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红包群)

作者:坏坏8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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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修改)


      “桐叔,此处离柳河镇还有多久的脚程?”太阳开始向着西边落去,天黑之前他们再赶不到柳河镇,就要露宿荒郊野外了。

      桐青安老家在柳河镇,家中目前还尚有一哥哥,几人此行就是来投奔桐青安在柳河镇的哥哥。只是他离家时才十几岁,这一走就是十几年,周边的路线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萧鼎他们此前所在的悬崖下的小山村,隶属于洵阳镇,洵阳镇位于南北朝的交界处,而着柳河镇地处西北,离北方的帝都不远,却离洵阳镇极远,几人上岸后,就乔装打扮了一番,然后混入了流民的队伍中。

      过几日就是阴历新年了,南北朝都不约而同的停了战,官方讲述就是让老百姓过个好年,而依着萧鼎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不外乎,弑兄夺得皇位的那位自从登基之后,变的荒淫无度,后宫妃子上千,日日笙歌燕舞,都不上早朝,使得阉臣当道,霍乱百姓,而渡江而去的那位嫡长孙,因着年幼,被老臣控制,嫣然就是一傀儡,这个朝廷毅然是千疮百孔,风雨飘渺。

      不过南北朝暂时停战是好事,百姓们都得以缓口气,只是官府没粮,这时节又都不是收粮的季节,百姓们饿着肚子,因此一路上流民还是不断,听说有的地方已经有农民起义了,带着几千流民闯进官衙,抢了官府的粮仓。

      桐青安挠了挠头,皱着眉头,寻思着记忆中的路线,过了好半响,才不确定的说道:“大约也就多半天的功夫。”

      没有交通工具,一路行来全靠脚,走了两天一夜,连桐青安这样的壮汉都有些吃不消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最近流民多,城镇的城门晚上戌时以前都关了,他们今日连夜赶到也只能在城门外等着,先不如此刻先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

      “狗子说的对,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整一下。”逃荒路上,人命太贱,因此,不顾萧鼎的反对,桐婶硬是要大家都叫萧鼎狗子,为的就是贱命好活,萧鼎能理解,后来他就自动接受了这个狗子的贱名。

      快到柳河镇的时候,萧鼎他们就隐隐和其他流民分开,是怕流民太多,守门的士兵不让进,既然打定主意休息,萧鼎几人就开始寻找住宿的地方,穷山恶岭的,又加上天寒地冻,没地方遮风可不行,打定了主意,这会儿,寻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听,桐青安的大嗓门喊道,“这有一山洞。”

      众人闻声围了过去,就见那山洞,隐在皑皑白雪之中,洞口摸约一成人男子高,宽半米,里面有稻草,有铁锅,估计是先前有人在此住过,后来又离开了。

      几人把山洞清理了一番,腾婶子还洒了药粉,众人才放心在此处歇脚,萧鼎因尿急,他芯子里到底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不好意思让别人跟着他出来,而萧鼎跟着赵伯恩练了三个多月的武,不说体格健壮,身子骨却要比好些孩子好,过了年,萧鼎虚岁才九岁,却能干翻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伙子,就连赵伯恩都说他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咿……前面有打斗的声音。”

      山洞不远处,有一山坡,也就两、三米高,土松软惺忪,四周长满了植被还有树,植被树枝上覆盖着雪,听到打斗声,萧鼎爬上上坡,谨慎的露出一双眼睛,望着远处官路上打斗的人。

      就这出来撒泡尿的功夫,让萧鼎遇到了眼前的打斗。

      那两方打的厉害,一时也没有发现隐藏在一边的萧鼎,一方是一家七口,有老有少,老的五十多岁,是一老头,小的还在襁褓中,两个老人,一男一女,应是夫妻,两个中年人,摸约三十左右,都是男子,穿着灰色缎布料子的衣服,除了在襁褓的婴儿,还有一个梳着羊角辫子的五、六岁大的男童,这一家六口套着一驴车,老的穿着绫罗绸缎,气焰嚣张的怒骂,那先前的两个中年人应是这老者家的奴仆,被老者指着鼻子怒火,让他们上前挡刀,小的男童学着老者,跟着一块骂,趾高气扬的模样跟先前的老者如出一辙,而老者的怀中还死死的抱着一盒子,因着打斗,隐隐露出里面的珠宝,另一方,是三个骑着马的大汉,大汉手中都拎着刀剑,一看就是练过的,身上带着杀气。“他妈的,要钱不要命是吧,老子成全你们。”

