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这位公子你长得像我未来相公

　　这位公子你长得像我未来相公

　　定国府中。
　　“这回应该可以了……灵力栓被我加固了九成，这样就不会受地域的限制了，回头送到哥哥那边也能用到了……”
　　乐无异挠了挠头，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便道，“哎呀对了！给闻人做的专门洗马的偃甲也要再加固几成灵力！这样以后闻人洗马就不用在冬天里也沾冷水了～”
　　少年棕色的眸子闪着无比欢喜的亮光，“说干就干～一定要赶在闻人带着天星回来之前做好！”
　　乐无异坐在地上，专心致志的鼓捣着偃甲，怕别人打扰，还特意又做了几个金刚力士守在门口，谁来打谁。
　　可是正如他所想，吉祥跑来一阵哀嚎:“少爷～～～少爷～！！不好啦～～～出事了～～～”
　　几个金刚力士把吉祥团团围了起来，“哎呦～～少爷，这些木头旮瘩把我困住了少爷！你快出来吧，你再不出来可就真出事了！”
　　乐无异没好气的推开房门，“什么木头疙瘩！这是偃甲！”
　　吉祥见了乐无异忙作揖，“是是是，少爷这是偃甲……哎呦少爷，咱家遭贼了！”
　　“遭賊？你叫我出来就为这个？……你可真是……”
　　乐无异扶额，他家的管事到底什么时候能撑得起来？“
　　“哎呦少爷！小的不敢不把您的吩咐放心里啊！可是今天的贼不一样啊！她她她、她把您给少夫人炖的鸡给吃了！”
　　“啊？！”乐无异下巴都快掉了，“那可是我为了给闻人补身子腌制了三天三夜的鸡！这到底是哪里的小贼，怎么只挑好的吃？”
　　“是呢少爷！您快去看看吧！那贼还是个女子！少爷您快点把您的偃甲带上把她打个落花流水……”

　　乐家厨房之内。
　　几个家丁将一绿衣女子团团围起，一人端着那枣红色的砂锅气得发抖，面前的女子肤白貌美，无论如何也和“贼”字联系不起来。
　　但若不说她是“贼”，那锅子里炖了两个时辰的鸡、枸杞、灵芝、银耳……一个渣滓都不剩，“哎呦姑娘～～～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我家的鸡都让你给吃了～～～！”
　　绿衣的少女此刻极为不满的架着手臂，把脸鼓成了小包子生气的转到一边，“讨厌～你们凡人有句话叫做‘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都说要拿阿狸寻到的宝贝赔你们了，为什么还不放我走？”
　　“赔？！姑娘你可知这是我家少爷专门给少夫人做的鸡汤，只腌制就腌了三天，你随随便便给颗珠子就想打发了？不行不行，姑娘得给我们个说法！”
　　有人在一旁附和道：“对对对！你难道不知道我家少爷和当今陛下是拜把子的交情？你偷窃偷到乐家了，一定要给个说法！”
　　绿衣女子脸上的不仅不满，反而问道：“陛下？那是什么东西？……你们人真麻烦，关系可真多呀。那我要怎么做你们才肯原谅我？”
　　那家丁眼睛瞪得滴溜溜的圆，“你、你…….你你你你你！…….你竟敢说陛下是‘什么东西’……”
　　乐无异脚下生风，片刻就来到了厨房，边撸袖子边有干架的声势，直咬牙切齿说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偷我给闻人炖的——”
　　正如吉祥所说，乐无异推门看见的正是那阔别已久的故人，“仙、仙女妹妹？！……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你可让夷则好找啊！”
　　“唔，你又是谁？”
　　乐无异显然呆上了一呆，“仙女妹妹，你该不会连我也不认识了吧？……”
　　阿阮没了耐性，左右一个两个都好像认识自己一样，但争执了半天，自己拿出宝贝来这些人也不肯要，不肯要也不肯放自己走，“哼～凡人就会油嘴滑舌！这次你求本神女也没用，你们把阿狸抓起来就是坏人！”
　　“你怎么又成神女了？”乐无异往后一看，果然看见如意手里的网袋子里有一团肉滚滚的东西，阿狸两个绿豆眼死盯着乐无异，鼻子抽抽搭搭的，像是哭了一样。
　　乐无异才反应过来，只怕自己再僵下去阿阮再次跑掉，“快、快！快把阿狸放了！——吉祥，你再去炖只鸡给仙女妹妹！”
　　乐无异敲了敲手指，他要不要第一时间去通知夷则呢？想起来乐家最近几年聚少离多，乐绍成和傅清娇游历四方，闻人羽百草谷和宫廷出入频繁，他也是捐毒和长安两头跑……可自从闻人管了家，她就总说自己冒失，尤其是在夏夷则登基之后，闻人时常会把“今时不同往日，乐家要谨言慎行才能安稳”此类云云的话挂在嘴边。
　　“哎呀不行不行，这种事我自作主张会被闻人骂的！”乐无异直挠头，“……如意！你快去操练场把少夫人给喊回来！”

