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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
朱颜上台,“老师们,同学们,今晚的最后一个节目是我带来的一首歌《一生所爱》,献给在座各位,也献给我爱的人,顾青时。”
台下轰动了,鼓掌声、口哨声、喊叫声响成一片,正值二十来岁的年龄,听见朱颜这么大胆的公开告白,每个人的心都被挑动了。
原来爱情,还可以有这种操作?!
颜若兰的脸色变了,她感觉面颊上冒出一层冷汗。
好在她从未在香城大学公开过她和朱颜的关系,除了个别极熟的朋友,没人知道朱颜是她的女儿。
这朱颜也太胡闹了。
一个女孩儿家的,大庭广众之下表白男同学,像什么样子?
她没有听完朱颜的歌曲就借故有急事离座而去,都没有参加最后的合影留念。
坐上车后,颜若兰马上给朱颜发了一条信息:朱颜,回家。
听了朱颜的示爱,另一个变了脸色的人就是顾青时,他也没想到朱颜会如此大胆无畏。
同学们围着他起哄,把鲜红的玫瑰花塞进他的手中,怂恿他上台去给朱颜献花。
往往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天知道顾青时的脸早已经像是夏天熟透的番茄,心中燃起熊熊大火。
他心里七上八下,很怕这件事给朱颜带来负面影响。
对同学们的怂恿,他回了一句,“朱颜是为了调动气氛,开玩笑说的,上场前她跟我沟通过了。”
“切——”大家回了一声。
演出结束,朱颜到后台,恰好迎面撞上了顾青时。
她笑语盈盈,他面红耳赤。
四目相对,他忙从她身边移开。
朱颜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连拖带拽地拉进了换衣间。
门在他的背后磕上,她将他挤在旮旯里,那架势全像个女土匪调戏美少年。
“顾青时,我爱上你了。”朱颜盯住顾青时的眼睛,“你呢,爱我吗?”
顾青时看着朱颜明艳流彩的面颊,禁不住心跳加速,血液沸腾。
他的喉结上下一动,咬咬牙,“朱颜,我——”
外面有人敲门,“朱颜,开门,我们要换衣服。”是参加今晚上演出的女同学。
朱颜笑得不能自抑,香肩抖动着,“顾青时,得,被堵这儿了,这下我们的关系就板上钉钉了。”
说完,她拉开换衣间的门。
一群女同学叽叽喳喳地涌进来,看见顾青时红着脸站在这里,顿时愣了一瞬,而后,女生们炸了锅,有笑的,有叫的,有闹的。
顾青时红着脸从换衣间往外走,在门口,他撞上了一个人,是安浅浅。
安浅浅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有凄哀的神色。
顾青时抿一抿嘴,撤离。
朱颜在新年晚会上告白顾青时的事成了香城大学第一热议话题,连香城大学的贴吧都有了置顶的第一热贴。
顾青时被架在火上热炒。
恰是期末复习阶段,学生们不必上课。
顾青时刻意避着朱颜。
期间,朱颜回家一趟。
爸爸朱玉胜、妈妈颜若兰都在家里。
显然,他们已经对顾青时的家底摸了个底朝天。
其实,顾青时根本就没有家底,一看他的生源地、家庭结构就已经能猜到他的生活状况了。
两个人对朱颜进行了轮番的批评教育和好言相劝。
朱颜才知道顾青时的父亲早逝,家里只有一个体弱多病的母亲。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朱爸朱妈让朱颜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对于父母的良苦用心,朱颜理解但不愿意遵从。
这也难怪,没有经历过婚姻的人,只想像爱情的甜蜜,对婚姻生活中的一系列现实问题不能有切身体会。
朱爸朱妈的好话歹话说了十几车。
朱颜却仍然笑脸相迎地固执己见,“爸爸,妈妈,我又不是古代意.淫戏文里没见过男人的大家闺秀,只要是个男人就当块宝。我喜欢顾青时,你们先不要急着否定他,给他一个机会,考察考察他,他真得很棒的,千万不要因为他是从农村来的就看扁了。往上数,谁祖上没有农村人。”
双方争执到最后,颜如玉副校长做总结陈辞,“朱颜,门当户对不是没道理的,不吃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是我们的独生女,我们不能让你的人生走任何弯路。”
朱颜回答得干脆利落,“弯路和捷径是相对的,一个人又不能同时走弯路和捷径,他怎么能领略另一条路上的风景呢。我要一生走捷径,就直线奔往坟墓了。那样也太可惜了,我还想绕远路观观光呢。”
对这巧言善辩的女儿,朱爸朱妈算是暂时没了辙,他们俩准备背过朱颜再谋划谋划。
深思熟虑了几天几夜之后,是元旦夜,顾青时第一次主动约了朱颜。
香城大学旁边有一条江。
俩人沿着堤坝往前走。
他没有说话。
她也没有说话。
终于,在一处观景水榭,朱颜停下脚步,扶在栏杆上看着江水泛起潾潾月光。
随着风动,江面上跳跃着一条条银鱼。
好美。
顾青时站在朱颜身后,心潮澎湃。
朱颜看江水,他看朱颜。
朱颜转身,开心地指着江水说:“你看,好美。”
顾青时不说话,静静看着她。
对,好美。
朱颜好美。
朱颜见他不吭声,便也静下来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
“朱颜,……”许久,他犹豫着开口。
朱颜笑,“顾青时,你不要吞吞吐吐的。这样吧,我问你答,你喜欢我吗?”
顾青时抿一抿嘴,“喜欢。”
朱颜捂嘴笑,“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顾青时看着她没有说话。
朱颜摇一摇他,“快说啊。”
顾青时开口了,“愿意,但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朱颜就上前捂住了他的嘴,“愿意就好,不要但是。”
顾青时还要说话,朱颜轻轻嘘了一声。
顾青时便不说话。
朱颜上前拉起顾青时的手,他的手冰凉,粗糙。
朱颜一双手包裹住他,“青时,我是个小火炉,会温暖你的。”
一团柔软,一股温暖包围住顾青时。
顾青时把手抽出来,捂住她,“你放心,朱颜,我会对你好,会努力。”
新年的钟声响起,香城上空烟花绽放,在蓝黑色夜空中划出炫目光影。
江畔,顾青时揽住朱颜抬头看着。
两人的眼中都开出烟花。
她踮起脚尖,轻柔地亲了他一口。
他抱紧她,她身娇体软依偎在他怀里。
他想,她是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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