      这场打斗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完事了,虽然老者这方也有两个中年男子,但他们却不一心,左右动摇之间,就都被人杀了,最后,那一家六口没有一个活口,全都死了,那三个大汉,将驴车上的东西抢劫一空,然后骑着马扬长而去。

      看着被残杀的一家六口,萧鼎没有出声相救,他心性本来就冷,那些人对于他来说是无关紧要之人,死没死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是那只要财不要命的人,那几人明显就是只求财不害命的,最后被那老者激怒,才一杀之下完事。

      等那三个大汉走了老远,萧鼎等了一会儿,见没人,他抬头想要上前,想要察看一下情况,就在这时,官道上又来了一群人,马上的人跟先前的几个大汉服装气势有些像,而这次骑着马的人前面追赶着十几个流民,一边追赶,一边拿刀砍杀。

      等他们杀完,萧鼎看到那些大汉走下马,从腰间摘下几块类似令牌的东西,扔到那些被杀死的人身上,弄完这一切转身上马,萧鼎听到他们口中说道:“把这些流民充当敌军,到时候咱哥几个又有银子奖赏了。”

      “此处离柳河镇不远,也就三个时辰的事,等到了县城,咱们去万花楼喝一杯,听说万花楼新来了个花魁莺歌,娇的不行,今晚让她伺候伺候咱哥几个。”

      声音越来越远,到了后面都听不清楚了,听这几个人的谈话,明明是将士,却拿老百姓充当敌军领取奖赏,有这样的将士的,朝廷不灭才怪呢。

      等人都走光了,萧鼎才滑下山坡,回山洞喊人,他现在人小,独自一人行动不妥。

      回到山洞,听到萧鼎的讲述,赵伯恩等人一沉思,就跟着萧鼎一块过来了,山洞里留下老猎头,腾婶子照顾桐婶母女。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桐青安就跟着萧鼎来到了那一家六口被杀的地方,满地都是尸体,只有那辆骡车特别醒目。

      桐青安看到骡车,眼睛一亮,忍不住上前拉住骡车的缰绳,骡车看到有人靠近,也不反抗,就耷拉着,看着无精打采,想来是好久没有吃粮草了。

      “这下有了驴车,能省下咱们不少力气。”包裹中有厨具,背着死沉,一路上,桐青安,老猎头,赵伯恩轮番背,还是累的不行。

      “的确能剩下咱们不少力气。”赵伯恩查看完了那尸体上别先前骑马人扔下的腰牌,刚站起身,听到桐青安的话,就接着回了句。

      “桐叔,师傅,我看咱们也别休息了,这路上不太平,早点到柳河镇咱们早点安心。”萧鼎看着官道上遍布的尸体,想了一番,说道。

      这一路上,萧鼎隐隐成了众人的主心骨,“那好,我跟你桐婶她们说一声,咱们就上路。”套车的骡子很瘦,这也是为什么先前的那些人没有将骡子抢走的缘故,骡车上放着他们携带的行李,除了桐兮坐在车内,桐青安赶车,其他人都是走路。

      越是接近柳河镇,官道两旁的流民越多,流民大多骨瘦嶙峋,一下了岸,众人都在脸上抹了土,让脸色看起来蜡黄,而不显得扎眼,这些个难民,大多都是附近村子的,投奔柳河镇也不过是为了一口粮食,渐渐的,先前十几人的队伍,慢慢的变成了几十人的,就这样,每走一段,还会有新的难民加入。

      冬天,几场大雪过后,到处都是白茫茫的,没有一点绿色,难民过后,树皮都被啃光了,有些个老人,眼神无力的瞅着前方,目光中都是担忧,这时节,人没吃的,野兽也没,就怕有野兽出现。

      这担心的念头还没过,就听远方传来几声嘶吼,是狼叫的声音。

      他们这些人刚越过山岭,翻下山,距离前方两米多高的山坡不远,抬头顺着嘶吼的声音望去,就见山坡上,几头饿狼追赶五、六个灰头灰脸的难民,那些个难民都是蓬头乱面,身上挂着不同程度的伤,有的一瘸一拐,有的捂着胳膊,他们一边逃一边大声呼喊救命。

