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过夜

　　莉娜是被油烟味中呛醒的。
　　醉宿的头疼让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睁开眼，用尽最大的意志力扶着酸痛的腰坐起来，伸手在地板上摸了摸没摸到手机，这才不得不捡起地衣服摇摇晃晃走向客厅。

　　厨房里的男人正系着围裙，在炤台前忙煎着鸡蛋，见她打着哈欠走出来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吵醒你了吗？”

　　莉娜无精打采地朝他摆摆手，单腿跪在沙发上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这小公寓的浴室和卧室之间隔着整个客厅，因为空间问题厨房被可怜怜巴巴地挤在客厅一角，粗暴地用半面墙与客厅隔开。
　　再加上老化的排风管道，和根本不通风的格局，只要开伙屋子里就会充满散不掉的味道。
　　这种年头不少面积不大格局不好的公寓，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只剩下便宜的押金了。

　　因为不想被油烟味熏到，莉娜隔着老远探头瞄着那人正在准备的早餐内容，然后捏着鼻子丢下一句她喜欢全熟的煎蛋后，捂着腰拐进浴室。

　　热水舒缓了头痛，这让她终于有精力去回想昨晚的事情。
　　虽然昨晚她确实喝大了，但在路边随便捡个人就回家滚床单这种事情，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荒谬。
　　一夜晴对象可以是长相好的，可以是年龄小的，可以是肌肉兄贵，可以是特殊人群，甚至可以是吊眼秃子……

　　但她怎么就看中了外面那个完全没有特点的银发天然卷呢，虽然在床上表现的无比勇猛。

　　想来想去也只觉得大概是自己吃素多年，憋过头了的关系。
　　莉娜盯着镜子里自己眼下那明显的乌青，唾弃了下自己精虫上脑的行为，然后就随随便便地结束了这短暂的反省。

　　天然卷正忙着把盘子端上矮桌，听见浴室的动静就看过去，结果一扭头就见她裹着浴巾走出来，嘴都没来得及张开就先灌了满口的鼻血。
　　莉娜看着他那小溪般的鼻血皱眉：“怎么，该看的不该看的不是都看过了？”
　　他咳了两声，一边把她往卧室推一边捂住鼻子解释：“快进去穿衣服，你你你你这样容易着凉。”

　　正准备去吃饭的莉娜被不容分说地推回了卧室。
　　她回头看向正在擦鼻血的明显害羞了的人，不知怎么感觉略萌。

　　这男人明明一把年纪了，居然还露出那种表情……不觉得有点犯规吗！

　　早餐是简单的火腿鸡蛋三明治，天然卷还用冰箱里现有的蔬菜和果酱拌了一盘沙拉。

　　穿着短衫走出来的莉娜去冰箱里摸饮料。弯腰时衣摆堪堪盖住臀部，黑色的蕾丝边随着动作在衣角处时隐时现。
　　男人的视线便不受控制地往腿根处逡巡，直到对方直起身子才慌乱地收回视线。

　　他的掌心仿佛还残留着对方皮肤的触感，见她走过来便立刻低下头。
　　莉娜似无所觉，心情很好地把手里的罐装绿茶扔给他，自己盘着腿在桌边坐下。

　　饿狠了的两个人风卷残云般解决掉早饭，随后天然卷在莉娜不为所动的视线中，自觉地收好盘子去洗碗。

　　她窝在沙发上无聊地拿着手机刷了会儿推特，听着厨房传来的水声，又忍不住抬眼打量着那个正在洗碗的人的身影。

　　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头上缠着的绷带也没换——
　　当然，没换也是因为他没得换。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受伤外加劳累一夜的原因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但不巧，莉娜十分清楚地记得这个看上去有点病态的男人，昨晚是如何凶狠的对待自己。

　　她那时因为喝多了有些晕车，刚下车时还有些重心不稳。大半夜还在外面游荡的男人路过时顺手扶了她一把，于是她迷糊着抬头便对上一双暗红色的眼睛。
　　然后就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或者纯粹是空窗太久，原本已经站稳了的莉娜故意踩歪了自己十公分的高跟鞋。

　　那双眼睛的主人搂住她的腰，一面稳着她一面还担心地蹲下|身去查看她的伤势。
　　当男人的手摸上脚踝时，莉娜便被他指腹的老茧磨的忍不住颤抖，当机立断噙起眼泪，假惺惺地央求着他送自己回家。

