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回到爹娘死前

　　马二花说都说累，老四家直想坑她子的样子让她看得心烦，脸色更加不好，“咋地说，你们就是想反了不成？甭管咋说，老四家你们还认我这个娘，明儿个该让你闺女干啥就干啥。这个死丫头片子自己说去宽广的地方待着凉快，就甭想收回。赶明儿天一亮就得给我去。你们咋地用那啥眼神看我，咋地是想怀疑我的决定？咋不想想这家里是谁在管？还杵在哪儿干啥？还不赶快回去，明儿个赶早让你们家死丫头片子晒会太阳去？”

　　马二花话一说，甭管刘大壮和杨桂英寒不寒心，心伤不伤，她就怀着一股子气，闷声回房去。她咋地会想，平日里最听话的老四咋就一声不吭？简直就是想反了天不成。他们摆着个黑脸是咋地？是不服老娘的决定不成？今儿个她话就摆在这儿，赶明儿这老四家的死丫头片子不去晒那太阳，不去吹了那西北风，她就不信她弄不死那死丫头片子。

　　这般想着，这马二花的心里头可是舒服得多了，她方才心里头那股憋屈的气自然就消了，心里头盼着明儿个咋地对付这个死丫头片子，让老四家以后还不是乖乖地听她的话，她说咋地就咋地，甭管老四家咋想，她说的就是那啥圣旨。

　　这头马二花倒是安心睡下，那头老四家可不安稳了。他们刚回到家，这杨桂英心里的苦就一堆倒出，倒得这刘大壮心里头很不是滋味。他憨归憨，咋地不晓得娘这几年是咋对他的，他越想越感觉心寒，这不赶明儿这闺女就要去晒那啥太阳，他这做爹的咋就这么没用，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闺女去受苦。这媳妇儿还一直捶着他，说他咋这么地没用，他咋地知道自个儿咋如此没用，他也是悔啊，他咋地不聪明点，想个法子，让闺女明儿不去受那苦。

　　“大壮啊，赶明儿闺女就得去晒那太阳，你想到啥办法没啊？这可不是一天啊，是一个月啊！”

　　“媳妇儿，俺想了老半天了，咋地啥都想不出，“桂英，平日里你想法多，你想到啥没有？”刘大壮挠了挠头，一副憨傻的样，令杨桂英难受，她咋地嫁给这么没用的刘大壮？

　　杨桂英叹了口气，她还真一横心，就跟马二花对着干，明儿个她就让闺女在家待在，难不成这马二花该打她闺女不成，有她在家里头，她还真不信这马二花该打得着她闺女。马二花再怎么说，也是她婆婆，她咋地不晓得这个理儿？但妞儿咋能让人给欺负去了，就算是青天老爷也不成，更何况是马二花，她咋地能让她闺女受那啥委屈。这马二花摆明就是想欺负她家闺女，真是搞不懂，一个长辈咋地跟妞儿过不去，这摆明是想借这个手，来让他们老四家听话，以后不敢顶嘴。

　　这事啊，这杨桂英越想越感觉难受，她咋能让马二花得逞，想他们听话，他们咋地会无事与马二花顶嘴反驳，若是马二花说的是其他的话，她倒真不一定不听话，但咋地想欺负她家妞儿？门都没有！

　　杨桂英瞪着刘大壮，“你咋地想让闺女受欺负不成？”

　　“桂英，你咋会这么说，我这不是没法子吗？”

　　“赶明儿，妞儿不去，你娘又会咋地，难不成赶我们走？走就走，又啥大不了？这家里头，还真的待不下去了。整日里，这妞儿就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我们俩，整天都在那土里待着，咋地会想娘欺负她，这不今儿个出了这事儿，我这心里头还真不放心你娘。我们家闺女读个书又咋地？想变聪明又咋样？我们不是想我家闺女好好长大，想有出息吗？咋地你娘反应就那么大，是不待见我们家妞儿还是咋地？我搞不懂，我俩辛辛苦苦下那啥田，到半夜三更的，是为了啥？就为了让妞儿整里受那苦，书也读不成，这不是断送妞儿以后的路，这让妞儿以后咋过日子，跟咱俩一样苦，干一辈子的地？咋地，你咋那么狠心，我说了咋么多，咋反应都没有，是不是说了你娘，让你这心里头不舒服？！”

