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脚下,有户人家

作者:废材也会煮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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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伍平想出了这个办法后,立马去找了李清。
      伍平除了知道他叫陆锦安,知道他家是做木工活计的之外,其他的信息就一概不知了,这大年下的除了李清她也不知道该问谁。
      李清是反对伍平去找陆锦安的:“阿平,这事本来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这会你再去陆家,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理是这个理,但是现在她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找啊。
      伍平就把家门口有陌生人出现,鬼鬼祟祟的还被陶木抓了的事说了。
      李清惊讶的摸了一把额头:“这么严重么?”
      伍平:“是啊,李姐,要不我干嘛要去找那陆锦安啊?”
      李清这才把陆锦安家的地址跟伍平详细的说了。
      陆家在内城西市区。做木工的店家,大多数还是在外城,内城并没有几家。所以伍平很快找到了李清说的那条街。陆家就在那条街的中间,周边也有两三家木工店。一路走过去,有个别店竟然还开着门。‘陆家木刻’的大门打开着,店不小,这会儿里面只有一个女人拿着小锤子在一个桌子上敲敲打打。
      伍平走到门口:“你好……”那女人转过头,然后伍平就不说话了。
      根本不用确定,这就是陆锦安家,因为这女人就是鱼市上跟在陆锦安后面背篮子的那位。
      女人抬起头看见伍平,先是惊讶,紧接着眉头就皱起来了,嘴角抽了抽。
      伍平实在判断不出,这几个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见这人也不说话,她就自己走进店里。店里有一些已经做好的桌子,凳子,还有柜子之类的。有些柜子上还有刻了一半的花纹没有完成。
      那女人咳了一声:“你……”
      伍平也在斟酌怎么开口,见这女人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倒是有点纳闷了,她来之前可是做好了被人打出去的准备的。
      “我叫伍平。”
      那女人放下锤子,双手在衣服上直接擦了擦:“我叫陆锦源。你,要买东西?”
      陆锦源其实是陆家家主十几年前在城外捡到的,因年龄比陆锦安还小,就续着陆锦安的名字取了名。她原本跟着陆家家主学习木工,陆家家主去世后,就和陆锦安一起看着陆家家主的手稿钻研。陆家虽然没有拿她当下人看,但她知恩守礼,陆锦安出嫁的两年一直在照顾体弱的程氏,也就是陆锦安的爹爹。为人老实,是个好妻主的人选,这几年倒是因为陆锦安的风评,她早已十八岁还没有说过亲。
      伍平看着眼前这位同样有点局促的女人,愣愣答道:“不。不是。”说着环顾了一圈店里。
      陆锦源:“哦,也是,还没过十五呢。都还没开始做生意呢。”
      伍平:“恩。”
      伍平这会儿是真纳闷了,难道陆家没有听说她和陆锦安的传言?这也不太可能,宋小姐回来时可直接就奔这里来了啊。
      陆锦源张张口,试了几次道:“那你先坐。要喝水么,我去给你倒茶。”
      “哦,不用了。”伍平看那天她跟在陆锦安后面都不怎么说话的样子,想着这事就算问她,估计也是没有结果的。想直接问陆锦安在不在,但是想着这个时代的规矩,又不敢直接开口,万一再把这件事搞得更严重,结成个死扣怎么办。
      “哼,她哪里还有心情喝茶啊。”
      这下不用伍平问,陆锦安直接从中门出来了。
      陆锦安出来先是看了陆锦源一眼:“笨。”
      倒是陆锦源好似长舒了一口气,对陆锦安骂她的话也不在意,转到后面端出一壶茶来。
      伍平心里隐隐有点疑惑。
      伍平看了陆锦安一眼。陆锦安穿着比较喜庆的锦缎棉袄,袖子稍长,只露出个指尖。脸色苍白,想必是前段时间生病给闹的,头发只拿丝带绑着披散下来。
      陆锦安看着伍平:“我说的对吧,伍小姐?”
      伍平不喜欢被动,但是对面的陆锦安在这点上,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好似跟她又一拼。
      伍平:“现在确实没什么心情喝茶。”
      陆锦安:“那我坐着喝,你看着可好啊?”
      伍平的眉头皱起来了,这人不但难讲道理,而且还很不懂礼貌。
      伍平:“如果这是陆家的待客之道的话。请!”
