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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他为什么还会活着回来?”琴音殿,弦宏烦躁地在厅前来回走动,他俩手背在背后,看着坐在座位上安静擦拭手中七弦琴的溟扶,忽然暴怒无比,一把拂袖将桌上茶具狠狠扫在地上,恨声道:“若不是你让本皇把他送上异天宫去,他也不会、也不会……”
溟扶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弦宏顿时一股气憋在胸口,说不下去了。
“他是你皇弟。”溟扶说,他放下手中的七弦琴,站起身来,走到弦宏面前,看着满地泼洒的茶水和破碎的茶杯,一边慢慢蹲下身去收拾一边漫不经心道:“难不成你真的要置他于死地?”
弦宏深吸一口气,怒极反笑道:“当初你让我把他当作处子供奉给那魔尊,不就是存了让他死的心思吗?”
溟扶极轻极缓地摇头,细声道:“我没有。”
他说话声音太低,微不可听,可弦宏还是听清楚了,他愣了下,而后与遥遥立在门外的弦璧对视。
弦璧涨红着脸,紧握双手,转身离去。
“可我不希望他活着。”片刻沉默后,弦宏沙哑着声音,一字一顿道:“我不希望他活着,并非仅仅是为了这皇位。”
地板上的茶具碎片被一点点收拾干净,溟扶起身,没再看弦宏一眼,直接向门外走去。
“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弦宏道,他声音里带着狠意,还有令人难以察觉的颤抖,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又换了个自称,“本皇就是想让他死,那又如何?”
“不如何。”溟扶冷淡道。
他看着院子里一排排的湘妃竹,忽然想起那晚弦璧跟自己说的话。
“我那皇兄向来心狠手辣、生性多疑,如今他登上皇位,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眼里必容不下我。你不如帮我想个法子,让他以处子名义将我送上异天宫去,到那以后,我自有安身立命之法。”
他没办法消除弦宏心中的多疑,也没能力保全弦璧的性命,只得听从他言,说服弦宏将人送上异天宫去。
明煌殿里,墨迹跟扁鹤扁大夫商量完事情,彼此约好七天之后,等扁大夫对修真者全身穴位熟悉透了,再来为魔尊施针法。
扁大夫提起自己的药箱,跟墨迹道别,他前脚刚出殿门,后面紧跟着一脸郁色的弦璧就回来了。
墨迹今天心情颇好,看到他这样,忍不住调笑道:“怎么,脸色臭成这样,是跟你那皇兄吵架了还是在琴师那边受气了?”
弦璧也不答话,只是跟他施了个礼,回自己屋子去了。
明癸凉凉道:“你真是嘴欠抽。”
墨迹摸摸头,“嘿嘿”笑着喝茶。
弦璧回了自己房间,锁上门,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慢慢红了眼眶。
他只以为自己皇兄要想法设法除掉自己,但料不到提出将他当作处子送上异天宫的人却是溟扶。
异天宫是什么地方?残忍嗜血的魔修者聚集之地,一般人被当作处子送上去,那便只有被虐待致死的下场,若不是他遇到的新魔尊是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只怕他早已被那屠龙长老等无耻下流之辈羞辱至死。
想到这,弦璧只觉心脏绞痛异常,一口鲜血自喉咙深处涌上来,又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把溟扶当作最亲近的人,最终却得到这样的结果。
真的是,好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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