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左手心的伤痕

　　周六，休息。
　　这几天过的很安静，躲在房间里看书。
　　还有一个月就期末考了，再怎么说也应该让自己紧张起来吧。
　　毕竟还是打算考个大学呢。
　　抬头看看日历，上面荧光笔画好的五角星提醒我：
　　下周一湘北队战武里高中，周四会由他们之间的胜者对抗陵南。
　　如果湘北顺利进决赛的话，会和哥哥碰面？
　　一切都顺理成章的进行着，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少了那份……悸动。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是妈妈。
　　“小澄，”妈妈那边有些吵，好像身处闹市，“抱歉啊，这周我和爸爸又……”
　　又无法回来了么。
　　“没关系，”我淡淡的说道，“我们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毕竟那家伙可以给我做鳗鱼饭啊。
　　“阿彰电话没打通，”她顿了顿，“代我给他说声抱歉。”
　　“嗯。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
　　匆匆挂完电话，我对这样的结局并不意外。毕竟酒店刚刚步上正轨，我们却帮不上忙。
　　想快点长大啊。
　　喝口饮料，淡淡的蜜桃香萦绕在喉头，心旷神怡。盘腿坐在椅子上，又随手打开了一本英文小说。
　　如果能一直这样，也很不错。
　　静谧的生活。
　　“叮叮叮……”手机铃声又响起来。
　　妈妈又忘记嘱咐什么了么。
　　“怎么了。”我接起电话。
　　“小澄……”疲惫又低沉的声音。
　　不对，是他！
　　心提到了嗓子眼。
　　“嗯。”
　　紧张，害怕，混杂着期待的情绪。
　　“小澄……”他应该最近休息不太好吧，连声音都有点嘶哑，“抱歉……这么久才联系你。”
　　“没关系……”机械般的回答，手有些抖。
　　要说什么呢，才能恢复到之前的关系。或者……普通同学也可以。
　　本来就是普通同学而已吧……
　　隐隐又有些不甘心。
　　“我想……应该跟你解释一下。”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安静腼腆，或者，焦躁。
　　“诶？”
　　风透过淡黄的纬纱窗帘，撩拨起桌上的英文小说，轻柔的翻动了几页，蓦然见到一个熟悉的单词，lenient
　　宽容么。
　　“周一午休，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屋碰面吧。”坚定到不容拒绝的语气。
　　第一次听到这么强硬的对话，或者说……命令？等等，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事。
　　“……”
　　“那先这样。”“啪”挂掉了电话。那头传来异常压抑的“嘟嘟嘟……”
　　是怕我拒绝么。
　　真是乱来啊。
　　窗外的麻雀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心中的某块坚冰，已经融化了一些。
　　周一
　　熨好校服，特意打把头发梳好，涂了淡粉的唇膏，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突然又沮丧起来。
　　并不知道要聊些什么……或者，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这样，不咸不淡的关系。

　　右手托腮，完全不能集中精力听课啊。
　　笔尖焦躁的在纸上画出各种鬼画符，连线条都显得十分可笑。
　　“小澄今天有心事？”玲子从前方递给我一瓶汽水。
　　蜜桃味。
　　“诶……玲子知道我喜欢喝这个。”阳光照在她脸上，竟然异常温柔。
　　“经常看小澄拿着啊。”
　　这么明显么？
　　怪不得彩子说我什么都写在脸上，连喜欢的汽水都……
　　等等……所以三井他……之前才会递给我这个汽水。
　　而他——那晚喝的是苏打水。
　　啊啊啊，太笨了。
　　“小澄，小澄？”玲子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有……”我叹了口气，重重跌在椅子上。
　　“是上次的结还没解开呢。”玲子摸摸我的头，好笑的说，“原来优等生也会为恋爱而烦恼。”
　　恋爱么……
　　在他眼里，我应该只是一个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小女生吧。
　　“我……”有种被看穿的恐惧渗透到心里的最深处，这明明是一件……害羞又懊恼的事情。
　　生活好像已经偏离了某种既定的轨道，向着不知名的远方，前行着，前行着。
　　每一刻都无法重来。
　　“迷茫的时候，就听听自己的心吧。”玲子温柔的帮我打开水，像个大姐姐递到我手中，“听从自己本来的心意。”她轻柔的指尖碰到我的心口，猛的一震。
　　心意啊，那么，我的心意是什么呢。