　　于是这一送就顺利地送到了床上。

　　她将视线重新落回到手机上，在等到水声停下后才扬起声音问道：“你说你失忆了是真的？”
　　男人在厨房那边应了一声。

　　等了半天没有下文，就在莉娜以为他也许不愿意谈这个话题时，那天然卷却端着盘苹果走出来，又坐回了刚刚吃饭的位置。

　　“虽然听起来十分不可思议，但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事实上，就连名字也是经由其他人告知的。”
　　他用牙签插起一块苹果递过去，莉娜直接俯身过去就着他的手咬走，男人一眼就瞥见了她衣领里的内容。

　　大方发放完福利的莉娜舒服地靠回沙发上，边嚼着果肉边盘起退：“但按你的说法来看，其实你也是有家人的吧。
　　就算失忆了，怎么会凄惨到流落街头？”

　　“我并没有家人，其实是两个孩子一直陪着我。
　　只不过他们也都有各自的家，我没办法回应他们的期待，自然也不好继续耽误他们。而且听他们的说法我之前似乎是个很糟糕的人……”
　　男人边说边抬起头，认真地注视着莉娜的双眼：“所以，我想借着这个契机重新开始。”

　　莉娜舔着嘴角的果汁：“诶……那立志要重新做人的你，怎么这么随便就跟不认识的女人回家上|床了啊？”

　　“其，其实我之前还以为你也是认识我的，又正好没地方去，所以就跟过来了。”
　　对上莉娜调侃的目光，那天然卷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
　　他视线扫过对方丰润的嘴唇，和交盘起来的白嫩的腿——
　　那上面还有他昨晚留下的印子。

　　纠结半晌，他最终还是摸着后脑勺老实承认道：“至于后面的事……对不起，我，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但是你放心，我会负起责任来的！
　　我保证会很听话，绝对不花天酒地喝酒应酬，一定会努力工作，不让家里缺钱用！”

　　被一夜情的对象认真告白，莉娜表示自己有点懵。

　　她想起他掌心的触感，背部线条流畅的肌肉，她还记得汗水粘腻在胸口时的潮湿，还有他狠狠地顶撞自己时的眼神——
　　这一切都让她兴奋无比。

　　感觉再想下去刚刚的澡恐怕就要白洗了，莉娜一巴掌拍飞那个正在脑海里来回扭动的自己，换上挑剔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勉强算得上帅气的长相被那头卷毛拖了后腿，扣分。
　　眼型虽然好看，但搭配着于眼睛间距过长的眉毛，所以偶尔会有死鱼眼的倾向，扣分。
　　鼻子不够挺，扣分。
　　有蛀牙，扣分

　　在心里把对面的男人扣分到了负数。
　　莉娜对挑剔的自己很满意。

　　结果她刚刚准备拒绝，不小心就对上了男人那双正印着自己身影的双眼——
　　啊，完了。
　　这样的眼神真是看一眼就忍不住要湿掉。

　　“好啊。”
　　完全凭借着本能行动的莉娜瞬间忘记自己对他的嫌弃。

　　她果断地丢掉手机，在对方还来不及反应时跨坐到他的腿上，手指麻利地探进松垮衣领，沿着腰线一路摸了下去——
　　嗯嗯嗯，病号服就是有这种好处。

　　天然卷挣扎了两下，结巴着试图唤醒自己的理智：“那，那个，你你你客厅没窗帘……”

　　然而莉娜的手已经摸到了要命的位置。
　　她轻笑一声，膝盖隔着衣服磨了磨他的腰，指尖还在出口处暧昧地打着转儿：“笨吗，那就进屋做啊。”

　　男人的眸色瞬间暗下去。
　　他沉默地捞住她的膝窝，两腿用力一撑，托着她站起身就往卧室走。

　　看吧，这个使用着小孩子一般的自称，看起来就如同高中生那样纯情的男人，在床上的表现完全判若两人。

　　被人粗暴地按在床垫上亲吻，莉娜喘息中挣扎出一丝理智：“莉娜，我叫比嘉莉娜。”
　　身上的人呼吸粗重地扳过她的腰，已经迫不及待地埋进去。直到全部没入内部才轻喘着口气，边用力顶上去边沉声答道：“坂田银时。”

　　一发终了，坂田银时神清气爽地出门找工作，莉娜则浑身酸痛地缩回被窝里补眠。

　　和没着没落急需找个工作的银时不同，身为小有人气的赶场歌手，莉娜的工作时间自由又随意。
　　有价钱合适的邀约就去酒吧唱唱歌，没活的时候就在家拍些自弹自唱的视频发到nico上，还靠着漂亮的长相成功收获了一小批粉丝。

