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和他的病美人[快穿]

作者:遥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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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问清方向后,岑风倦再度御剑而起。

      小世界的稳定度依然稳中有退,让岑风倦无暇关心等他这次离开后,众修者是否会再说他什么坏话,但他推测是没有的,凭他对这个小世界修者的了解,他们的胆子比针尖大不了多少。

      只是飞了片刻后,岑风倦若有所思地减速,随后再度跃下到地面。

      他至今难以想通邬凌怎么可能黑化,这超出了他最大胆的推测,或许他有必要在找到邬凌前,先和旁人了解一下情况。

      岳掌门等一众修者的话不可信,但他并非找不到可问的人。

      岑风倦有了决断后,捏了个法诀,掌心便凭空浮现出一只寸许大的小鹤。

      小鹤通体银白,身形有些虚幻,是由岑风倦法力所凝,但仍带着鹤独有的骄矜孤傲,流转的银光又添了几分华贵。

      岑风倦道:“去寻原无求。”

      银白小鹤在岑风倦掌心点头,振翅飞起,它体型实在太小,本该优雅的动作竟显出几分可爱,拍了半晌翅膀才飞出去几丈远。

      小鹤显然也发现了自己的窘境,很羞恼地仰头鹤唳,随后便化作一道流光向前飞去。

      岑风倦站在原地等待。

      原无求作为这个小世界实力排名前几的修者,行踪向来成迷,小鹤能找到他,还是借助了岑风倦设置在原无求魂体内的警示。

      但岑风倦却无法用警示找到邬凌,他刚降临小世界时没意识到这点,御剑飞出,半路上却发现自己和邬凌间的联系微弱如风中的烛火,虽然没断开,却也找不到对方的具体位置。

      也不知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情况。

      岑风倦思索着问题,正思绪飞转,抬眼却看到刚飞走的小鹤又飞回来,调转方向朝自己后方飞去。

      岑风倦怔了一下。

      小鹤不会无缘无故地做折返跑,那就意味着原无求正在移动,且是御剑从他头顶飞过。

      若真是如此,那以他和原无求此刻的距离,似乎可以直接传音。

      岑风倦试探地传音道:“原无求?”

      传音果然成功地传达过去,对面沉默片刻,才感慨万千地回应道:“岑风倦,你终于回来了!”

      原无求原天尊,小世界最大宗门刀宗的护教长老,不理教务却地位卓然的存在,是小世界中久具盛名的冰山帅哥。

      此刻却声音微颤,激动得像个孩子。

      岑风倦已经明白,原无求之所以从头顶飞过,必然是知晓自己归来的消息,要去飞白宗找自己。

      岑风倦道:“你先停步,我已经离开飞白宗,你跟着小鹤的指引就可以找到我。”

      几分钟后,原无求自佩刀上一跃而下,站在岑风倦几步外停下了脚步。

      他神色微动,满眼感慨,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手持佩刀,持平举在胸前。

      岑风倦看向他,也和他一样将佩剑持在胸前,一刀一剑轻轻碰到一起,清脆的撞击声传到耳畔。

      这是小世界最高级别的见面礼节,唯有知己好友久别重逢时才会使用。

      原无求眼睫微颤,冰山帅哥的嘴角勾起,露出个堪称灿烂的笑容:“欢迎回来!”

      岑风倦认真点头,随后道:“你别笑了,你习惯了冷脸,笑起来神色僵硬得吓人。”

      原无求默然一瞬,他敛起笑容,有些无奈又有些开怀道:“当日你说自己性格并不温软,只是迫于无奈强装温和,我还不信,现在我是不得不信了。”

      短短几句话过后,六年时光带来的疏离已经消散,两人很快谈起了正事。

      岑风倦道:“和我说说这几年发生了什么。”

      原无求看着岑风倦若无其事的神色,却很了然地开口:“想知道邬凌怎么会堕魔是吧。”

      没等岑风倦开口,原无求已经继续道:“我就知道你最关心的就是自家小徒弟,放心,近几年我一直关注着邬凌,知道的消息绝对是修真界最全的。”

      冰山帅哥原天尊,在酷哥的外表之下,有一颗对熟人八卦又操碎心的老妈子心。

      岑风倦早就知道原无求的本质,此刻干脆不再遮掩自己的焦急,蹙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原无求道:“当日你……”他蹙眉,似是不愿回忆,顿了顿才继续道,“你跃下万魔渊后,邬凌很快就出来了。”

      “当时以岳掌门为首,所有人如临大敌,结成联盟就要杀他。”

      岑风倦咬牙道:“岳掌门果然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当初他信誓旦旦,答应过不会伤邬凌。”

      岑风倦随即松了口气:“不过以邬凌当日的修为,岳掌门一行别说结成联盟,就是人数再多十倍也伤不到邬凌。”

      岳掌门的出尔反尔并不让岑风倦太过意外,反而早有预料,而他之所以放心地离开小世界,也是因为邬凌够强,岳掌门等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原无求道:“正是,只是邬凌当日情绪不太对劲,他起初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神色惶惶还带着几分怨念,后来知晓你殉道而亡,然后他就……”

      原无求的话音再度停顿,岑风倦只能自己追问道:“就什么?”