　　夜晚，乐府华灯初上。数十盏红灯高高亮起，乐家小院一片红晕染染。月亮高悬，夏风徐徐，清亮熠熠的月辉洒向院中，将此时此刻正在忙碌的二人剪影映得分外恩爱。
　　闻人羽忙着在小院的石桌上勾着炭火、串着烤串。
　　今晚乐家吃烤肉，所有的烤肉皆被乐无异用专门的调料腌制过，其他的蔬串也是由乐无异一人切成方块。不仅色香味俱全，就连稍后要撒上的作料也是由乐无异混了数十种香料特意做成的烤肉粉。
　　闻人羽细心的采了几束鲜花摆在桌上，百合香气浓郁且飘远，在夜风之下似有似无。花上挂着几滴剔透晶莹的露珠，由旁边香纱薄绡的红灯照亮，露珠摇摇欲坠。
　　“今天吹东南风，摆在这里刚好散烟……”乐无异将二代改良好的“千手观音”放在正对烤肉架的面前，嘱咐道：“闻人，一会儿你往旁边坐一点，你刚生完小天星，身体还不大好，不能吹风。”
　　“……哦，好。”闻人羽的脸蓦地一红，低着头用铁钩拨弄着炭火。
　　乐无异帮着闻人羽勾着银炭，火势愈加旺盛，“闻人，我想了想，这次你还是听我的。”
　　“什么？”闻人羽怔了怔。
　　“你不是最近在苦恼要送夷则什么生辰贺礼吗？年年都随那些大臣们送些珍奇异宝，夷则用我们送？而且再用心也不见夷则真的高兴，正好这次……”
　　闻人羽一点就透，顿时问道：“——你的意思是说？……”
　　乐无异坏笑一声，“我是这样的想的，还有一个月就到千秋节了。为了掩人耳目，我们还像那些朝臣一样随意送些。等日子一到，夷则就会出宫赶往慈恩寺祈福，到时候我们把仙女妹妹往他面前一送……啊哈～这份礼就算成了！……不过，这一个月我们可要把仙女妹妹藏好些，还不能让她再跑走了……”
　　乐无异想得入神，闻人羽却是越听越不靠谱，“……无异，这、事关重大……我们是否要和爹娘商量一下？……”
　　“嘘～你可千万不能和老爹说，要不然老爹一定会立刻告诉夷则的，他出现在咱家更引人耳目。”
　　“……”
　　“闻人，夷则这些年一直在找仙女妹妹，他想要什么我们都知道，可每年夷则生辰看见他都在强颜欢笑我就觉得自己很无力，这次能给他一个惊喜有什么不好？”
　　“…………”
　　“闻人！咱家现在又要养馋鸡还要养喵喵和肉包！现在来了一个仙女妹妹，还有阿狸和小红，都是吃肉的！一个仙女妹妹就等于一只馋鸡，正好这次可以让夷则帮我们分担些～”
　　“……………………”
　　“闻人……”
　　“……好吧，不过……各方面要打点好了，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们把阮妹妹送进宫的。”
　　乐无异还想再说，没想到闻人羽这么爽快得就答应了下来，“放心！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夷则身边那些家伙还能和钱过不去！”
