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师门最近有点怪

　　古一房间里亮着的灯光要与学徒们房间里的有一点区别。

　　灯光偏向昏黄，与卡玛泰姬这样古老的地方有一种莫名的和谐。

　　斯特兰奇倒是没有感觉到更多的意味出来，只是觉得灯光过于昏暗，以至于自己在刚刚进门的时候甚至撞到了什么东西。

　　走在他前面的姑娘反应更快一点，几乎在他碰到了什么东西的下一秒，便非常迅速地压低了身体，伸手接住了什么东西。

　　“小心。”姚楚一说，将手中接住的装饰性陶瓷制品小心翼翼地放置回之前的位置，“古老的瓷器可经不起这样的冲撞。”

　　“抱歉。”斯特兰奇一时间停在了原地，稍微闭了闭眼睛，直到适应这样的光线之后才再度睁眼，注意着周围，才又跟在同时停了一会的姑娘身后，再度向古一法师的方向走去。

　　这位法师似乎并不在意他们走到了哪里的样子，安安稳稳地坐在原地，保持着一个瑜伽的坐姿（就斯特兰奇看来），似乎在闭目养神。

　　姚楚一似乎对此毫不惊讶的样子，带着医生站到了一旁，开口的时候，声音放得很轻，却又不至于听不清楚。

　　“老师，晚上好。”

　　即使是第一次见到姚楚一与古一法师进行对话，斯特兰奇也察觉出了一点奇怪的微妙感。

　　然而他尚未能好好地理解一下这样的微妙感到底是什么，便已经被身边的姑娘示意与古一法师打招呼。

　　医生便也开了口：
　　“晚上好，古一法师。”

　　“晚上好。”古一法师睁开了双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却意外的有一点疏离感，“坐。”

　　她指了指自己面前空出的地方。

　　姚楚一便相当自然地坐下，摆出了与古一法师一样的姿势。

　　斯特兰奇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在古一法师和姚同时看过去的时候，医生开口，声音里带着疑惑：
　　“所以，我也要用你们一样的坐姿？”

　　“这样的坐姿便于身体更好地感应到自然。”古一法师开口，声音温和，“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请随意。”

　　斯特兰奇心想实际上我确实有点不想而且总觉得这个卡玛泰姬怪怪的不会是进入了什么不得了的组织里吧，然而实际上还是万分顺从地坐了下去，坐姿与另外两个人所差无几。

　　“这个世界不仅仅由表象组成。”古一法师在他安稳坐好之后开口，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姚应该跟你稍微讲述过一点。”

　　斯特兰奇点头，目光看向了姚楚一。

　　姑娘自从他们对话开始，便一直安安静静，目光微微垂下去，似乎相当专注地听着。

　　古一法师见他点头，便继续说了下去。她的声音语调平缓，但是有一种即使是依靠语调起伏和音量变化也无法带来的的非常奇妙的说服力。

　　“你现在所能看到的表象，就像是从门上的钥匙孔中向外开。你究其一生想扩展眼界，然而却始终受限于这样固定的范围之内①。”

　　古一法师抬手，双手在空中划过一个完整的弧度，然后便像是斯特兰奇白天在学徒手中，在姚楚一手中所看到的那样，空气之中出现了金色的圆形轮廓。

　　“这个世界的基石不仅仅有科技，同样存在魔法。”

　　古一法师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将空气之中的圆形轮廓一点点用各种奇妙而美丽的图形填满。

　　“你或许听过许多童话故事。”古一法师收回了手，空气之中的完整而美丽的图案却并没有消散，而是以一种奇妙的规律转动着。

　　“比如说，某个孩子和他的玩具熊进行了一场冒险，某个孩子阁楼上的玩具某一天突然拥有了生命。”

　　“这样的故事，并非匪夷所思——他们都是由魔法带来的。”

