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谷秘笈之谜

作者:梦儿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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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相克之药引病魔 拨乱反正朝纲肃


      孙真人进了皇宫,通行无阻地来到御书房门外,内侍省总监,公公钟意禀告陛下:“大家,药王孙真人前来求见。”
      被繁多奏章弄得昏头昏脑的李显帝,听见孙真人到来,连忙宣旨:“进殿。”
      进殿觐见陛下的孙真人辑首行礼,陛下赐坐,孙真人落坐后君臣聊起家常。
      头晕眼花的李显帝诉说起自己身体的种种不适,谈到御医虽然经过诊断,开了调理药方,可吃后见效缓慢,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常常在倾听群臣奏本和批阅奏章中昏昏欲睡,由于精神疲乏,不得已,只好让皇后与自己一起临朝垂帘听政,让她帮助自己倾听群臣奏本,协助自己管理朝政。
      孙真人一听马上亲临陛下面前,经过望、闻、问、切,诊断出陛下一方面是思虑过度,劳心伤神而致心阳不足,另一方面可就有点蹊跷,不知怎么的,切脉中发现陛下的脉象中隐含着一种不和谐的怪象,从脉象中诊断出陛下的气血瘀阻使得中气不足,致使陛下阴盛阳虚,营血不足而昏昏欲睡。孙真人根据脉象说道:“陛下最近精神困倦,常常在朝廷倾听官员奏本,心中明白正在处理朝廷事务,事关重大,需要集中精力,可就是头脑不听使唤,听而不闻,不知群臣所议何事;在御书房批阅奏疏中感觉眼皮沉重,视物模糊,满目的文字却不知其意,进而视若不见,最后控制不住睁不开眼睛,进而昏昏然,酣然入睡……据此看来,陛下有嗜睡病的症兆。”
      李显帝听见从未看见自己料理朝政的孙真人,如此逼真地描述出自己在朝廷,在御书房嗜睡的现象,说出困扰自己的病态,十分敬佩孙真人医术的李显帝,临时让内侍总监钟意给孙真人安排书案,将笔墨放到孙真人面前的书案上,让他开出治疗嗜睡病症的良方。
      孙真人根据病情,斟酌一番,正在整理刚刚开出的药方:醒脑明目汤剂,准备递给公公钟意,请尚药局御医开方时参考。
      就在孙真人提笔开出药方的过程中,御书房轮值公公萧鑫进殿禀告:“大家,韦娘子差人送来下午茶点。”
      萧鑫进殿,打断了孙真人陈述药方。钟意接过皇后侍女端来的下午茶点,细心摆放龙案上。
      看见韦皇后差人送来的吉祥饼,李显帝就想起在房州流放时的经历,在那担惊受怕,朝不保夕的年代,是娘子一次次给予自己精神上的支撑,才得以摆脱一次次轻生的念头。娘子每次劝解自己后都会亲自下厨做饼,给自己开小灶,娘子端上饼就会说:“七郎,吉祥饼来了,好运来了。”使饥肠辘辘的我得以释放全部恐惧,恢复自信,与死神擦肩而过。如今贵为天子的我,对于吉祥饼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看见它就会精神为之一震,就会更加勤奋。现在孙真人在此,正好请他品尝娘子的厨艺。
      “孙真人,你尝尝皇后亲手所做的吉祥饼和烹煮的红参茶。”脸上荡漾着温馨幸福感的李显帝说道。
      钟意马上按照陛下的吩咐,在药王书案上摆好下午茶点,然后恭敬地肃立一旁,侍候陛下品尝茶点。
      孙真人拿起一块吉祥饼,放在口中细嚼慢咽,又端起一杯红参茶细细品尝,深知药膳的他不由得眉头紧邹,孙真人知道了陛下嗜睡病的由来,他品尝出吉祥饼馅有问题!可这些食品都是皇后亲做,难道皇后不知道补药不能随便进食?不知道十八种药物的配伍禁忌?