　　刘大壮吞了吞口水，望着媳妇那凶残想吞了他样的模样，他直摇头，又点头，杨桂英拍了他的头一下，“你咋地，摇头后，一直又点头，咋地是真不管你家闺女死活了？不对，我家闺女，你根本不当她是闺女，咋地有你这么狠心的爹。咋我家闺女就摊上了你这样的爹，都是我当年眼瞎，不然我家闺女也不用受这苦。不成，咋地能让闺女受苦，大不了，就跟她干起来，谁怕谁？”杨桂英挽起袖子，真打算来一场架似的。

　　刘大壮咋想让杨桂英这样，他晓得马二花是过分了点儿，但是这打起来，杨桂英也不一定能得了上乘，更何况这让事情更糟糕。他咋想咋就想不出一个完美的办法解决这个事儿。他拍了拍头，他咋地那么傻，啥都想不出，再这样儿下去，这家里头的瓦都得被两个女人掀开了。他也搞不明白娘咋地那么反感闺女读书，这读书不是好事吗？咋地娘就想不开，娘这是啥时候掉进钱缝子里去了，他咋地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他娘还是太傻了点，这闺女以后有出息，咋说都会来看他们，他们见闺女日子过好了，这心里头才放得下。管他是吃萝卜还是青菜，这心里头倒是能放得下这心里的石头。咋地娘就不会这么想？

　　刘大壮愣是搞不明白了。

　　杨桂英又拍了拍刘大壮的肩，“大壮啊，你是我们家的男丁，你说这事咋地解？”杨桂英瞪着刘大壮，大有刘大壮敢说出不管闺女，让刘玉玉自生自灭的话，她就一巴掌拍下去，管他死活，拍死他更好！

　　刘大壮咋地不晓得这个时候，啥话该说，啥话不该说，这问题就难在，他咋地想就想不出个法子咋样让闺女不受苦。这明摆着跟马二花做对，咋地不会把事情搞大，这闺女以后的日子铁定更苦。他咋地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你倒是吭个声，甭以为你装死不开腔，我就会放过你？你咋地想的，就咋地说。别想装无辜。”

　　“媳妇儿，俺也不知道该咋办。你说这妞儿的事，咋能让娘不管，这事儿俺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个结果来，这事咋地就那么难办，这比种地难多了。俺实在是想不出，要不你想想，说不准还真能想到个法子，这不就解决了。”

　　“解决啥？甭给我扯话题，赶紧想想咋办。”

　　刘玉玉坐在旁边，望着这刘大壮和杨桂英那愁眉苦脸，啥都想不出的样子。她深思了会儿，感觉或许是时候了，这些天儿，刘大壮和杨桂英也渐渐看到了马二花真面目，对分家的事想必抵触应该不会很大。但也得找个合理的时机去执行这个事儿。

　　这不，这天终于快来了，甭提这刘玉玉心里头多开心，她相信只要分了家，她们家的好日子慢慢会好起来，她爹娘铁定不会那么辛苦下田，爹娘只要不像上辈子那么辛苦，再时常看看医生，一定不会出啥事的。

　　刘玉玉拉了拉杨桂英的衣服，杨桂英低头望向刘玉玉，“妞儿，咋地？你是困了想睡觉？这都怪娘，娘刚才想事儿去了，就跟你爹瞎扯话题，就把你给忘了，娘这就带你去睡觉。”

　　“娘，妞儿不想睡觉。我怕奶，奶平日里对我特别凶。明儿个我赶不起来到那个地方待着，奶一定会很凶，还会打我的。”这倒不是刘玉玉说假，这上辈子里马二花打刘玉玉的时候还真不少，只不过这刘大壮和杨桂英整日忙着干活，咋地会想到平日里闺女会受那么多苦，被打成啥样。这打人的事，马二花的技巧可高了，这打了不留下痕迹的办法还是大有办法的。

　　杨桂英一听到话，这心里头的火就来了，真当她闺女好欺负，她撇头直望向刘大壮，“大壮，你就给个准话，你是帮着你那娘，还是帮我们娘俩？”

　　“俺、俺……”刘大壮挠着头，半天说不出几个字来，听着杨桂英心里头的火噌噌往上涨，“你别俺俺的了，直说帮谁，你说啥，我都不怪你。”