　　“而我们将这样产生魔法的手段，称为秘法。”古一法师抬手，在空中图案的正中间点了一下，奇妙而魅力的图案便产生了类似于水纹一样的波动，一点点扩散消失。

　　古一法师再度抬手，画了一个与之前相同的图案，在完成的时候，双臂微微用力，双手向前推动了一下，原本处于平面之中的图案，就此成为立体的图案。

　　医生就此睁大了眼睛。

　　他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由此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虽然这样的秘法看起来万分奇妙，”医生开口，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那么一点干涩，但是他没有时间去注意这些，“但是我觉得这与什么表象的关联并不大。”

　　“确实如此。”古一法师相当赞同地回答，“这只不过是能让你看到一点奇妙的东西最为基础的前奏。”

　　医生稍稍冷静下来。

　　“我认为，从这一刻开始，你应该做好一点心理准备。”古一法师并没有立刻开始什么行动，反而安安稳稳地坐在原地，声音之中带着十足的建议。

　　然而斯特兰奇并不觉得他没有做好准备。

　　“实际上我从来到卡玛泰姬，第一次感受到秘法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准备。”斯特兰奇回应，“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他的声音刚刚结束，便看到一直安安静静微微低着头的姚楚一抬了头，相当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古一法师也发觉了她这样的视线，以至于就连声音之中，也因此带上了一点真实的笑意。

　　“看来姚并不认为你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古一法师甚至耸了耸肩膀，“不过，如果你坚持的话。”

　　她在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双手便又在空中结出了一个又一个奇妙的图案，姚楚一也同样抬了手，与古一法师所画出的图案大同小异。

　　“你确定你准备好了吗？”姚楚一在她完成最后一笔之前这样快速问了一句。

　　她看到了对方迅速地点了点头，才将最后一个动作缓缓落下。

　　“那么，”古一法师也落下了最后一个动作，“看到真实的世界吧，斯特兰奇。”

　　*

　　斯特兰奇回到自己的住处的时候，神情看上去，依旧有些恍惚。

　　姚楚一跟在他身边，感觉万分好笑地看着对方走路的路线相当笔直——如果前面没有障碍物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姑娘不知道第多少次提醒对方小心眼前，再度拉回对方的注意力，然后再度看到对方表情万分迷茫地看着她，再度听到他问：
　　“所以，四处都有那种东西？”

　　姚楚一便点头。

　　“正如你刚刚所看到的那样，几乎四处都存在着超维度细菌。”

　　姚楚一停顿了一下，手指指了指他的头发。

　　“比如说，你的头上，现在就盘踞着一个。”

　　斯特兰奇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下一秒脸上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几乎不知道自己的手到底要放在哪里。

　　他显然回想起了之前在古一法师以及姚楚一的秘法之下，他所看到的一种异常像是来自外星球的奇怪生物——比外星生物还要可怕一点。

　　姑娘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必紧张。”她说，“在你成为秘法大师之前，你还并不具备看到它们的能力。”

　　“而且，”姚楚一停顿了一下，“至少在卡玛泰姬，目前为止，这样的生物并非能带来威胁。”

　　斯特兰奇强行镇定下来，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了一个问题：
　　“所以，所有秘法大师，一直以来都能，不受控制地看到这种，呃，超维度细菌？”

　　姚楚一摇了摇头。

　　“并非如此。每一位秘法大师确实都具有可以看到的能力，然而，在非必要的阶段，他们并不会让自己见到这样的生物。”

　　姑娘再度笑了一下。

　　“毕竟，还是非常考验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的——尤其是在审美观上。”

　　斯特兰奇再度想起他之前看到的生物的模样，异常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似乎可以一直看见……？”斯特兰奇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

　　姚楚一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从有记忆开始。”她轻描淡写地说着，“这是我之所以在卡玛泰姬的重要原因。古一法师一直在帮助我进行控制，然而现在所能达到的，还不足以让我完完全全脱离开——我目前依旧能够看到，只不过会像隔了雾气一样，稍稍模糊掉它们的轮廓而已。”

　　于是医生用相当复杂地目光看了她一眼，混合着十足的惊讶以及佩服。

　　姚楚一因为这个眼神而稍微揉了揉额角。

　　“从一开始就见到，其实并非是什么坏事。”她耸了耸肩膀，“最起码，我最开始所见到的世界，便是最为接近魔法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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