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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为了渣你我不惜做了太监15
元祐二十三年，冬。
秦三坐在东宫的一座小配殿里，听着天字和地字暗卫首领对他汇报元宥帝与沈皇后那里的事情。
秦三却并不是为了要探听朝廷诸事，而只是要探听元宥帝与沈皇后对太子婚事的看法。
秦三前一世活了太久，也做了太久的皇帝，这辈子心中只有苏清一个，并不愿意再让那些朝廷大事搅扰了二人的夫夫相处。
可是，如今苏清仍旧是太子，他却只是一个因为“救命之恩”所以跟太子苏清结为金兰兄弟的普通人而已。秦三如今的身份，只怕元宥帝与沈皇后，根本就不同意二人在一起。
只可惜秦三执念过深，前世为了保证这一世与心上人缘分重结后，不至于因为其他种种坏了这段缘分，秦三却是也费劲心思，学了些不为人道的手段。如今看来，这些手段虽然并不好张扬于外，却是能让他和太子苏清之间，可以毫无阻碍的在一起。
天字和地字暗卫首领都被秦三种下了忠心蛊，二人如今一言一行，所忠之人，皆是秦三。——当然，秦三早与他们郑重说过，他们第一要保护的主子是太子，第二要效忠的人才是秦三，两人自然是瑾从主上之令。
“……圣人已有些千秋，近日天寒，正有些咳疾，龙体虚弱，大感世事难料，请沈皇后至，大谈为太子选妃一事。”
“沈皇后悲戚不已，归凤仪宫后，忧思过度，卧榻不起，不肯宣太医，却招右相夫人入宫，言语间谈及的皆是名门淑女，属下斗胆猜测，太子年已十六，虽不喜爱读书，然身体康健，速来好武，对朝廷诸臣礼贤下士，天子言语间唯恐寿元将尽，朝臣对太子的婚事，自是越发紧张。”
换句话说，就算如今的太子压根不算是个温文尔雅、宽厚仁爱的好太子，只是个喜爱斗鸡走狗，舞刀弄枪，风.流恣意的不羁太子，朝臣依旧是看好太子，很愿意与皇家结这份亲。
而天子与沈皇后之前口上说着急，心里却没怎么急过，可惜天子这一病，纵使是小病，也让天子察觉到了生命无常，唯恐还未安排好后事，让太子平平顺顺的接手皇位，就已驾鹤归西，自是更要为太子多选几个妃子良娣，巩固太子地位。
秦三脸上蓦地就是一冷。
良久才道：“天子咳疾还未愈？沈皇后忧思过度，卧榻不起？”
两位暗卫首领当即道：“是！”
秦三眸中一阵暗沉闪过，缓缓道：“那便让天子与沈皇后，再病上几日好了。”
元宥帝是意志坚定之人，沈皇后不遑多让。饶是秦三想要做些什么，也只能趁着二人身体虚弱时动手。
还要趁着他有不在场证明的时候动手。
秦三微微垂下眸子，淡淡吩咐了几句，就挥手将蜡烛熄灭，起身去寻苏清。
东宫这几年焕然一新，每个宫殿都是一景，若非苏清是太子，这几年东宫真真是要被人当做游玩圣地来观景儿了。
朝中原有御史弹劾太子铺张浪费，却不想元宥帝却在早朝时大怒，言道太子心涉天家国事，特特送上新的制盐与制糖之法，有了这两项收益，国库才日渐丰.盈。且太子擅长酿酒，所酿清酒、果酒、药酒京城权贵谁人没有尝过？太子有这样一份手艺，东宫又有元宥帝因太子进献制盐与制糖之法的嘉奖，太子就说想要把整个东宫推翻了重建都没问题，谁能说他家太子铺张浪费？
又有言官故意鸡蛋里挑骨头，道太子既有闲钱，何不心系天下百姓，将闲钱全部捐献出来，为天下百姓做善事，也好让天下百姓记得他这一功劳。
这次不需天子开口，右相就开始给那言官算了一笔账，竟是太子每年都会捐出酿酒收益的三分之一于国库。国库所设为何？自是为了天下百姓搭桥铺路，天灾之年用以补给，老有所养，幼有所依……太子大度不与诽谤他的人计较，可既有人故意诽谤太子，自然该按照大安朝律令处置，身为官身，知法犯法，当罪加一等，右相躬身请天子处罚所有污蔑太子官员。
天子自是向着自己儿子的。
至于酿酒什么的，元宥帝知道苏清在这方面是真有几分天赋，又有暗卫营在民间搜罗来的各种方子，宫中书库的方子，苏清酿酒方面卓有成效，卖酒卖的可筑十座金屋也是真的。
不过，那制盐制糖之法，却是苏清偶有一日，忽然想起去看一看秦九与舒鼎。
那时候秦九与舒鼎已经被关在一起整整一年了。两人一虎的相处颇为畸形，尤其舒鼎武功高超，只奈何当日被秦九阉了，身体已残，他练的功夫又至刚至阳，自此之后再无进益。但舒鼎还是有力气去揍一个秦九的。秦九完全不是舒鼎的对手，整日被舒鼎暴打，痛苦难言，却又在心中升起一丝希冀，希望能够见到苏清一面，只要见到苏清，苏公公就一定能如同前世那般，对他予取予求！