      “不好。”荒郊野外,看到野狼,天还亮着,都能感受到那些野狼望着他们的目光中透着绿光,仰着脖颈,冲天‘嗷嗷嗷’嚎叫,瞬间,赵伯恩三人就拎起了包裹中的武器,做出防守的姿态,粗糙的大手,掌间带着厚厚的茧子,不自觉的来回转动着手中的铁器,吞咽口水,滑腻腻的,掌间都是汗,抖动的厉害。

      方圆十里,树皮啃光,野狼没了食物,皮都陷了进去,饿的四肢乏力,要不然也不会让它们的‘食物’跑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吃掉,赵伯恩他们担心的不是眼前这几只狼,而是,狼都是成群结队的,刚带头那野狼‘嚎’的那一嗓子,只怕会招来更多的狼。

      很快,野狼就扑入了难民群,危险的时候,最能看清楚一个人的本质,看到野狼的瞬间,几十个难民,有老有少,有年轻的,有男有女,萧鼎看到,有的妇女,在野狼扑过来的瞬间,死死的抱着怀中的孩子,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孩子,而有的人,则恶念心生,抓过身边的人一把扔了出去,替自己挡难。

      面对危险,难民们也生出了无限力量。

      而其中有一个人引起了萧鼎的主意,是个中年男人,穿着灰色粗布衣衫,个子不矮,有一米七多,瘦高,皮肤黝黑,脸上都是褶,是长久辛苦劳作留下的痕迹,佝偻着背,手中握着一根粗枝条,这时,天还未黑,距离不远,萧鼎能看到那人一条胳膊受了伤,都是血,即使如此,当野狼扑来的瞬间,他还是替旁边的一个人挡着了,被野狼一口咬在肩膀上,而那被他救得人不仅不感恩,反而一把推开他,将他推向旁边的野狼,趁着野狼撕咬他的功夫,也不管他的死活,撒丫子跑了,而那被咬的中年男子,嘴巴张的大大的,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却叫不出声,难道是个哑巴。

      被桐青安护在中间的萧鼎,看到这一幕,眼睛一凝,露出了深思的目光,这一幕不仅萧鼎看到了,桐青安几人也看到了,即使这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忍不住生出一股气愤,人心险恶,即使他们不能相救其他人,也不该将恩人如此对待。

      野狼也都是欺软怕硬的,看着萧鼎几人武力值高,追逐他们的那几头狼,看了看萧鼎几人,又看了其他的,似乎在犹豫,然后过了片刻,那带头的头狼,最后无奈的冲天一喊,扭头,朝着其他人攻去。

      桐青安虎目一瞪,傻愣愣的看着几米外,被狼群扑上撕咬,手中无力挥动着粗枝条的中年男人,吃惊的张大了嘴。“那人……他……”

      “桐叔,快上前帮忙。”发愣的桐青安,很快被声音冷静的萧鼎惊醒,反应过来,肌肉一紧,握紧手中的长枪冲了过去。

      “桐叔,你们记得别把狼杀死,打伤就行。”赵伯恩枪法不错,桐青安、老猎头又有力气,冲上去后,几个来回,就将那几头野狼和受伤的中年男子分开,武力蛮横挥退几只野狼,使得野狼不敢上前后,赵伯恩低赫一声,“老郑,把地上受伤的人背走,我跟老桐给你开路。”

      那厢斗的厉害,萧鼎这边也没有闲着,“腾婶子,把包裹打开,取出火把,点燃它。”上了岸之后,萧鼎他们带着五、六个大包裹,有的路段劫匪繁多,他们就不敢沿着官路走,只选些难走的路,因着他们选的都是山野丛林,怕遇到野兽,随身带着火把,动物的本能,都是怕火的。

      腾婶子她们一听,就知道了萧鼎的意思,“好的。”都不含糊,手脚利索的完成了萧鼎的安排。

      老猎头背着受伤的男人,赵伯恩、桐青安紧随之后,几人一回来,萧鼎就当机立断的说道:“咱们都别停,赶紧跑,我有预感很快就会有狼群袭来。”这一路来,萧鼎虽年纪小小,却因着他的提醒,几人几次死里逃生,躲过危险,才来到这柳河镇,就连赵伯恩都忍不住跟着萧鼎的思路走,萧鼎此前所在的洵阳镇是在南北朝的交界处,而着柳河镇地处西北,离北方的帝都不远,却离洵阳镇极远,几人一路磕磕巴巴走了三个多月,才摸到了柳河镇的边。

