，白箫站起身，离开了餐桌。他没有那么好的忍耐力。萧铮起身，可是他坐在里面，章璋把出去的路堵住了，“让开。”他的声音不由得戴上了冷淡。
　　“说实话学长，他不适合你。”章璋把胳膊靠在桌子上说道。
　　“起开！”萧铮说道，“他根本不了解你！”章璋说道，语气有些急，萧铮看他不让，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踩着桌子走了出来，引得服务生和其他的食客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我了解他就行了。”
　　“你们的爱情不对等！”章璋急急地叫道。
　　“你什么也不知道，不要乱说话。”萧铮甩下他，走向卫生间，白箫那天躺在那间房子里虚弱苍白的脸映在他的眼前，他握紧了拳，加快了脚步。
　　白箫站在水池边，他不想出去，他觉得章璋的眼中全是讽刺的神情，他不了解萧铮，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作为他的恋人，自己却没有章璋了解他，他心里很难受，有一些嫉妒。突然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你不用在意他。”萧铮的声音温柔低沉，轻轻触在他的耳边，白箫的耳朵不出意外地红了。
　　“我不是在意他。”白箫向后靠在萧铮的身上，“我就是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你，他知道你那么多事，我就是心里别扭。明明我才是……你的……”白箫红着脸，害羞地盯着自己的帆布鞋。
　　“没错，你才是我的恋人。”萧铮说道，“就算他再怎么了解，他也不是我的恋人。”他把白箫转向自己，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才是我的恋人，永远都是。”
　　“就会说好听的。”白箫抱住了萧铮，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我会尽全力去了解你的。”
　　“我们有的是机会。”萧铮吻了吻他的额头，“我的全部都在那等你。不用着急。”白箫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又蹭了蹭，“我们回去？”
　　“你想回去？”萧铮问道，白箫摇了摇头，萧铮一笑，“我们走。”
　　“不太好吧。”白箫说道，萧铮摇了摇头，“你去门口等我，我去说一声。”
　　“好。那你快点。”白箫点点头。
　　“我们要先回去了。”萧铮说道，“杂志社里还有事。”
　　“这么不待见我吗？”章璋坐在位子上，一脸落寞地拿着杯子，眼睛却没有看萧铮。
　　“不是。”萧铮说道。
　　“凡事难道不是有个先来后到吗？”章璋问道，站起身来看着萧铮，“如果当时我没退学，也许站在你身边的就不是他了。”
　　“我并不喜欢你。”萧铮说道。
　　“那是因为你有了他，一个人有了恋人，当然看不上其他的人。”章璋笑了，他上前一步看着萧铮的眼睛“要是我现在是你的恋人，你见到白箫还会喜欢他吗？”
　　“没有如果。”萧铮定定地看着章璋，“任何人都回不到过去，我只知道我爱着白箫，白箫也爱着我。我和他在一起，我不需要回忆以前，我只需要和他一起眺望未来。”
　　章璋看着萧铮，突然讽刺地一笑，说道：“你不需要回忆以前，是因为你没有失去。”他看着萧铮上前一步，“你没有失去过，就不需要去想如果当初是怎么样子的就好了。我失去过，所以我会想。”
　　“我只能说对不起。”萧铮说道，章璋摇了摇头，“我要的不是对不起。你没有伤害过我，也不是你让我退的学，你没有错。”
　　“你会找到爱你的人的。”萧铮说道，“我不是那个人。”
　　“你不是。是啊，你不是。”章璋笑了，“不管是上学的时候还是现在，”他抬起头看着萧铮，“我都是一个十足的傻瓜。一心想要追求不属于我的东西，却在这条路上越走越绝。”
　　“回头吧。会有人来好好爱你的。”萧铮说道，章璋苦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萧铮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留下那一抹落寞的身影。
　　“走吧。”萧铮在门口找到白箫，握住他的手，“怎么这么凉？为什么出来了，不在里面等。”
　　“我站在里面的时候，那个服务员老看我。”白箫说道，“我看他是嫌我碍事，我就出来了。”
　　萧铮把他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说道：“回去吧。”白箫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刚才坐的地方，章璋不知道去哪里了，应该是去卫生间了吧。
　　“已经说清楚了。”萧铮吻了吻他的脸颊，白箫刷地红了脸，“这是在外面。”
　　“我亲自己老婆，还要注意时间地点场合，是不是……”萧铮话没说完白箫就红着脸打断他，“好了好了，我是怕有杂志社的人看见。”
　　“怕他们像当初一样乱说？”萧铮拉着白箫往回走，白箫叹了一口气，“当初是什么也没有，现在是真的。我是怕他们说你的不是。毕竟还是不被大众所接受的。”
　　“他们还没那个胆子。”萧铮说道，白箫一笑，“绝对是因为你的专制独裁。”
　　“我专制吗？”萧铮走进电梯，白箫看着萧铮点了点头，萧铮一把揽过他的腰，捏着他的脸，“我对你专制吗？”
　　“疼。”白箫哼道，萧铮立马松开了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庞，轻柔地揉了揉，“这么宠着你还说我专制。”
　　“我是说你在杂志社的时候，谁说你和我了。”白箫皱皱鼻子，捏了一下萧铮的脸，看着萧铮装作疼得龇牙咧嘴的，笑着说道：“扯平了。”
　　“你老公我这张脸可值钱了。”萧铮打趣道，“知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想要这张脸，你这下手真不留情。”
　　“想要有什么用？”白箫戳了戳刚才捏住的地方，“这是我的。”
　　萧铮听到这句话，嘴角都要咧到耳边了，他吻了吻那白箫的额头，“啧啧，这小占有欲。”
　　“怎么了？”白箫看着他，萧铮搂得更紧了，说道：“我喜欢。”
　　“肉麻。”白箫白了他一眼，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我说，铮。”
　　“嗯？”
　　“咱两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白箫哭笑不得地问道，萧铮无奈伸手按下了电梯键，叹了口气，“咱俩这记性出问题了。”
　　“是智商。”白箫说道，萧铮叹了口气说被小傻瓜带的，结果被白箫狠狠地踩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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