秦九疯魔的念着苏公公，苏公公，看管他的宫人和暗卫简直要被秦九给气死——大安朝国姓是苏，即便宫人里有姓苏的，也绝对不敢自称或是称呼别人为苏公公，以免被皇室人抓住把柄定个不敬皇室的罪名。可这秦九竟然还敢一口一个苏公公的，一众宫人和暗卫，心中恨死了秦九，却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将这件事报给太子，战战兢兢，汗不敢出。
好在太子并未责罚，反而亲自来看了一眼秦九。
苏清对秦九厌恶至极，原也是记不起来看他，但那些宫人既如此说了，他自然是要来看看秦九。
秦九仿佛真的已经疯了。
他见到苏清，就直接扑了上去，却不叫苏公公，而是叫阿清。
“阿清，阿清，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从前是我不会，我总以为阿清会永远爱我如珍宝，无论我想要什么，提出什么不合适的要求，做错什么样的事情，阿清总是会留在原地等着我，盼着我。可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等待一个人，也是会痛苦和绝望的。阿清，阿清，我真的错了。阿清，我求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多看旁人一眼，我心里眼里，永远都只有阿清一个，可好？”
“就算是床底之间，阿清要我如何，我便如何，阿清，好不好？”
“我知阿清恨我，可是阿清，你要惩罚我，也可在眼前惩罚我，在……你的床上惩罚我，为甚要将我与这等忘恩负义之人关在一起？阿清，我心悦你，你原谅我，好么？自今日起，自此刻始，阿清，我定不负你深情！”
……
苏清：“……”什么鬼？
他到底还是没忍住，一脚就将秦九给踹开了。
秦九被踹开了，还是要再次扑上来，企图再来抱苏清的腿——大腿是抱不上的，至少也要抱个小腿不是？
苏清一蹙眉，他身侧的秦三就已然一脚踩在了秦九的后背上，直踩的秦九猛地趴在青石板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也不知是被秦三这一脚踹的，还是天长地久，被舒鼎揍的久了，才有这般的一吐血。
秦九却是明白过来，知晓这苏清约莫一位自己和他一样，都有了那“前世”记忆，所以才能逢凶化吉，不像前次那般落得个从太子变成公公的下场。或许秦九一开始还有所怀疑，仍旧想着要照顾那书中最后真正走到帝王位置的舒鼎，可舒鼎被他亲手阉了，就是他天天给舒鼎跪下磕头洗脚，舒鼎也依旧对他日日拳打脚踢，秦九这才回过味来，想要巴着苏清，好歹摆脱如今这份困境。
苏清知晓了秦九的目的，倒也不恼，只忽而道：“天下苍生，如今皆是我父子民，将来，便是我的子民。却不知该如何，才能令天下子民无忧无惧，日日可得饱腹，再无鬻儿卖女行径。”
秦九一顿，努力抬头看向苏清，就见苏清一双桃花眼依旧勾魂夺魄，看向他时却是无比的冷漠清澈，无一丝绮念。秦九到底是不愿再与舒鼎关在一处，整日被毒打，因此就开口说了晒盐与熬糖之法，以求能换个住处，安然度日。
苏清果然给秦九换了个住处，只是个一进的小院子，里面侍奉的是个哑巴。
秦九又沉寂半年，在待在小院子里快要发疯时，终于回过神来，又送上几张农具改造的图，然后又换了一个住处，那些改良农具的农人亲自进来跟他商量农具一事，伺候他的宫人也多了两个能说会道的，他在东宫中，也有了三分地可以随便种些什么，还可以去隔几日去花园转上一圈。
再后来，秦九也就知道苏清要什么了，可是无论他献出什么东西，那些东西对外都不在他的名字之下，与他毫无干系。苏清，也从来不见他。
……
三年时间，足够秦九整个人的生气都消磨大半。
苏清本不想管他，尽管系统每天都催苏清去完成任务，“抱命定主角大腿”，苏清却也习惯了，只做耳边苍蝇嗡嗡乱叫，想着等他哪日心情好了再说。嗯，就等到秦九岁数大到即便没了脸上的伤疤，也勾.引不了人的时候？
苏清想着，就从高高的墙头上一跃而下。轻轻松松，单单这一跃，就让不意看到这一幕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知晓这位纨绔太子，竟不知在何时，练了这么一手功夫！
