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婶热衷作死怎么办

作者:H2SO4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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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决战(上)


      随着传送的光芒投落地面,A0137本丸付丧神来到A0073本丸空间。

      再次与审神者联络,通讯已无法接通,恐怕已经真出了事。虽然她对他们隐瞒,应该就是不希望他们参与其中,但没人真能等的下去。

      神乐本也想跟来,但被三日月婉拒了。A0134本丸刚经历过那样一场劫难,还未恢复过来多久,审神者既然连她也瞒着,想必也不希望好友为这件事再次陷入危险。

      A0073对外的传送点就设置在本丸的大门口,这倒省去不少时间。然而刚走前几步,三日月突然停住脚步,抬手拦住身后的其他付丧神:“等下,别靠近。”

      他摘下腰间的长刀,试探地向前挥了一下。空气中突然发出“嗡”的一声鸣响,从三日月的刀鞘接触到的某个位置开始,红黑交缠的电流向四周迅速扩散,形成一张仿佛剧毒的荆棘编制而成的网,阻隔在众人面前。

      极具攻击性的灵压即使是距离最远的付丧神都能清晰迎面感到。三日月后退两步,面沉似水。

      相比曾在A0134本丸遇过的防御结界,眼前这个显然危险的多。

      “没办法硬闯吗?”一边的鹤丸问,难得看到天下五剑的脸色能这么凝重。

      “要把整个结界破坏掉还是可以的,但这样的话……”三日月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鹤丸明白他的意思。强行破坏本丸的防御结界,就跟造反、攻击审神者这样的行为没什么区别,都是政府的大忌。他也理解这一次审神者的做法——审神者之间的事的确付丧神不宜插手,把握不好分寸反而会惹来很大的麻烦。

      但依然,很不爽。

      无论和她说什么,说多少次,她依然我行我素。总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说,瞒着所有人去做危险的事,这一次甚至连三日月都瞒着。

      审神者并不是个心粗的人,她会顾虑很多事,但唯独,她总会忘了自己。

      “那现在怎么办?你们打算在这干等着吗!”陆奥守已经忍耐不住,焦躁地说。

      “不然能怎么办?你敢砸了这个结界进去要人吗?”和泉守反问他,同样语气焦躁。

      “我们还不清楚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如果只是一场误会的话,这样的闯入行为是会给主人惹很大麻烦的。”堀川解释,眉间忧心忡忡。

      “这俺都知道。可外一主人在里面已经……”

      “狐之助,继续联系主公。”三日月说,打断了陆奥守的话。

      通讯依然没有接通,恐怕信号被屏蔽了。三日月按住刀柄,已经要做抉择。

      山姥切死死盯着眼前的防御结界。隔着结界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就是A0073本丸的大门,近在咫尺。

      他此时不断想起赶公文那晚审神者对他说的话——那样异常的问话,他早该警觉。她与清光和安定偷偷练剑的事,他作为近侍也早已发现,却因她随便一句“想锻炼身体”就放下不管。

      说到底,如今审神者身陷危险,大家却束手无策,都是因为他这个近侍失职,因为他身为仿刀太不成熟……

      【仿刀论禁止!】

      仿刀的念头刚冒出来,审神者气冲冲的声音就好像在耳边清脆地炸响。山姥切愣了愣,摇头挥去脑海里这突然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声音。他心中填满了懊悔、自责,以及不甘,突然上前一步,赌气般把手伸向了结界。

      “兄弟!”

      “队长!”

      在堀川和萤丸的惊呼声中,众人来不及阻止他,他的指尖已接触到防御结界。

      然后……什么也没发生。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山姥切。他试探着又向里面伸进去一些,整只手都穿过了结界。除了皮肤表面轻微的仿佛真有电流经过的酥麻感,再没有其他异样。

      相比三日月只是用刀擦了个边,就遭受灵压的反击,结界对山姥切几乎可以说毫无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清光惊疑不定地看向他。当然,说山姥切是间谍就太扯淡了。

      “是不是……那个长船长义的关系?”安定猜测,“结界把山姥切当自己人了,因为他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出某个禁忌,猛地打住话头。

      然而,山姥切自己说了出来。

      “因为我是他的仿刀……”他喃喃道,在安定连声道歉中,突然松了口气,“这真是太好了。”

      “……哎?”

      这是山姥切前所未有的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的出身。他振作精神,面向众人,“那我先进去找她,有什么情况联系你们。”

      “多加小心。”三日月叮嘱。

      目送山姥切快速消失在大门里的背影,鹤丸皱眉:“你真的觉得是因为他们之间那层仿品与本科的关系,结界混淆了他们的气息?”