      不想贻误龙体安康的孙真人据实婉转说道:“陛下,吉祥饼味道不错,可饼馅中……。”看着沉浸在伉俪情深中的陛下,孙真人停止了陈述在吉祥饼中发现的问题。
      李显帝谈论起孙真人如此高龄,却思维敏捷,声宏气壮,行走矫健如年轻人,如此精神抖擞,不知是何原因?
      既然话题转到养生,孙真人自然而然谈到自己的养生之道,谈到了:“一日三餐早好、中饱、晚少的含义,谈到了非其食勿食,饮食常有节,起居常有度,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的养生之法。”
      李显帝佩服孙真人的养生法,他询问起自己应该如何养生?能有一个体魄健康的好身体。
      孙真人将自己总结的:“不知食宜者,不足以全生。不明药性者,不能以除病。故食能排邪而安脏腑,药能恬神养性以资四气。”一一道出。接着孙真人坦言道:“陛下,皇后所做吉祥饼虽好,可与陛下目前身体状况相悖,不宜食。”
      李显帝听后频频点头,欣然道:“药王说得好,非其食勿食,非其食勿食。钟意,将吉祥饼撤下”
      看见陛下撤走吉祥饼,孙真人知道,导致陛下嗜睡病的源头解除,他欣慰地捋捋胡须。只不过病去如抽丝,陛下的嗜睡病还得有段时日才能痊愈,重要的是这段时间不要再误食配伍禁忌的药物!
      与人为善的孙真人担心皇后不知道十八种药物的配伍禁忌,让陛下误食因配伍禁忌而相克的食物,为了防微杜渐,接着孙真人婉转地提醒陛下,药材的十八反配伍禁忌,相克的药物不能混合使用,请陛下转告皇后,务必亲自督促御膳房谨慎使用药膳的药材,不得误用!
      难道那包括补药在内的十八种药物竟然有配伍禁忌?不明白药理的李显帝惊吓一跳,进补不当,事关人命!于是请药王孙真人在京城多住时日,给御医、御厨们讲解药物配伍禁忌方面的知识。也请孙真人将自己多年行医的经验传授给御医们,尤其是多讲解有关诊治疑难病症的要点、验方,以提高御医诊病水平。
      孙真人认为:“行医者省病诊疾,至意深心,详察形候,纤毫勿失,判处针药,无得参差。”这些是作为行医者必备的医风,同时也需要精湛的医术来身体力行,于是他欣然接受陛下的建议,同意下榻尚药局,给御医们传授医术。孙真人根据自己多年行医经验、心得而著的《备急千金要方》,是他“以志学之岁,驰百金而循经方,耄及之年,竞三余而勤药铒著其书。”他奏请陛下:将自己倾注数十年心血的行医总结,编写出这本含有大量病案、验方的医书,通过尚药局将《备急千金要方》作为讲稿誊写印制,发给御医,以此在尚药局与御医一一讲解,将自己的行医理念与御医共勉。
      在品味红参茶聊天中,李显帝询问起他这些年游历了那些地方。孙真人将他去过的地方一一简明阐述,当谈到洋州县时,他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禀告了陛下。
      面对德高望重的孙真人,听了他的坦言陈述,李显帝猛然发现自己误信韦皇后的讹言谎语,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大吃一惊的李显帝,万万没有想到,安乐公主竟然在洋州县衙,胆大包天,不经过朕和朝廷,擅自做主,私自提笔似旨,并且以假圣旨罢免朝廷命官,还将自己刚刚褒奖的姜步云奉御打入死牢,殃及家眷,满门抄斩,更为甚者,继任的御苑奉御赵履温,竟然是一个杀人越货的通缉犯,他为安乐公主卖官鬻爵给狼子野心的贼人而痛心疾首,为安乐公主将一己之私,祸及百姓而歉疚不已。现在他最关心的是作为亡羊补牢的袁恕己,是否履行了作为中书侍郎、特派钦差的职责,安抚那里的百姓,将洋州县一团糟的局面扭转!
