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海盗[综英美]

　　相比船员们的惊慌失措，杰克倒是相当自在，他摆弄着三角帽，拍打着顶端的灰尘。他像一个局外人那样事不关己，淡定得要命。

　　巴博萨气急败坏地抖动着他布满皱纹的面部，他看向杰克，毫无疑问，杰克不太关心巴博萨的死活，正如巴博萨也不在乎杰克的。

　　“你是海军派来的？”巴博萨问。

　　船员紧张地四下张望，嘴里念叨着“海军”的单词，他们早已将拯救自己的大副这件事忘干净了。

　　“海军？”莫海诺在脑子里快速地寻找这个发音对应的意思，“我不是海军，我更想跟你做交易，遗憾的是，你的威胁让我感到害怕了。”

　　莫海诺根本没有害怕，杰克知道，比起在海水里的无助，此时的莫海诺精力旺盛。

　　杰克将船长帽重新戴回头上，慢悠悠地说：“女人怎么可能是海军。”

　　莫海诺看了杰克一眼，。

　　“不过，要是像你这样的海军来逮捕我，我想我会考虑跟你走的。”

　　“杰克.斯派诺才是船长，为什么不找他的麻烦？”巴博萨抬起胳膊指向杰克，脑袋顿时感受到枪口的凉意，“我不信你敢现在开枪。”

　　枪声离巴博萨的耳朵几英寸的位置响了一发，声音有点大，巴博萨差点以为自己耳朵会聋：“先生，你们这儿的枪好像很容易走火。”莫海诺甜蜜地说，“我给你十秒钟时间让你的船员离开这间屋子，你看到了，他们没什么用，除了制造更多的不安。”

　　巴博萨是个聪明人，但他所招募的船员大多脑子不灵光，也不具备忠诚度，而船员们像是受到了惊吓，更有甚者已经在考虑巴博萨如果死了，自己能不能顶替他的位置。

　　“还剩五秒。”莫海诺催促。

　　巴博萨假装有底气地道：“杀了我，你就失去了谈判筹码。”

　　“我不需要杀人，残废你懂吗？就是打断你的腿。”莫海诺带着威胁地口吻，“杰克船长保证过我的安全，我相信他，还有三秒，二，一，你的决定？”

　　巴博萨从没被女人胁迫过，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然而这不是他感到烦躁的根源。

　　巴博萨讨厌杰克，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杰克对女人总是比对男人客气，哪怕那个女人会要了他的命：“你们都出去。”巴博萨不情愿的妥协，他对莫海诺一点儿也不了解，唯一清楚的是，就算没有枪和剑，她也能打倒好几个壮汉，“好了，都给我滚出去你们这群没用的家伙！”

　　船员们像避开瘟神一样纷纷夺门而出。

　　杰克不满道：“海莉，亲爱的，你是不是忘了跟你做交易的是我，你更应该跟我单独聊天，而不是这个老家伙。”

　　莫海诺道：“你已经拿了我的枪，就不要太贪心了。”

　　杰克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嘴脸从椅子上轻巧地站起来：“好吧，等一会儿我再来找你。”

　　“斯派诺船长，看紧那些船员，别让他们做蠢事。”巴博萨道。

　　“比如？”

　　“比如有人试图刺激这位女士，然后我就失去了我的腿。”

　　杰克的手指在嘴唇上来回游走了一遍：“听上去倒是不错。”他离开房间后没有离开，杰克撅着屁股在门外贴着门板偷听。

　　“你到底是什么人，海妖，女巫？”巴博萨的指头蠢蠢欲动，他缓慢的将手伸向腰带，试图拿到自己的枪，“你为什么上我的船？”

　　莫海诺反倒把枪放下：“你是海盗，对金银珠宝有兴趣吗？”

　　巴博萨狐疑地看着她，停下拔枪的动作。

　　“我有些值钱的宝石，就在箱子里，我打算将它们全部给你。”

　　莫海诺的突然示好，令巴博萨刚刚燃起的杀机冷却了下去：“你还没回答你是什么人。”

　　“一个给你带来好处的人。”莫海诺说。

　　“几分钟前你差点杀了我。”巴博萨冷漠地说。

　　“如果我不这么干，船上都是你的人，我恐怕不能好端端地坐在你面前跟你谈生意。”莫海诺把箱子放回圆桌，将它推到巴博萨的面前，“我知道你才是这艘船真正能够发号施令的人，你不想先看看宝贝吗？”

　　巴博萨思索了片刻：“你从哪儿来？”