      陆家店里的桌子凳子多着呢,没人请坐,伍平就自己找凳子做到了放茶壶的桌边。
      “哦。”陆锦安拉了个长音:“陆家的待客之道可高的很,请伍小姐到后院内堂一叙,可好啊?”
      伍平张嘴差点同意,想想这发展不对啊,进了内堂还不知道再传出些什么来呢:“陆家的待客之道伍平承受不起。我这次来,是想跟陆公子商量下近期发生的事。”
      陆锦安喝了口茶,把手放进棉袖里:“哦。”
      伍平就把外面传的她跟陆锦安的传言捡着重点说了一遍。
      伍平:“这些传言,对陆公子的名节影响太大了。所以,我来就是想问问陆公子可有什么办法,伍平定尽全力帮助陆公子恢复名节。”
      陆锦安:“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管它做什么。伍小姐不是也说过,对那些不喜欢的,就不用在乎吗?还是说伍小姐其实也是在乎这些的,那天的话只是骗我罢了?”
      陆锦安竟然拿她的话堵她。
      伍平:“是我当初说话考虑不周。有些事可以不用在意,但是有些事却必须要在意。这件事,陆公子可以不在乎,但我在乎。”
      陆锦安看着她道:“伍小姐在乎什么?在乎这传言坏了你的名声?还是……在乎这传言坏了我的名声?”
      伍平:“这里的女人有什么名声可坏的。最后也不过落下个风流的名头罢了,过段时间就没人会再提起。但是对男子来说,却不一样,这样的事会跟着一辈子。我听说前段时间陆公子因为这事还生病了,想来陆公子还是在乎的。陆公子还那么年轻,以后还有好多年的好日子等着你,又何必在今天为了跟我赌气,把自己置身于最坏的境地呢。”
      陆锦安半晌无言,看了伍平好一会:“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伍平认真道:“当真。”
      陆锦安:“那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想法了?”
      陆锦安这话说的随意,伍平却涨红了脸:“不满陆公子,我到正庆城不到半年时间,以前的事也都不记得,来到这里才入的户籍。在墨宝斋做售卖的时间也才两个月而已。正庆城里,我实是没什么认得的能帮忙的人。就算我现在找人想澄清这件事,都不知从哪里下手。否则我也不会来麻烦陆公子。”
      陆锦安看着伍平:“你是没办法才来找我,如果你有办法,不来找我的话你想怎么做?”
      伍平:“那只是假设。”
      陆锦安慢悠悠道:“我就是想知道。如果你可以找到其他人帮你,你打算怎么做?”
      伍平:“我没有细想到具体的办法,但如果我能做到,自然是全力帮陆公子恢复名节。”
      陆锦安却抬头轻声自语:“那我得谢谢老天爷,好在那只是假设。”他声音不大,但是伍平却也听了个大概。
      伍平刚才的疑惑又翻上来了:“陆公子是什么意思?”
      陆锦安:“没什么意思啊。还是说说,现在怎么办吧?”
      伍平压下心中的疑问:“正庆城里有一人也许可以帮陆公子澄清这件事。”
      陆锦安的眼睛就眯起来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阴郁气息慢慢的笼罩在他周围。
      陆锦源走过来问道:“公子,天冷的很,要不要换壶茶?”说着站在陆锦安背后对伍平使了个眼色。
      陆锦安:“又没人要喝,换什么。”转头又问伍平:“伍小姐说的是谁?”