      “谁知道呢。”三日月若有所思,“但已经没时间去细想这件事了。”

      源相雅观望着庭院当中,此时的情况实在出乎他意料。

      白色的傀儡式神一批接一批地扑向那唯一的黑色身影,又一批接一批的被击飞、破坏,摔落地面蹦碎成一堆废纸。少女在傀儡密集的围击中不断移动着,时而像一尾灵活的鱼穿梭在缝隙之间,时而像一只轻盈的鸟飞出包围之外,踩着傀儡的头颅或肩膀跳跃。她的周身始终保持着一段足够她自由挥刀的空隙,手中翻飞的刀光犹如流动的水,毫无阻碍地游走在傀儡之间,“水流”所经之处断裂的苍白肢体如凋落的花朵,在空中被风扯散,残符渐渐淹没她脚下的空地。

      源相雅本以为要拿住她是件很轻易的事。他看过流歌在小巷里与土御门雅乐的傀儡式神战斗的记录影像,不过十几个式神,她应对的却也辛苦,最后还要借助山姥切那振灵刃本体的力量。即使当时有地形、武器,以及她身体状况等因素影响,源相雅对她的能力还是能有个比较准确的估量。

      然而眼下流歌所表现出的能力,却与他所以为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她所面对的傀儡式神的数量,已是那天小巷里遭遇的近十倍,但她的姿态却远比那日要游刃有余。她闪身让开前方扑来的傀儡,让它因惯性与身后的傀儡撞在一起,挥刀将身前的傀儡从肩膀斜下至肋骨下方一劈两半,手腕一转又头也不回地从自己肩头上方刺向身后,将后方傀儡的喉咙一刀刺穿。紧接向侧迈步旋身,刀刃顺势拔出,带落仿佛血液的灵火,又毫不停留地齐齐削掉三个冲上来的傀儡的半个头颅。她的每一次出刀都精准有效,没有一刀浪费,而且……毫不在意手段是否残忍。

      这已经不是单纯技术层面的变化了。即使对付的是式神,并非真正的人类,但人偶与真人几乎无异的外形怎么也会给人造成一点心理压力。但少女斩杀的动作行云流水,毫无迟疑——这不仅仅是克服心理障碍的程度,还需要具备丰富的杀敌经验。

      然而千代流歌过去也不过是个只在退魔队实习过一年的候补生,怎么可能在这方面有多少经验?她这样子根本不像个实习生,更像已经浸染战场多年的老兵,甚至那些天生就具备杀戮本能的刀剑付丧神。

      源相雅望着白压压一片的傀儡群中,那道纤细的身影本该如孤零零飘荡在白色海面的一朵墨色的花般楚楚可怜,然而真实的情况却是,这个女人是脚踩着尸山不断收割生命的黑色死神。她在遍地落花般的残符间轻盈旋转,衣袖随着流动的刀光翩然荡起——天然理心流本是个注重实战不讲美观的流派,此时却被施展得如舞蹈般曼妙优美。源相雅突然冒出个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念头:这个杀人如跳舞的家伙,真的是千代流歌吗?

      傀儡式神一个接一个被破坏、报废,眼看也要消耗殆尽。源相雅怎么也想不到,这场想象中的势在必得的围捕,最后会演变成单方面的屠杀。

      他面色铁青地盯着黑衣的少女搭住又一个傀儡肩部飞身跃起,踢翻扑来的另一个,落地时顺势以过肩摔将手下的傀儡扔了出去。傀儡远远飞出,砸翻了最后寥寥数个,刚摔落地面,被一只铁甲覆盖的巨足一脚踩碎。

      黑色的符咒在空中飞舞着拧成一股龙卷,浓墨似的黑烟弥漫,凝化成身披古代士兵重甲的庞然大物。曾在A0134本丸见过的兵俑出现,从四面将流歌围住,山一般的影子完全笼罩住少女纤细的身影。

      一共有……五具。

      流歌调整架势,微微喘息着。她其实并不如源相雅所看到的那么轻松,即使技术上她能对那些头脑简单的式神实施压制,但人类女性的体力终究有所局限。此时要应对比刚才那些量产人偶更加强力的兵俑,她的状态却已不如之前。

      兵俑抬起手中狰狞可怖的武器,腥浓的狂气凝聚在少女头顶,仿佛能闻到风里尸山血海的气息。流歌单手快速结印,脚下展开莹白的法阵,在头顶凶刃落下的刹那,身子弹起。凶刃落空砸在法阵上,雪色的锁链从阵中伸出,如快速生长的藤蔓层层缠上凶刃。趁着兵俑被锁链纠缠住的短暂时机,流歌在半空中脚下张开结界,将她弹至更高处。她借着结界做垫脚石,一步步升至高空,犹如蓄势待发的弓弹般屈膝停滞在最后斜向下张开的结界上,俯视下方的兵俑。身子弹出,少女双手握刀,借着冲力向兵俑后颈全力斩下!