　　“中国。”莫海诺道。

　　“什么？”巴博萨道。

　　“你不知道中国是什么地方吗？”莫海诺顿了一下，“也许它现在还不够出名，我想。那是一个东方国家，盛产瓷器和绸缎，还有茶叶什么的。”【注1】

　　巴博萨想了好几秒钟，才道：“我想我对那样的地方有点印象。”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是，你难道是啸风身边的女武将？”【注2】

　　莫海诺毫不犹豫地回答：“这原本是秘密。”上帝知道她才不认识什么啸风，但这很明显是一个中国人的名字，既然巴博萨将她往那个方向猜测，莫海诺便打算认了身份，“你一个人知道就行。”

　　巴博萨半信半疑地道：“啸风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加勒比海？”

　　“我们经常派不同的人来往于各个海域寻找……”莫海诺快速地在脑海里寻找适当的措辞，“收集情报。”

　　“什么情报？”巴博萨道。

　　莫海诺道：“你到底要不要看箱子里的宝贝？”

　　巴博萨并不完全相信莫海诺来自东方的著名海盗团伙，她的出现充满了疑团，但巴博萨对啸风和东方都不了解，他也不敢肯定东方的女战士是否是莫海诺这个样子，可就目前来看，似乎只有如此才说得通。

　　“这个箱子也是啸风的？”巴博萨道，“你不怕我知道了你们的秘密？”

　　莫海诺表现得很为难的样子：“其实我是逃出来的。”

　　“那么我猜，你肯定是他的情妇，而不是什么女战士。”巴博萨好像更能接受这样的解释，“打开箱子。”

　　莫海诺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她已经不能对巴博萨编撰更多谎言，她对海盗一无所知，更别说啸风了。

　　金属箱的表面有一层生物识别码，莫海诺将手掌覆盖上去时，银色的外壳立刻显示出一道红光从她的指尖扫描到掌心末端。

　　巴博萨怔了一怔，他被那道光线吸引了过去。

　　伴随着“咔哒”一声，本来严丝合缝的地方裂开了，巴博萨的脖子随着声响缩了一下。

　　莫海诺打开箱子的时候在识别码的位置拨了一圈，当盖子完全揭开，里面放着几个透明的玻璃瓶，每一个瓶子里都装着不同颜色的晶体，像碎宝石一样晶莹剔透。

　　“这是什么？”巴博萨一副“我就知道没好货”的表情。

　　莫海诺道：“我想是钻石，或者宝石，我从啸风那儿偷来的，他把这些放在很隐秘的地方，我想肯定值钱。”晶体不过是实验室里某些化学剂挥发后的残留，莫海诺正好需要研究它们的成分才装进箱子的。

　　当然，还不止这些，莫海诺在打开箱子前启动了转换机关，她把更重要的物品藏进了箱子四壁的夹层之间。这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精密设计，不知情者很难从外观看出端倪，通常用来掩饰极其贵重的物品。

　　比如她的研究成果，美国队长的超级血清。【注】

　　巴博萨将瓶子一一拿出来，他用力掰了一下，盖子纹丝不动。

　　“用拧的。”莫海诺忘记这个时代还没有普及旋转瓶盖。

　　巴博萨对着五颜六色的晶体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他没见过这种东西，但看上去确实颇具价值：“你是打算，把它们全都给我？”

　　“是的。”莫海诺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保证我在这艘船上的安全，无论什么情况，你的船员都不能伤害我。”

　　“我保证。”巴博萨给出不那么真挚的承诺。

　　“口头答应不算，我要你当着全部船员的面宣布。”莫海诺说，“除了宝石，我还能给你别的好处，比你手上这些好几百倍。”

　　“我不管你还藏了什么好东西在身上，海莉，既然你想留在船上，上贡是必须的，你肯定对此十分了解。”巴博萨贪婪地将装有晶体的瓶子揣进了腰包，“但你杀了我的水手，他们会不会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对你动手，我很难保证。”

　　“我没有杀任何一个人。”莫海诺道，“再过几小时他们就能醒过来。”

　　“你没杀人？”巴博萨半信半疑。

　　“他们只是睡过去了。”莫海诺。

　　“那么……”巴博萨盯着她看了半天：“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保证？”

　　“一个干净的房间。”莫海诺说，“和一颗蔬菜或是水果的种子。”

　　巴博萨露出一个代表友好的古怪笑容：“你会给船员治病吗，听说东方人都具有神秘的力量。”

　　“不会。”莫海诺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时代西方人就东方的知识匮乏感到头疼，“但我会做跟治病差不多的事。”

　　“什么事？”

　　“让种子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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