　　闻人羽暗自哀叹了一声，也不晓得这个决定是不是过于鲁莽了，“……烤肉差不多了，我去叫阮妹妹过来吃肉～”
　　“闻人，不用不用！”乐无异拦住闻人羽，“我敢保证，就仙女妹妹那个鼻子，我数三声，她肯定出现！”
　　闻人羽呆了呆。
　　乐无异用油在烤肉架上刷了一层，随后放上了三片五花肉滋滋冒油，再由千手观音一吹，整片院子肉香四溢.
　　乐无异默数三声：“一、二、三……”
　　“啊～好香呀～！小叶子、闻人姐姐，你们在烤什么肉？”
　　闻人羽呆了一呆，“阮、阮妹妹……你真的来了？”
　　“咦？”
　　闻人羽怕阿阮多疑，忙拿起一串刚刚烤好还滴着油的鸡翅膀递给阿阮，“阮妹妹，坐～给你吃鸡翅，小心烫！”
　　阿阮顾不得烫口，那鸡翅上的香料闻上一闻就令人食指大动，吃上一口肉嫩多汁，“闻人姐姐，你真好！”
　　“喂喂～仙女妹妹，肉都是我烤的，你怎么不说我好，只说闻人好？”
　　“唔……小叶子也很好，小叶子会做好多好吃的，是最厉害的好汉～”
　　“这还差不多～”
　　闻人羽看向那四四方桌的唯一一侧空闲下来的位置，不由想起桃源仙居图中的那一日，“此时要是夷则也在就更好了……”
　　听到闻人羽喃喃细语的声音，阿阮边啃一个麻辣兔头边含糊不清问道：“闻人姐姐，你在说随（谁）……”
　　良辰美景，溶溶月色之下三人的身影映在地上一时寂静无声。
　　“没什么……阮妹妹快吃吧……”
　　阿阮吃的畅快，没多久石桌上的菜式便都消灭了个干净，独独剩下一大盘子的红烧鱼只被乐无异和闻人羽吃了半条。
　　“仙女妹妹，你怎么不吃鱼？难不成是我今天做的不好吃？”乐无异一度怀疑自己，夹起一筷子的鱼肉尝了尝，他觉得味道还不错，比以往发挥得还要好。
　　“不是不是～小叶子做菜最好吃啦！只不过……我不吃鱼的……”
　　“啊哈～？这世上居然还有你不吃的东西？”
　　“我也不记得了，我好像答应过谁不吃鱼了……但是，忘记了……”阿阮苦着脸想了半晌，好像总有一个男子的身影在脑海里恍惚出现，但是面目却是一片模糊。
　　闻人羽：“............想不起来就算了，阮妹妹不必过于纠结。”
　　收拾完一桌吃食，阿阮临走前不忘再次提醒乐无异道：“小叶子～你今天答应我的事可不许忘了哦～”
　　乐无异拍拍胸脯：“放心放心～男子汉大丈夫，肯定不会骗你的！”
　　“嘻～”
　　看着阿阮蹦蹦跳跳地走远，闻人羽不禁好奇问道：“你答应阮妹妹什么了？”
　　“哦，我答应仙女妹妹只要下个月她能和我们一起去慈恩寺，我就给她一件以后要多少鸡腿有多少鸡腿、要多少猪腿有多少猪腿的宝贝！”
　　闻人羽一怔，“……这、这世上哪儿有这样的宝贝？要是真的有小黄也不至于一天到晚闹着吃不饱了。”
　　“夷则不就是这样的宝贝？”
　　闻人羽：“……………………”

