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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今天一大早，dennis就收到快递包裹，打开来，用报纸剪的四个字拼出一句话。“小心威廉！”他猜也不用猜就知道八成是小其送来的。
看了以后，半信半疑，心里一直疼痛。自己为了他，甘冒风险。虽说也有一半是为了自己，但是如果不是威廉，dennis是决计不肯留小其在店里的。
他猜到可能是小其让威廉来的，毕竟自己知道他们的事太多了，以小其的性子，这么做实在是合情合理。而为什么又要故意告诉自己？难道是威廉自己要来的，小其还想救自己？
当然也可能小其在骗他，自己跟威廉的关系，小其也是一清二楚的。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在兴风作浪。
总之不管怎么样，他只想看看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他知道只要威廉动了杀他的念头，他是决计逃不掉的。自己躲不开威廉，除非舍下这里所有的一切走人彻底消失，下半辈子死死的躲起来。
但是他不会。要是走了，没有了这酒吧，这群大把替他赚钞票的男孩子，□□白道的这一点位置，他dennis还活什么。
或者他先干掉威廉，他苦涩的想，但是又知道自己做不到，倒宁愿抱着威廉死算了。
不管怎么样，他决定留下来。糜烂的活了半辈子，只有这么一个人是让他放在心上的，走了还有什么意思。自己对威廉的心他是知道的，如果他真的那么绝情，自己只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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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枪响，子弹从dennis手里的枪，洞穿了威廉的脖子。血喷出来，瞬间染湿了两个人的衣服。
威廉眼睛几乎瞪出来，狰狞的看着奄奄一息的dennis，呼吸凝滞在喉咙口，发出咯咯的声音。
Dennis毫无血色的脸上泛着悲苦的笑，一边咳嗽着。“呵，咳咳，是小其……告诉我的……”他的话响在威廉耳边，不过威廉似乎也听不到了。
听不到，也好……dennis抱住威廉压落在他身上的身体，疲惫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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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整天，张恩全脸上都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做着事情，也会突然傻笑一下，让员工纷纷偷笑。公司气氛似乎也变得轻松愉快。
张恩全老是想起早上小其的笑脸。小其穿着松软的白衬衣，坐在餐桌边，喝一口牛奶，冲着他笑。
张恩全突然有了一种感觉叫幸福，只要能看到小其每天这么对着他笑，其他的变得都不重要了。生活似乎一下子充满了新鲜的氧气、花草的清甜、巧克力的芬芳……连长篇累牍的项目报告都看起来那么顺眼。
张恩全发现自己越来越傻了，不禁摇头苦笑。
电话响了，是小其。“哥，是我。没什么，想问问你，吃饭了吗？”
挂了电话，张恩全笑得更开心了。傻就傻吧，傻有什么不好，旁人不知道自己傻得有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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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黎雪阳疑惑的看着门口的助手。“请他们进来吧。”
梁正东，黎雪阳默念了一下证件上的名字。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本来应该很帅气的脸上泛着疲惫沧桑的世俗味道。人上了年纪都会这样吧。
“来找你了解点情况。”梁正东在他对面坐下来。“你认识一个叫张小其的人吗？”
“认识，是我的一个病人。”黎雪阳心理开始疑惑。
“我们现在在调查他，你把他的情况讲讲。”
“我们不能透露病人隐私。”黎雪阳回答的很专业，态度也很专业的冷淡。
“他涉嫌刑事案。”
“不管什么案，只要是我的病人，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抵抗。
梁正东冷笑一声，拿了根烟出来抽。吐出一口烟，狠狠的看住黎雪阳。
“我们一直在查一系列的买凶杀人伤人案，受害人很多都跟张小其有关。最近找到了凶手，可是凶手也死了。我们怀疑他的死，还有那些人的死，可能都与张小其有关。”
黎雪阳沉默的思考着。
梁正东把一叠照片放到他面前。“这些，是死者的照片。虽然死法各异，自杀的、车祸的、火灾的、猝死的，但是查到最后都是谋杀。十几条人命，被他们一个一个害了。”梁正东狠狠吐出一口烟。
黎雪阳翻看着照片，越看越恶心，开始冒虚汗，忙把照片还给他。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帮你。”
“好吧，下次我带搜查令过来！”梁正东起身出去。在门口停了下来。“你最好别再跟他接触了。不要打草惊蛇。”
梁正东走了以后，黎雪阳心绪烦躁的反复看着小其的资料。脑海里不断翻腾着梁正东的话，和那些照片。他怎么想，也不觉得小其跟这些照片上的人会有什么关系。
突然，电话铃声大作，吓得他几乎跳起来。
“喂？张恩全？你好。阿？小其？他想见我？好，什么时候？”
放下电话，黎雪阳对着小其的照片发呆。那是一张普通的生活照。小其显然并不知道有人在拍他，侧脸被光打得眉目清秀分明，皮肤泛着朦胧的光晕，眼神悠远的看着远处，若有所思。
拿起日程表，黎雪阳在上面大大的标出张恩全约定的时间。
他决定，去看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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