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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疯癫人
容侧妃的秘密是什么?三皇子又隐藏着什么?101这具身体背后的秘又是什么?姬家小姐又去了哪里?
这些谜底早晚会揭开,至于现在,姬一禾更多的精力都花费到寻找孤本上去了。改朝换代之后,前朝的很多典籍都被销毁了,其中不单单有前朝的一些农书,还有历史以及经书典籍。
宁朝的开国皇帝,登基之后天下太平了便开始了一场文字狱,彻底从精神上面摧毁了前朝。从谋略大局上面来说,姬一禾佩服这位开国皇帝。宁朝初期的时候,很多老人心里面多少还是惦记着前朝的,可是等着关于前朝的事迹在民间被抹去,那批知晓世事的老人接连去世,对前朝,很多人也只剩下一个名称了。
嘉越国,在宁朝百姓的心中,那是一个腐败、强权、堕落的朝代。可是倘若事实真的是这样,嘉越岂能统领这片大陆长达七百多年?可见,那场文字狱的主要目的,还是摧毁后人对前朝的念想。
否则可能会有不少的人打着前朝的旗帜要推翻宁朝。
越是掩盖的东西,姬一禾就越好奇。姬家还幸存着一些书籍,是后来人默出来的孤本,被作为补偿陪嫁给了姬一禾。她也是从这些书籍里面看出来前朝不简单。
一个女人可能当官为帝的朝代,从平等上面来说,就远远胜过宁朝了。宁朝可真的是将姑娘们当成闺阁女子在教养。那《女诫》没有掀起波澜,不是这本书真的没有挠到某些男子的痒处,而是上面的人没有发话。
自古识字的人就懂得勘查圣意。
一旦上面的人流露出了那么一点意味,便会有数不胜数的人像是闻着了鱼腥味的猫一样涌上来说这本说写得好,然后勒令家中妻女严格按照《女诫》行事。要知道,《女诫》之中的条条框框,每一条可都是在为男人服务。
倘若真的到了那么一天,说什么都晚了。
姬一禾找到的孤本之中,有一本书记载了嘉越国之前七国混战的时候卫国的情况。仔细一想,现在的宁朝不就是在步卫国的后尘吗?
甚至可以这样说,卫国是坏得赤裸裸,而宁朝是采区了温水煮青蛙的模式,这二者,若是非要说哪一种好,说实话,不过是半斤八两。
《渴望》的第二部姬一禾已经定稿了,她在等,等一个最恰当的时间将其刊印发表。姬一禾走街窜巷,宝儿就跟着她。上边的人越是不想让人知道前朝究竟是什么模样,姬一禾就越想知道。
她陪嫁中的孤本,研究的价值不大不说,甚至是很容易惹出祸事来的。她需要的是真正有用的东西,姬一禾闲来无事便开始默书,有的是农书,有的是101资料库里面的书。
这些书,都会被送去红尘的二楼,姬一禾写字的速度极快,很快就写了不知道多少了。写好的书便可刊印,一来二去,存本也就多了。
而那个虚无,一直挂在一楼,成为一段佳话。终于有一天,有一个衣衫褴褛状若疯癫的人走进了红尘书斋之中,书斋之中的读书人纷纷避他如同蛇蝎,好像这人是什么病毒传染物一般。
这人笑呵呵,疯疯癫癫的,那独眼老头抬头瞧了瞧,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要将人赶出去的意思。
他指着那“虚无”二字,嘻嘻哈哈一阵笑,说道:“这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他一遍说一遍摇摇晃晃走到独眼老头眼前,瞧了瞧独眼老头,“您这眼睛,是被锐器所伤吧。”说完也不等老头回答,又摇摇晃晃转身。
他指着书斋之中的选书的人说道:“红尘多可笑……”
这一日,恰好姬一禾也在,她头上戴了帷幔,旁人什么也看不见,她缓步走出,从体态能看出这是个美人。
可独眼老头尊称一声:“东家。”这就足够在场的人谨言慎行了,这书斋不简单,是个人都知道。
“你跟我来……”姬一禾看着那疯疯癫癫的说道,又对着独眼老头说,“既然有人答对了,那卷轴便撤下来吧。”
虚无的意思,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姬一禾这是在表明二楼什么都没有啊。
在后面的院子里面,姬一禾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疯癫之人,他行为疯癫,穿着破烂,眼神却清明得很。于是姬一禾轻笑一声,说道:“你引我出来,所为何事?”