　　也是老天托福，坂田银时十分顺利地在当天就找到了工作。

　　那人回家就开始兴奋地围着她讲工作的事情，从老好人的老板讲到他们厂内生产的JUSTWE。
　　莉娜全程保持着老母亲式微笑，左耳进右耳出，在必要时敷衍地抚摸一下他的狗头。
　　她才不关心他做什么呢，她只希望他能赶紧拿出伙食费。

　　毕竟，总不能住她干她还吃她吧——
　　又不是包养小白脸。

　　好在小白脸十分懂事，不但主动上交全部的工资，还自动承包了家务。

　　坂田银时时刻谨记着自己的男友身份，无论风雨，只要有夜场演出就会去接她下班。
　　因为现场会有粉丝，所以莉娜通常都有刻意避嫌。

　　但通常等在后门的坂田银时总是会得到很好的安抚。

　　新pao友器大活好。
　　既上的市场又下的厨房，虽然长相是稍微差了那么点，但空窗多年憋的如狼似虎的莉娜表示自己很满意。

　　如果赶上坂田银时窜休，她还会拉着他去逛街。
　　试衣服，吃饭，看电影……就好像一对真正的情侣那样。

　　可惜这段以负责为前提的恋（ｐａｏ）爱（友）关系，没持续多久就结束了。

　　坂田银时似乎是在工作时撞到了头，于是那些枯萎的记忆就随之一起找了回来。

　　那天莉娜没有工作，两人原本约好要在外面吃晚饭，结果坂田银时回家时不但已经是深更半夜，更是低着头闭口不提晚饭的事情。

　　莉娜光着脚站在门口看他。

　　他瞥见她身上还穿着准备出门的衣服，明显是精心打理过的头发，立刻就心虚地低下头去。
　　吞吞吐吐老半天才解释，说是自己恢复记忆了，因为要先忙着照顾好身边的那两个小鬼头才回来迟了。

　　虽然是实话，但讲出来自己听着都感觉站不住。
　　他原本以为莉娜会生气，谁知话音刚落就听对面的女人冷淡却平静地应了一声。

　　坂田银时诧异地抬起头，就见她的手已经摊在了自己鼻子前，指甲油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

　　“怎么，你以为我是谁啊，当你没按时回来时我就已经大概猜到是什么回事了。”
　　她勾了勾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既然你都有地方回了……把我家钥匙还我。”

　　坂田银时的手指紧了紧，然后更加尴尬地干笑起来：“那什么，钥，钥匙好像是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莉娜的脸上终于泛起了掩盖不住的愠色。
　　她烦躁地抬手捋了把头发，干脆眼不见为净地转过身：“那你怎么还不赶紧关门滚蛋！”

　　坂田银时一肚子的话还来不及说，耳朵就差点被她用力甩上的卧室门震成了渣渣。

　　那之后，他因为忙着修正万事屋而很长一段时间没去找过莉娜。
　　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忍着心痛给那俩小鬼发了零用钱打发他们自己去玩后，坂田银时才终于有时间去处理自己失忆时惹下的烂摊子。

　　他在暗搓搓地网吧蹲了好久才终于等到她的驻唱地点——
　　这是她以前就会做的事。
　　因为有时遇上不景气的酒吧会需要粉丝热场，所以她偶尔会在Ins上晒排练的自拍，方便粉丝们扒位置。

　　他找过去时莉娜正抱着吉他唱着滨崎亚由美的《ｓｅａｓｏｎｓ》。

　　从来不听流行歌曲的坂田银时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在唱什么。
　　但就算他对流行歌曲什么一概不知，也是知道她的台风和私下里的风格有着本质的区别。

　　莉娜十分懂得该如何利用自己的长相博取好感，也明白要表现出什么样的一面才会受到欢迎。
　　所以大概谁也想不出，在台上安静地唱着情歌的莉娜，私下里疯起来简直不要太Y荡。

　　虽然一直走着文艺森女系路线，但在酒吧里驻唱难免会喝酒。
　　如果赶上他去接她回家，有时兴致上来俩人还会挤在偏僻的小巷子里，闷不吭声地解决生理需要。

　　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求。
　　想要就做，不想的时候被他抱着摸一摸，也会半推半就地配合。
　　大概也因为唱歌的关系，叫起来的声线非常好听，对于情趣从不抗拒，偶尔还愿意陪着他玩些小花样。