　　“俺，俺，真的必须要选个？媳妇儿，过两天娘就好了，这闺女也不会受啥苦。”

　　“你这意思，是想继续让闺女多受几天苦？就你那娘宽宏大量，会放过闺女？你咋地那么狠心，你心是黑的吗？咋地闺女就有你这样的爹。今儿个，我话就摆在这儿，你要是选择你娘，今儿个，不，从以后起，你就别让我看着你那张脸，看着我就来气。”

　　刘大壮扯扯杨桂英的衣服，一副特别委屈的样，憨傻地连刘玉玉都想打她爹。“桂英，俺又做错啥了？俺给你赔不是，你别生俺气好不。俺就你这个媳妇儿，咋地能离开你？你让俺往东边走，俺就往东边走，绝不往西边走。媳妇儿，俺哪里错了，俺改，成不？你别生俺的气了。”杨桂英真的想打他，刚才不是让他表态，这家伙还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她懒得跟他费话，浪费口舌。

　　杨桂英低头望向刘玉玉，“闺女，你困了，娘陪你睡觉去。”

　　“娘，妞儿不困。娘，明天我不想出去。”刘玉玉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杨桂英，望着杨桂英这心里头都快落泪了，她咋会想让妞儿晒那啥太阳，这一晒说不定妞儿就像上次一样差点没了命，说啥她明天就在家里头看着妞儿，免得被那些人欺负去了。但这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一天不干活，以后的口粮铁定不够用，那时候她咋地让妞儿吃得上一口饱饭？

　　刘玉玉咋会不知道杨桂英是咋想她，她当然不会就这样结束今天的话题，刘玉玉又扯了扯杨桂英，“娘，我想到个办法，妞儿可以不用去晒太阳了。”

　　“啥办法？”这杨桂英和刘大壮都望向刘玉玉，都特别好奇他们家妞儿咋地那么聪明能想出这好办法，甭管这办法是咋想出的，是好是坏，都是她家闺女聪明想出来的。

　　“娘，我想奶也不是应该特别狠心的人。若是爹娘生病了，奶一定会心痛，那去地广待上一个月的事，还不是爹娘一句话能解决的事？奶铁开会心痛爹娘的。就算奶不喜欢我，但是铁定会管爹的，娘你说是不？”

　　“这，这。话虽然如此，但是娘那个人是啥样，还真说不定。”

　　“爹，你咋想。”

　　“我家闺女咋那么聪明，娘咋地会不管俺，我家妞儿铁定像我，咋地就那么聪明。不过，那地里的活咋办？这装病的事儿啊，咋说也得耽误一两天。”

　　“爹，你咋忘了，这家里，可不只有爹和娘，还有大伯二伯三伯了，再不济还有大娘二娘三娘，咋地没爹娘，他们还活不了了不成？”

　　“这闺女倒是说得对，大壮呀，你就甭操这个心，这家里的地没咱俩咋就不成了？”

　　三人悄悄咪咪地商量了他们的计划，但是过了两天，刘玉玉坐在床边，托着脸，望着躺在床里的爹娘，故意叹了口气，“娘，咋地奶，听说你们病了，就看了一眼就走了，咋啥都没说？”

　　“妞儿甭担心，你奶铁定会来看俺。这不是，你这两天都没有去晒太阳吗？还是妞儿聪明。”

　　“这还不是想让妞儿来伺候我们。你看你娘那眼神，我可没有看错，生怕我们传病给她似的，又特别叮嘱了我们要早点好起来，这地里的田还等着我们。咋地你就那么相信你娘？”

　　“对啊，爹，奶这两天还真看不出来会心软，会不会妞儿还要待上一个月在那个什么地上？”

　　“妞儿，你放心，爹不会让你受苦的，你奶一定会来看爹的，那个时候，俺就跟你奶说两句，你奶一定会心软。”

　　这盼星星盼月亮，又盼了两天，马二花那边仍是没有什么动静，就是天天来催刘大壮和杨桂英起来，这地里的活都积了不水，再这样下去，这一家子都得饿死咯。

　　这刘大壮倒是特别担心这地里，这不这天夜晚了，这刘大壮也拉着自家闺女和媳妇儿开始说着悄悄话，“桂英，你说这娘咋地还不心软，难不成是我们说话的方式不对？”

