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的奇幻之旅

作者:风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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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对背


      我刚刚哭的动静那么大,她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我的心凉了半截。
      想起多年前听过的一个鬼故事,名字叫《好朋友背对背》细节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我记得最惊悚的地方是:那个被害死的女孩就被钉在主人公睡的床板之下。
      想想那种感觉,每一次呼吸都让自己更接近好友腐烂的躯体。死去的人若有灵魂,应是无奈又绝望的。因为,你看,就算是你的挚友,就算你与她只隔着一块床板,她却怎么都发现不了绝望的你。
      我感觉自己神经错乱了。我难以释怀自己抛下B下,一个人从三昏洞逃出来的事实。
      与这个B下单独呆在一起的那几天,我居然有去报警的念头。可想想又觉得没有人会相信我说的,因为我说的那个失踪的人天天与我呆一起。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是B下把我叫醒的。
      天还蒙蒙亮我们就出发了。
      我依然一个人坐在第二排,B下坐副驾上,商陆倒在最后一排。
      今天天气似乎放晴了。
      头顶虽然有黑暗,但远处的黑淡得很,远山之上还点缀着三两颗没来得及躲藏的星子。我望了一会儿,感觉异常疲劳,或许是昨晚想得太多了。
      车子猛然刹车,我的身体往两个座位中间的缝隙栽,慌乱中扯住了座位上的布。耳朵听到嘭的一声,然后是猫的惨叫声。我往挡风玻璃处看,是咕噜。刚刚的惨叫是它飞出去,撞到了挡风玻璃又掉了下来。
      布被撕破的声音、人身体撞击的声音,以及人的叫声,当一切声音停止后。
      “操,你想摔死老娘啊!”B下的咒骂声起。
      咕噜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总觉得天空突然变成了红色,强忍着眩晕,定神透过玻璃看横在路边的庞然大物。
      是一辆红色的大货车。车屁股朝里,车头朝外。或许是刚刚圆规的车刹得还是不够及时,撞到了车。
      大货车的前面两个车轮连着车轴已经与车身分离了,像个杠铃似的顺着坡路往下滚。
      圆规把放在方向盘上的僵硬的双手缩回来,使劲揉了揉眼睛,继续看那个在路中间滚的“杠铃”然后骂道:“操,活见鬼了!”
      就我们这边的情况来看,那咕噜噜往下滚的“杠铃”应该是早就与车身分离开了。
      往另一边看,悬崖之下的马桑间挂着一辆摇摇晃晃的车,居然与我们坐的这辆颜色相同,都是银白色。
      与我梦中的情景何其相似?
      我来不及回想就听见开车门的声音,回过头来时,商陆已经在车外了。他走到前车门处,拉开车门,把圆规揪了出来。
      “你去后面”
      商陆坐上去并没有立即开车。而是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眼睛直视着对面的驾驶室。目光锐利如鹰,就像要把驾驶室看穿。
      圆规乖乖坐到个后面。
      B下突然“蹭”的窜了起来,“司……”话没说完,脑袋撞在车顶上,马上捂着头蹲了下来。
      我惊恐的望着她,然后勾着身子,把B下的头偏向我,扒开头发,看见一个圆鼓鼓的包。
      “你这暴脾气!以后……”
      B下打断了我的话,眼泪汪汪的把刚刚没说完的说了出来,“司机去哪里了?”
      大家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都转移到商陆那里,就像他会给我们可靠的答案,但他并未如我们的意。
      一时,车里陷入了沉默。
      我晓得我们不会听到答案了,于是我问:“不报警吗?”
      商陆还是没回答,踩油门,扭方向盘,车几乎擦着大货车的车头而过。
      我们就这样离开了,我看着反光镜,望着庞然大物被我们狠狠的抛在身后。
      我们这四个人各怀心事,连爱吵架的圆规与B下都变得沉默了。
      我在想:如果已经有人报过警,如果伤者已经被送往医院,那么交警怎么可能放任这庞然大物横在路中间?
      而商陆,他从来都是对一切漠不关心,做事情总是从容不迫,今天他却有些粗鲁的把圆规扯了下来。而这种粗鲁在我看来,其实是慌张的表现。
      我把脑袋靠在靠背上,慢慢的闭上眼睛。
      心慌慌!
      古怪的梦,从天而降的货车,难辨目的的商陆与圆规,身份不明的B下。去那邦的这趟旅程我还是孤立无援。
      我有些后悔了,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冒险?
      我没并有抛弃B下,我只是没有勇气再次钻进枯井,再走一遍三昏洞。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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