      金属撞击的铮鸣在空中回荡。流歌落回地面,手中刀的刃身长震不止。反弹的力量将她虎口震得发麻,然而她看向身后已挣开锁链的兵俑,刚刚那一刀仅仅在它的后颈开了个缺口,远不足以破坏它。

      流歌有点苦笑。她记得三日月和鹤丸都曾轻易一刀斩下这种兵俑的头颅,果然无论怎么想办法提高,自己的力量还有武器的强度都还是远无法与他们相比的。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办法。

      源相雅望着庭院中的少女竟将刀收了起来。她再次跃起,闪开兵俑的攻击,踩着兵俑的手臂登至它的肩膀,袖口里滑出符咒,从兵俑后颈的缺口投放进它的体内,接着迅速离开。

      这是要做什么?源相雅疑惑而警惕地紧盯着她的动作,见她双手结印,念动咒文。

      随着梵音响起,被投放符咒的兵俑体内隐约传来“呼”的一声闷响,仿佛空气被点燃的声音,赤红的火舌从它颈后的缺口窜了出来。源相雅听出了那个咒文——是不动明王火界咒。

      可是这么做能有什么意义?只是从兵俑内部点一把火,并不足以破坏它,甚至不会对它的行动造成多少影响。

      果然,兵俑的身形有短暂不适的迟疑,却并未对它追击的动作真的有所阻碍。它手中的武器依然沉重地挥下,与其他四具兵俑对少女进行堵截。

      然而流歌的脸上并未露出失望的神情。她的袖口飞散出大量的符咒,聚集在一起幻化出一把木质的长弓。闪转腾挪中,她在空隙里弯弓,手中祭出绘着猩红危险图案的爆炸符,以灵力凝铸成箭,将符咒向兵俑的后颈射出。

      小型爆炸声响起,兵俑的后颈被炸出缺口,飞溅的碎片如喷出的血液般,在空中散作浓墨似的烟气。她又如法炮制,找时机将符咒投入被炸出缺口的兵俑内部,引发火咒。

      源相雅依然看不出流歌想做什么。难道想利用火咒将式神焚化?如果时间足够,倒不是做不到这点,但眼下的情况她很难拖够那么久。庭院作为战场并不算宽敞,被兵俑庞大的身形占据后空间更是有限,而兵俑的速度虽然不算敏捷,但也并没有慢的令人发指。它们不断压缩流歌的行动空间,将她渐渐逼入绝境,拿下她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真的只是个时间问题吗?

      被兵俑追逐围堵至今,少女的身形始终未见慌乱和迟缓。她利用结界跳跃,时而又踩在兵俑肩膀、头部,甚至它们挥来的手臂和武器上。她借着每一个可以利用的落脚点在空中起落,身子轻的仿佛没有重量般,看起来就好像在被兵俑武器挥来的风托起来滑翔,轻飘飘游走在它们攻击的缝隙间,风中翻飞的衣袂仿佛蝴蝶翩跹的翅膀。

      源相雅焦躁地望着空中那道犹如黑色蝴蝶般轻盈的身影,很想知道这女人的体力到底什么时候会到极限。五具兵俑已经相继都被她投入了火咒,它们体内的火焰在追逐的过程中不断燃烧着,隐约已可以从外部的盔甲看到透出来灼亮的火光,好似金属被灼烧一般。

      难道真的是打算焚化式神?不,这种做法太被动,也太笨拙了,不像她的风格。而且他也不相信她能成功。

      他突然看到那只“蝴蝶”在空中一滞,然后犹如被折断翅膀般向地面坠落下去,心中一喜:果然,已经到极限了吗?

      流歌落入庭院中的水池,踩在池当中的假石上,堪堪稳住身形。她刚刚的确险些被击中了,靠结界挡住了那一击,但兵俑能击碎山石的力道还是将她震了出去。此时左肋尖锐的疼痛传来,恐怕肋骨断了两根。

      的确如源相雅所想,她并不能坚持太久。那种如蝴蝶翩舞般的位移技巧只是看着轻盈,其实一点都不省力。她看起来游刃有余,但实际上一直在刀尖上舞蹈,每一步都惊险万分。

      不过,目的已经达到了。

      流歌站在池塘中央,不再躲避,望着那五具兵俑向她步履沉重地走来。很快,巨大的铁足迈进池水,水面像海浪般涌起,打湿她的衣摆。少女脚下就如生了根般稳稳扎在假石上,她等待着兵俑进入一个合适的距离,突然一扬手,数张符咒撒入水中。

      符咒发出冰冷的光芒,在水中结成一个雪色的法阵。极寒的低温从阵中扩散出去,随着一层苍白的冷雾弥漫,池水结冰的轻响清晰可闻。

      寒冰一路蔓延,接触至兵俑的身体就又攀爬上去。这依然无法阻止它们的动作。这些庞然大物很快全身都覆盖满雪白的冰霜,但速度并未有所迟缓,依然稳定地向流歌的方向逼近,巨大的身躯轻而易举地破开阻碍它们前行的冰层。

      流歌后退拉开一些距离,心里默数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她催动咒文,将兵俑体内的火焰最后加热到极致。

      源相雅本还在琢磨,但当他看到兵俑后颈缺口处突然蹿高的火苗,就一下子明白了流歌这一系列行动的意义。然而,他明白的太晚了。

      冰与火的力量从兵俑的外部与内部同时施加,剧烈碰撞挤压,当压力积攒到一个临界点时,再坚不可摧的外壳也终于崩溃。随着爆炸的巨响,五具巨大的身躯突然从内部崩开,四分五裂!

      这是最简单的物理常识,简单质朴得毫无格调可言。然而,却很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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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boss战其实连一起发更好些,但无奈晋江字数过1w字好像就不太好了……所以今天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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