　　杨桂英和刘玉玉都保持沉默，最后刘玉玉开了口，“爹，说不定是我们下的药不够猛，没让奶感觉到心痛。要不，赶明儿来一剂猛药，这一定能让奶心软的。爹再咋说，也是奶生的，咋奶会不心痛爹？”

　　刘大壮自认为十分有理，明儿个，他们就按计划行事。

　　刘玉玉扶着杨桂英去茅厕，这不就是刚好恰准了马二花也凑巧想解个手。这刘玉玉和杨桂英这两个头就东敲西敲，见到了马二花的影儿，假装看四周有没有人，这杨桂英特地压低了声音，好像不想让人听到，但这嗓门还是有点大，“妞儿，你这事你千万不跟你奶说，不然就糟糕了。”这话倒是令马二花尖了耳朵，憋着尿意，在旁偷听，生怕被刘玉玉和杨桂英看到了。这老四家的又想做啥？又做了啥事，不想让她知道？

　　这头马二花尖起耳朵，偷听着。那头，刘玉玉和杨桂英看起来特别神神秘秘的，好像在说些惊天动地，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娘，啥事，你告诉我，我绝对不告诉奶。”

　　“妞儿，你也不小了，娘也不想瞒了，娘和你爹的身体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们咋会想到，我们竟然是得了一种会传染的病。幸好你还小，是小孩子，这种病只会传染给大人。”马二花听着就感觉奇怪，咋有那么奇怪的病，咋就传给大人，不传给小孩子？

　　“娘，咋地这病那么奇怪？你和爹是咋发现的，看大夫没啊？我们赶紧让奶拿钱看病。”

　　“妞儿，我咋地不想让你奶拿钱看病，但这个病不好治，大夫说了不是几个钱就能解决的问题。上次生病了，你爹带你去看病，那大夫就敲了你爹一眼，就看出你爹生病了，这不是啥都被大夫说中了，这病只传给大人，不传给小孩。咋地我们一家三口待在家里头，就你没病，娘这也不知道啥时候被你爹给传染了，这病就开始犯了，你爹就更严重了，连下床走动的力气都没有。这再不看病，铁定要死在家里头，咋地我们会得这样的病，会这么苦？”

　　“娘，不怕，我们让奶拿钱看病就好了，奶一定会救你和爹的。”

　　“我和你爹咋不知道你奶的脾气，她把那几个子都看在心里，都当心肝宝贝，直说你奶铁定不会给，咋地会拿出来？这不，前几日，我和你爹就是想借你读书的事，让你奶拿几个子，给你爹先看着病再说，这病不能拖下去，再这样下去，你爹就没救了。咋地，我们俩娘就那么苦，就摊上了这事，遇到你奶，这日子咋地过啊？你爹的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差，这干起农活来也比不得从前，要不是真的干不了农活，你爹咋地会躺在床上？”杨桂英越想以前的苦日子，这心里头就更难受，眼中就有些泪意。

　　刘玉玉安慰着杨桂英，说奶铁定会拿钱看病，那头马二花就连忙弯着腰跑了，连茅厕都不上了。

　　她连忙召开家庭会议，这次也自然是没有老四家的份。这一堂堂的人，挤满了大堂，他们压低声音，生怕老四家听到。

　　“娘，你说得是真的？咋地我就看不出老四有这病？”

　　“对啊娘，这平日里头，老四咋就没传给我们？”

　　“你们是不相信娘，还是咋地？

　　“娘，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怕听错了吗？”

　　“咋地我会听错？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我咋会想到老四家那两口子真的得了这病。我都没看出，咋地会想到。”

　　“娘，这里头会不会有诈？是不是掂记娘你的钱了？”老三家媳妇易美娟说得这话，倒是进了马二花的心坎。

　　“要不，我们想个法子测试一下，也免得被他们耍了。”老大家媳妇李小荷的提议倒是挺中肯，马二花大手一拍桌，“就这么定了。赶明儿，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你们就想办法支开杨桂英和刘玉玉，我就带着老大去跟老四谈谈心。老四从小就最憨，咋地会骗我，他一说谎，娘就铁定看得出。”