      原无求沉声道:“就疯魔了。”

      岑风倦愣了愣:“他是因为我离去而疯魔的?”

      “是。”

      岑风倦心里一时乱糟糟的,他知道邬凌重视自己,但重视到能让怯懦哭包黑化堕魔,变成修真界无人敢提的魔头,这重视程度实在是超出他的预料。

      岑风倦强行压下心底纷乱思绪,追问道:“之后几年邬凌做了什么?”

      原无求道:“杀人。”

      岑风倦心底一凛,却听原无求补充道:“但他所杀之人手中多少都有血腥,若以凡人界的法度论处,他们都该偿命,只是他们贵为修者,凡人界不敢计较,但邬凌却敢,也正因为他敢杀修者,才会被修者们指责为魔。”

      岑风倦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了很多。

      原无求想了想,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但我说这些,只是为了避免你们之间生出误会,至于你们彼此之间的更多事情,还是让邬凌自己说给你吧。”

      岑风倦点头道:“已经足够了,多谢。”

      原无求又一次轻笑,他这人不常笑,于是每一次笑时,神色都有些僵硬,但此刻他双眸微弯,眼底星辰般的笑意足以让人忽略他僵硬到好笑的神情。

      原无求道:“你要去找他,对吧,一路顺风。”

      岑风倦也很轻地笑了一下:“会顺利的。”

      他正准备御剑,原无求却突然道:“等等。”

      岑风倦停步,有些迷惑地回头。

      原无求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又迟疑着许久没开口,满脸纠结。

      岑风倦就看着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整理语言,最后干巴巴挤出来一句:“没事。”

      岑风倦:“但你的表现告诉我,绝对有事。”

      原无求在老妈子之心和神秘力量间摇摆了良久,最后,竟然是那股神秘力量占据了上风。

      他诚挚地开口:“是有事,但我不知该如何开口,所以现在没事了。”

      饶是岑风倦这般处变不惊的人,都被原无求这诡异的表现勾出几分惴惴不安。

      偏偏在岑风倦御剑飞起后,原无求还扬声开口道:“你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岑风倦:“……?”

      岑风倦只能带着满心疑惑,再度踏上行程。

      为了观察小世界这六年来的变化,岑风倦御剑时飞得不高,能居高临下地看到陆地。

      他有些惊讶地发现,修真界的门庭似乎冷落了许多。

      往年这个季节正是不少宗门招生的时候,那时整个修真界人山人海,凡人界不论王侯将相还是乡野小民,都带着家中少年等候在宗门前,盼望能拜入修真界,学成仙术,得到一飞冲天的机会。

      可如今岑风倦却看到,各大宗门前拜师的弟子竟少了足足八成。

      他将疑惑记下,继续前行,很快,时间就到了晌午。

      修真者,尤其是岑风倦这般境界的修真者一般是不需要用餐的。

      但岑风倦的情况不一般,就像一般修者不需要睡眠,但他却很嗜睡那样,他甚至比普通人更需要按时用餐。

      无他,体弱多病尔。

      以岑风倦娇花一般的易病体质,若他连续三顿不吃饭,等待他的就是病榻缠绵。

      而从回到管理局,为了睡觉翘掉晚饭开始计算,这顿午饭恰好是第三顿。

      于是岑风倦只能乖乖地停下御剑,找了间客栈推门进去,他随意点了菜,然后挥手召出施了障眼法的保温杯。

      岑风倦对小二礼貌道:“温水,谢谢。”

      等小二装好温水,连连夸赞仙长的杯子做工真精致时,岑风倦接过水杯,老神在在地往里丢了几颗枸杞,安心地一声轻叹。

      等岑风倦吃了半饱,已经隐隐作痛的胃也不再疼痛后,他终于有心关注客栈里其他人。

      这才发现不远处竟坐着一桌熟人,并且其中最眼熟的那个正在瞪视自己。

      竟是以谷诚为首的一群剑宗年轻弟子。

      岑风倦之前对谷诚的印象不好不坏,对方虽然对他和邬凌出言不逊,却不是出于恶意,单纯是被那群道貌岸然的长辈欺骗,因此岑风倦不至于厌恶他,但这人剑意锋利却不肯动动脑子,对旁人说的话毫无质疑,甘当一个任人欺骗摆布的棋子,还大胆地跳到岑风倦面前,显然也难以让人喜欢。