　　那是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看见的，真实的比嘉莉娜。

　　因此对于她故意包装出来，给别人看的可控表现，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毕竟她还能挣钱呢不是。

　　所以在他注意到莉娜把指甲油卸了时，原本沉甸甸压在胸口的重担瞬间就消失了——
　　嗯，看起来还没有什么新恋情。

　　他根本没有费心伪装自己，莉娜自然也注意到了坂田银时的目光。

　　酒吧的场地一共就那么点大，而那人不仅长着显眼的银色头发，那猩红色的眼睛还毫不避讳地紧盯着她。
　　这让她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烦躁再次升起，却迫于正在工作而只能强迫自己避开他的目光。

　　莉娜到现在也不敢回忆那天精心打扮，一直痴傻地等他等到半夜的自己。

　　他们似乎从一开始就太过默契平和，这导致她偶尔——就只有偶尔——会在朝夕与共中，生出地久天长的错觉。
　　每到这时候她总会乐观地想着，有什么好长久的，反正坂田银时肯定会恢复记忆。就算他一直失忆下去，总有一天自己也会因为腻歪而把他踹开。

　　她只是没想到被踹的会是自己罢了。
　　而又与真正被甩了的感觉不同，非要总结的话，那大概是一种要更加郁闷的无处发泄的委屈。

　　好不容易熬到演唱结束，她立刻跳下舞台，也没和老板打招呼，直接背起吉他就往后门走。

　　可夜路走多了，难免会碰到点不爽快的事。
　　她才推开后门走出去，就迎面被两个嘬着烟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莉娜心里已经在瞬间把他们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个遍，面上的表情却依然是不动分毫的楚楚可怜。

　　她瞥了眼门口，估摸着坂田银时很快就会追出来，也没心思和这两个路人甲玩什么‘雅蠛蝶’的游戏。
　　一手摸进外衣口袋，一手把背上的琴箱放在地上。
　　正不动声色地警惕着，如果他们敢扑过来就直接下手断跟时，站在最外面的男人突然四脚朝天的摔了下去。

　　坂田银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莉娜身后。
　　街道外不时闪过的车灯映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竟有些吓人。

　　他收回拳头，扫了眼莉娜藏在袖子里的手，然后才看向眼前已经吓傻了的小混混。
　　那人几乎抖成了筛糠，却死撑着面子不肯离开一心作死，于是他如愿以偿地被坂田银时一拳揍在脸上。

　　近距离围观施暴现场的莉娜默不作声地把手里的小刀收好，重新背起琴箱，绕过地上躺着的两人往外走去。

　　上一秒刚揍断别人门牙的坂田银时抬手揽住她，变脸一样地换上地痞流氓般的笑容：“喂喂喂，这位小姐就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嘛？”

　　莉娜不想理他，眼见自己躲不开便弯腰准备从他的臂下钻过去。
　　可惜碍于背后那笨重的琴箱，被坂田银时不容分说拉回到他面前。

　　见他好整以暇地拽着琴箱的带子，莉娜便试图弃琴逃跑，无奈很快又被人看破企图。

　　坂田银时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肩膀，连人带琴一起推到墙边，膝盖不容分说地顶进她腿间固定，牢牢地把人束缚在自己的双臂间。

　　因为背后还靠着琴箱的关系，两人的距离格外靠近。

　　感受到他特意贴过来的某跟东西，莉娜躲闪不及的同时，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地尖叫——
　　要命了要命了要命了！
　　之前那个纯情如高中生，调戏一下还会害羞的坂田银时哪里去了啊！

　　大概是不满足她的反应，那人还故意低头，语气亲昵地附在她耳边：“莉娜酱哟……
　　对于刚刚才救了你的人，怎么可以一点表示也没有啊。”

　　莉娜没有搭话，她不得不费力地后仰着头才能躲开他的呼吸。

　　没有办法拒绝的。
　　在他满是草莓牛奶味道的舌头扫进来时，莉娜有点绝望地想到。

　　因为她终于想起，当初自己鬼迷心窍把人领回家过夜的原因，就是被这个男人的眼神吸引——
　　那种专注到仿佛此生，只会注视你一个人的眼神。

　　眼前的男人对她的弱点了若指掌。
　　被他逗弄到腿软，莉娜终于忍不住挣扎地推开他，气息不匀地率先投降：“……要，要去我家吗？”