　　话一落，老大媳妇李小荷和老三媳妇易美娟自然是点头，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咋就她们俩个，这老二家的咋不去？若这杨桂英真的生病了，可真是会传染的，她们若真的染上了这病，这马二花铁定不会拿钱救她们，她们咋地会傻成这样冒这个险？

　　老大媳妇找了个借口，“娘，我突然想起来，明儿个我跟村里的阿春婶说好了，要帮看一下她外孙，你也知道，她平日里对我们家也是蛮照顾的，早说我就答应了，这反口也不太好，我明儿一早得赶过去，这啥时候回来，还真不晓得。娘，你要不让老二媳妇儿黄冬果和老三媳妇易美娟去看着杨桂英和刘玉玉，娘，你咋想的？”

　　“老大媳妇儿有事那就算了。”

　　易美娟和黄冬果自然是不干，她们咋会想摊上这个事，“娘，我们明儿个也有事。”

　　马二花又不傻，咋地会看不出她们的小心思，“咋地，你们一个个都找借口，那谁去看着刘玉玉和杨桂英，我和老大咋去套老四的话？”

　　老三媳妇儿倒是贼尖得很，“娘，这杨桂英和刘玉玉不是在茅厕那边吗？这茅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出得来，我们把这门给堵上，这不就给娘和老大时间去套刘大壮的话？赶明儿去套话，还不如今儿去，不然这心里头，总想这事，娘怕也是睡不好安稳觉。娘，你说是不？”

　　他们一家子都认为没问题，就老大和他媳妇儿有点反对，咋地就老大和马二花去问刘大壮，咋地其他人都不去？大家伙又重新商量了几次，最后还是定下了马二花一个人去问刘大壮，其他人就堵着刘玉玉和杨桂英，不让她们出来碍事。

　　这不，这一大家子就气气冲冲地去了。

　　那头，杨桂英微纳闷咋地门推不出，出不了茅厕，杨桂英在那嘀咕着这门是不是坏了，刘玉玉望着地上的倒影，就知道有人堵在门前，用身体压着门，不让她们出来。她知道，这分家的事就快来了，希望爹那边不要出啥乱子。虽然她跟刘大壮说了几遍，让他照着她的话去做，但是就爹那憨傻的样，刘玉玉还真的有点不放心。

　　而这大家子慌张得就用身体堵着门，也没空去找那啥东西堵，反正就一会儿，等马二花打探到了消息，他们就轻松了。

　　那头，马二花一个人来到刘大壮的房间里，闻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微感觉不太适应。这心里却是有点不想踏进来，咋知道这老四是不是真的生病了，若真得那啥传染病，还真怕传染给她了。她还没享够福，咋地能那么快就陪老四死？

　　这马二花再不情愿，也得进去。谁叫他们家里头，就没一个人敢陪她过来，她想找人来代替她都没法。

　　马二花来到刘大壮的床边，说话特别快，铁定是想离开这儿，生怕刘大壮真得了病，传染给她。“儿啊，告诉娘，你这身体咋样？有啥想说的，都跟娘说，别见外。我们是一家人，咋地会分啥事，啥事都得说，别瞒着娘。娘见你这样，也心痛得很哪。儿啊，咋地，有话想跟娘说？”马二花望着刘大壮的嘴微动，这心里头又是喜又是怕，生怕真听到那啥厄运。

　　刘大壮憨傻地望了马二花一眼，照着他家闺女让他说的话，“娘，那啥，你能否答应俺一件事？”

　　“啥事啊，儿？”

　　“娘，你先答应俺，俺再告诉你，行不？”闺女说了，只要娘答应了这事，他娘耍赖也没法。咋叫他生了病，就是想让闺女不去晒那啥太阳，待那啥待儿一个月，而且再让娘答应让闺女读书，娘看他有病的情况下，铁定不反悔的，就算反悔，闺女也说了娘若真反悔，闺女也有办法。虽然这办法是咋办法，他也搞不懂，但他咋会不知道闺女的话就是对的，听闺女的准没错。

　　“儿啊，你咋地非得要娘答应，你先说，你说了是啥事，娘才好说答不答应。”这马二花听到刘大壮说这话，这心里头就更加认为刘大壮一定是有啥事，而且还是不能说的事，她咋会不知道这话是不爱听的。

　　“娘，你先答应，俺就马上告诉你。”

　　“你先告诉娘，娘就答应你。”

