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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吞
吴家几个人收拾了东西,吴勇仁牵着牛,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小摊。
这会儿已经过了正餐的时刻,所以小摊没有多少人。
不过提起这个时代坑爹的用餐次数,陈柏仍然止不住想骂娘。
巳时一顿,酉时一顿,对应现代时间大概是上午九点多一顿,下午五点多一顿。
而且还不给吃饱,这他妈哪是人过的日子啊,呜呜………
陈柏偷偷抹了一把辛酸泪,然后兴高采烈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眼睛还巴巴的看着吴勇山。
吴勇山: ………… 他咋感觉几天没给这孩子吃饭了似的。
不过转念一想,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别看陈柏是个双儿,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肯定也饿的快。
再加上今天他也是托了陈柏的福才小赚了一笔,他不是个抠的,当即对摊贩道: “老板,来五碗大碗云吞,多加点汤啊。”
摊贩一听,高兴不已,连声应道:“好嘞,客官你放心,小老儿肯定给你装的足足的。”
陈柏一听吴勇山点了份数,每个人都是大碗,喜的露出八颗牙齿,“叔,你真好。”
吴勇山乐了,逗他:“一碗云吞就把你给收买了?”
陈柏目不转睛的看着摊贩下云吞,口里也不忘应道:“才不是呢,因为叔人好,才给我云吞吃,我不是那么轻易被收买滴~~”
吴勇山懂他意思,吴勇仁和吴勇礼却听的一头雾水,这不前后一个意思吗,哪儿不一样啊?
两个大老爷们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总归陈柏是他们家的金娃娃。
一旁的吴贤却听的直撇嘴,真是个小马屁精,还是个典型的过河拆桥的马屁精,他都帮了他那么多次,也不见往他身边凑,哼,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陈·马屁精·白眼狼·柏可没心情关注吴贤的心情,一颗心都飞到了锅炉旁。
嗨呀!怎么这么慢呀,他都快饿死了啊。
“小柏,快别看了,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啊?”陈柏摸了摸嘴巴,没有啊,他的身边陡然爆发出一连串笑声。
“哎哟,柏儿啊,你这孩子真可乐。”
“好了老三,快别逗了,小孩子脸皮薄。”
“二弟说的对。”
陈柏死鱼眼斜过去:如果你们没有抿嘴笑,我可能就相信了。
陈柏自觉男子汉尊严被冒犯了,不高兴了,嘴巴撅的能挂五个醋瓶了,只有热气腾腾的美食才能治愈他。
一阵笑闹过后,摊主终于把云吞做好了,陈柏特没骨气的咽了咽口水,这、这云吞不就是他以前吃的馄饨吗,皮薄馅大,可好吃了。
陈柏顾不得烫,拿起筷子就动手了,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都是五大三粗的庄稼汉子,早上没出门吃那点东西早消化了,这会儿吃着香喷喷的云吞,一个个头都抬不起来,只听得到唏哩呼噜吃东西的声音。
伴着这些声音,陈柏连汤都喝完了。
香,真是太香了。
陈柏吃的一本满足,惬意的眯着眼睛,摸着微微鼓起的小肚子,笑弯了眼。
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吃饱喝足美美的晒太阳的猫儿,吴贤忍不住想摸摸他的头,不过手刚伸出去他就清醒了,暗衬这小双儿真是邪了门了。
因着这个小插曲,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拉着脸。
陈柏照旧坐在牛板车上,笑的幸灾乐祸,这小闷骚肯定偷偷生气呢,谁让吴勇山以锻炼为由不让吴贤坐车呢,可高兴死陈柏了。
兴致来了,陈柏还哼起了小曲儿。
吴勇礼听着还不错,好奇问道:“柏儿,这是你家乡的曲子吗,这边没听过啊。”
陈柏愣了愣,佩服自己太有先见之明了,遂,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对啊,我娘教我的。”
此话一出,气氛陡然严肃,吴勇山试探问道:“柏儿,你想家吗?”