      老猎头自认是一粗人,下意识的就听从了萧鼎的安排,他对他东家选的这个女婿是打心眼里满意,那是个能干事的人,听他的准错不了,萧鼎说不能停就不能停,这一路上萧鼎俨然成了众人的主心骨,老猎头喘了口气,就胳膊一紧,蓄足了力,就听耳边,桐青安失声喊道:“狼群真的来了。”

      “大家别怕,等狼追上,用火把驱赶。”萧鼎神情镇定,声音里没有任何惊慌,说不怕是假的,一转头,二十多只野狼嘶吼着朝着他们奔来,远远望去,好大一片,金黄色的毛发抖动着,四肢咆哮,但他不敢露怯,害怕这个东西会传染,一个人怕了,会迅速传染给其他人,一旦这个群体的人中间有害怕在蔓延,这个个体很快就会垮掉,崩溃。

      这个时候,不仅赵伯恩、桐青安手中握着火把,就连体弱的桐婶都双手握紧火把,野狼追上后,几人迅速的围成一个圆圈,将受伤的中年男子、桐兮围在中间,其余几人面部朝着狼群,
      挥动手中的火把,由于先前萧鼎让桐青安几人抹杀掉野狼,这会先前那几只野狼只是受伤,都没死,野狼虽围了上来,却并没有穷凶极恶的扑上来,而是,围着几人打转,伺机攻入。看着瑟瑟发抖的桐兮,萧鼎抿唇,一咬牙,“桐叔,让桐婶子跟桐兮,还有那个受伤的人上骡车,咱们冲出去。”

      因着萧鼎他们手中握着火把,难民们围成一个圈,野狼都被挡在了外面。

      这几十个难民中,也有骡车的,但是都极少,大部分都是徒步,现在面对狼群,那都是生死攸关的街头,先前有人看到桐青安他们有骡车,他动了心思,但惧怕于桐青安他们的武力值,就不上动手,这会儿,他们看到桐青安救了一个毫不相识的人,还让他坐上了骡车,顿时,眼一狠,就想着攀上骡车,但是骡车被桐青安,赵伯恩,老猎头,腾婶子,萧鼎几人死死的守着,每一个方位都有人,看到有人过来,他们就毫不留情的攻过去,那些人看上不了骡车,只能打其他主意,就把家眷中的女眷,孩子推过去,也不管孩子是否疼的哇哇大哭,只上前皱巴着脸,惨戚戚的哀求,而那家里的女人,得了男人的指示,也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你们行行好,让我家孩子上去吧,他还小,我这做娘的死了,孩子也不能没了啦。”

      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好不惨,大人们一哭,孩子也跟着哭,哭的歇斯底里,嗓子哑,差点没抽过去,面对这些人,萧鼎可是一点也没有心软,真心疼孩子,就把拿孩子做筏子了,况且,他前脚把这些孩子放上去,后脚那些没了人性的人就会跟着进来,这个前例可不能开。

      几个干瘦的难民,哀求了一阵,看到萧鼎他们软硬不吃,都心生怒火,破罐破坏,骂骂咧咧的骂道:“凭什么那个瞎了一只眼的哑巴能上去我们就不能上去。”原来这些人见萧鼎他们将那个素不相识的瞎子救了起来,就将心思打到萧鼎他们身上。

      “那哑巴,胳膊、腿都有伤,一点屁用都没有,就是个累赘,早死晚死也什么区别,还不如这会喂了野狼,给我们争取逃命的时间,我们可比他有用的多了。”

      “是啊……,那哑巴会拖累你们的。”

      萧鼎冷眼看着这些人,他萧鼎可不会救‘毒蛇’,让他们背后给他捅刀的,面对这些刚认识没多久的人,萧鼎向来是狠得下心的。

      “这骡子近几日都没有粮草,根本没有气力,承载不了太多人的,你们坐上来,这骡子就走不动了。”赵伯恩看了萧鼎一眼,就大声冲着难民们说道,他这一声,气走丹田,嗓音传的极其远,就是为了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

      难民们看着那瘦小的骡子,也都知道赵伯恩说的是实话,但人心有时候就是恶毒,他们不好,也看不得其他人好,“既然你们的骡车载不得我们,那骡车上那瞎子也不能上车。”

      这话,很快就得到了其他难民们的一致附和,他们跟着那带头的人大声的说道:“是啊,把那瞎子仍下来。”人心真是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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