　　这刘大壮挠了挠头，这闺女说若娘不答应，就先甭说，但见娘这样说，也算是答应了吧？娘说了他说了她就答应。

　　刘大壮就直说了，把闺女教给他的话都说了出来。

　　这马二花听了就愣住了，就这两点事？不想让那死丫头片子待在那啥地方晒太阳一个月和想让她读书？

　　咋地跟她想得有点不一样，咋不是想要钱？不是说病重了要钱吗？

　　马二花转眼又想，感觉不对劲。这读书咋不要钱？现在还没有到读书的时候，她若同意读书，咋地刘大壮会不会顺着话，让她掏钱出来给刘玉玉读书？让她把钱给刘大壮？这可不行。

　　“儿啊，娘不是不答应你，但也得等你身体好了，再谈这件事。你先好好休息着，娘改天再来看你。”

　　刘大壮也不是傻的，见马二花这丈势就知道马二花是不答应了，他连忙记起闺女说若奶不同意要走，就说这话，“娘，你咋走了？大夫就要来了，麻烦娘待会儿你取几个钱回来。”

　　这马二花听到钱这话，这心里头特别不爽。前些日子这老四家的闺女才生了病，这头老四又生了病，这得花她多少钱？但这钱还是该花，不就几个钱的问题吗？谁叫这老四不起来干活还真不行，这老四若真死了，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全家还得靠刘大壮和杨桂英干活，咋地能省这点钱？再不舍得也得舍。

　　这说巧也巧，这马二花还没有离开，这刘玉玉就带着大夫走了进来。刘玉玉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好险啊，差点马二花就走了，马二花走了这戏还怎么唱，咋地能少了马二花？

　　刘玉玉好不容易把堵在门口的人给甩掉了，她让大夫赶紧看病，这不杨桂英也姗姗来迟，也躺在床上，等着看病。刘玉玉跟马二花就大眼瞪小眼，“奶，这爹娘生病了，麻烦你拿几个钱给爹看病。”

　　“这大夫咋来的？我咋不知道？”

　　“这不是爹娘病了，我就出去请了大夫，咋知道这大夫前两日有事就耽搁了，这不就来给爹娘看病了。”

　　这马二花就站在一旁，望着大夫。她就要看看这刘玉玉和杨桂英要搞出啥花样。刚才还吓着她了，她咋说这老四家两口子会生那么严重的病。她咋就不知道了。铁定是老四在那瞎说，听隔壁村得了啥病，就往自己身上套，咋地她有这样的傻儿子，简直是丢了她的脸。

　　这大夫看了病，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这马二花的心里头就感觉不太好，这左眼就直跳，好像有啥大事要发生似的。

　　“大夫，我家老四和他媳妇儿咋样？”

　　大夫最后再把一下脉，笑了一声，“还算好。这病我也见过不少，像这种传染病是最麻烦的，幸好两位的病不是特别严重，尤其是刘大壮。只要每天吃上一剂药，若运气好，几天就好了，若运气不好养上几年，保证没事。我先给你开几副药，早中晚都要喝，而且要与病人保持距离，这种传染病很容易传染的。”

　　“大夫，这病真这么难治，要几年啊？”这马二花心里头，起初还真不信，但见这大夫有模有样说出这病的来头，以及这病情咋样，咋治咋服药，这下马二花心里头彻底凉了。她咋会想，老四会生这种病，还让老四媳妇儿也得了。

　　这得花多少钱，而且老四家两口子这几年是彻底的废了，不能干活，她得好好想想，该咋做。

　　马二花请大夫出去，大夫问她开几副药，他明儿个要去另外几条村给其他病人看病，要过十日才会来，先开上几十副，马二花一听这钱，就倒吸了一口气，这是抢钱？还是抢钱？！咋要那么多钱？这点钱，她倒不是拿不出来，倒是她不想拿而已。她咋地会把钱放在两个废物身上。

　　马二花先让大夫回去，说待会儿再来开药。

　　这不，马二花回到大堂，召集人马，就马上开会。把刘大壮的情况给大家伙说得明明白白，大家伙都沉默了。

　　最后马二花不得不发言，“你们说咋办？这治也不是，不治也不是。这大夫就这样说了，我们该咋办？”