      正因这样的印象,岑风倦才没有对他重下杀手,只是击碎了他的佩剑加以惩戒。

      而现在,看着谷诚面色微白,但比自己更生龙活虎的样子,岑风倦对他的印象增加了一条:不愧是精力旺盛的年轻人。

      岑风倦不喜欢被精力旺盛的年轻人瞪视,于是他冷然抬眼,凝视回去。

      岑风倦生了双温柔的杏眼,但他眼中却很少带着温情,唯有在面对少的可怜的亲友时,眼底才能现出些许笑意,那时他的眼眸便如两池三月春水,撩得人忍不住心动。

      但更多的时候他眸光都凶而冷,满是压迫感,让人不敢同他对视。

      但谷诚却非常人,青年颇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眼睛瞪得更圆了。

      甚至不止瞪眼,他还正气凛然地开口道:“我不知掌门他们为什么自觉对你和邬凌有愧,但当日邬凌血屠三千里,一日杀千人,这不可能是假的,那邬凌就是最大的魔头!”

      若这话是岳掌门等人说的,那岑风倦早已经动手,但对谷诚,岑风倦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怜悯。

      他不知道血屠三千里是什么事,方才原无求并没有告诉他,但能被谷诚如此深信不疑的,十有八九又是岳掌门等人编的谎言。

      而谷诚显然被谎言洗脑得不轻,不止深信不疑,还想匡扶正义。

      岑风倦忙于吃饭,无暇做口舌之争,只怜悯地想,谷诚倒也可怜,这么多年所信非人,还养成了毫无逼数乱发言的性格,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十有八九是死在这张嘴上。

      岑风倦不开口,却有旁人猛地呛声道:“你说什么血屠三千里!”

      说话那人穿一身绫罗绸缎,但却毫无修为,只是个凡人,从他身边还坐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看,他似乎是位进入修真界为子侄拜师的富商。

      富商此时涨红了脸,拍着桌子怒骂道:“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谁给你的脸造谣中伤邬凌天尊!”

      谷诚神色愕然,他一门心思看着岑风倦,没想到竟然有旁人接话。

      他扭头看向富商,冷硬道:“邬凌当日于邬野血屠三千里,这是整个修真界都知道的,哪里是我在造谣中伤!”

      富商冷笑:“呵,呵,我早看透了你们修者的嘴脸。”

      他突然起身,重重踱步道:“我看你年纪轻轻,不像是颠倒黑白的人,那我问你,如有一派修者肆意屠戮散修千百人,你将那一派修者斩杀,是否能说你血屠一门?”

      谷诚有些反应不过来话题的转换,茫然地摇头道:“如果那一派肆意杀人,那他们就是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我杀他们是天大的功劳,如何能算血屠一门?”

      富商笑了笑道:“那我再问你,若那一派屠戮的是千百凡俗界之人,你是否算血屠一门?”

      谷诚想了想,又摇头道:“凡俗之人脆弱,修者比斗时很容易误伤甚至误杀,但屠戮千百人仍是邪修,杀他们依旧算替天行道。”

      富商扬声,铿锵有力道:“既然你也知道这道理,那为何邬凌为我们凡人界出头,斩杀屠戮我们以我们炼药练功的修者,你们修真界却视他为妖魔,以斩除他为己任?”

      谷诚怔怔道:“邬凌……邬凌是为你们凡人界出头?”

      这与他一贯的认知截然不同,让这向来充满正义感的年轻人呆住了。

      富商冷冷道:“我就曾亲眼见到,邬凌杀了以凡人心头血炼丹的丹宗修者,之后丹宗恼羞成怒,竟斥责邬凌肆意屠戮无辜修者,甚至还宣布丹宗上下与邬凌不共戴天。”

      富商终于踱步到谷诚的身前,他身形不高,身宽体胖,因为生意场上向来多逢迎,嘴角还带着深深的笑纹,但他此刻却面色紧绷,肃然的神色中带着慑人的威严。

      他冷笑道:“这就是丹宗的嘴脸,现在看来,邬凌被冤枉显然不是孤例,所以——

      他一字一顿地缓缓道:“这就是你们修真者的嘴脸。”

      岑风倦在一旁听着双方这段交锋,此刻他终于吃了七成饱,便放下筷子,在心底赞了声说得好。

      岑风倦快穿过七个小世界,其中多数都是修真世界,这些世界里,修者和凡人间大多都有矛盾,但双方关系能畸形如这个世界的却没有第二个。

      谷诚此时却似乎呆住了,他像是被富商一通言论镇住,呆呆地坐在原地,半晌才突然想起什么般开口道:“可是血屠三千里……”