      还能是谁?答案其实很明显。伍平猜测着陆锦源那个眼色的意思,想必是已经猜出来了,那么陆锦安也一定猜到了,只是看陆锦安的样子,陆锦源的反应,是不想让她说出这个名字。但是为什么……
      伍平张张嘴,还是说道:“宋家大小姐。”
      陆锦安突然一扭头:“不要提她。”
      伍平只看到陆锦安扭过头后散落在身前的头发,虽然不知道陆锦安的表情,但不知怎么回事,她直觉的认为陆锦安是真的不愿意提起这个人。
      伍平起身行下一礼:“对不起,陆公子。”
      好半天陆锦安都没有说话。伍平微微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陆锦安还没转过头来,却说道:“伍小姐何过之有,要跟我道歉。”
      伍平:“我已经察觉了陆公子的意思,却还是让陆公子不高兴了。”
      陆锦安慢慢站起来:“你果然是大女子。”说完在店里踱了几步。
      伍平:“陆公子不想用这个办法,我也不能勉强。我虽然没有太大的能力,也会想办法恢复公子的名节的。”
      伍平说完已有意离去。陆锦安之前说没有办法,现在又不愿意听她刚才说的办法,那只有再做其他打算。实在不行还是请李清找找康家好了,虽然关系还没稳固,但周旋一下,还是可以试一试的吧。看来不管成不成,这人情可欠大了。
      陆锦安似乎也察觉了伍平的意思:“伍小姐想找谁帮忙?康家三小姐吗?你以为康小姐会帮你?所有能打击到宋家的事,我想她都不介意加把柴,怎么会真心要帮你?伍小姐,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伍平闭紧了嘴,她觉得陆锦安说的是很可能发生的情况。
      陆锦安又慢慢说道:“我这边没有办法,你那里也没有办法,但是我们合起来,却有一个办法。”
      伍平又一次直觉这一定不是个好办法:“陆公子说的是?”
      陆锦安:“你娶我。”
      伍平下意识拒绝:“不……”
      陆锦安的呼吸突然就重了起来:“其实在伍小姐心底,也跟其他人一样,认为我陆锦安就是外界传言的那样吧。所以,你会想都不想直接拒绝,才会在这件事上从没有想过这个办法?”
      伍平赶紧解释道:“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这辈子并没有成亲的打算,所以不想委屈了陆公子。”
      陆锦安深呼吸几次:“你有喜欢的人?他不在正庆府?”
      伍平叹了口气,看来不管前世今生,她说不想结婚的时候,都要被刨根究底。只是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也不行么?
      伍平:“没有喜欢的人。只是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陆锦安盯着伍平,好像要找出伍平说谎的破绽出来,最后不得不放弃:“习惯了一个人,也可以习惯两个人,或者习惯更多人。若我不觉得委屈呢?”
      陆锦安明里暗里的意思,伍平明白的再没有那么明白了。
      伍平:“但这件事也不一定非要用这个方式解决?”
      陆锦安:“除了这个办法,伍小姐还有其他更好的吗?就算真的有,等这件事风头过去了,在你我的生活中,也已经画上了一刀深刻的痕迹。发生这样的事,以后其他人说起,不管女子还是男子,又怎么会避过这件事去。反过来说,如果我们成亲,那些不好的传言就可以说是有心人借这件事恶意中伤,原本我们就是要成亲的。这样外面都只会说我们被冤枉了,还能留个好名声。难道不好吗?”
      伍平脑子里一团乱麻:“可是,为什么一定是我?”如果以前也有过一些这样的传言,为什么偏偏她这次就要假戏真做?
      难不成,陆锦安以前也对别人这么说过,只是别人也没有同意?
      陆锦安看到伍平的表情,眼睛一眯,甩了下胳膊道:“因为赶巧了,我现在有这个意思了。而且,以前她们可不配让我这么说。”
      伍平愣住了,陆锦安这自信到底哪里来的,这话说出来好像自己娶他还得了很大的恩惠似的。
      伍平:“如果我不同意娶呢。”
      陆锦安这会紧盯着伍平:“那我只有死了。”
      伍平这会是真震惊了:“陆公子,我们正在商量解决办法,为什么你要说那么极端的话?何必要强人所难?就算以后不是我,以后也会有……”
      陆锦安突然大声打断伍平的话:“没有以后,没有其他人。伍平,要么你娶我,要么,我只有死。”
      陆锦安说完,被自己的话也惊到了,他轻捂着嘴,突然转过身背对伍平。
      伍平心里已是翻江倒海,这会却好似抓住了什么东西似的。
      伍平试探着问:“为什么只有我?还是你死我活?”
      陆锦安不答,但是伍平好像猜到了。本来她是来找陆锦安商量怎么消除影响的,但是现在却在讨论娶与不娶的话题。为什么是她?甚至连康怡竹那天话里话外都有这个意思。陆锦安在鱼市上时还不认识阿秀,为什么刚才单单就提到康怡竹而不是康家其他两位小姐,或者宁家或者其他家族?陆锦安不想提宋小姐,而康怡竹和她见面时话里话外却直指宋小姐决不会放过她?
