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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二老爷漏液访贾赦
贾赦和那姐俩再次谢过老太医，含着眼泪回家了。
他惭愧啊。他哪有老人想象的那么好？他小时候还真的混账透顶。打小就没当过好人啊？
没有斗鸡遛狗，打架斗殴，吃喝嫖赌倒是真的。因为他玩的与别人不一样啊。人家喜欢拉帮结派争粉头，抢地盘，比阔气，耍大牌。
而他从小就喜欢坑蒙拐骗，喜欢将别人家的好东西想办法弄到自己的手里。
为了弄到别人家的好东西，自己可是多次动用过祖父留给祖母的亲兵，多次蒙面上门打伤人，把东西硬抢回来。
不好下手的，就制造仿冒一些赝品，使人去巧取豪夺，坑蒙诈骗，想着法儿弄回自己想要的东西，有时连皇室宗亲也敢下手。
这一切都被祖母瞒得死死的，外面一点风声都没传出去。成天干这种风险极高的事情，身手不好能行吗？跑得不快能行吗？
再说练武可以保持持久力，还能保证连续玩女人二十几年都不伤身子，所以这功夫还真没落下。
自己喜欢独自带几个老亲兵进深山打猎，弓马娴熟是很正常的。祖母过世后，硬抢的风险太大，老亲兵受了遗嘱，不肯再帮自己干坏事了。我真的想念祖母啊。呜呜。
祖母去世了，大老爷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出去与人套关系，谈古玩，说历史。踩好点了，就想尽办法坑蒙拐骗。
打闷棍套白狼自己玩得最顺手。以前偶尔还去做过摸金校尉，这都是独行侠的勾当，能让人知道吗？不能啊。
所以，人家说自己是好人，自己就心虚，内心还真的很惭愧，很惭愧。
老叔一提起祖母，自己就难受。她老人家在世时，自己哪里需要费那么多的心思？祖母要钱财有钱财，要势力有势力。
可她老人家临走之时，没有把那些暗势力交给自己啊？自己只剩下钱财了。苦啊。我真的很想念，很想念祖母啊。
夜深了，贾赦让人给他搬了把躺椅放在书房门口，他自斟自饮望着明月，追忆祖母在世时自己的幸福时光。
迎春姐俩见他一副孤苦寂寞的样子，心里都很难受，就想陪他说说话，却被他赶走了。大老爷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贾赦这边正在缅怀仙去的祖母，那边就有人来报，二老爷漏液来访。
书房里，贾政一见贾赦进来噗通就跪下了：“大哥，弟弟求你放过母亲吧？她老人家为了咱们含辛茹苦不辞辛劳，为了这个没有了国公爷的荣国府能撑下去，母亲操碎了心。
当年，弟弟刚成亲还不懂事，只知道躲在书房里看书。哥哥也一门心思扑在古董玩器上，有时，你为了出去搜寻古董，更是撇下大嫂，一出门就是整月整月的不着家。
可你知道吗？府中有多少事务要打理？有多少人看着荣国府没有能撑起门面的主子而上门寻事？有多少人想要在咱家的身上割一块肉？”
说到这里贾政的眼眶里还泛起了泪花。今天，书房里没有外人，他也不像平常一样叫‘大兄’了，上来直接就是一句‘大哥’。亲情可不就是这会儿才用的吗。
没办法，母亲一直为了大哥手中攥着的把柄忐忑不安。大哥这人好骗，母子两商量一通，只好自己前来用亲情打动他了。大哥的孝顺，那是在心里生了根的。
贾政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继续道：“弟弟懦弱无能，不通这些庶务，也不耐烦琐事缠身。总想着家里有大哥和母亲操持，就行了，所以弟弟遇事是能避则避。
□□国府顶梁柱的哥哥你呢？就算你在家，你又应付过几件家中的大事？你可是家中撑门立户的依仗啊。
在府上那样艰难的时候，大哥你扔下这个家，扔下母亲，扔下怀着身子的大嫂，自己跑去大漠看什么古楼兰？
你可想过母亲过的有多艰难？没办法，弟弟一个五谷不分的书呆子，只好赶鸭子上架，代兄长撑起荣国府的门面。
弟弟嘴拙，经的事情少，对外面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与人斡旋往往吃亏上当。全靠母亲在后面撑着，有时大嫂也会在后面指教一二，好歹算是度过了那段艰苦岁月。
大哥回来，给侄儿过完满月又走了，你这一走就是一年。你把什么都扔给了我，你弟弟从一个懵懂的书生，渐渐变得市侩。学会了与人斤斤计较，学会了与人争吵。
母亲那时的身体不好，时常被上门的恶客气的怒火攻心晕厥过去。大哥，母亲日子过得苦啊。
大嫂生了孩子后，身体不好，时常要休养。你弟妹又是个要强的，就算身怀六甲，也还帮着母亲操持家务。”
贾政说到这里，见贾赦坐在那里依旧面沉似水，就加把劲说道：“可你不知道的是，母亲当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义宗老亲王派来的府官要咱家在金陵的一千一百亩良田，还只给一千一百两银子。
当时，你说这事你管不了，让人家去找母亲。母亲气怒交加，差点晕厥过去。随后，母亲求爷爷告奶奶四处奔走。
弟弟无能，也是气愤填膺，可我却没有丝毫办法，出不了一点力气。弟弟当时就想，咱兄弟两人要是有一个能上得庙堂，何至于被一个王府府官打上门来羞辱？
何至于让母亲舍下颜面抱病求人？那可是咱两的亲娘啊。所以弟弟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刻苦用功，也不去当差，总想着万一能科举高中得见圣颜，好为母亲说几句公道话。
就算舍了身上的那个恩荫得来的员外郎，也好过让自己活在煎熬之中。大哥，母亲可怜呐。”
贾赦被他的话勾起了回忆。是啊，老太太虽说有各种的不是，甚至还时刻梦想着将自己的爵位换给老二，可她毕竟为了荣国府没少操劳，没少求人。
荣国府说起来还真的是依靠母亲才撑起来的。只不过没听说有老二什么事啊？对了，媳妇说过一回。
好像是劝自己别再出远门了，说是母亲趁着我不在，时常带着老二出门访友，还在外面的聚会上诋毁自己，趁机取代自己执掌荣国府。
当时自己够混账的，只顾自己潇洒，根本就没将媳妇的话听进耳中。好像还骂她嫉贤妒能来着。
唉，那时的自己真是个混蛋。好像就是从那时起，母亲时常鼓励自己，多看看外面的山山水水，眼光要放得远一些，不要局限在这一府之中，还悄悄给自己塞了一些所谓的私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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