      钦差大臣袁恕己,处理完洋州县衙的事情,他一方面派专差八百里快递奏疏,将洋州县的情况禀告朝廷,奏疏中恳请陛下宣旨,将姜步云从死牢释放,恢复姜步云监管稻香村皇家御苑的职务;将安乐公主抓去服杂徭的洋州县、稻香村村民放回来。同时留下月影安抚洋州县城百姓,让躲避服杂徭的人们消除疑虑回家,将贻误在田间地头成熟的小春作物抢收,将荒芜的土地耕种,否则洋州县百姓将面临人为的饥荒!接着,袁恕已亲自带领随从连夜赶去稻香村,他要撤销赵履温非法获得监管皇家御苑稻香村的职务,安抚那里的百姓,要村民不误农时将粳谷奴稻播种。
      坐镇稻香村奉御官邸的赵履温,打听到孙真人离开了稻香村,悬在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他连忙将稻香村主事的王大石招来,他要强行征收粳谷奴稻。
      王大石来到御苑衙门,听了赵履温下达征收粳谷奴稻的一番指令,面对强征硬派不满的王大石向赵履温禀告:“稻香村村长被抓去服杂徭后,现在稻香村一片混乱,自己也是临时召集人。春播已经将预留的粳谷奴稻种全部播种到育秧畦,由于稻种被韦巨源掠夺,如今播种面积已经严重缩减,现在还有十余亩育秧畦都没有稻种可播,今天赵奉御要征收粳谷奴稻,稻香村已无粳谷奴稻,你让我找谁征收?!王大石恳请赵奉御体恤民情,去公主府禀明情况,将村长刘洋释放,将稻香村的征夫杂徭放回,将韦县令抢去的粳谷奴稻种发还……。”王大石为了稻香村村民,直言不讳,陈述实情。
      正在王大石申述稻香村没有粳谷奴稻的过程中,董虎匆匆进来向赵履温报告:“赵奉御,钦差大臣袁恕已到。”
      王大石看见了董虎,这个化成灰也认得出的匪徒、杀人犯,是他数年前带领十二连环坞匪徒,来稻香村烧杀、掠夺村民。多亏了退位的前朝武曌帝派天策军剿匪,稻香村才得以免遭被夷为平地,也是退位的武曌帝下令减免赋税,稻香村才能休养生息,恢复往日的和谐与安宁。如今身穿皇家御苑衙役服装的董虎在御苑衙门现身,表明他是和现任奉御赵履温一同返回稻香村皇家御苑,这意味着什么?难道他们是官匪勾结?!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稻香村老少的安危,我可不得不防,稻香村不得不防!想到此王大石说道:“稻香村情况汇报完毕,草民王大石退下。”
      听见了钦差大臣袁恕已到来的信息,打断了王大石向赵履温的申述,赵履温向王大石摆摆手,他起身去官府门口迎接钦差大臣,正想赶快退下返回村里的王大石,也只得原地待命。
      得知钦差大臣袁恕已来到稻香村的消息,抱恙在身的稻香村皇家御苑的师爷郭吉平,强拖着病体,也来到御苑官府,正巧看见钦差大臣袁恕已已经进了御苑官府内,他敬候一旁,等待传唤。袁恕已坐上奉御坐的靠背椅,站立两旁的衙役齐声高呼:“肃……静!”顿时大堂内鸦雀无声。袁恕已惊堂木一拍,衙役一声:“威……武!”站立堂下的赵履温及其部下等一干人,马上鞠躬作辑、跪拜叩头。
      袁恕已向堂下作辑、叩头的赵履温等人一一问明身份,向他们了解了情况,然后说道:“赵履温掌管皇家御苑职务,未得陛下御批,现在赵履温及跟随来的一干人等可以自行离开稻香村。皇家御苑稻香村仍由姜奉御掌管。在姜奉御未回来之前由原师爷郭吉平暂管皇家御苑稻香村事务。”说着传唤抱恙而来的郭吉平上堂暂接稻香村皇家御苑官府印。
      赵履温被钦差大臣当堂撤官,只得灰溜溜带着跟随来的一干人等,离开御苑官府。