　　银时满意地扯出笑容，于是接下来的发展可估不可控。

　　说是要回家，实际上刚到楼下他便已经开始不老实。
　　他的头抵在她的颈窝，燥热的手掌隔着衣料盖在她胸口，见她手抖到对不准钥匙孔还会咬着她的耳朵哼笑。

　　直到后背被抵在浴室冰凉的瓷砖上，莉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开门进屋的。
　　意识被顶撞的有些意识模糊，能看见的除了男人被水雾模糊的眼睛外，就只剩下感官上的颤栗。

　　恢复记忆后的坂田银时与同她胡闹在一起时截然不同。

　　那个银时不会露出这么挑逗的表情，不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他从来都是板着张一本正经的脸，直接把她压在床上往死里……

　　嗯。
　　不过做|爱时的那股凶狠劲儿倒是一点没变，这么想来，倒像是一个人了。

　　坂田银时停下动作，抬起她的一条腿，换了个放向精准地戳过去。

　　莉娜努力支撑的腿瞬间软成了长条果冻，忍不住尖叫出声：“银时！”
　　这一声名字不知哪里取悦了他，坂田银时终于好心地托起她的腿：“嗯，在呢。”

　　边说边更用力地把她压进自己怀里。

　　两人一路从浴室做到客厅，又从客厅战回卧室，闹了不知道多久才睡过去。

　　莉娜第二天是在窒息的压迫感中醒来的。
　　往常起床后就会去做早饭收拾屋子的男人不但没醒，还下意识收紧压在她胸口的手臂，把人紧紧地箍进怀里。

　　莉娜正面贴上他的命根子，恍惚许久，一脚踹开那睡的流口水的家伙。

　　银时被她踹的在地上滚了两圈，期间还神奇地卷着被子盖住自己的鸟，居然还是没醒。
　　莉娜拼命忍耐着朝他脸上跺两脚的心情，抱起衣服去了浴室。

　　出来后又被油烟味熏了一脸。
　　坂田银时系着围裙，顶着睡成鸟窝的头，便打哈欠便在厨房里忙活。见她出来立刻瞪大眼睛：“等等，你怎么是穿着衣服出来的！”

　　往常必定会上演的浴巾ＰＬＡＹ呢！

　　莉娜没理他，只是有些不自在地扫了眼他身上穿的睡衣——
　　那是他们两人住在一起时买的。
　　当然，不仅是睡衣，其他还有牙刷漱口杯毛巾拖鞋……等等一系列的生活用品，她都没有处理掉。

　　而这些坂田银时一定都已经知道了。

　　感觉自己的气势弱了一头，莉娜发誓要给他找点不痛快：“我鸡蛋不吃……”
　　银时煞有介事地打断：“嗨嗨，只吃全熟吧，银桑记得的。”

　　瞥见炤台上放着布朗尼，莉娜不服气地继续挑衅： “我也不吃甜食。”
　　银时立刻扭头，满脸敌意地看着她：“甜食都是银桑的，就算是你也不会给！”

　　莉娜被堵的呼吸一滞。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瞟向一旁的矮桌，开始暗想现在拎起桌子，照着他的脑袋轮上去会不会让他再失忆一次。

　　但见他不知道又从哪里端出一盘小笼包和白粥，也就勉勉强强地忍下了发作的念头。

　　坂田银时像生怕她不生气一样，在矮桌边坐下后也不急着吃饭，如有实质的目光把她浑身上下扫了个遍，最后停在她的腿间。
　　莉娜下意识夹紧了腿，借着喝粥的动作避开他的目光。

　　也许是她不经意间表现出的退缩娱乐到了他。
　　总之，银时突然心情好了起来，边说边拿起手边的布朗尼：“这种房型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淘汰了吧。
　　你真的不要去银桑那里住吗，最起码还可以泡澡。”

　　还在逃避的莉娜明显没反映过来：“啥？”
　　银时认真地咽下口中的蛋糕：“搬过去和我住啊，反正这边快到期了吧。”

　　莉娜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神经病：“……我为什么要去和你住？”

　　坂田银时没说话，那张在恢复记忆后就开始显得无精打采的脸上甚至出现了难得一见的严肃神色。
　　“莉娜，银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莉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然后她惊悚地看着银时起身坐到自己身边。
　　正抬起屁股想往旁边挪，他却抬手搂过她的肩膀，把人固定在了原地。

　　……等等等等，所以现在这是什么展开？

　　“就是说，虽然睡在一起的理由可以有很多……”
　　他伸手把她的头发拂到耳后，暗示性地摩挲着她的耳垂：“但想要和你过夜的理由，一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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