苏清第一周目时，经历数个小世界，在那些小世界里，倒不是没想着学些东西。只是那时候的系统还算靠谱，无论是他想要买什么，系统商城里都有。而他每次费尽心思完成了命定主角的愿望，系统总要奖励给他些积分，又有苏清那时心中戾气颇盛，也就除了武功和酿酒，其他的除非角色设定，就基本没学过。
苏清并不知道将来要如何对抗这系统，但是吧，想来他有了一具可以属于他自己的“身体”，以武入道或是飞升，大约都不是甚么不可能事情。大不了，如果他真的找不到任何摆脱这个只会背主的系统的法子，那他就在某个仙侠世界就此停留下去——自此自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叮！经本系统与主系统商议，如果6969号宿主愿意立刻去给命定主角治脸的话，当初的1000积分奖励翻倍！翻倍翻倍呦~6969号宿主现在只有积分400，一秒获取剧情次数*2，玉骨生肌丸*2；特级补偿——真实身体*1，可升级随身乾坤箱*1，《百酒酿》*1，空白玉简*1。6969号宿主如果想通过积攒积分飞升，就该从现在开始，加油努力哦。】
苏清不说话。
系统又道：【翻倍的2000积分可以立刻转给6969号宿主，为了鼓励6969号宿主继续完成“抱紧命定主角大腿”的任务，本系统和主系统商议，可以将6969号宿主的可升级随身乾坤箱升级为2个立方，宿主是否愿意在半个时辰内完成为本世界命定主角恢复容颜的任务？是/是】
系统：【叮！6969号宿主积分+2000，现积分2400分，系统商城第一层开启，欢迎6969号宿主进入系统商城购物喵(>^ω^<)】
苏清这才觉得，给秦九治脸，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终于抬脚，往秦九的院子里去——东宫面积极大，苏清懒得看见秦九，又不肯把秦九放在一个秦九随时能跑掉的偏僻院子里，于是给秦九安排的院子，算是四周都不便逃跑的地方。因着秦九这些年吐出来的东西，秦九现在住的，是一个四进的院子，苏清倒也好说话，这四进院子怎么处置，里面种花种草种庄稼也好，养鸡养鸭养孔雀也好，全都随秦九折腾。秦九每三日还能在东宫的大花园里转一圈，秦九如今瞧着，也像是认命了的样子——苏清想，他真是个好主人。妥妥的！
苏清往秦九院子里去的时候，秦三找到了苏清原本待得地方，看了一会，问过宫人，知道苏清的去向，就拧紧了眉。
就算那秦九有些灵异，仿佛是带宿慧而生，知道些不寻常的东西。可苏清向来是不肯见他的。只是这次……
秦三眉心紧皱，宽袖下的拳头都攥了起来，脚下如风的就跟了过去。
他总以为这辈子和上辈子完全不同了，便是让苏清继续高高在上的作太子，那也是苏清应得的。
可是，若苏清身为高高在上的太子，拥有整个天下的臣民，想要娶妻纳妾，豢养孪宠，甚至是可以将上辈子就被格外对待的秦九圈禁起来，让秦九就算提要求，也只能提一定范围的小要求呢？
那样的苏清，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还能像曾经那般，为了种种目的，不得不屈居在他身.下，呻.吟低泣，婉转承.欢吗？
若是不能，若是不能……与其让苏清为了喜爱去圈禁了秦九，倒不如让他提前将苏清圈禁起来。
他准备了这许久，甚至不惜以身饲蛊，这辈子，总是要能和苏清白首到老的。
为了这个，秦三想，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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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快穿被俺写成了慢穿，【发愁】【发愁】【发愁】，下个故事一定要是真正的快穿！秒【哔——】的那种！
荷尔蒙爆表大师兄：嗯——？吾此身至刚至阳，又有美人在怀，不似汝短小如斯，见不得人，如何快得了？
蠢作者：QAQ明明已经不短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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