陈柏眨眨眼,明了,苦笑道:“叔,我家就我一个人了,不然当初我也不会被卖这么远的。”
吴勇山偷偷松了口气,当初人牙子跟他说陈柏的家人都没了,他是同情陈柏的身世,现在他却是庆幸人牙子没骗他,否则他得多对不起这孩子啊。
剩下的路途,都没人说话,一个个脸色严肃的很,有同村的人见了,还以为这一行人做生意亏了。
村里都是带着亲的乡邻,根本瞒不住事儿,尤其早上吴勇山他们出门的时候,好多人看见了,根本没法隐瞒。
吴家人心里也是差不多这么想的,吴正德烦躁的抽了一把旱烟,丁氏和何氏脸却直接拉了下来,就知道当初不该听陈柏那个死孩子的,这两天都白忙活了。
吴勇山可不知道他家里人都想这么远去了,他还在想陈柏的事儿呢,眼见到家了,他立刻吩咐吴贤关了院门,吴勇仁和吴勇礼卸东西的卸东西,牵牛的牵牛,吴勇山等他们忙活完了,才把大家伙喊到正房。
丁氏刚刚见牛车上可没多少东西了,大概猜到了一点儿,何氏却还完全在状况外,她这两天可累可累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陈柏,新仇旧恨,现在她看陈柏别提多不顺眼了。
这不一对上,立刻冷嘲热讽,“哟,少爷回来了,不知道这东西卖完了吗,累的一家人陪你折腾,个扫把星。”
吴勇山皱眉,刚想反驳,吴勇仁却是难得硬气,吼道:“够了,你个老娘们成天不惹事不舒服是吧。”
何氏惊了,随后就是大怒,这么个榆木脑袋,居然敢吼她,刚要发飙,目光撇到丁氏阴沉的脸,立刻蔫了。
没了何氏这个搅屎棍,吴勇山也有心情说事了。
“爹,娘,你们看看今天的收获。”说着把一个鼓鼓的布袋拿到桌子上。
吴正德猜到那是什么,激动的烟都不抽了。
“这这这是……”
吴家三兄弟罕见的统一动作,同时点点头,吴勇礼忍不住笑道:“这多亏了柏儿,今天赚的,抵得上我们过去干苦力一个月呢。”
“这么多。”不怪吴家人这么惊讶,庄稼汉子要想挣点钱,那是千难万难,不识字,除了种地,没有一技之长,到外面找工都没人要,当然要是有一把好力气,给人当苦力,一个月也能进账几百文,但那可是特别伤身体的。
现在只不过半天,就赚了这么多,不是在做梦。
吴勇山仿佛看出他们的想法,把袋口打开。
“哗”满满的铜钱,闪瞎了吴家人的眼,丁氏笑的合不拢嘴,就要把钱袋子收了。
吴勇山却阻止了他。
他从袋子里摸出三十枚数给了陈柏,丁氏不满,想要发作却被吴正德一个眼刀逼回去了。
其他人见状,也只好憋着。
陈柏笑眯了眼,高高兴兴的接过,宝贝似的放怀里,脆声道:“谢谢叔,你真好。”陈柏情不自禁抱了抱吴勇山的腰,然后高高兴兴回房了,他知道接下来吴家人还有事“商量”。
果然陈柏一走,丁氏立刻发难,“老三,你干啥,那可是我们家的银子,干嘛分给外人?”
吴勇山可不怵他老娘,一句话顶了回去:“如果没有柏儿,现在能有这钱赚?”
“陈柏是你买回来的,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丁氏特别的理直气壮。
吴勇山:………
吴勇山觉得他是不能搞定他娘了,忙向老爷子求救。
吴正德是一家之主,丁氏对上他可就没那么硬气了,但还是不满的嘀咕:“本来就是,那卖身契可还在老三手中呢。”
吴元憋了许久了,此刻见他奶出头,他也忍不住附和:“奶说的对,陈柏不过是三叔买回来的一个奴仆,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不过………”吴元顿了顿,眼珠子滴溜溜转,小心翼翼觑了吴勇山一眼,试探道:“不过三叔仁义,陈柏又素来奸诈,侄儿唯恐三叔日后被蒙骗,不如这样,三叔当初买陈柏多少钱,我们大房出双倍,还能好好管住陈柏,你看怎么样?”
丁氏向来疼大孙子,听吴元这么说,她又想了想陈柏赚钱的能力,心中一合计,觉得可行啊,连忙道: “老三,你大侄子说的对,而且大房还出双倍的钱,你把那卖身契给元娃儿,以后他们管陈柏吃喝,也给你们减轻压力。”
吴勇山:………
吴勇山彻底服了吴元和他娘的脸皮,一旁的何氏也是虎视眈眈,吴勇山都有些怀疑自己了,难道他看起来很傻吗?
一个二个都把他当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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