      陆锦安在听到方姐说他的事时那么生气,为什么这次她来见他时,他看到她这个当事人这么平静?他今天有几次不高兴,一次是提到宋小姐的时候,一次是她拒绝他的时候……而现在他已经发怒了……
      想到陆锦源的态度,也许,事情本没有那么复杂,是自己把这件事想的复杂了吧,伍平心里沉沉的想。
      伍平这次是看着陆锦安的背影说道:“这次的事,确实没有别人,只有你和我,还只是为了让我娶你?”
      陆锦安两只袖子挤在一起,他反应过来的,伍平又怎么想不到。他转过身来,袖子里的两只手紧紧交握,牙关紧咬,两只眼睛泛红,末了仰起头说道:“这大晋王朝里,对男子有多苛刻,一个女人怎么能明白。”而后又面对伍平说道:“伍小姐,你不一样,我言语挑衅,你即使生气却也没有看不起我。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是跟其他人不同的。”
      伍平:“就因为这个,我就该被你算计?”
      “不是。”陆锦安嘴角抖了抖:“我必须嫁出去,可说到底,我哪里还配得那么大的礼仪。你不娶,我不再勉强你了。那请你纳了我,只要一年,一年后我就离开。”
      伍平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
      娶和纳,差别大了。
      正夫是娶,一应嫁娶的礼节都要到位。一旦娶了,除非有犯七出的理由,否则不能休夫。就算正夫身亡,只要留后,侧夫也无法扶正,而家主却可以再娶正夫。正夫若无后,则侧夫可扶正。而侧夫,则有迎或者娶一说,一应礼节自然没有娶正夫的礼节大,但是也不是太小。最后是纳,纳的只是侍,说白了不过是一个陪床而已。哪怕正夫和侧夫都没有后,都身亡,侍也无法替补上去,要踢走侍的时候,甚至连休书都不用写。
      以伍平知道的康家为例,正庆城康家家主正夫生前育有嫡长女康怡君,嫡四子康怡然两人,因有康怡君这个‘后’在,他病逝后,即便侧夫郎育有次女康怡蓝,三女康怡竹,也还是没有扶正,哪怕康怡竹以后成了康家家主,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庶出。
      就是因为明白‘娶’和‘纳’的区别,伍平才重新看这个人,前一刻哪怕在嘴上也不失强势的男子,这一刻却用一副楚楚可怜的外表,说着最卑微的话。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在逼着这个男子哪怕用这么卑微的方式也要把自己‘嫁’出去?
      伍平试探着说:“如果……?”
      伍平话未说完,陆锦安浑身都抖了起来。
      陆锦安:“那伍小姐就走吧。锦安不奉陪了。”说完转身从中门进了后院,离去时连男子的礼都没有做。
      伍平深吸一口气,心里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她也憋的很难受。
      一日后,伍平是被饥饿打败的。
      伍平简直不能回想她是怎么从陆家回来的,回来后简单收拾了下,就在床上躺尸,竟然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
      说实话,伍平不想娶,只看陆锦安这强硬的性格,到时候只有她俩俩人时,还不得天天吵架啊,家里叮叮咣咣的能过得好日子吗!
      但是不娶,只要想到这个结果,陆锦安一直发抖的身形就在她脑中不停地抖啊抖,抖的她脑仁疼,都想往墙上撞一撞。
      伍平最后分析,自己心里大概是可怜这个男子的。
      伍平拿出一些熟食热了热,这才填饱了肚子。收拾了东西,到东门的时候,陶木说,前几天在她家附近转悠的女人,昨天今天都没有再出现了。
      伍平眉头挑了挑,跟陶木到了谢。
      上洪村里。
      田秋有点惊讶:“阿平,你怎么了?”
      伍平装傻:“怎么?”
      田秋:“今天已经是十三了。明天和后天晚上,城里办庙会,人都是往城里跑,你倒好,往外面跑。”
      伍平跳起来:“哎呀,田姐你怎么不早说,我哪里知道这些事啊。不过,咱们这有吗?”