      闻讯赶来御苑官府围观的百姓,看见钦差大臣袁恕已秉公执法,恢复了姜步云奉御职务,他的这一举措深得民心,原本阴霾满面的百姓露出了笑容,大家交头接耳,盛赞袁恕已是青天大老爷。
      处理完赵履温事宜,钦差大臣袁恕已听王大石汇报,得知在朱夫人和年长者的主持下,粳谷奴稻播种完毕,鉴于许多稻种被韦巨源掠夺,如今播种面积已经减少许多,粳谷奴稻种的缺失,已经给稻香村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损失,春播少一分,秋收少一担,因为缺少稻种,今年秋收获得的粳谷奴稻数量一定大为减少,王大石恳请钦差大臣禀告陛下,减免稻香村秋后粳谷奴贡米的数量。当王大石谈到十二连环坞中的筼筜坞匪首之一,董虎混在赵履温的随从中回到稻香村,袁恕已感到十分震惊,他抚髯沉思,揣测董虎混入随从队伍的意图。王大石谈及村长刘洋及村民被抓,强行征夫杂徭,姜奉御被打入死牢,殃及家眷,满门抄斩,迫使朱夫人逃亡他乡的严重事态,已经激起村民们的义愤,大家想去京城鸣冤,恳请陛下释放稻香村皇家御苑姜奉御,严惩杀人致残、掳掠稻种的主犯韦巨源。
      袁恕已听完王大石汇报,迫切感受到稻香村发生的这一桩桩事件无一不与安乐公主有关,事情紧急,救人要紧,不能让姜步云及其家眷蒙冤而死!袁恕已安抚了王大石,任命他为稻香村副村长,在刘村长不在期间,管理稻香村事务。同时请他转告村民不要着急,自己现在就返回京城,替村民去陛下那里鸣冤,请求陛下明察秋毫,辑凶法办。同时也深感筼筜坞匪首董虎到达稻香村的可疑,下令将驻留洋州县的刑部侍郎月影,从洋州县城调来这里明察暗访,深入了解筼筜坞匪徒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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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面对德高望重的孙真人,听了他的坦言陈述,李显帝猛然发现自己误信韦皇后的讹言谎语,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大吃一惊的李显帝,万万没有想到,安乐公主竟然在洋州县衙,胆大包天,不经过朕和朝廷,擅自做主,私自提笔似旨,并且以假圣旨罢免朝廷命官,还将自己刚刚褒奖的姜步云奉御打入死牢,殃及家眷,满门抄斩,更为甚者,继任的御苑奉御赵履温,竟然是一个杀人越货的通缉犯,他为安乐公主卖官鬻爵给狼子野心的贼人而痛心疾首,为安乐公主将一己之私,祸及百姓而歉疚不已。现在他最关心的是作为亡羊补牢的袁恕己,是否履行了作为中书侍郎、特派钦差的职责,安抚那里的百姓,将洋州县一团糟的局面扭转!
    钦差大臣袁恕己,处理完洋州县衙的事情,他一方面派专差八百里快递奏疏,将洋州县的情况禀告朝廷,奏疏中恳请陛下宣旨,将姜步云从死牢释放,恢复姜步云监管稻香村皇家御苑的职务;将安乐公主抓去服杂徭的洋州县、稻香村村民放回来。同时留下月影安抚洋州县城百姓,让躲避服杂徭的人们消除疑虑回家,将贻误在田间地头成熟的小春作物抢收,将荒芜的土地耕种,否则洋州县百姓将面临人为的饥荒!接着,袁恕已亲自带领随从连夜赶去稻香村,他要撤销赵履温非法获得监管皇家御苑稻香村的职务,安抚那里的百姓,要村民不误农时将粳谷奴稻播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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