　　七月之律，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辰时未到，慈恩寺重整之后，石阶拾级而上，大雄宝殿之下文武百官依次排列，鸦雀无声。
　　闻人羽从未像今日这般慌张过，攥了攥手心，发觉冷汗一片。
　　旁边的乐无异一副看好戏的心情，等到握住闻人羽的手才觉她紧张得发抖，“闻人，你抖什么？”
　　“我、我怕出乱子……”
　　“闻人，我和你保证，肯定不会！”
　　闻人羽“呼”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抬头看了一圈又赶忙把头压了下来，低声问道：“你把阮妹妹藏哪儿去了？……”
　　远处左右金吾卫铁甲整齐铮铮之声由远及近渐次传来，夹杂着的礼乐之声隐隐而响。
　　吉时已到，百官跪迎。
　　乐无异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见闻人羽此时正欲下拜，便被乐无异一个拽起，“闻人！走、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去、去哪里？……”

　　闻人羽尚问不清去向，便觉自己被拽着一路脱离了百官的队伍。事实证明有钱果然能使鬼推磨，这一路之上不仅无人阻拦，且所有人即便看见了乐无异和闻人羽的行踪，也装作看不见一般，所有的护卫皆变成了一个两个的木头桩子。
　　一路弯弯回回绕到了慈恩寺的后殿，阿阮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坐在石台上软绵绵得靠着一头赫赫威风的赤豹，两条腿悬空一晃一晃。
　　今天的日头不错，照得身子暖洋洋的，就是她早上出来得急，没有吃早饭罢了。
　　见到乐无异拽着闻人羽跑来，阿阮赶忙摸着肚子抱怨道：“小叶子小叶子，你说过给我宝贝的，宝贝呢？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吃饭？”
　　“别急别急，你还没有说那句话，还不能给你宝贝。”
　　阿阮嘟嘴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满，见远处一青衫小沙弥匆匆而来，见到乐无异恭敬一礼，“乐施主，陛下已行至大殿，正在祈福。望乐施主将人赶快带去，若陛下在求签问卜之后仍不见解签之人，小寺担当不起！”
　　“知道了知道了～”乐无异指了指阿阮，“你将这位姑娘带过去就行！”
　　那小沙弥看了看阿阮，这女子一身绿色纱裙衬得肌肤胜雪，面若芙蓉，双眸清澈如溪，仿佛让人看上一眼便觉心头炽热。
　　那沙弥自知自己修为不够，赶忙低下头去，说道：“乐施主，您玩笑了……”
　　“怎么会玩笑？你快把人带过去，我和你保证，绝对不会让你担责任！”说罢乐无异又嘱咐阿阮道：“仙女妹妹～一会儿你也别忘了说那句话～”
　　人为财死，她为肉亡。
　　“那你也不能食言，记得给我宝贝～”
　　“那是自然！啊哈！”
　　“嗯哼～”
　　乐无异和阿阮一拍即合，便见阿阮跟上了那远去的小沙弥，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闻人羽呆呆站在原地，忙问：“……你这样把夷则当做宝贝拿来骗阮妹妹，她会不会生气？”
　　“啊？不会吧？”乐无异挠了挠头，“再说，不有夷则在吗？他应该会很哄女孩子，仙女妹妹要是生气了就让他去哄好咯～”
　　闻人羽：“………………你刚刚让阮妹妹说什么话？”
　　“秘密～”乐无异拽起闻人羽的手，“闻人，走，我们也去看热闹！”

　　空旷的大雄宝殿之内，香雾缭绕，金身而塑的佛像半阖双目，右手无畏，左手与愿，无上庄严。
　　年轻的帝王站在殿内略显渺小，透过十二冕旒仰头见那宝相慈目，高香之烟徐徐燃起，似看不清面庞。
　　夏夷则似是自嘲一笑，凡人日日所祈神明求得心安，即便身居高位他亦有所欲所念。
　　愿，盛世安康，海清河晏。
　　愿，渭水汤汤，暖吾母身。
　　愿……
　　绿衣女子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香影翩然的梦境之后未曾留下半分衣角。
　　愿，神女无心，长留光明。
　　夏夷则双手合十拜向金佛，而后从竹筒之中摇下一签，那签中所言却让夏夷则一怔。
　　“……阿弥陀佛。陛下能得今日诸善法，陛下心性，令贫僧敬佩。”苍老的声音从殿后而来，一如昔日之面容。
　　是么？夏夷则一笑，此为帝王身，却得庸人梦。他若当真得此善明无畏，又何来的帝位？“大师过奖，佛祖曾言‘随众生心，应所知量，循业发现’，不过是所求之物不同罢了。”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愿陛下得偿所愿，解签之人这便前来，望陛下稍候片刻。”
　　“无妨，不过是图个心安罢了。”
　　那寂如躬身而退，行至后殿见乐无异、闻人羽二人知礼道：“乐公子所托，贫僧已尽力而为，是否能够成其姻缘，还看陛下所举……”
　　乐无异不禁一怔，心头感慨面前这老僧果然有两下子，“多谢大师，慈恩寺未来一年的香油钱明天我就让人送来！”
　　那老僧恭谨一礼，“如此，便多谢乐公子了。”