      田秋看了她一眼:“有啊,还有好多人在河里放河灯。码头两边的路上还有不少摆摊的。不过没有城里的那么好。”
      伍平撇嘴:“河开了没有啊就放河灯。也不怕都掉到河里喂鱼吃了。”
      田秋伸手作势要打伍平:“傻丫头,说的什么话呢。”
      伍平张大嘴就喊:“姐夫,姐夫你快来,田姐又欺负我了。”
      田秋一家早已把伍平当成自己家人,这会儿田秋夫郎也不避嫌了,出来直接拦住田秋说道:“阿平难得回来,你这又是干嘛呢。”
      田秋抬手捏住夫郎的鼻尖说道:“我还能干嘛,她叫了你出来,我就想干嘛也不能干嘛了呀。”
      田秋夫郎打掉田秋的手:“别贫嘴。没大没小的。”转头又问伍平:“阿平,明天和后天晚上的庙会很热闹呢,待在家里,大家一起去吧。”
      伍平笑嘻嘻答道:“那好啊。”
      等只剩田秋和伍平俩人时,伍平又问田秋:“田姐,你跟姐夫成亲十几年了吧。当初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伍平一不爱八卦,二总觉得她问别人这个问题会不太好,所以她跟田秋之间什么都可以聊,就这个话题,伍平还是第一次问。
      没想到田秋一下子红了脸:“我们那时候哪里知道对方啊。都是家里长辈直接做主的,只是听人家说他性格温柔,男工也好,而且长相也好。我娘说,只要不是那不能过日子的,娶回来日子总会过好的。”
      性格温柔?陆锦安就是不占理都不一定要认输;男工?木工算么?长相?严格说起来陆锦安的相貌在这个社会的审美标准下,其实并不算好看,当然伍平反倒更欣赏陆锦安那样的就是了。能过日子的?陆锦安花这么大气力想要嫁出去,那么嫁出去了,会不会就会认真的过日子了?
      自己可怜他,而且在相貌上自己也欣赏他那样的,如果把他娶回来,有社会制度的制约,应该不会有太大什么问吧?而且陆锦安还说‘一年’什么的,难道是想用一年时间改善关系?如果是,说不定跟他过日子也不算太难过吧?
      伍平:“哎呀,还是田姐有福气啊,看姐夫现在把家里打理的多好啊。”
      田秋尾巴又翘起来了:“我娘也是这么说。而且我们成亲的第二年,他就生了小雨,真是一举得女呢。”
      田秋在旁边品味回忆中的甜蜜,这边伍平心里却是一万只羊驼来回奔腾。
      伍平完全忘了这事了。想了想然后又镇定了下来。
      话说自从伍平来到这里,第一个月轮到大姨妈造访的时间,她肚子疼的躺床上发了几天的汗,田姑还担心她是吃坏了肚子得了病,之后也没见大姨妈造访成功;第二月时,她忙着办理户籍,每天提心吊胆,肚子也疼了几天,还是没见大姨妈来看她;第三个月,她工作了,赶进度,没感觉到这事儿;第四个月,她忙着赚钱,忘了这事儿了;第五个月……现在也没见影子,如果不是今天田秋提起孩子,伍平都想不起她还有这么一茬。但是想想她大姨妈已经停了这么长时间,如果时间再拖长点,自己肯定是生不了孩子的。又想到外界传言陆锦安是因为不能生孩子而被休的,那么她如果娶了陆锦安……
      伍平突然觉得,其实娶陆锦安也不是个坏事了。她私心的只想到了自己,在这点上,她跟陆锦安还真是绝配呢!
      想到这事,伍平胸中的一团闷气好似突然散开了一样,通身舒畅。
      田秋一巴掌拍伍平头上:“想什么呢?傻啦?”
      伍平揉揉头:“田姐你可轻点。刚就是想到点事。对了,过了十五就要开市,店里都要开门了,这两天估计会准备东西,我明天还是回去的好。”
      田秋:“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
      伍平:“这也是事实嘛,我也是没办法啊。”
      俩人又斗了会嘴,这才安静下来。
      十四那天,伍平又回到了正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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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过一个分析的文章:王熙凤得知贾琏‘偷娶’了尤二姐,加上她又没有后(巧姐是女孩不算),在‘七出’之内,哪里容的下尤二姐,直接大轿迎进府在贾母面前挂了名,坐实了尤二姐妾的身份,因贾琏说是‘娶’,尤二姐那可能是‘后’的孩子也没来到世界上。后来贾琏再‘纳’的秋桐,王熙凤却没放在眼里。(分析结果倒是跟红楼内容相符)
    这里的娶和纳根据这个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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