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流亡公主和苦命侍女的成长血泪史

作者:墨亦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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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后来怎么样了呢


      步撵依旧在悠悠晃着,而南佩佩的思绪依旧飘着。
      她想起了以后的事。
      后来怎么了呢?
      她和余怀生仓皇地逃着,准确的说是余怀生抱着小短腿的她咬着牙背着包袱拼命地跑。
      备好的碎银在路上零零散散地花掉了,于是余怀生开始变卖二人身上的首饰,从步摇簪子到手环链子,甚至连她绲金的亵裤也被她裁下一块制成手帕买了出去给她买了一套新衣裳。
      但从始至终,南鸢给她雕着的檀木簪子和她脖子上带着的玉佩始终没当出去。
      一个是怀念,一个是身份。
      余怀生总说,做人不能忘本。不能忘了自己身为何人,该做何事。
      花生对她很好,记得有一次天降寒霜,她得了风寒浑身滚烫,这时她们身上真的只剩住宿的银两,被逼无奈,余怀生放下身段出去乞讨了。
      当余怀生攥着几两碎银眼眶通红的回来时,看见跟着自己的侍女满是冻疮的手和跪的青紫的膝盖,在逃亡中一直坚强的小公主,哭的声嘶力竭。
      似乎把她的不满难过心疼全部通过这种形式发泄出来。
      她在难过,曾经天天给她甩脸子的人如今这般凄惨模样,她宁愿受苦的是自己。而不是一直跟在她身边事事照料她最亲切的人。
      南佩佩一点都不笨。
      得知了南佩佩哭的原因的余怀生肯定地点头。
      她摸着哭了一夜发了一身汗而病除的南佩佩的头,轻声鼓励道:“佩佩最棒了。”
      南佩佩其实不叫南佩佩,她有大名,叫南知倾。
      南知倾。
      可她早已不是当年宫中那个笑得天真无邪的公主了。
      她现在是,朝阳国,新上位的女帝。
      眸子缓缓睁开,南佩佩从轿辇上下来,向着高位的龙椅走去。
      清湛的眸子注视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修剪整齐的指甲在宽大的衣袖下深陷进白嫩的手心肉里。
      随着身旁伺候的墨玉一句起朝。一天中最令南佩佩头疼和恐惧的早朝,开始了。
      这边怡然自得的余怀生全然不知道南佩佩的苦,她正指使着下人把前些日子定安王送来的汉白玉搬到仓库牢牢锁起来。
      她纤白的腕上系着一根红绳,末端坠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钥匙,正是金库的钥匙。
      她未施粉黛,一头墨发高高束起,鸦睫纤长浓密,一双狭长清澈的乌黑凤眼似有光华流转,一颦一笑皆有说不出的韵味。
      此时一袭烟青色衣裳覆体,更显脱俗。她抹了抹额上沁出的汗,又看了看天估算了一下时间,开始备膳。
      南佩佩那丫头不挑嘴,什么都肯吃,每次吃饭一定吃的干干净净,所以御膳房一到饭点便按着平常的习惯和时节来做饭。一点都不麻烦。
      余怀生候在宫门处,没想到没等到自家小公主回来,反倒来了一个通报的侍女。
      那丫鬟行至她面前盈盈行了一个礼,开口道:“女皇陛下已被宰相大人留下温习功课,午膳可能不会回来用了。”
      闻言余怀生皱眉,想了想那芝兰玉树清贵出尘的宰相大人,又想了想一脸傻乎乎笑着的南佩佩,撮撮牙花子,心思翻转间已有了念头。
      她对着婢女温和地笑笑,道:“可是在鹿鼎阁?”
      “正是。”
      “那就多谢姑娘通报了。”
      “姑姑客气。”那婢女福了福身子,称呼却叫余怀生大翻白眼。
      余怀生曾在南鸢身旁当过侍童,治国军事一类的也曾旁听过,从小跟着南鸢耳濡目染,一时间身上也沾染了不少南鸢良好的习性。所以逃亡在外时为了不让自家主子这根独苗荒废了余怀生自己不知从哪扯了几本破烂书来教书。
      一年下来这南佩佩一向野的性子也收敛了不少,和人言谈间措辞温和收敛,很有当年南鸢的风范。不过这也是在他人面前,在她面前的话,蠢得死不说,还总搞砸事情。
      想到这余怀生又不禁想起宰相大人和她还有南佩佩的第一次会面的时候。
      尊贵的小公主在她身后端着给猪吃的饲料一步三晃的,眼看着要栽倒了余怀生不得不扶住。于是这一扶之下手中的泔水也端不住了,直直向前倾洒而去,推门迈步而入的宰相大人和将军大人一时不察正好被淋了个正着。
      从此,余怀生就发现,宰相大人看她的时候,那黝黑的眼底,似乎总是淬着团火。
      咳,窘事暂且不提。此时余怀生拿来一个食盒把上好的膳食一碟碟的放进去。末了又端过特意吩咐过的补气血的汤。
      将食盒挎在臂弯小心地迈出了门槛,余怀生向着鹿鼎阁信步走去。
      这时候是刚刚冰雪消融了的初春,宫中栽的花树此刻全都抽了枝条发了芽,嫩绿翠莹一片,一派欣欣向荣之态。一路看下来余怀生心情也莫名好上几分。
      待到鹿鼎阁时,余怀生翻出令牌在侍卫面前一扬,那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恭敬弯腰:“姑娘请。”
      入
      进了门,便是廊腰回缦,一步一阁,亭台水榭,雅致十分。
      这鹿鼎阁是南鸢建来给自己和南佩佩歇息的地方,处处精致雅观,没有多么恢宏的建筑,确实处处得人心。
      她记得,幼时南佩佩最常干的事便是拽着她的衣角迈着小短腿来这里找她的娘亲
      余怀生心思一边游移着一边拿着食盒七绕八拐。
      鹿鼎阁路线设计的极为繁杂,多条道路通往不同的地方,在带南佩佩的时候为了准确找到位置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路线背了下去。
      就为了不再把南佩佩弄丢了。
      有点丢人……
      唇角不经意地上牵,再抬眸,便是南佩佩正拿着竹简在费心费力的读着,而她身边一个男子长身玉立。
      没看见宰相大人脸的余怀生心中暗暗不爽,她把目光从南佩佩身上移开,缓步来到门前推开了迈入。
      在前脚一步跨进门槛的时候余怀生飞快的将食盒高举,旋即一个软绵绵的物体扑入自己怀里,冲击力使得她的脚后跟在门槛上一拌便向后方倒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修长洁白的手伸来隔着衣袖攥住了余怀生的手腕,之后将她轻轻向前一带,余怀生便稳住了身型。
      她惊魂未定的一边搂紧了怀里的小人儿一手攥紧了食盒,抬眸望向那已收手淡然而立之人。
      宰相大人今日依旧一袭素衣,墨黑青丝不见束系,顺滑的在肩头披泄而下,眉眼舒缓,眸底墨色沉郁,神情淡漠,下颔微收,更显清贵出尘,不染尘埃。
      他觑了一眼愣怔的余怀生,抬手揪住南佩佩的领子把她从余怀生怀里拉了出来,一手拿过食盒顺手掂了掂。
      “来给殿下送食?”
      他音色宛若寒山凝雪,清冽却又动人之际,余怀生一时间听得恍惚,再回神便发现宰相大人正看着她,当下耳后根便浮起一片绯红,连连点头:“是……是啊,我来给南……殿下送吃食的。”
      脸上维持着笑容的余怀生心里的呐喊早已突破天际。
      为什么一日不见宰相大人就又美出了一个新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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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逻辑喂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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