      谷诚的目光落向岑风倦,轻轻道:“血屠三千里是为他而做的啊。”

      旁观看戏却突然被卷入舞台的岑风倦愣了愣。

      富商的目光也移向岑风倦,因岑风倦的容貌惊艳一瞬后,他像是想到什么,看向谷诚的眼神愈发厌恶。

      他冷漠道:“你们竟然还为邬凌天尊安排了这样的错处,还真是处心积虑得让人恶心。”

      岑风倦眨了眨眼睛,他能听出富商并没认出自己的身份,那他说的安排错处是指什么?

      岑风倦迷茫间,富商已经对自己带来的少年道:“子健我们走,爹就不该因为觉得邬凌天尊离我们太远,又仍对修真界抱有一丝希望,而带你来此拜师。”

      少年乖乖起身,和谷诚擦肩离去,动作利落得没有丝毫不舍。

      谷诚面色惨然。

      在他拜入师门时,凡俗之人对修者都敬仰万分,他何曾有过如今日这般,身为修者却被人鄙夷的经历。

      他呆坐原地,隐约觉得可能有什么地方错了,却思索良久而不得其解,只能失魂落魄地离去。

      而围观了全程的岑风倦直到继续御剑前行时仍在愣神,他不再纠结富商说的安排给邬凌的错处是什么,却忍不住回想谷诚说的话。

      按照以往经验,谷诚所说,十有八九是被修真界长辈欺骗灌输的错误概念。

      可岑风倦却忍不住想,邬凌是否真的曾为了自己,去报复那些对自己不平之人?

      思绪纷乱间,岑风倦已经飞过光明谷,就在此时,他和岑风倦之间微弱到似乎蒙着层雾,之前一直难以感知的感应竟再度能被他感知到。

      岑风倦精神猛地一振。

      他当即御剑前往,片刻后岑风倦自佩剑上跃下,看向感应的终点。

      邬凌就在那里。

      那是一片已经燃成焦土的村落,残肢断臂散落一地,血液汇成溪流,地狱般残酷的景象中,黑衣青年背对岑风倦只身站立,血溪从他足下安静淌过。

      岑风倦心脏骤然一缩。

      这一瞬他心中浮现了许多念头,还有更多的疑惑,自他得知邬凌黑化起就盘桓在他心底。

      但他此刻终于看到邬凌时,却什么都没有说、没有问。

      他只是开口,唤了声:“邬凌。”

      黑衣青年的背影一颤,骤然转身,他仍是那副岑风倦熟悉的容貌,但身形更高大,面庞也比六年前岑风倦离开时更成熟。

      岑风倦盯着邬凌的双眸,在他记忆中,少年邬凌眼眸黑亮,像是两弯纯净的宝石,可此刻的邬凌眼中,却燃着两道如血如火的赤色。

      邬凌有些失神地看向岑风倦,他一袭黑衣染血,周身魔息滔天,赤红双瞳妖艳,踏着一地残肢鲜血,他向岑风倦迈了一步。

      邬凌轻声道:“师尊。”

      岑风倦思绪混乱,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应该先关怀还是先询问?岑风倦翻遍记忆想要找个答案,却发现自己自幼孤单,竟从未面对过这般复杂的情况。

      下一瞬,邬凌却止步,他茫然的眼神渐渐清明,甚至带上些许冷漠和嘲弄。

      这是岑风倦从未从邬凌眼中看到过的,让他陌生的负面情绪。

      邬凌面色一点一点冷下来,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岑风倦,呢喃般道:“怪不得修真界已经消停良久,今日竟又有了异动,原来是为了给你制造出场的机会。”

      岑风倦听得一头雾水。

      “你确实很像他。”邬凌看着岑风倦,轻轻一笑,目光却冰冷:“六年来的第三百七十五位仿冒者。”

      岑风倦沉默,良久地沉默。

      他终于明白了。
      明白得很清楚,岳掌门和原无求隐瞒了自己什么,原无求又为何给自己加油了。

      岳掌门那个绝世傻逼,找不到岑风倦,竟然就找人仿冒岑风倦,甚至效率卓绝到短短六年找了三百七十四位替身。

      岑风倦看着邬凌警惕不信任的眼神,心情复杂到了极致。

      任谁都想不到,他回到小世界的第一个任务,不是拯救将崩溃世界,也不是安抚堕魔的邬凌。

      是绞尽脑汁想个办法,向邬凌证明他是他自己。

      真是……人生何处不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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