那疯癫的人也不再状若疯癫了,他站在那里,气势一下子显得凛冽了许多,姬一禾心中一凛,察觉到了眼前之人不简单。
这人突然就跪下了。
“的确有事相求……”他故意回答出这个问题,又露出疯癫的模样,都是为了引姬一禾出来,只是他运气实在是很好,恰好遇见姬一禾今日在书斋。
“我姓万俟,夫人可曾听闻过此姓?”他的眼中闪过骄傲和自豪,随后的是深深的悲哀。
万俟,这般特殊的姓氏姬一禾自然知晓。这自称万俟的人倒是很有眼力劲,姬一禾此时已经摘下了帷幔,她梳的正是妇人发式。
“万俟,宁朝开国之时,有一文人姓万俟。”姬一禾也没有说她是否听闻过,直接就点出了开国之时的事情。
跪着的人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诧,他惊讶竟然还有人知道两百年前的事情。那些往事,每一桩都是血案,他曾经以为,只有万俟家的人才记得,原来不是的。
历史早晚会有人记起,也永远不会被人遗忘。
“我替万俟家、也替先祖感谢夫人。”他磕了一个头,姬一禾躲闪不及,没有避过。
这是一个将家族和先人荣耀看得比天还重的人。姬一禾下了一点判断,只是他这变化莫测的样子,让姬一禾还是看不明白他。
若是101在就好了,他对于一个人细微的动作和微表情相当了解。他在的话一定可以最大限度的看明白这个疯疯癫癫的男子。
“我先前就想来看看这栋书斋的主人是谁。曾经嘉越朝一位有名的大巫为我万俟家算过,我来找你,是因为你就是预言里面的有缘人。”他没有说语言内容是什么,只说姬一禾就是那个有缘人。
姬一禾很好奇前朝大巫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提到嘉越朝,自然而然就想到巫者,传闻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晓未来过去的,就是巫者。巫有自己的神秘传承,那是外人所不知道的。
只是开国时候,那场文字狱伴随的还有除巫蛊之术。巫被判定为不详之人,巫术是不祥之物,仿佛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
为了统治,而毁灭一切,姬一禾对宁朝的观感并不好。
“你因为两百多年前的一句话,就敢来寻我?”姬一禾倒是很欣赏这人的胆气。
“夫人你可能不懂,一个家族大厦将倾,倾其举族上下最后的资源求当时的大巫开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我们一直在你,我万俟家一直一直在等你,前朝遗民也一直在等你。”他跪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
这种情感,没有别人懂得,四五代人的等待。
姬一禾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够因为大巫的一句话,而将一切筹码压在一个素未谋生的人身上。这是怎么样的魄力,又是怎么样的对一个人的信任。
“你先起来,不要跪着了……”姬一禾其实一直不习惯有人跪着。“你能与我说一说大巫的事情吗?”对于前朝,姬一禾是真的好奇,能让一个开国之君心机用尽要毁灭的东西,不一定是糟粕,更有可能是珍宝。
用血染的珍宝啊。
“巫者……”那人起身了,看着姬一禾,他也曾这般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说的话,让他的祖先们奉若圣旨一般坚持了两百多年。“巫者是嘉越国的灵魂,是无所不知的贤者。”
“夫人若是感兴趣,我愿意将家中孤本尽数献给夫人。”他也不是个傻的,自然能看出来姬一禾对巫者感兴趣的。当年万俟家为了保护这些文献付出了血的代价,那么今天,为了家族,他将这些文献献出去又如何?
姬一禾突然笑了,她看着高大的男子,笑着说:“你愿意将这些孤本给我,显见所求不小。”她的眼睛沉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那人也笑了,打量了一下姬一禾:“夫人高见啊。”
这个年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这天上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掉馅饼呢。
“多谢夸赞。”姬一禾比他更会装样子,她话头一转,“你所求如此之大,如何敢肯定我一定可以做到。”
“哈哈哈哈。”这人先是大笑几声,然后才略带神秘说,“我之所求,这天下之间若是连你都做不到,那也没有别的人可以做到了。”
“夫人,你会比你想象之中成功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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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因为和妈妈在谈以后的事情,所以一直一直聊到很晚,后来太晚了就没有请假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