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我是贾琏他哥

　　贾母听到黛玉直白的话怒道：“玉儿，你太放肆了。”

　　贾谨知贾母担心黛玉冲撞他，微微一笑：“祖母无碍，姑妈打小疼我，我怎会因这点小事责怪玉儿，姑妈若知晓，九泉之下岂会安心，何况，玉儿这样很好，她小小年纪，成日家拘了性子，失了朝气，于心肺亦有所伤，不高兴，动了气都不肯说，长天日久，憋坏身子，哪有益处。”

　　黛玉听贾谨说的真切，抬头看贾谨脸上唯有诚恳怜惜，心下感动，但她自来孤傲,纵是心下感铭斯切，脸上是半分不肯露出来的，微低头拿帕子微遮脸，挡住眼眉。

　　贾谨对贾母道:“几年前途经姑苏，久闻寒山寺大名，前去瞻仰，寺内遇一游方僧，同寺内高僧相谈路途琐事，提到扬州巡课盐政家的夫人重病一事，我与七哥闻言大惊，那游僧与高僧切磋医道之后，写了个方子，便要上路，我与七哥放不下姑母，便结伴而行，待到大寒光寺，姑母得觉远大师相邀，便来寺内敬香，七哥前去拜见姑母，姑母知晓我在寺内，并不肯相见，只留给七哥几句话：“半生蹉跎，爱女年幼，唯叹天不留命，女童生来早慧，病弱身薄，孤高自许，目无下尘，只盼大哥儿归家之日，多多怜惜，死亦无憾。”

　　贾谨说着便落下泪来，贾母听得爱女托孤之语，如何忍得，与黛玉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贾谨心里亦是悲痛万分，十年一梦多离恨，仅仅十数年，祖父，叔祖父，母亲，姑妈全都没了。

　　哭了好阵子，鸳鸯怕贾母哭坏身体，在旁细细劝慰，珍珠带着几个人回上房复命，闻得屋内隐隐哭声，不敢进来，贾母总算收了哭声，再看黛玉两个眼肿的桃子般，心下倍加疼惜，鸳鸯唤出个小丫鬟带黛玉去整理仪容，鸳鸯自为贾母收拾，尚好大家子夫人小姐自有言谈举止，大哭大笑不会太过忘形失态，拿了热热的帕子敷面，净手便足矣。

　　鸳鸯出屋倒水，看珍珠对她招手，心下会意，把手中杂事递给小丫鬟，便带珍珠进来回话。

　　贾母正接贾谨刚刚递上的热茶，看珍珠带了几个人过来，便知是贾谨让叫林家的人。

　　贾母看珍珠背后的几个人，倒有个嬷嬷看起来很是面熟，便招她上前：“你是谁家的？我年龄大了，一会子倒想不大起来了？”

　　那嬷嬷双膝一跪：“老太太，我是敏姑娘跟前的伴读丫鬟书韵，您老可还记得？”

　　贾母想了会子，倒想起来了，敏儿跟前是有几个伴读丫鬟来着，但都跟着陪嫁出去了。

　　贾母道：“那会子我听敏儿来信说过，身边伴着的，嫁的嫁，走的走，你如何又到了谨哥儿跟前。”

　　书韵回道：“我年龄最小，她们几个有嫁出去没的，有生病死的，有回了老家的，到了扬州大小姐把我嫁给城里的一位姓李的小富商做填房，日子倒也和乐，只是常年在外东奔西跑，我有了个丫头，不忍心她跟着我们夫妇俩各地吃苦，便把她留在林府，大小姐便把她与姑娘做了伴读书童，说与姑娘一块长大，你原是我的伴读书童，也是桩美事，我们夫妇在边关州日子久了，便定居下来，再后来听说大小姐重病，紧赶慢赶却是迟了一步，大小姐已经仙逝，姑爷又要把姑娘送回府里来，我便带丫头回了家，谁曾料到，天有不测风云，我那男人家出去走货碰到强人，只留我们孤儿寡母，眼见得流落街头之际，万幸碰到了七爷，收留我们娘儿俩，我听着说要回咱府里来，姑娘在咱府上，厚着脸皮，前来投奔，便是能看看姑娘也好，大小姐最不放心的就是姑娘了。”

　　贾母听了，连声道请林姑娘来，鸳鸯自去请，贾母又问书韵：“你家丫头是哪个，让我瞧瞧。”书韵忙拉了个姑娘上前让贾母看，贾母看时高挑身材，容长脸儿，眉清目秀，贾母便笑了，同鸳鸯道：“真是个好姑娘，竟像宝玉房里的晴雯与袭人合在了一体是的。”鸳鸯称是。

　　林黛玉进来之时，珍珠打了帘子，打眼便看到贾母跟前站在一人，待近前，那人转过脸，林黛玉失声：“涟漪，你是涟漪吗？”

