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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哪儿？
玉罗刹不悦地问道：“谁骂你是傻子？”
宫九瘪了瘪嘴，不开心地说：“很多人都说我是傻子，还说爹是瘸子。”
“啪！”玉罗刹一掌拍在轮椅的扶手之上，眼神危险地看着宫九，“你也觉得我是个废人？
宫九用力地摇摇头，“爹不是废人，爹会给小九做饭。”
玉罗刹：“……从今天开始，我教你做饭，三天之内学会，不然就别吃了。”
说完他推着轮椅回到桌前，拿起笔开始把那一副还未画完的画画完。
宫九跟在玉罗刹身后，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又看看他手下的画，“你什么时候才能陪我一起玩？你不是说已经忙完了吗？”
玉罗刹头都不抬，“又忙起来了。”
“不行，你一定要陪我，不然我要哭了。”
“哭吧。”
“你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
“我不跟你玩了，你自己慢慢忙吧，我走了。”
宫九转身就准备出门。
玉罗刹沉着脸问道：“走哪儿去？”
宫九得意哼哼，“我不跟你说。”
玉罗刹冷淡一笑，“那你走吧，别回来了。”
宫九的眼眶迅速红了，“好啊，不回来就不回来，你也别来找我！”
玉罗刹头也不抬，只冷冷地嗯了一声。
他知道自己迁怒了，说他残废的不是宫九，可他却忍不住把这些都施加在宫九身上。
哪怕他现在是个傻子，自己如今这狼狈的样子都是他害的。
宫九哭了，他可以感受到爹现在很不喜欢他，真的不想看到他。
他不敢哭出声，赌一口气也罢，还是怕自己哭出声爹不但不会心疼自己，还会嫌弃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让爹总是无缘无故地讨厌自己。
宫九真的走了。
他走出门之后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便漫无目的走在街上。
街上到处都是食物的味道，有烤红薯，有香喷喷的肉包子，还有一看就很好吃的面。
要是换作昨天，他还会眼馋，可现在他闻着这些香气，却一点都不想吃，什么都不想吃。
他明明饿了，可是又觉得肚子不舒服，胸口不舒服，眼睛不舒服，哪哪儿都不舒服，肯定吃不下去。
要去哪儿呢？
绝对不能回去。
既然爹不喜欢自己，那自己就走远一些，不让爹看到自己好了。
眼睛有些酸，鼻子也很酸，他一边擦一边走，刚刚停了没多久的眼泪又来了。
“那小伙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惜是个傻子。”
“在大街上哭，羞不羞啊？”
“傻子哪里知道害羞？”
宫九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冲那些说自己是傻子的人吼道：“小九不是傻子，你们才是！你们才是傻子，所以没有人喜欢！”
看热闹的人不以为意，摆摆手，意兴阑珊，三三两两地散开。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声，“跟个傻子又说不通。”
宫九放在两侧的手缓缓捏紧，眼底闪过一丝猩红，“你们都是坏人，都喜欢欺负小九，那就都去死好了！”
一个汉子惊叫，“不会还是个疯子吧？赶紧走，疯子发起疯来……呃……”他的话还没说完，脖子就被人掐住了。
宫九掐着说自己坏话的人的脖子，轻轻一提就把他提起来了，“我是傻子？我是疯子？疯子发起疯来会怎么样？你说完。”
“呃呃呃……”汉子惊悚畏惧地看着宫九，努力地用双手去掰宫九的手，他憋得满脸涨红，双眼凸出，“啊啊啊……”
宫九笑了，笑得很开心，“你们都不喜欢我，那就去死好了。”
“咔嚓！”脖子被拧断的声音让围观还没跑远的人浑身一麻。
“快跑啊！杀人啦！”
“快去报官！”
一群人四散而逃，原本热闹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剩下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小摊子。
宫九一把扔掉手中终于不再吵闹的人，看着空荡荡的街道，眼底露出茫然。
不一会儿，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响起，两队官兵跑来，把宫九团团围住。
为首的官兵指挥道：“抓起来！”
宫九被这些人凶狠都眼神吓到了，倒退两步却撞到了身后的官兵，双手被抓住，腰也被勒住。
他终于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这些人都是来杀自己的，就像自己刚刚杀了那个讨厌的人一样杀了自己。
宫九一边挣扎一边凶巴巴地说道：“我很厉害，你们打不过我的。”
“绑起来！”
看到那些人拿着绳子朝自己走来，宫九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挣开了抓着自己的人的手，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毫无方向地往前冲。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数只箭羽朝着宫九的背后射去。
宫九下意识地躲开了好几只箭，却因为有些迟疑的缘故背后中了三支箭。
他疼得差点跌倒，跑的速度更快了些，竟然不自觉地用上了轻功。
就算他如今已经傻了，可是有些本能却还是会在危急时刻迸发出来。
宫九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等他意识到自己跑远了的时候，他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宫九坐在一颗树下，茫然地看着深蓝色的天空，“爹……”
他想坐起来，却又无力地跌倒回去。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湿淋淋黏糊糊的，上面还有三支箭。
宫九反着手握住一支箭，眉心忍不住跳了跳，却还是一把扯下那只箭。
顿时血如瀑布一般涌出！
原本苍白的嘴唇更为苍白。
宫九的眼睛湿漉漉地，扔下手中沾着自己鲜血的箭，反手握住另一支，狠狠地扯下，还不等歇气就又快速地把最后一只也扯下来。
他看着手中血淋淋的箭，眼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好舒服……”
如今这模样，宛如刚刚那个疼得直抽抽的人不是他一般。
“爹爹……不要小九了吗？”宫九呢喃着，忽而笑了起来。
——
“西门吹雪？花满楼！？你们怎么也掉下来了？”陆小凤惊喜地跑过去，颇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花满楼问道：“你是掉下来的？”
陆小凤嘴角的笑僵住了，苦巴巴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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