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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美人（10）
晴，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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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知柔在花圃多停留了两日，向叶桑落提了几点建议，顺道在花圃内逛了逛，可惜花圃太大，她又担心台阁的生意，只简单逛了花圃里的几个培育地便匆匆离去。
来知柔回到台阁时，温竹正在修剪多肉的花剑，京城铺子内的多肉讲究品相，模样追求精致，不会等花剑成型影响多肉株型便将其扼杀。而大棚里的多肉更多是任其生长用以授粉培育新品。
温竹看到来人，立刻放下手中的剪刀，冲到来知柔面前接过她身上的包袱，语气里尽是欢喜，“姐姐，你总算回来了，只听顺升说姐姐要晚几日回来，却不知有何事耽搁了。”
来知柔避重就轻道，“在路上遇到一朋友，帮了他一个小忙，故而耽搁了几日。”
“车夫运到大棚的多肉可有种进盆里？”
温竹回道：“白日里顺升在大棚种植多肉，夜晚铺子打烊，我便出城帮顺升，只是我二人还是有些吃力。最近外面闹山匪，城南树林的大棚不敢轻易离人，所以未能给一些登记过的客人送多肉，想着等姐姐回来再商量对策。”
“我在进货途中买了一架板车，现在只差一匹马拉货，这几日让顺升去马市挑一匹好马，暂时由他去给客人送货。”台阁现在人手不足，只能充分利用现有的资源。
温竹听罢视线落在她身后，只见门外确实停着一架板车，只不过一旁还立着一位牵着马的清秀男子，他不由面露疑惑，看那清秀男子的神色，只觉复杂，不像是来这购买多肉，似乎别有居心。
清秀男子对上他的视线，淡笑，缓缓走进铺子。
来知柔闻声转身，诧异道：“你为何还在这里？还未出城吗？”
“不瞒掌柜，在下沈雎，家父是车马行掌柜，此次出门前，家父已然下了通牒，让我来京城开开眼界，不要终日与马打交道。”清秀男子无奈道。
“可我除了会骑马也再无别的特长，独身来京又怎能存活，所以我想问问掌柜这里是否招人？”
来知柔心中了然，旁人不知，她却是知道沈雎的真实身份乃是女儿身，她的父亲想必也是因为这一点想让她离开车马行，换换性子，“我这确实缺人，缺一个车夫，只是……”
沈雎笑笑，“我知道掌柜在担心什么，家父毕竟在城外，不知京城的事，况且我前头也说了我只擅马，若是掌柜拒绝我，我到了别的地方找的也只能是跟马有关的活儿，倒不如掌柜收了我，也不必再找人，甚至连马钱也省了。”
来知柔道：“这般也好，即日起你便给客人送货。”
……
外出多日，答应了尚繁规划院子的事终于提上了日程。
来知柔早已派人提前告知了对方，定在今日未时。
沈雎驾车驶到尚府时，尚繁在府外亲自迎接，当尚繁看到驾车人的面容后吃了一惊，只是不消半秒，他便将情绪很好的隐藏起来，不露半分，随后他吩咐下人帮沈雎牵马，走到来知柔身旁，道：“柏兄已在院里等候多时，说是有事要同你说，应是讨论花草搭配的事。”
恐怕没这么简单，距上次撞到馄饨铺掌柜尸体已过了多日，应该是案子有了眉目，只是这事自然不能让第三人知道，来知柔接下他的话，顺口问道：“柏公子何时来的？”
尚繁道：“未时一刻，柏兄来前已吩咐下人将松枫苑应季的花草整理了一番打包装车，约莫也要到了。”
“不急，上次我来府中已记下了院子的造型，哪块种植哪类的多肉心里早已有了打算，我们可以先进行多肉种植。”来知柔跟着尚繁一路穿过长廊，走到院子时便停下了。
柏松负手立在院中的亭子下，听到后方传来的脚步声，转过身来，在看到沈雎时神情也是愕然。
尚繁自然知晓柏松为何如此愕然，连他也觉得震惊，此事必须要同他的父亲以及朝中的各位大臣商讨，他朝来知柔道：“我府中还有一些事未处理，规划院子的事便交由来姑娘和柏兄全权负责。”
等尚繁走得远了，来知柔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沉石，同柏松谈起那日的事，“杀害馄饨铺掌柜的凶手可有线索？”
柏松将那日来知柔走后发生的事细细道了一遍，“目前只找到了一条线索，凶手是模仿作案，那日我在来姑娘走后，第二日天刚亮便通知好友赶来，我们所在的那一片树林只发现了尸首，从作案手法和周围的环境看，和贾作为的案子有许多相似之处，现在府衙还再找寻死者的下半部分尸体。”
“不过府衙已经确认了死者身份，从死者的交往查起，应该不久就会破案。”
来知柔听罢，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第一次去馄饨铺，掌柜对她说的一句话。
——什么文人雅士，达官显贵，也不过是常去烟花之地风流的俗人罢了。
从柏松说的线索里再加上掌柜说的这句话，仔细推敲一番也不难知晓凶手是谁，她突然觉得馄饨铺掌柜心里明白对于那人来说他们的感情是为人不齿的，且早已预料到自己的下场，只是被印证之后内心还是止不住的失望。
哀莫大于心死。
既然府衙调查的方向是对的，来知柔选择把自己对案子的一些想法埋于心里，闭口不提，只道：“希望府衙能早日破案。”
“嗯。”柏松垂眸，不再提案子的事，转而谢道：“叶总管传信说用过来姑娘的方法后，花圃的山木通病情有所好转，多谢来姑娘帮我跑了那一趟。”
来知柔笑笑，道：“柏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山木通幼苗最易得立枯病，还要多多注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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