　　“娘，我们真治？那我们全家就都被老四家拖累了。”

　　“这倒不是个办法，老三媳妇儿说得也对，咋能因为老四两口子，让全家人跟着受累。这病可不是一天两天，是几年啊。”

　　“娘，我倒有个想法。”老大媳妇儿眼睛一转，想得个法子。

　　“快说，咋见你如此吞吞吐吐的。”

　　“有的人家庭不合，就分家。我们这家里头，老四家平日里特别惹娘生气。就当今儿个那大夫没来，这家也得分。不过是早分了，娘我说得对不。”

　　马二花一听倒是觉得有理，这分家倒是好办法，不是她见死不救，是各家管各家的事。今儿个全当那大夫没来，先把家分了，外人说啥就当没听到，她一个子也不会少，咋地老大媳妇儿今儿个咋那么聪明。

　　“老大媳妇儿说得也有理，但是也得看大家伙的想法，这分家的事娘也不反对，就看大家伙。”

　　这大家伙自然也不反对，就是这分家给老四家多少口粮、家产的问题了。

　　他们嘀咕了大半天，最后马二花一拍桌，“分家这事，你们甭掺合了。娘自个儿看着办。”

　　这不，马二花话一说，就马上去找村长把这事给提上了桌，村长摇了摇头，这别人家的事，他也管不着，就是可怜了老四家那孩子。这马二花咋会想到分家，他咋都想不出，铁定是老四身体出了啥毛病，这马二花不就担心拖累她吗？

　　但他见了那么多分家的人，咋地会想到这马二花如此黑心？咋就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事，在老四两口还不知情的情况下，这家就分了。

　　这不是马二花怕他们两强烈反对，她倒是懒得折腾了，这村长也不想管这家的事，他们家的事，他们关门自己解决就是。

　　这天啊，马二花顶着大太阳，带着刘大壮老四一家来到一处偏僻到无人烟的地方，这里的地都烂都无法走了，一脚都是泥土和水，刘玉玉还差点摔了一跤。

　　他们来到一个破房子里，说是破房子，还真称不上。这房子里，就一个茅厕，旁边有一个倒塌的破房子。这附近有几块地，但这地都特别不好，一点都不肥沃，咋地会有人会在这里种地。

　　这茅厕也算得上是老刘家的产物，咋说是在他们地上盖起来的，往年，马二花那口子还活着还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在这里上个厕所，耕个田。

　　村长都没有想到这破荒芜的地儿上，咋地会有人住？而且还是住在茅厕里，这想想，就让他不敢看，咋地马二花那么狠心。

　　马二花把人领到这儿，落下几句话，就走了。

　　这杨桂英和刘大壮咋地会想到事情会这样发生，这心里头就凉了，脑里头就回想着马二花走前说的几句话。“从今儿起，我们就分家了。口粮啥的，娘已经放在地上了，今儿后，你们就好好过你们的日子，这附近的土，就算是留给你们的。好种不好种，就看你们自个儿的，也算是有点自留田让你们种，这往后没事无事就别来找娘。娘话就说到这里头，你们就好自为之。”

　　杨桂英和刘大壮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苦得最凶的是刘大壮，他咋地会想娘就这样抛弃他了？他再傻再憨也知道，娘是怕他病连累她，但娘咋地那么狠心？咋地连一副药都不开给他？他要真得了这啥病，他不就死了吗？还让闺女和媳妇儿跟着他在这里受苦，他咋对得住他们？

　　娘，咋地那么狠，好像他不是娘生的似的？娘咋地就不对大哥二哥三哥这样？他们干活干得不好，娘骂都没有骂他们一声，说都没有说他们一声，咋地娘就看着自己生个病，就这样了？咋地就一个子都舍不得？他不是想让娘出血，他只是想让娘关心他，想让娘知道闺女是要读书的，不能去晒那啥太阳，咋娘那么狠心？咋娘这么对他？

　　刘大壮微低着头，抱着头痛哭，双手紧握，脸上的青筋紧绷着。

　　待他们情绪稳定后，刘玉玉去跟生产大队队长范志泓道谢，她咋想就认为那个大夫还真像个大夫，若不是生产大队队长范志泓说那是他隔了几条村的朋友扮的，她还真看不出来。她咋会不谢谢人家生产大队队长，这事还是多靠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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