　　涟漪走至黛玉跟前，抓着林黛玉的袖子：“好姑娘，总算能再见着的时候，我自从咱府里回家，日思夜想的惦着你，若不是我孤身一人不得闲，我早上京来瞧你，咱这一别五六年功夫了，难得姑娘还记着我。”说着同黛玉又是哭又是笑。

　　过了会，书韵看黛玉与涟漪在贾母上房哭笑失了礼节，便轻拉黛玉身侧，黛玉抬起头来，才回过神，这是在贾母屋内，走至贾母跟前，对贾母行了礼：“难得见到故人，让外祖母看笑话了。”

　　贾母只笑道：“我是无碍的，只是你今个头一次见你大哥哥，未免失敬，还不过去与你大哥哥陪礼。”

　　林黛玉轻抿嘴角，走到贾谨跟前，认认真真福了身：“多谢大哥哥带涟漪李姨上京，铭感五内，不胜之感激。”

　　贾谨亲扶黛玉起身：“玉儿，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说过，你是我的嫡亲表妹，血脉相连，姑妈即便没有叮嘱我，我亦应当好好照顾你。”

　　黛玉应了，起身站在旁，贾谨看她满是兴奋之色，内心失笑，终究是个孩子，贾谨对贾母道：“玉儿现住何处。”

　　贾母道：“在后院住，住在别处，我不大放心她。”

　　贾谨点头道：“既然绛紫轩安排出来了，便命玉儿住进去，以后表妹大了，身边的人也该逐渐添补起来。”

　　贾母有些为难之色：“绛紫轩很好，只是久不住人，玉儿体弱，天寒地冻，受了寒气却不好了。”

　　贾谨知贾母有未竟之语，不再追问，先命人送黛玉回去，涟漪与黛玉久别重逢，与她娘并丫鬟婆子一块告退了。

　　鸳鸯赶着打发人去告诉凤姐，将黛玉住处安排出屋子来。

　　贾谨对贾母道:“二叔与二婶现住荣禧堂？”贾母端详贾谨面色道：“你父亲住在先老太太东院，不肯挪院，正房无人，待你祖父去后，我便命你二叔住进了耳房，并不曾居入正室。”

　　“嗯”贾谨平淡应了声，对贾母道：“现我回来，二叔居于荣禧堂并不妥当，我自会与二叔言说声明，祖母想想让二叔搬于哪处合适。”

　　复又道：“祖母可是因为元春妹妹年少曾住在绛紫轩，现又得封贤德妃，怕表妹住进去，碍了某些人的眼。”

　　贾母道：“搬房这本是理所应当，你二叔非袭爵之身，咱家虽没有国公的爵了，他住着的确有失体统，至于降紫轩，我恐你大妹妹若知晓，她现又是皇妃，咱们相见都是难的，若有了隔阂，对你表妹多多不益。”

　　贾谨轻笑：“祖母想多了，自来长者为尊，绛紫轩为着姑妈祖父兴建的，姑妈什么身份，国公府嫡女之尊，大妹妹仅是国公府二房嫡长女，大妹妹住进去不过是沾了姑妈的福分，她现虽有幸现蒙上体恤，皇恩浩荡，得封皇妃，与先前又有何关碍。”

　　贾谨面色微凛：“古往今来，莫说一介妃子贵妃皇贵妃，便是当年孝德皇后，自五凤门正正经经娶进宫的一国之后，又怎样，圣眷皇宠古今罕见，嫡长子出生便被封为仁孝太子，结局又如何，元德候府被抄，孝德皇后病逝，仁孝太子最终被废，祖母若真是以为家里出个妃子，贾氏一族便会飞黄腾达了，那才是笑话，后宫之中，一后二贵四妃，贤德妃自己占了贤德淑慧四妃中的两字，倘圣心如此，岂会有吴贵妃凌驾之上，圣意何在，我不知祖母不知，知道的唯有圣意绝不在贤德妃身上，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贾母惊骇万分，险在锦榻之止跌了下来，浑身颤栗握住贾谨的手：“谨儿，这可如何是好。”

　　贾谨回握住贾母的手：“祖母放心，贾家有我在，且行且看，我会约束子弟，整顿家族，焉知不会取得一线生机，后事如何，端看以后，族里祭田族学整改好，纵是他日有大厦倾倒之时，亦有后代子弟振兴家族之日。

　　贾母听着贾谨有条不紊的话，再看贾谨无波无澜的面容，心下大定，慢慢好了。

　　贾母经这一番话的心下跌宕起伏，疲备感涌了上来对贾谨道：“家里并你表妹的事情，你看着办吧，老公爷真是没有看错人，没有白疼了你，我这做祖母的没什么本事，约束几个人还是可以的，你放手去做，我只有支持的，你外来刚回来，累了一天，回去歇会，有话待明日再叙。”

　　贾谨应了，服侍着贾母歇息，让鸳鸯伺候，便自去了心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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