　　乐无异见人走后赶忙拉着闻人羽猫腰溜进了大殿，佛像石台之下探出两颗脑袋，乐无异在下，闻人羽在上。
　　夏夷则负手而立，右手无意摩挲着一张粉色纸笺，那签文上所言萦绕于心，金佛依旧半阖双目微微而笑，让人看不清面庞。
　　“那个……”阿阮看时候等得差不多了，便从佛像后侧绕来，“我是今天替你解签的人。”
　　女子的声音软软糯糯，未曾有丝毫改变，香影浮动，再次回眸那人已经翩然而至。
　　大殿之内烟雾缭绕，仿佛一切都至于梦境，佛祖的宝相之下，是有情人四眸相对。
　　“阿、阿阮……”
　　“我是今天来替你解签的人，你的签子呢？”阿阮盈盈而笑，但见那人睁大了眼眸，再细看之时，竟见莹泪。
　　乐无异和闻人羽在一旁偷看得起劲儿，闻人羽的一颗心也似是提到了喉咙里，“无异，我们这样会不会被人发现？……”
　　“不会不会～这四周的守卫都让我买通了。而且夷则现在一颗心都在仙女妹妹身上，否则以他的警觉性，咱们两个早被发现了。”
　　闻人羽：“………………”
　　阿阮此刻呆了一呆，乐无异可没有告诉他要见之人竟会如此动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大男人这个样子，自己也好像受到传染似的，心头像是有针扎了一下，刺得生疼。
　　“唔……你伤心什么？今天可是由本神女亲自来给你解签，你想求什么可以说出来，没准本神女真的可以帮你实现愿望也说不准～”
　　那男子勾唇浅笑，双手似是颤抖拿出一张粉色纸笺，他才发觉，那笺子已被他不知不觉中揉成了稀烂，“我想……我所求的，已经实现了……”
　　阿阮一愣，“——咦咦咦？你的愿望实现了？那不行～这样我就没有宝贝了……我还是要帮你解签的……”阿阮一手夺过夏夷则手中的纸笺，只见粉色的之上乃是“上吉”签，名曰“好事近”，签文所写——风弄竹声，只道金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
　　阿阮虽不知这签中说的是什么，但按照事先说好的，便字正腔圆说道：“这个签子上是说……说……”
　　阿阮卡了壳，肚子一声咕噜响，她早晨未曾吃早饭，乐无异教她说的话竟在此时忘却了。
　　“说……说……”
　　阿阮见面前之人倾身向前，在他从眼中似是看到了温柔，听他说道：“阿阮想说什么？……别着急，慢慢说。”
　　阿阮想到很久之前好像也有人对自己这般耐性柔情，仿佛只要那个人在，就好像哪怕天塌地陷也不曾再担忧半分。
　　“啊～！我想起来了！这个签子是说，这位公子，你长得像我未来相公。”
　　“噗～！”
　　“噗～！”
　　佛台之下的二人同时笑出声响，夏夷则登时警觉，一把拽过身旁的女子护在身后，语中冷冽异常：“谁在后面？！出来——”
　　乐无异捂着肚子拽闻人羽憋笑走出，“夷则！生辰快乐！今年你的生辰贺礼总算是送对心意了！”
　　夏夷则看见乐无异和闻人羽二人，才算反应过来，“乐兄，你……”
　　“咦？今天是你的生辰啊？怪不得小叶子这么上心～”阿阮凑近看了看那冰清的男子，见夏夷则下意识的想后躲去，“祝你生辰快乐！不过……小叶子说，我和你说完这句话，你也应该回我一句‘这位姑娘，你长得像我未来娘子’才对～”
　　夏夷则瞬时间红了双颊，“咳……”
　　“你怎么不说？……嗯……你脸红什么？没想到做饭这么厉害的小叶子竟然会有你这样怕羞的朋友～”
　　“我……”
　　闻人羽见状不禁拽着乐无异表示什么都看不见，佛祖宝相庄严，一定要好好拜拜。
　　阿阮似是失落对乐无异而道：“唔，小叶子，他不肯说。那宝贝你还给我吗？……”
　　“给，自然要给！”乐无异站到夏夷则身侧，“喏～他就是宝贝！”
　　“……谁说的，他是人，怎么算宝贝？人和宝贝是不一样的……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没有，所以就骗我说有？……哼！小叶子最坏了！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啊喂！——仙女妹妹，你等等！”
　　阿阮唤起赤豹瞬间跑没了踪影，闻人羽焦急而道：“就说阮妹妹会生气！”
　　乐无异却向夏夷则焦急而道：“夷则！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追？……”
　　经乐无异提醒，夏夷则立刻反应过来追了上去，刚迈出一步却又驻足转身抱拳礼道：“在下多谢二位费心相助，今年的生辰，是近些年来最开心的一次。”
　　大殿之内独剩二人面面相觑，闻人羽此时悬着的一颗心似还未曾落下。乐无异捡起地上一张粉红色的纸笺，看向上面写道：“……风弄竹声，只道金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上吉签，好事近……哇！这慈恩寺还真灵！闻人，快快！我们也向佛祖许愿，我想再和你生个女儿！”
　　闻人羽面上顿时染上两团红晕：“……你够了，谁要再和你生女儿……”
　　“咦？当然是你和我生女儿～女儿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儿子叫天星，女儿叫天晴！”
　　闻人羽：“…………”

　　多年之后，民间街头巷尾有一则美闻流传，定国府曾向当今陛下进献神女，神女慈悲，庇护我朝天下永固，而神女在位亦宠冠后宫。
　　除此之外，还有一则美闻流传至今。相传自当今天子幸得神女之后，陛下对神女其情意令百姓羡煞不已，民间纷纷效仿当年天子与神女相遇之时所言所举。
　　但凡民间青年有心之人幽会，皆先由女子询上一句：“这位公子，你长得好像我未来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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