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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疫情过去，各式餐馆陆续营业。林沪生带游青去的是他们以前常去的一家泰式餐馆，就在医院附近，点了几道游青还算喜欢吃的菜。
往常吃饭时，两人交流也不会特别多。一般都是林沪生觉着哪道菜还不错，便会给游青多夹点。很少有吃饭时，非常正式地聊个天的时候。
但是，今天，吃着吃着，游青放下了筷子。
看着林沪生，神情非常认真地问他：“沪生哥，长这么大，你有什么真的自己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吗？”
林沪生先是一愣，筷子也停住了。然后，笑了笑，表情很是无奈。
“当然有啊。”
“是什么呢？”游青继续问。
“比如说，我妈。比如说，你。”
“妈妈，确实是。”提起徐佩兰，游青心里也觉得很难过。但是，她知道，他们不能沉浸在这个问题中继续讨论。因为，最难过的肯定还是林沪生。
“我怎么了？”游青赶紧将话题转移，当然也是出于真的好奇。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那时候特别胆小，见到我话都说不利索。”回忆起十六岁时的游青，林沪生笑了。笑容当中有一种恍然，或许也已经长时间没再回想过初识时的时光了。
“我那确实是普通话还不行。”游青难得的也露出了一丝不自然和尴尬的神情。
“我一度以为你就是那种傻傻笨笨的没见过世面的土村妞。”林沪生双手交握在一起，置于胸前，认真观察游青的表情。
“你没少明示过你的嫌弃，我一直都看得出来。”
果然，再说这话，游青也还是在意的。言语之中多少还带着些情绪。
“可你比我想象中更聪明，适应得很快。不到半年，学习年级第一，普通话堪比新闻联播主持人的水准，连我爸都开始表扬你。做他儿子二十几年，听他一句表扬可能是十年一回的机率。”
“这没什么难的，专注、努力就行了。”
“是的，你可以做到。我一直在想的，什么事情，只要你想做，你肯定是都能做好的。”
“不是啊。”游青摇头，“超出我能力范围内的就不行。”
“所以，我也是吗？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
“你，”游青停顿了，“或许也是吧。感情真的不是我擅长的领域。”
“跟我在一起不舒服吗？我们认识六年，在一起两年，这么长的时间，你真的还没有办法判断？今天，我也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青青，我们到底是哪里不行？”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就是闹着玩的，你身边需要一个女朋友，你又觉得我可能不吵不闹挺省心的。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没有正常情侣之间那种所谓的爱情，我其实也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
“爱也没什么稀奇的啊。生活当中的相互关心，必要时的支持和陪伴，不过就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能想到你。”
“那我们是这样的吗？”
“我们可以做到这样。”林沪生坚定地告诉游青。
“但我是真的没什么把握。我没有经验，也不确定。”
“那可能就是真的不爱吧。”林沪生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既然是这样，肯定不会逼你的。可以放心。”
“我……”游青好像是想尽量解释点什么，可是又发现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她真的不擅长和人交心，也就更不擅长和男人交流感情。
“那如果，我真的和其他人在一起，恋爱结婚，你也不会在意？”
林沪生不甘心地再次提问，可才问完，自己心里就已经得出了答案。
“你不会在意的。”林沪生木无表情地笑了笑。
游青一直沉默，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过林沪生。两人一起步行到医院门口时，林沪生真的像一个哥哥一样，嘱咐自己的妹妹常回家看看。
“青青，家一直都是你的家，常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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