　　下课。
　　去老师办公室交好作业，收拾好书。
　　磨蹭了十分钟。
　　还是挪出了艰难的步伐。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晒得人头晕。地面的热浪从脚底腾起，扑上了紧绷的皮肤——小腿竟然有点发软是怎么回事。
　　男生女生们几个一群漫步在学校附近，有说有笑的，倒十分美好。
　　12:30
　　到了。
　　咖啡馆里几个洛可可风格的吊灯垂下来，发着昏暗的光。左边有几个是精致的木质圆桌，上面铺上一层磨砂玻璃，玻璃压着缤纷的紫阳花。右边是细致暗纹的沙发，搭配着地中海风情的方格桌布。吧台旁边的高脚凳上坐在几个午休的年轻人，坐着淡淡的聊天。
　　点了一杯美式，往角落的沙发走去。单纯的苦涩感，很适合我。
　　真没想到学校旁边竟然又这种悠闲的地方啊。
　　三井学长他……一定是不良的时候，经常带女生来这种地方吧。
　　想到这里，竟然有点生气。
　　店里的音乐传来舒缓的调调，又平复我的心情：
　　喜びや悲しみを包んでくれるから
　　あなたの元へと帰りたい
　　背負った荷物置いて
　　又喝了两口咖啡，厚重的苦涩感加强涌入胃里，让人豁然开朗起来。
　　其实我一直都不喜欢喝咖啡，因为……太苦了。
　　12:40
　　三井学长还没来。
　　爽约了么。
　　我打开手机，焦躁的看着line上的各种对话，手指翻动着屏幕，心不在焉。
　　约我过来，竟然爽约了。
　　不对……当时自己也并没有答应他。
　　会不会他以为我没有答应，所以又不来了？
　　等等……脑子里都为他想好了各种理由和借口来替他开脱，想要原谅他么。
　　原谅之前的伤害？
　　这……就是我的心意？
　　12:50
　　门口的风铃被风吹动，还是没有一个人进来。
　　过分啊。
　　我站起身，走了出去。阳光还是正好，只是有点让人……讨厌。
　　就算有什么事情不能来，也应该打个电话吧。
　　又看了一遍手机，屏幕空空的，还是没有任何新消息。
　　又被骗了。
　　绝对不要原谅他了。

　　烦躁的走在回去的路上，故意绕了比较僻静的路，想整理自己琐碎的心情。隔几秒又滑动一下手机，怕错过某个人。
　　树荫下的小花猫慵懒的躺着，毫无生气。
　　“拜托……”奇怪的打闹声从右后方的巷子里传来，若有似无。
　　不会又是不良少年在打架吧。叹口气，又走快了些。
　　经过国中的事件以后，我再也没有管过这种事。毕竟，我的左手……
　　又想起那件事。
　　“请不要……”声音又大了些，带了些恳求的语气。
　　等等……这个声音有点像三井？！

　　控制不住紧张感，我顺着巷子跑过去，眼前的一幕让我倒吸一口气——三井满脸是伤，被两个不良少年抓住了左右手，钳制着单膝跪地。另外两个打扮夸张不良少年拿着钢管，靠在墙边站着，嘴里叼着烟，骂骂咧咧的在吼。地上一个强壮的男生被打得浑身是伤，扑到血泊中。
　　这是……又打架了吗？
　　三井怎么每次打架都处于弱势啊，难道这样都还要打……等等，难道，是他被打了。
　　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怎么办。
　　脑子闪过无数种可能性，以及应对方式——不行，还是要报警。
　　我退回到墙角，往远处走了几步，瑟瑟拿出手机，按下那几个键。
　　又条件反射锁屏。
　　不对，报警的话，来不及了。
　　三井会不会死掉。
　　樱木！他是最近，好像他的朋友是会打架的。
　　匆匆拨通樱木的电话，语无伦次的讲完情况，得到对方“我马上到。”的承诺，终于放下心来。转过头，这边的情况好像更恶劣了。
　　“你说，我是先从左手开始呢，还是右手呢。”叼着烟的不良上年瞥了瞥左右，拿起一根钢管，在半空中晃荡，摇摇欲坠。
　　怎么办怎么办。
　　“不……不要。”三井的声音从倔强变成了近乎哀求。
　　“让你以后再也无法做篮球手。”
　　再也……无法？
　　声音似是诅咒一样从四面八方回荡在我的耳朵，我瞪着眼，看到不良头头的手摇晃着，钢管似乎马上就要从空中落下。
　　“不……不可以！”突然冲出去扑在三井的身上。猛地感到后背一阵剧烈的钝痛，继而翻江倒海，皮开肉绽。
　　空气中有点……血腥味。
　　好痛。
　　“小澄！”三井的脸近乎疯狂的扭曲着，卯足了劲一般的撕心裂肺。他的双手环在我背上，用力捏紧我的肩膀。
　　好疼啊。
　　“疼……”
　　三井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松开手，瞳孔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慌乱。
　　强撑着精神望向上空，不良头头像是被吓傻了，拿着钢管悬在空中，末梢还沾着……我的血。
　　幸运啊，我护住了他打篮球的手吗。
　　“樱木军团来也。”几个乱七八糟的男生从不同的角落跳出来，坚定挡在我们面前，“你们想当老大，还早着呢。”
　　“樱木，快叫救护车。”
　　吵吵闹闹的宣战声已经听不太清，只知道红头发的男生带来了异常稳重的安全感。
　　得救了啊。
　　眼睛有些睁不开，后背的疼痛让我说不出话来，被他抱在怀中的我，又痛又暖。
　　第一次被他抱在怀中啊，完全没有羞涩感。他好像在……颤抖？
　　这种感觉，很不真实。
　　实在是……太疼了。
　　快要，失去知觉。
　　“小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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